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の彼方》同人

花泣的彼方
一．花开未名
6：48AM。
距离早读开始还有12分钟。
通往教学区的路旁栽了一排粉樱，瓣瓣樱花混入了劳碌而无暇欣赏的学子之中。
秋人在赶往教学区的人潮中，缓慢穿行着。混乱之中，他与来人不时发生碰触。
“哎呀！”
伴随着一声尖叫，数沓卷纸四处纷飞，摔落在地；一个少女倒在了他的怀里。
听着清脆的少女嗓音，感受到透过衣物传来的体温，秋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撞倒人了。
少女挣扎着站了起来，瞪了她一眼，秋人看见她那双泛金的眼眸中写满了不高兴。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少女嘟起了小嘴:“我不高兴！”
周围的目光都望了过来，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
他赶紧弯下腰，抢救这些纷飞的卷纸。奈何昨夜的一场细雨过后，湿润的地板还未干彻，尽管他反应很快，但不少卷纸都湿透了。就是她的绯红镜框的眼镜，也粘上了不少水滴。
秋人把淌水的卷纸与眼镜递与少女：“抱歉。”
他这才打量起这个少女来——不及一米六的小个子，矮了自己一头，难怪自己没留意她。
“哼！”少女戴上眼镜，白了秋人一眼，抱起卷纸迈着小短腿跑了，她那粉色的外套在人群中十分显眼。
对此，秋人只能尬笑。
算了，走吧，要考试了。秋人对自己说。
正走着，突然，秋人赶紧到自己似乎踢到了什么——一张暗金色的卡片静默的躺在地上——似乎是张校卡。
秋人捡起一看，却是那张少女的校卡——上面有她的照片——估计是急着疏忽掉了。
“栗山……未来吗？”
一瓣介于茶色与粉色的樱花轻轻地点在校卡上，秋人这才发现，那是与她发色相同的颜色。
二．不知饿否
叮铃铃——
伴随着铃声，芊芊学子从考场中走出，拖着劳累的身躯去往食堂用餐。
这时，秋人却为一件事而苦恼——自己捡了某人的校卡，她怎么吃饭呢？”
如若平时，还可以去广播站上交，但大考在前，就连最为勤劳的广播站都“停业”了。
“怎么了，我的秋人酱？你盯着饭卡看了半天了，难道是饿坏了？不对，难不成是饭卡上有美少女？我看看蛤。哎！还是眼镜美少女！秋人，说！是不是你暗恋别人偷了人家的饭卡？我说秋人你怎么这样，爱她就要勇敢去上她……”
面对喋喋不休的某毒舌女，秋人只能捂着脸：“美月，我只是捡了人家的饭卡，能别把我说得和她有染一样好吗？”
“哦，我就说秋人为啥不主动，原来是让人家主动来找你要饭卡，在让人家主动追你！果然印证了那句话——‘泡妞的最高境界是让妞主动泡你！’秋人啊！你不愧是情场老司机啊！”
“醉了！赶紧打住。”
“这怎么行？正巧我还认识她呢！帮你们牵线引桥岂不美哉？
“等会？你认识她？”
“对啊？我们绘画社的。怎么了？”
“能帮我还下卡吗？”
“这怎么行？自己的妞要自己泡，自捡的卡要自己还。”
“晕！她在几班？”
“就在隔壁，17班。”
“高一的？”
“嗯。”
栗山未来那叫一个饿的呀。
怎么偏偏自己的饭卡不见了呢？
正巧自己这周的零花钱也用完了，连去小卖部买东西的可能也不存在了，只能饿肚子了。
“学习！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废寝忘食！”她在心底对自己说。
可是，面前的几何图形，却如此的乏味，远不及食堂的菜肴。
突然，自己身边响起了温婉的男声：“sorry，你的饭卡掉了。”
伴随着声音，一张暗金卡片落在了她面前。未来回头一看，却是一个金发男子微笑的面对自己。
哎呀，自己不是饿坏了吧，怎会有个帅哥给自己送饭卡呢？
等会……这……这不是今天早上撞自己的那人吗？没想到自己的饭卡竟然给他捡了……
想到这，未来就一阵不高兴：“我……不高兴！”
“行了，不管你高不高兴，先去吃饭吧，我请你，别饿坏了。”
“哼！不饿！“下意识地，她摘下自己的眼镜不断擦拭。
可偏偏——“咕嘟咕嘟”——自己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
未来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秋人看着眼前的三个空的面碗，不禁愣住了。然而……某个大快朵颐的少女却仍“埋头苦吃”着……
