【小清新·连载】梦之彼岸·天使的再临8.0原来我们都变了
人才市场，混乱，嘈杂，拥挤不堪。我看着拥过来涌过去的人流，就像在看一群群争食饵料的鱼。那争夺的场面激烈极了。
家里。
“知不知道人在社会中靠什么立足？”我问彼岸。
“不知道。”她疑惑地看着我。
“资本！”我伸出根手指给她比划着答道。
“资本？”她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人才市场，发表的、填表的、投简历的、看资料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忙得不得了，哪怕是排队等候的脸上都带着跟种各样焦急的神采。
家里。
“对！就是资本！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才是资本？”我又问。
“我不知道。”彼岸歪着脑袋看看我。
“钱——”我把声音拉得很长，“钱就是资本！”我的手指继续比划，“只要有了钱，那就有了资本！只要有了资本，那就可以在社会上立足！”
人才市场，白领、民工、老板、打工仔，形形色色的人为了各自形形色色的生活拼命寻找着形形色色的出路。而形形色色的出路最终都直往一个方向——钱！
家里。
“彼岸，等我明天去人才市场找个工作，首先把我们的温饱问题解决了，然后我再领着你逐步奔向小康！”
说这句话时，我觉得我是多么的激情澎湃、豪情万丈，显得我是多么的纯爷们！仿佛我们的家庭生活正在蒸蒸日上，幸福美满的未来近在咫尺！可是我错了。
找工作。
我根本没有去人才市场的资格。当被洪涛般汹涌的待业大学生浪潮冲出来后，我才发现。可是已经太晚了。
看着人才市场里一抓一大把的大学生、研究生，我这个高中毕业、要文凭没文凭、要工作经验没工作经验，连份像样的简历都没有的“三无”青年，那心情怎一个愁字了得？！
被汹涌的人潮从人才市场中冲出来后，我是心灰意冷绝望失落，特别的不振作！
我站在大门口，漫无目的的扫视着人来人往的大街。
“我说小伙子！小伙子！”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带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的呼唤。
我随着声音寻去，那声音来自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叔。
那大叔和蔼地用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对着我说：“我说小伙子，你是来找工作的不？”
我说：“对啊。”
“那你找到没得咯？”
“没有——”我无奈地摇摇头。
“哦，你没得找到得嘞。那……我这里有个工作，你看看行的不咯？”
我压根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猜大概意思是要给我推荐个工作吧。
“可是我……我就一高中毕业，没文凭啊。”我说。
“哎呦——不要文凭的咯！”他说。
“那我……也没工作经验啊！”我说。
“没事嘞——也不要工作经验的嘞！”他说。
“可是我……连个简历都没有啊……”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哈，要什么简历嘞！”他笑着说。
“啊？！那要什么啊？”
“嗓门！”
“嗓门？！”
……
“全场十块！全场十块！……”我扯着嗓子拼命地喊。
早市，清晨的曙光笼罩在这条拥挤又喧闹的街道上。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开汽车的、推自行车的、骑摩的拉活的，老年的、中年的，还有年轻的赶着上学的。
“随便挑！随便选！一律十块啦啊！”我举着广告牌，站在凳子上，拼命地喊。
早市的摊子一家接着一家，卖菜的、卖熟食的、卖杂货的、低价处理清仓甩货的，如此绵延到这条街的尽头。
“全场所有包，都十块！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也买不了上当！”我拼命地喊。
我的身边就是我的摊子——各种各样的包摆了一地。早市练摊，这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真正的清仓！真正的甩货！厂家直销！”我猛灌了一口开工前大叔给我的茶水，继续拼命地喊：“走过路过，你千万不要错过！千载难逢，百年难遇！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开工前，和蔼的大叔告诉我，要是有人来检查，就说我们是有证的。证？什么证？我问。你就说有证就可以嘞，大叔说。
在我大声的吆喝下，果然有很多人驻足围观。一番挑来拣去之后，终于有人向我问价了。商机来了！我装作很专业的样子，瞎编了一堆不知所云的专业术语给人详细的介绍——当然，这都是经过大叔的专业培训的。我心想，这不是坑人么？！我简直把这成本不足五块钱的山寨货都吹嘘到天上去了：
“这都十块钱！您看这，QS防伪标志！那都是国际上的大品牌才有的呢！什么LV啦、爱马仕啦、奥迪啦、宝马啦、阿迪耐克啦……才有的呢！国产货都没有这标志！咱家东西都是厂家直销，您瞅瞅，咱这质量，绝对有保证！咱家货您老就放心！”
