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统领者，力量

 “丹田！丹田！”业平湫内视着自己腹部处的一个小小的丹丸，茫然的脸上充斥着复杂的神情。
在还未遇到蝗灾之前他就屡次尝试过沟通玄气，开辟丹田，可是直到蝗灾出现他也未能成功，而他镇上那些早已踏入修炼之途的玄们，早就预知到了蝗灾的来临，在那之前，他们就举家搬走，留下了一群不知情民众...
“你来的，真的是太晚了啊..”业平湫低声囔囔着，而后，他撤出了神念，睁开眼，看着凌乱的灰尘，蓦然一笑。
“也不算太迟，最起码能偷回卖身契了。”
业平湫站起身，感觉身体似乎有些僵硬，他稍微活动了下身体，突然，听见自己体内传出一阵噼啪的声音，紧接着那本来宽松的衣服似乎也在这一刻瞬间涨满了许多，就连业平湫也觉得自己似乎长高了不少，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比印象中的大了那么一圈，就像瞬间长大了似得。
“这是？刚踏入玄者的福利吗？”
业平湫挥舞了下手臂，听着那呼呼的风啸声，他却有些高兴不起来，要是搁在以后自己身形变大绝对是好事，可是在现在，他还怎么去莫宠的房内偷出卖身契？还不如原来的瘦小呢。
“罢了，见机行事吧。”业平湫抱怨着，拉开房门，还未熟悉自己的力量的他猛地将门拉开，发出一阵巨响。
伸手挥了挥震落的灰尘，业平湫有些惊讶的看了看那微微变形的握把..
“这力量..不对劲吧？”
.....
萧府议事堂内，萧府的几三名名长老，各自神色凝重的彼此争论着，居于首座的家主，萧钟则是扶额合眼，似乎也是深思着什么。
“水府已经占了市场七成的利息！多少商铺已经拒绝和我们合作，只有本部的商铺还在供给，现在情况如果再不撤，怕是连剩下的商铺都保不住！”
争论许久，二长老终于忍不住，直接吼道。
“撤？你撤哪儿去！垓城三个巨头，家族无数！你去了连三流都不如！缗城弱小贫困，且远离妖林，徒有良田，刁民不训，你去了照样败落！”
三张老愤怒的一掌把桌子拍成齑粉，继续说道：“我萧府在这雒城扎根几十年了，我就不信还敌不过一个刚刚外来的水府！丹师？那又如何！我萧府可不是只有商业！大不了鱼死网破！”
二长老面色一惊，却无多少辩驳的意思，可是大长老却断然反对。
“不可莽撞！现在我们还不知道对方丹师的等级，如果贸然进攻，遭遇不测那就是真正的打击了！你难道不知，有丹师的家族，其武力是何等可怕吗！”
此言一出，三张老面色铁青，愤怒的拍了拍扶椅，“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你要如何？！”
大长老微叹道：“打自然要打，可要打的有把握！不求万全，只求能胜！”
说罢，大长老看向萧钟，“不知家主以为如何？”
萧钟放下手掌，看着三位长老，微微沉默后，道：“这次算是我萧府的危亡之际，若能挺过去，我要水府彻底灭亡，这次没有意见了吧？”
二长老脸色微变，刚欲说话却瞧见大长老警告的脸色，无奈，只好把话又吞了回去。
看着二长老不快的神色，萧钟心中愠怒，却不浮于脸上，他向三张老说道：“三张老，你下去日夜训练死士，此役必是生死之战，不可怠慢！”
三张老闻言，粗糙的脸上立刻涌起激动之色，他抱拳，大声应喝后，就兴冲冲的走出大堂，前去死士的秘密营地了。
“大长老，等今夜丑时后，你携半数族人和家产去缗城，若我战败，会有一个奴仆向你报信，彼时你就是族长。”萧钟看着大长老，神色庄重的说道。
大长老闻言一惊，立刻站起，连忙躬身，急声道：“不可！万万不可！族长切不能有此念想！我，我怎能担此重任？！”
萧钟轻叹道：“你经历了三代怎么受不起？我在你眼中，也只算是刚成长的孩子吧。”萧钟走下阶，将大长老扶起，看着后者认真道：“那水常与我实力相当，昔日我本想杀了他，奈何有人不肯，现在我听闻那水常不理府中事物，一味潜修，想必早已有所收获，不然他可不会等这么久在打击我萧府。”
“可...”