“额，真能吃……”秋人不禁感叹道。
“怎么，不行吗？”未来抬起头来，用“和善”的眼神盯着他。
“没什么，吃吧，吃吧。”
“那个……学长，你真的不在意……吗？”
“哎，干嘛突然这么叫我，叫我秋人就行了。没事，你看你那么小个子，吃多点才能长高啊！”
秋人本以为自己的半带调侃的关心会引起她的“剧烈反应”，没想到却听到略带娇羞的声音：
“嗯……”
三．雨花伞下
正是学校组织旅游，没想到却不和时情地下了一场雨。也辛亏秋人自带了把小雨伞，不然就要落个落汤鸡的下场了。
校群里发了通知，要求学生快速到园区门口集合。或许很多同学已经到了吧，但秋人因为过于深入景区，未能及时撤离。
撑着雨伞，走在寂寥的园区小径上，秋人看到，春花在雨点的打击下片片俱落。地上流淌的不是雨水，而是花瓣啊！
“哎，可惜的难得的春景，就那么末于雨花之中了，与己无缘了。”秋人感叹道。
也就是这时，秋人望见一道抹粉色的剪影在雨中跃动。秋人连忙追了过去，却看见两个娇小的少女在雨中奔波着。
“同学，我这有伞！”秋人大声呐喊着。
两个少女闻言回头跑来，秋人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泛金色眸子。
那更为娇小的女孩——是秋人乐队的队员——直接窜入了自己的伞下：“秋人哥哥最好了！”未来见到他，也是吃了一惊，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小爱，你和学长先走。”秋人听出了未来低沉的语气，“三个人挤在一把伞下，位置不够的，与其一起湿透，不如……”
“你那么娇小，怎么会呢？”没等未来反应过来，她的小手便被秋人牵住了，把她强行拉进伞中。
未来的脸微微一红：“我……不高兴……”
但最终，她还是没有挣脱秋人的手。
新堂爱看着两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微微一笑，却没有说破。
奇迹的是，当三人到达景区门口时，未来与小爱竟未沾到多少雨花，小爱还半开玩笑地说秋人伞大。但谁也不知道，秋人的外套，无时不在淌水……
又是阴雨绵绵的一天，当未来离开教室时，看见他在走廊上徘徊，手中空无一物，看样子是没有雨伞了。
于是，她走了上去：“我有伞，学长，要一起吗？”
他显然愣了下，而后道：“你不嫌弃的话，那就一起吧。”
就这样，二人共撑着一把伞，离开的教学楼。
走着走着，未来的小手，主动牵上来他温暖的大手。
他一愣，而后，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
一抹红霞，攀上了未来的脸颊。
咖啡厅
或
花下绘
秋人搬家了，新家楼下有间叫“Rabbit House”的咖啡厅。
在少有的闲暇之中，秋人也偶尔会去到这里，点上杯拿铁，捧着自己心爱小说，霸占那个靠窗的角落。在醇香与午后和煦的斜阳中，伴随的书页翻转律动的声音，忘却了时间之流逝；直至日薄西山，最后一缕阳光将书页染成金色。
这天下午，秋人又来到了这里，却早有人霸占了他独爱的位置。秋人只好在她对面坐下。
对面的女孩儿抬起头来，打探着新来之人。
“是你！”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自上次的短暂交集后，二人再也没有见面了。再次见面，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你……怎么在这？”又是异口同声。
又是沉默……
“我家……在附近，为什么……不能在这？”还是异口同声。
两人一愣，都笑了起来。
“呃……我每到周末，都来这里喝coffee看书，你呢？”
“我嘛，我是来写生的，社里催我交稿。”
“写生？画人吗？”
“不，画花，从这个视角，刚好能捕捉到春末的樱花。”
秋人这才发觉，在春末的微风吹拂想下，窗外的樱花片片纷飞，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春末的花儿，比初春更加的柔弱，更加的富有诗意与韵味；但……”未来惆怅的望着那纷飞的花瓣，不时在画板上勾勒几笔。
“但，更加短暂，虽然表面绚丽，却在一朝间尽皆散去……”秋人接上她的话。