我拿着个印着LX俩字母的麻丝袋子对着一老太太好说歹说，老太太显然是被我给吹晕了，稀里糊涂的就掏了钱。“您就拎着它逛个早市买个菜什么的，那绝对有面子，老了老了还与国际接了把轨啊哈哈哈……”
“哎，阿姨，给您看看这个！”我又对着个戴眼镜的阿姨，翻出了个印着“Y——3”的小皮包，“这款包绝对适合您，您把这包一拎，那绝对就走到时尚最前沿啦！这可是通过ISO10086国际空间站认证的阿迪限量版！现在是挥泪跳楼大甩卖，白菜价卖给您啊！……”
现在，我开始同情起我在火车上遇到的小偷和查票的了。面对生活，总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于是，我也如他们一样，做起了“不是人”的勾当，即使我的心含着泪水，难受得要死！在家里的时候，我还笑着对彼岸说：“等着我，等我赚了钱了，带你好好玩玩去！”那时我便想，无论如何，我要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即使我要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因为每当看着她，我就觉得我那个想不起来是什么的东西又找到了，既然又找到了，那就绝对要守护到底！
眼看着我这一票又要干成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城管来啦——”于是乎，整个市场都开始骚动了起来！
得！刚要掏钱的阿姨闻声便走，周围的邻居也收摊的收摊走人的走人。一个个的都作鸟兽散，那场面就像大灰狼来了或是鬼子进村了！我一想，大叔交代过我，不管什么人来都说我们是有证的，哎？这“有证”，说不定是行话，没准儿意思是说“我们上头有人”呢！于是乎我很淡定很淡定的继续吆喝：“全场十块全场十块！抓紧时间！……”
“赶紧的赶紧的！都收摊啦都收摊啦！……”
哪来的这么大动静？我扭头一看，只见一辆白色吉普徐徐开来，车头上书“城管”两个黑色大字，“快点收拾快点收拾！都给我快点收拾！”车里的人喊道。
“全场十块！抓紧时间！……”我泰然自若地和他飙上了高音！反正我是“有证”的！
“哎哎哎哎——说你呢说你呢！快点收拾听见没有啊？！再不走我告诉你……”车里的人对着我吼道。
“我是‘有证’的！”我理直气壮地喊道！
“‘有证’？！什么证？！”他问道。
看来这“证”果然好使，真的把他给震住了！“‘证’……就是‘证’呗！”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顿时傻了眼，难不成这家伙不知道还有“证”这么一说？
“还有证？！我告诉你！什么证都不好使！”这家伙显然是怒了，只见他一把跳出车门，接着，又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紧随其后跳了出来！这几位是个个身着黑衣头顶盖帽、膘肥体胖面相凶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嚣张气焰！“叫你走你不走，我看你是……”这一伙人是气势汹汹的向我围了过来。
“我……我可是有‘证’的！”此时的我已经被包围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剑拔弩张蓄势待发，犹如一群急待扑食的饿虎！我承认我怕了！说话的语气也怂了下来：“你……你们，要，要干什么？！”
“执——法！”那家伙炸雷般大喝一声，随即向其他人摆了一个手势，然后……
他们砸摊子的砸摊子，揍我的揍我，倒也分工配合的相当默契天衣无缝！不时还发出“嘿！”“哈！”“我叫你走你不走！”“你不是不走嘛！”“给我记着！”等一系列响亮的劳动号子！
周围围观的一大圈人民群众纷纷表示“哎呀，这打得可真惨啊！”“幸亏我收拾得快……”“这孩子可倒霉了！都出血了！”“别看了，赶紧走吧！”“哎！这不关我的事，快走！快走！”……我甚至还发现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录像还有人在笑……
而我则在他们各路“神功”的洗礼下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崩地裂”什么叫“地动山摇”，还有什么叫“欲仙欲死”……
“我是有证的！我是有证的！”我没命的大喊，可是立马就被他们响亮的劳动号子给淹没了。“我是有证的——”在我意识还清醒的最后一刹那，我看见了彼岸那张天使般纯净美好的笑脸，温暖的感觉瞬间涌过我的全身，我也笑着对她说：“等着我，我一定要给你幸福的生活……”可是我却分明感到，有泪水从我的眼角渗了出来。
……
“你说……梦的彼岸是什么？”
那天，在废弃的火车站，我问彼岸。
夏日的下午，本该炎热，令人昏昏欲睡，可是，这里刺眼的阳光好像没有什么温度，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热，也许是这里太安静了吧——寂静，清凉。我们坐在高高的天桥上，看着通向远方的铁轨。我觉得自己特别清醒，清醒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梦的彼岸啊，我也不知道啊，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吧。”她说。
