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教松同人】黄昏渺茫11

-
我都快忘了前面剧情了
-
一松醒来后腰背酸痛，他不适应木板床。因为在以前空松通常会照顾他的背，在最下方铺一层软垫子。而且门窗敞开，一股寒风让自己直哆嗦。
习惯终究是个磨人的东西。
一觉醒来，还夹带期待，希望之前的事情不过是黄粱一梦。
怎么会如期所愿。
旁边不是熟悉的人，是小松。
小松收起平日的嬉笑，见一松醒来，满眼都是歉意。
一松在心底暗自讽笑。
用那种愧疚的眼神看自己，是因为没有赶来第一现场来营救吗？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
没有人会为了自己这种垃圾而感到惭愧和抱歉，除非对方也是个垃圾，因此才会产生感情的共鸣。
出于小松的相救，一松还是感谢。
“小松，谢谢你。”
小松揉揉太阳穴，很是疲惫。
椴松迟早会沦为自己的同类，白白浪费一身血脉。他现在只能选择一松了。
也许两人更应该……坦诚相对？
只是本来就是一层薄膜，直接说穿捅破，关系只会恶化。对于一松的愧疚，以后再告诉他吧。
“一松，对不起，我一直以来都骗了你。”
“嗯。”
一松没有任何被骗的伤感，空瘪的肚子几日未进食，找准桌上一碗稀粥开始狼吞虎咽，稀粥被小松好心的吹凉了，这让一松节省了时间。
“一松，我是恶魔。”小松咬牙说出。
“嗯。”一松很平淡地接受现实，这并没有什么大碍。
恶魔也好，神明也好，都与自己无关。
更何况一松都知道，他全都知道，他全都听到了。
“一松，你不伤心吗，经历了这么多？”小松怕一松是因为伤心过度而装作波澜不惊，却被悠然自得的态度而呆若木鸡。
伤心，是在指自己经过大风大浪后，抱住某人然后痛哭一场发泄心中的委屈不安吗。一松认为自己的泪很珍贵，他不愿意浪费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
是的，被人诬陷，被人误会，被人咒骂，一切在一松面前都是芝麻大的小事。他不在乎这些，他在意的只是空松是否会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事情的不对劲。
不过他猜错了，空松不会无条件信任自己。
就像自己，自始至终也没有信任过他一样。
他也在意椴松会不会因为伤害至亲而感到愧疚和空虚，不过貌似没有。椴松正扑在空松的怀中，享受仅剩下的美好时光。
小松突然想起在克米娜邀请自己观看演出时，满脸惊慌，他对此很表怀疑。
“一松，我有个问题。”
“嗯？”一松坐在镜子前抚摸伤疤，轻蔑一笑。
“那个和椴松一起计划的女恶魔是我的同伴，他们的计划你应该知道了。女恶魔负责控制你的行为，那么当时，为什么她还没有开始做出任何行动，你就已经刺上去了？这不合常理吧。”
“这个啊……很简单啊。”一松指尖划过书桌上的积灰，轻轻一吹，透过阳光，灰絮飘洒在空中，“因为我当时就是想杀了椴松，以泄我心头之恨。”
“没有任何人操纵我，就是我自己捅的。”一松怕小松没听清，特地补上一句。
“我不是被冤枉的，但是如果真相大白了之后，我会自动成为受害者一方。”
对上小松错愕的神情，一松继续讲述自己的想法。
“因为椴松的计划，他就是为了陷害我而布置这一切，我不如顺水推车，直接杀了他。”
“不过匕首上有诅咒，百分之五十的胜算。我真的好想杀了他啊……神终究还是怜悯他让他苟活。”
“他怎么就那么幸运呢？但是你知道恶魔是什么下场吗？像椴松那样的人，是会被绑在木柱上，活活烧死。还是被他最亲爱的空松，亲自送上刑场。”
“椴松他啊，最怕火了……”一松故作惋惜的模样，扬起诡异的微笑，胜券在握。
“而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能够救他。”
-
一松在打扫空松房间时，偶然发现藏在床底的厚重书本。里面是许多未知奥秘。正如当初空松翻开魔法书一样，一松不禁被吸引，着迷，同时警觉地听门外的声响。一松撕下其中一张纸，边缘整齐，让书看上去完好如初。再将那一页折好塞进口袋，不让任何人发现。在空松进门前把书重新放回床底。
一松闷在自己卧室里仔细钻研他撕下那一页的所讲述的魔法，如果有人推门进来就赶快跑到床上铺好被子，装作熟睡的样子。
古老的文字让一松很是烦恼，但是拉斐尔那里有字典，便去找她借。
拉斐尔是个爽快的姑娘，和自己交情不错，立马就借了。
一松每一个字都翻译，翻遍了字典，终于把那一页上所有的知识重抄在纸上。
他那一天知道世界上存在着魔法。
而这个魔法刚好是窃听。
对于自己这种永远也不敢上前询问的懦夫来说。
最合适不过。
方法就是把这个魔法施展在某一个人的身上，他所经历的一切事情，都能够听的清楚。
最大的好处是，没人能察觉。
一松毅然决然就在椴松熟睡之时，对他下咒。
他想了解椴松的日常，特别是和空松在一起的日常。
他每天都会听见空松温柔地说我爱你，
他每天都会听到唇瓣相印舔舐的色情水声，
他每天都会听到椴松因为兴奋和幸福而在床上翻滚的声音，
对于日复一日不是对自己说的甜蜜话语，
让一松反倒是觉得窃听很无趣，
他开始厌倦，他开始觉得。
活着是多么的乏味枯燥。
然后他听到了椴松的小声咒骂。
椴松在嫉妒他。
这让一松重新产生了兴趣，他明面上不说，内心却汹涌澎湃。优秀的人才会嫉妒这个平凡到极点的修女，一松太好奇了。
他在窃听椴松同时知道了，空松同样爱着自己。