“不，我觉得……怎么说呢……这一瓣瓣飘落的粉樱，仿佛是面对迷漫前路的你我……不知所措，只能顺着既有的轨迹，无目的地……飘落着……”
“……”
未来发现秋人默语地看着她，尴尬又娇羞地笑了下：“Emmmmm……刚才……只是我随口一说而已，太……文艺了吗？”
可是，秋人却在她眼底看出了一丝极力掩盖的忧伤与惆怅。
当秋人回到校园之中时，他找上了美月：“你教我绘画吧。”
美月疑惑地审视了他一阵，而后说道：“你小子抽什么风，怎么突然想学绘画了。
秋人微笑着，却没告诉她。
于是，在那以后，每个周末，未来都会看见，秋人拿着画板，坐在咖啡厅的窗边勾勒着。而且，秋人画的，始终是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孩，但从未见他点上她的眼睛。
有次，未来忍不住了，追问秋人他为什么不画眼睛，秋人笑眯眯的说因为他画得太像了，点上眼睛就活了。
这可把未来逗得：“人家画龙点睛，你还画女点睛了！”
秋人微笑着端详着她泛金色的大眼睛,心想：傻瓜，不是我不想画，而是我画不出那么美丽的双眸啊！
后来，秋人还是把画画完了，他把画放进了礼盒里，却始终没有送出去。
考前的午后
那天下午，当秋人离开教室时，看见她仍在那个靠窗的角落伏案学习。
“怎么，那么勤奋吗？”
未来回过头来，看见是他，说道：“没什么，复习而已，我理科很差……”
“也不用这么‘废寝忘食’吧?”秋人看着她桌面上的一堆卷纸，“高一的理科不是很难，稍微认真学下，上七十不怎么难的吧，数学怎么说都可以上百吧。
“……”
“我看你上次抱住那么卷子回去复习，应该考得还行吧。”
“那……那肯定啦！哈哈，本小姐这么厉害，哈哈……”
可是，秋人看到的是一个心虚地擦着眼睛的女孩。
“……”
“好吧。”少女低下头，“其实，我……数学……78……物理……48……化学生物……56……”
“……”
“怎么，我……是不是很没用……”
“你，每天下午这个时候有空吗？”
“嗯？有空，怎么了？”
“我教你。”
“这！这！这！真的好吗！”红霞攀上了她的脸颊。
“有什么不好，你那么可爱。”秋人抚摸了下少女的茶色头发，她没有反抗。
自那以后，当日薄西山之时，夕阳的余晖下，总有两个身影伏案在窗边的角落。
六．为她而唱
结业典礼，乐队方面将选歌目之大事托付与秋人。
秋人问未来，她喜欢什么歌。
未来想了想，说《那些年》吧。
于是，在那天晚上，《那些年》响彻了整个礼堂,只因看台上那抹跃动的粉色身影喜欢。
当秋人从唱台上下来时，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那等着自己。
秋人想着，当自己走过去，就牵住她的手。
可是，当他走进，才发现，他心爱的女孩儿，早已把手方放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手心里。
而且，那还是他的挚友，名濑博臣。
秋人问他，你们是交往了吗。
博臣笑着，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至于未来，则全程一直低着头。
秋人的眸子暗淡了下去，不知为何，他的心那么痛。
他说，祝你们幸福。
后面的节目，秋人也没心情看了，他直接回了宿舍，瘫倒在床上那本该送出去的礼盒，也被他丢在了柜子里。舍友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说只是太累了。
谁也不知道，在空廖无人的女生宿舍中，少女也在埋头哭泣，床头，绯红色眼镜也沾上了泪花。舍友问她出什么事了，她笑着说没事，她怎么会哭呢，只是辣条辣的。
七．原谅我，只能在黑夜中守望你
那天，秋人又在咖啡厅遇到了她。
二人只是平静地问好，就像普通朋友一样，没有过多的话语。秋人想，或许自己在她心目中一直是普通朋友吧，只不过自己想多了。
聊着，她谈起了自己要出国一阵子。
出国什么的，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罢！秋人如是想到。
可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那个夜晚，他还是去了机场送她，博臣和美月也来了。