“是么。要过去看啊。”
“哎——寻，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梦想？”
“对啊，你的梦想。”彼岸转过头注视着我，眼神里带着些期待。
“啊哈哈……”我挠着脑袋苦笑着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这样的眼神，“梦想啊、理想啊什么的……早忘了、早就没有了！”我的回答一定令她很失望！“那种事……早就不想了……”我仰起头长叹了口气，恍恍惚惚地看着天空，太阳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嗯——为什么呢？”
天空蓝得特别干净，一丝云也没有。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纯粹的天空了。
“当发现原来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做梦……发现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我不怪这现实有多残酷，只怪我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美好！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谈什么梦想啊？！为了活下去，必须放弃些什么啊——就这样，渐渐地，我变了。终于有一天，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个陌生的自己——一副明明是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现在却变成了我自己！”我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
“我也是呢。”她看着远方，目光黯淡下来，“好希望这世界是美丽的——天空永远是蓝的，云永远是白的。但世界没有我想的那么美、那么好。只有我是个白痴，超大号的白痴，不愿意接受现实，因为我怕……你不会懂的。”
原来，看似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彼岸，也有着只属于她自己的忧伤啊。我呆呆地望着天空，就像面对着充满未知的未来。
“寻，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她突然问道。
“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啊……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呵呵——”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起来。“你啊！”她扶着天桥的护栏站了起来，“我想，不论为了什么，不论现实怎样，就算死也要快乐的死，那么，活着就更要快乐！”
灿烂的阳光中，风撩起了她的发梢和衣角，我看见又有灿烂的光芒从她的眼神里散发出来，美丽极了。
……
家里。
“知不知道人在社会中靠什么立足？”我问彼岸。
“不知道。”她疑惑地看着我。
“资本！”我伸出根手指给她比划着答道。
“资本？”她显然没明白我的意思。
人才市场，发表的、填表的、投简历的、看资料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忙得不得了，哪怕是排队等候的脸上都带着跟种各样焦急的神采。
家里。
“对！就是资本！那，你知不知道什么才是资本？”我又问。
“我不知道。”彼岸歪着脑袋看看我。
“钱——”我把声音拉得很长，“钱就是资本！”我的手指继续比划，“只要有了钱，那就有了资本！只要有了资本，那就可以在社会上立足！”
人才市场，白领、民工、老板、打工仔，形形色色的人为了各自形形色色的生活拼命寻找着形形色色的出路。而形形色色的出路最终都直往一个方向——钱！
家里。
“彼岸，等我明天去人才市场找个工作，首先把我们的温饱问题解决了，然后我再领着你逐步奔向小康！”
说这句话时，我觉得我是多么的激情澎湃、豪情万丈，显得我是多么的纯爷们！仿佛我们的家庭生活正在蒸蒸日上，幸福美满的未来近在咫尺！可是我错了。
找工作。
我根本没有去人才市场的资格。当被洪涛般汹涌的待业大学生浪潮冲出来后，我才发现。可是已经太晚了。
看着人才市场里一抓一大把的大学生、研究生，我这个高中毕业、要文凭没文凭、要工作经验没工作经验，连份像样的简历都没有的“三无”青年，那心情怎一个愁字了得？！
被汹涌的人潮从人才市场中冲出来后，我是心灰意冷绝望失落，特别的不振作！
我站在大门口，漫无目的的扫视着人来人往的大街。
“我说小伙子！小伙子！”
就在这时，我听见一声带着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的呼唤。
我随着声音寻去，那声音来自一位慈眉善目的大叔。