“我这个是后招，是为了延续血脉，你比我懂，日后若有天才便让他回到雒城，斩草除根，若没有，则罢了，那缗城昔日也是王都，在那里生活也不至于落寞，所以不要拒绝我。”
大长老终于无话可说，只得低下身，躬身道：“谨遵族命。”
说罢，大长老转身，看了眼一脸苦涩的二长老，却没有多少心思再去理他，而是迅速离开了大堂，着手整理。
二长老看到大长老走时那冷漠的眼神，自己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是凉了。
但他也感觉自己没错啊！对一个落寞的家族伸手帮助，不仅可以收揽人心，说不定也能为自己培养出一个坚固的盟友，到时还能凭借两家之力，冲入垓城占据一方，到时，实力便会迅速扩张，萧府的威信，也能脱出雒城，冲入世人的眼中啊！
可..为什么水府会叛变呢！他们，他们难道就不念一点昔日的恩果？
“二长老，对今日情况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萧钟回到座位上，声音低冷的说道。
二长老感觉到那冰冷的目光后，牙关紧咬，半晌才说道：“是我愚昧！害了萧府，我愿受罚！”
萧钟眼神微动，仍然冷笑，“哦？原来一向清廉的二长老也会认为自己有错？说说看，错哪儿了。”
二长老闻言，脸色愠怒，愤然的抬起头，大声道：“我错！我不该相信水府的一面之词！不该相信他们的巧言美语！更不该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恩义！”
萧钟眼神微眯，看了许久也不说话，二长老却忍不住那令他难堪的目光，大声道：“我自知罪无可恕！只求罢黜我长老身份，到时让我冲在最前！让我亲手杀了几个贼子！以泄我恨！”
“不。”
二长老一愣，随即愤怒了，难道连这点要求都不给他吗？
他刚想大吼，却被萧钟接下来的话给镇住了。
“你随大长老同去，到时你担任大长老，但你要辛苦一番了，你对经营商铺颇有心得，那缗城虽为落魄之地，但昔日底蕴，声望还犹有存余，你去那里好好经营，来日萧府也势必会重新崛起。”
“你，你不罢黜我？”二长老震惊道。
“想多啦。”萧钟喟叹道：“你这人呐，倒也淳朴，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担任长老一位的。”
二长老愣愣道：“与我同辈的就剩下我们三人，自然就当上了。”
萧钟一愣，随后大笑，他到没想到，这个二长老得位居然是这样的。
“额，家主，您真的？不恨我吗？”看着大笑的萧钟，二长老也是有些坎坷，他实在不相信，今日萧府落败几乎是他一手造成的，可萧钟居然不罢黜他？这要的他，他自己都会把自己罢黜了啊。
笑了一阵后，萧钟渐渐平息下来，他抹去眼角泪水，继续说道：
“这次我也不是有意羞辱你，只是让你记住，这世道没有绝对的恩义，你对别人好，别人不一定就会报答你，但你要对别人一点不好，他就会铭记于心，说起来我记得你好像拿了水府的镇府宝吧？”
二长老微愣，连忙摆手道：“不不，那是水常送与我当谢礼的。”
萧钟思索的点点头，道：“好了，就这样吧，你与大长老同去，记住这次教训，不要一味善意，要恶善交加。”
二长老沉默许久，苦笑一声：“多谢家主赐教...拜别了。”
说罢，二长老步履蹒跚的走出大堂，走到门口时，他停下来看了看苍天，悲叹道：“毁于我！毁于我啊！”
萧钟看着二长老的背影，靠在座位上，眼神微烁。
待二长老失魂落魄的离开之后，萧克在缓吐一口浊气，“萧克，你有何事？”
首座阴影处，萧克的身形浮现出来，他恭敬的将手中的地图交给了萧钟。
“家主，近日西院一名主事搜出一张地图并交给了我，据我摸索，这应该是龙貂皮制成的地图，这上面，或真有宝藏！”
萧钟眼神一厉迅速接过地图，呼的展开，那绘画的山林，立刻浮在眼前，萧钟的心思却不在这儿，而是四处查找着地名。
最终，萧钟的目光锁定在了左上角的四个字，微微思索后，萧钟的脸色微微惊讶。
“缗城！北妖林枫？！天助我也！萧克，速将大长老，二长老叫回来！”
.....
另一边，去取食的路上，业平湫一路掂量着自己的力量，通过对一些树木的实验，他确定了自己的力量似乎有飞跃性的成长，若原来他只是一个成人的力量，那么现在他的力量就相当于幼虎，虽年幼却可一击致命！
对力量有了把握后，业平湫的心情也是愉快许多，难怪玄者能够踏山平海，现在他只是刚开辟丹田就有一头幼虎的力量，那以后到了更高的境界那又有什么样的力量呢？
业平湫想着以后那惊人的力量，不免有些愉悦自得，就连走路也是蹦蹦跳跳的，可就在这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强烈的呼啸声。
警觉之下，业平湫转身就向前抓去，一个硬物砸在手中，有些微疼，业平湫转开视线，看向那个人，眼神微冷。
在他的前方，一个同样穿杂役服饰的少年，有些错愕的看着业平湫手中抓的石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业平湫看着后者错愕的表情，心下有些不屑和兴奋，这就是力量，能让平时欺辱你的人，百倍偿还！
“厉开，这个礼物我还你！”
业平湫捏着手里的石头，直至碎裂，他咧着嘴冷笑的看着厉开，将手中的碎石，猛然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