见他来了，未来也是吃了一惊，囔囔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秋人发现她今天意外的没戴眼镜，他勉强地挤出微笑：“怎么会呢，我可爱的小学妹要走，学长肯定要来送啊。”
“嗯……”
秋人最终还是把礼盒送给了她，巧的是，她也送了个礼盒给他。
凄婉的紫色礼盒，仿佛昭示着关于他们的一切，结束了。
二人只是互相说了声谢谢，一切都是那么的平淡。
目送她进机场以后，秋人等到了一部出租车，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车水马龙，秋人却感觉世界无比落寞。
无聊之际，他拆开了她送的礼物，那是一副园林画和一副绯红色眼镜。
怎么，她还把眼镜送给自己？
“小兄弟，麻烦把灯关下，看路不方便。”司机招呼着。
秋人照做了，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令他大吃一惊——在那张园林画上，竟浮现出一个打着伞人影，那荧光的面孔，不正是微笑着的他吗？那个依偎着他的女孩儿，不正是她么？
画的一旁边，茶色荧光笔写着：
学长：
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很久了。但是，我一直不敢说出口。
你知道，我理科不好，在申国的教育制度下，我要考上一个好大学十分不容易。于是，父母希望让我出国留学。不久前，我收到了国外大学的破格录取通知书，作为条件，我要在他们的附属高中待上一年半。
抱歉，学长，其实我很喜欢你，你长得又帅，人又好。我知道你也对我有意思，但，想到你要为我等待近六年之久，我便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
我也不知道，学长你能否看见这些。
但，希望你能忘掉我，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孩，一个不会辜负你的女孩。
——你的学妹·栗山未来
“傻瓜，你这样，只会让我更痛苦，更忘不了你啊！”眼泪，喷涌而出。
司机也是个明白人，听到他的嘶吼，连忙说道：“小伙子我看你也是个情种，赶紧打个电话，说不定还能挽救一下。
秋人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叫司机往回开，自己赶紧拨打了电话，可是，电话那头却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秋人有拨通了博臣的电话，以近乎咆哮的声音质问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半响，他听到了美月的声音：“抱歉，我们都骗了你，其实这场戏，都是未来找我们帮忙演的，她说，希望让你对她失去希望，这样，当她离开你时，你就可以忘了她，就不会痛了。”
秋人沉默了。
机舱里，未来打开了秋人的礼物，里面有一副山水画。
怎么，他送个山水画给自己？
“尊敬的乘客朋友，本次航班准备起飞，请关闭手机，以免……”
随着广播声响起，机舱暗了下去，可是未来怀中，却亮了起来。
未来一看，便捂住了自己嘴巴，滴滴泪水，喷涌而出，打落在画上——那上面，画的那茶色头发、金色眸子的女孩，不正是自己吗。
一旁写着；
原谅我，不敢在阳光下与你告白，只能在黑夜中守望你的离开——神原秋人。
八．尾声
当秋人回到机场时，航班已经走了，万念俱灰的他回到了小区。
咖啡厅还开着门，反正睡不着，他去点了一杯喝了，还是在那个靠窗的小角落，咖啡还是原来的味道，扭头看下窗外，却不见了当初的满树花瓣。
一切都结束了，他对自己说。
远在大洋彼岸，正是正午时分，那个喝着咖啡的茶发金眸女孩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但亦许，这也是一种开始。
九．花落总有再开之时
转眼，6年过去了。
大学毕业后，由于为前程而奔波，秋人很久没来咖啡厅了。
这天，与客户谈完合同后，他来到了久违的咖啡厅，点上了杯卡布奇诺，喝着喝着，他看到，一个茶发金眸的女子走进了咖啡厅，在他对面坐下。
“久违了，秋人。”
“久违了，未来。”
窗外的枝头上，又攀上了粉嫩如玉的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