那大叔和蔼地用不知道是哪里的方言对着我说：“我说小伙子，你是来找工作的不？”
我说：“对啊。”
“那你找到没得咯？”
“没有——”我无奈地摇摇头。
“哦，你没得找到得嘞。那……我这里有个工作，你看看行的不咯？”
我压根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我猜大概意思是要给我推荐个工作吧。
“可是我……我就一高中毕业，没文凭啊。”我说。
“哎呦——不要文凭的咯！”他说。
“那我……也没工作经验啊！”我说。
“没事嘞——也不要工作经验的嘞！”他说。
“可是我……连个简历都没有啊……”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哈，要什么简历嘞！”他笑着说。
“啊？！那要什么啊？”
“嗓门！”
“嗓门？！”
……
“全场十块！全场十块！……”我扯着嗓子拼命地喊。
早市，清晨的曙光笼罩在这条拥挤又喧闹的街道上。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开汽车的、推自行车的、骑摩的拉活的，老年的、中年的，还有年轻的赶着上学的。
“随便挑！随便选！一律十块啦啊！”我举着广告牌，站在凳子上，拼命地喊。
早市的摊子一家接着一家，卖菜的、卖熟食的、卖杂货的、低价处理清仓甩货的，如此绵延到这条街的尽头。
“全场所有包，都十块！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十块钱！你也买不了上当！”我拼命地喊。
我的身边就是我的摊子——各种各样的包摆了一地。早市练摊，这就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份工作。
“真正的清仓！真正的甩货！厂家直销！”我猛灌了一口开工前大叔给我的茶水，继续拼命地喊：“走过路过，你千万不要错过！千载难逢，百年难遇！机会难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开工前，和蔼的大叔告诉我，要是有人来检查，就说我们是有证的。证？什么证？我问。你就说有证就可以嘞，大叔说。
在我大声的吆喝下，果然有很多人驻足围观。一番挑来拣去之后，终于有人向我问价了。商机来了！我装作很专业的样子，瞎编了一堆不知所云的专业术语给人详细的介绍——当然，这都是经过大叔的专业培训的。我心想，这不是坑人么？！我简直把这成本不足五块钱的山寨货都吹嘘到天上去了：
“这都十块钱！您看这，QS防伪标志！那都是国际上的大品牌才有的呢！什么LV啦、爱马仕啦、奥迪啦、宝马啦、阿迪耐克啦……才有的呢！国产货都没有这标志！咱家东西都是厂家直销，您瞅瞅，咱这质量，绝对有保证！咱家货您老就放心！”
我拿着个印着LX俩字母的麻丝袋子对着一老太太好说歹说，老太太显然是被我给吹晕了，稀里糊涂的就掏了钱。“您就拎着它逛个早市买个菜什么的，那绝对有面子，老了老了还与国际接了把轨啊哈哈哈……”
“哎，阿姨，给您看看这个！”我又对着个戴眼镜的阿姨，翻出了个印着“Y——3”的小皮包，“这款包绝对适合您，您把这包一拎，那绝对就走到时尚最前沿啦！这可是通过ISO10086国际空间站认证的阿迪限量版！现在是挥泪跳楼大甩卖，白菜价卖给您啊！……”
现在，我开始同情起我在火车上遇到的小偷和查票的了。面对生活，总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言不由衷。于是，我也如他们一样，做起了“不是人”的勾当，即使我的心含着泪水，难受得要死！在家里的时候，我还笑着对彼岸说：“等着我，等我赚了钱了，带你好好玩玩去！”那时我便想，无论如何，我要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即使我要为此付出再大的代价！因为每当看着她，我就觉得我那个想不起来是什么的东西又找到了，既然又找到了，那就绝对要守护到底！
眼看着我这一票又要干成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城管来啦——”于是乎，整个市场都开始骚动了起来！
得！刚要掏钱的阿姨闻声便走，周围的邻居也收摊的收摊走人的走人。一个个的都作鸟兽散，那场面就像大灰狼来了或是鬼子进村了！我一想，大叔交代过我，不管什么人来都说我们是有证的，哎？这“有证”，说不定是行话，没准儿意思是说“我们上头有人”呢！于是乎我很淡定很淡定的继续吆喝：“全场十块全场十块！抓紧时间！……”
“赶紧的赶紧的！都收摊啦都收摊啦！……”
哪来的这么大动静？我扭头一看，只见一辆白色吉普徐徐开来，车头上书“城管”两个黑色大字，“快点收拾快点收拾！都给我快点收拾！”车里的人喊道。
“全场十块！抓紧时间！……”我泰然自若地和他飙上了高音！反正我是“有证”的！
“哎哎哎哎——说你呢说你呢！快点收拾听见没有啊？！再不走我告诉你……”车里的人对着我吼道。
“我是‘有证’的！”我理直气壮地喊道！
“‘有证’？！什么证？！”他问道。
看来这“证”果然好使，真的把他给震住了！“‘证’……就是‘证’呗！”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顿时傻了眼，难不成这家伙不知道还有“证”这么一说？
