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子与槲寄生（七十）

第七十章、终于知道了一点自己本来应该知道的真相，心情糟糕
“也对吖，只是传言而已。” “项斯学弟只是无意促成的，并不完全是他的错呢！”人们由十分紧张乃至恐惧又变回轻松快活的气氛。
尔生从刚才开始便在哪儿静静地听着，心脏慢慢落入一个冰冷的深渊，【无意促成——这种机关，为什么听起来那么耳熟，那时我所动手杀害的人，其实也不是我的错。
那这些年我所担心的是什么啊，让我惶惶不安度终日的又是什么啊！】
尔生双手框着头，看着茶杯里的水面因自己动作而激起了的涟漪，
【他那天还有几个星期前听到我所说的时候，一定在笑吧。他那时对我的好，只是玩弄而已吧！】尔生有些愤恨地想着，他明明已经把他的大部分无掩饰地告诉项斯了，可他却还是在隐瞒自己，他真的——不能释怀。
一位少年，在桌子的另一侧静静地注视着尔生，不如说他是在看尔生身上穿的衣服，连连握拳又舒张开了好几次，终于下定了决心。
把自己放在桌面上的那杯咖啡一饮而尽，走上前去。他的一只手揣在口袋里，竖起的大拇指隔着口袋的布料在大腿外侧擦拭，另一只手伸出来，
“请问，你能跟我去别的地方一下吗？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嗯，我是项斯的同学，大学同系同学，涅莫。”
他在心中重复多次的话语，对着从未想到过具体的对象的脸的话语，他缓缓吐出口。涅莫的声音有着不易见的颤抖，是兴奋，是紧张，还是什么，他现在无暇顾及。
尔生还在用手撑着快被责怪项斯的话语挤爆的头，他抬起一点头，死气沉沉的双眼粗略地扫了一下涅莫，打量的结果是大约这个不是什么坏人，涅莫给尔生这种印象。
【那是项斯的同学，应该不会骗我吧。】由于现在尔生他还是很不开心项斯的所作所为，因此他对于项斯对他的要求的执行力下降了。“好的，那就走吧。”尔生无所畏惧地笑了。
涅莫要握上把手去推尔生时，碰到了他的肩膀。
【来，听话，我来好好爱你。】什么人的嗓音仿佛在尔生的耳边说道。
尔生打了一个激灵，向前躲去，险些扑到地面上摔着，他阻止了涅莫试图扶起他的行动，“别这样，我还没有完全废掉，我还能自己动呢。那么，请带路吧。”涅莫见状便不再伸手，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尔生一眼，便回头走起来，尔生他慢慢推动轮子，跟着他。
项斯端着杯子，眼珠在眼眶里晃荡了一圈后，发觉尔生不在这些人的行列之中。
自己当然不是为了故意羞辱尔生而把他放在比尔生高一或两年级的学生堆里的，只是，不知谁曾经说过的，让两个人都了解一下对方的圈子，以后在一起才能有更多的话题……
他放下杯子，看着学长学姐们，看起来尔生在里头还混得不错？他的内心有种情绪慢慢淡开来，是喜悦？
项斯轻轻摇晃自己的手，吸引同学们的视线，他感到喜悦的原因是什么？那家伙变得优秀的话，不就离他而去了吗，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
那这家伙为什么会离开了，明明尔生在大众面前他多么安全啊，他知道自己难以在一堆熟人面前不会对他动手的，不是吗？项斯想着。
“请问你们有见到尔生吗？”他微笑着走向几个围在一圈聊天的人，他们围着那个刚才说了项斯黑历史的女子，她抬起头指向刚才两个人离开的方向，“谢了——”
“哎呀呀，项斯同学，机会难得，要预约一下你母亲的探视权吗？”女子双掌手指交错叠在一起放在下巴下，微笑着。
“你……是？”
“是的！我是815病院院长，左泽。”笔尖在纸张上点了点。她变魔术般地从本子不知哪个地方抽出一张名片，递给项斯。
【是之前就夹在那里吗？】项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