一松开始悔恨，悔恨当时把空松拱手相让，可为时已晚，他不可能在让空松回头上岸，他只能将这份感情亲自埋葬缅怀。
椴松依旧是他疼爱的弟弟，这一点一松一直都在坚守，尽管椴松会在自己的卧室发小脾气，一松都习以为常了。
那就过着平淡无常的生活吧。
不过一松没有想到，椴松可以为了空松大义灭亲。
没有想到，为了赶走自己不惜与恶魔做交易。
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在兴奋这场戏如何拉开序幕。
他在寂静的夜晚，听见小松的身份。
他在明媚的午后，听见椴松的计划。
椴松他要诬陷自己，让自己被流言缠身，无奈之下只能离开，再宽容大度地饶恕自己，赢得众人的夸耀。
一松太激动了，激动到直接就把椴松精心准备的果汁，开窗倒掉，激动到没拿稳镜子，差点摔碎。激动到双手颤抖，就为了迎接不久的审判。他好期待，他好期待这样与恶魔同台演出，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戏，被拆穿后会是怎么样的惨淡。椴松会被绑在木柱上，大声哭喊，自己会躲在角落，冷眼旁观，空松会亲自点燃火焰，鲜红会吞没椴松，烧的只剩下焦黑的灰烬，风过灰尽。
他端正好镜子，正襟危坐，确认没有什么大碍。
时间就是今天。
“准备就绪了吗？”
“准备就绪了哦。”
“那我开始了啊。”
“那请你开始吧。”
“开始你的表演。”
一松对着镜子疑问镜像，镜像没劲地回答着无趣的问题。
因为没有喝下那杯果汁，但计划必须要进行，一松给自己催吐，椴松偷瞄一眼确定情况，开始了虚无的关心。
对，就是这样。
椴松按照设定好的计划，在后院里把匕首递给自己。
“谢谢，费心了。”
布置这些计划，费心了。一松由衷感谢道。
“其实……也不用感谢我。”
椴松的眼神飘忽不定，声音越来越小。
不，我很感谢你，因为你。
很快就要死了。
面对椴松的挑衅，一松不为所动，椴松以为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来，杀了我啊。”
一松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毫不留情就将椴松压在身下，掐住他的脖子，一半的胜算，只要这一半成功了，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椴松”这个人。
他刺向椴松的心脏。
在女恶魔决定行动之前，刺向心脏。
按道理来说，不管椴松的计划是怎么样。
自己属于谋杀，因为没有被未知力量所牵引，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杀了他。但是只要空松知道椴松的计划后，自己就是清白的，到时候一切强压在身上的舆论，都会转向椴松。
一松露出难得的微笑。
弟弟，椴松依旧是他最亲爱的弟弟。
一松他最爱椴松，同时也恨的入骨。
他感谢椴松。
椴松他笑的好开心，是充满幸福的笑容，是胜利的笑容。
就像是大人给小孩糖果一样，暖洋洋的笑容。
一松从前，最喜欢的就是这幅笑容了。
按照计划，自己应该是慌乱阵脚。
一松他一切都按照椴松想象的那样进行，他不敢碰匕首，他怕椴松死去，他恨自己刚才的冲动。
是谁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
是自己。
一松连忙推脱说不是自己做的，但是真相就摆在空松的面前。
这真的是所谓真相吗？
我真的想要杀了他吗？
是的，一切都是真的。
但是当空松你知道“真相”后就不会这么想。
你会心疼，你会懊恼，你会后悔当初没什么没有为我辩解，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一松狂笑着，被空松打晕，被送进地牢。他的身旁是肮脏不堪的修女服，只穿着一件泛黄的囚犯白袍。他听见空松安慰椴松，囚牢中只剩下阴森的冷笑。
“对不起。”
这是一松的忏悔，这是内心的忏悔。
一松可能是认为自己做错了事吧。但是这个念头顷刻间就被大脑删除。
他听见空松同样的抱歉，叠好修女服，递给空松。
要留在椴松的身边，为了不让他堕落成恶魔。
这是何等神圣慈悲的情怀啊，神父大人。
真是令人厌弃。
当你知道真相后，还会不会保持高尚的情操。
空松走了。
空松在奇怪一松为何不为自己辩解。
没什么要奇怪的，一松也不需要辩解。
不管是谋杀椴松，还是什么的。
一切都是他做的。
一切都是真的。
一松想到自己马上可以拍屁股走人，不留一丝情念，他的心情就无比舒爽。
在临走之前，一松还是想要告诉空松他在心底埋藏数年的爱意。
“我爱你，神父大人。”
看着椴松得意的神情，一松更是笑了起来。
爽朗的笑声源源不断从口脱出，一松他狼狈不堪地走出城外。
他退出了这个城镇的舞台，内心被突如其来的空虚占满。
咔嚓。
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
关于这个逻辑应该懂了吧。
大概是，一松拿刀要砍椴松，他是自己要杀的，然后也是自己行动的，但是椴松没死，属于杀 人未遂。是犯 法的要受罚的。但是如果是顺着他们的计划，就是椴松和恶魔合作诬陷一松，最后暴露，一松就是受害者，洗脱一切罪名，还能得到空松无限的愧疚和旁人的同情……说到底他只是想赌一把想杀了椴松而已，没杀成，挺失望的。一松好愉悦，甚至还想偷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