“还有证？！我告诉你！什么证都不好使！”这家伙显然是怒了，只见他一把跳出车门，接着，又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紧随其后跳了出来！这几位是个个身着黑衣头顶盖帽、膘肥体胖面相凶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嚣张气焰！“叫你走你不走，我看你是……”这一伙人是气势汹汹的向我围了过来。
“我……我可是有‘证’的！”此时的我已经被包围了，我看着他们一个个剑拔弩张蓄势待发，犹如一群急待扑食的饿虎！我承认我怕了！说话的语气也怂了下来：“你……你们，要，要干什么？！”
“执——法！”那家伙炸雷般大喝一声，随即向其他人摆了一个手势，然后……
他们砸摊子的砸摊子，揍我的揍我，倒也分工配合的相当默契天衣无缝！不时还发出“嘿！”“哈！”“我叫你走你不走！”“你不是不走嘛！”“给我记着！”等一系列响亮的劳动号子！
周围围观的一大圈人民群众纷纷表示“哎呀，这打得可真惨啊！”“幸亏我收拾得快……”“这孩子可倒霉了！都出血了！”“别看了，赶紧走吧！”“哎！这不关我的事，快走！快走！”……我甚至还发现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录像还有人在笑……
而我则在他们各路“神功”的洗礼下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天崩地裂”什么叫“地动山摇”，还有什么叫“欲仙欲死”……
“我是有证的！我是有证的！”我没命的大喊，可是立马就被他们响亮的劳动号子给淹没了。“我是有证的——”在我意识还清醒的最后一刹那，我看见了彼岸那张天使般纯净美好的笑脸，温暖的感觉瞬间涌过我的全身，我也笑着对她说：“等着我，我一定要给你幸福的生活……”可是我却分明感到，有泪水从我的眼角渗了出来。
……
“你说……梦的彼岸是什么？”
那天，在废弃的火车站，我问彼岸。
夏日的下午，本该炎热，令人昏昏欲睡，可是，这里刺眼的阳光好像没有什么温度，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热，也许是这里太安静了吧——寂静，清凉。我们坐在高高的天桥上，看着通向远方的铁轨。我觉得自己特别清醒，清醒的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梦的彼岸啊，我也不知道啊，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吧。”她说。
“是么。要过去看啊。”
“哎——寻，你的梦想是什么啊？”
“梦想？”
“对啊，你的梦想。”彼岸转过头注视着我，眼神里带着些期待。
“啊哈哈……”我挠着脑袋苦笑着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这样的眼神，“梦想啊、理想啊什么的……早忘了、早就没有了！”我的回答一定令她很失望！“那种事……早就不想了……”我仰起头长叹了口气，恍恍惚惚地看着天空，太阳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嗯——为什么呢？”
天空蓝得特别干净，一丝云也没有。好久没有见到这么纯粹的天空了。
“当发现原来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做梦……发现原来一切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我不怪这现实有多残酷，只怪我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美好！连饭都吃不上了，还谈什么梦想啊？！为了活下去，必须放弃些什么啊——就这样，渐渐地，我变了。终于有一天，我从镜子里看到了个陌生的自己——一副明明是曾经自己最讨厌的样子，现在却变成了我自己！”我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
“我也是呢。”她看着远方，目光黯淡下来，“好希望这世界是美丽的——天空永远是蓝的，云永远是白的。但世界没有我想的那么美、那么好。只有我是个白痴，超大号的白痴，不愿意接受现实，因为我怕……你不会懂的。”
原来，看似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彼岸，也有着只属于她自己的忧伤啊。我呆呆地望着天空，就像面对着充满未知的未来。
“寻，你是为什么来到这里的？”她突然问道。
“为什么啊……我也不知道啊……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呵呵——”不知道为什么，她笑了起来。“你啊！”她扶着天桥的护栏站了起来，“我想，不论为了什么，不论现实怎样，就算死也要快乐的死，那么，活着就更要快乐！”
灿烂的阳光中，风撩起了她的发梢和衣角，我看见又有灿烂的光芒从她的眼神里散发出来，美丽极了。
……
崩坏之我变成了赤鸢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