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源红月》NEW.04 战而终，休而止

       看着倒下了的老人，少年抬起了头看了眼四周。
没有其他人冒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老人就是最强的存在，因此其他人都在瑟瑟发抖，还是说其他人连老人被打倒了这件事都没发现。
不管是哪一种，都让少年感觉这里的水平被自己高估了。
抬了抬眉头，少年也是靠近了倒下的老人，看着对方身上被污染的血肉伸出了手。
想要驱逐对方身上的污染，除非将对方之前被污染的事实抹除。
然而很可惜的是，他那令人厌恶的父亲的力量属于星辰的，虽然无法高呼对方的真名，甚至也不想承认那个人，但对方可是处于尊星妙见菩萨之位的邪神啊。
甚至他现在还不得不求助于那个混蛋...虽然不必高呼他的名字，甚至只要隐晦的表示，对方就会进行回应，但是他讨厌那个混蛋的存在。
“尊星妙见菩萨~尊星妙见菩萨~参透万象之玄帝，于北斗受八荒拥护，尊星之王啊，吾以虚无之名向你呼唤。”
风——
缠绕上了少年的身体，天空那荒诞的星辰，就在那么片刻之间形成了不符星图的形体。
他想要吟唱那混蛋的名字，但在吟唱之前天空已经染成一片昏黄，狂风让天空中形成了无数的风之环，在此之上的是无数的眼眸。他们注视着这里，注视着作为舞台主角的少年！
“不可思议的是漆黑的天空中升起的黑星!还有那不可思议的红色月亮，环绕于天际之上。但最不可思议的，还是——这失落的卡尔寇沙！”
因为他就要诉说了！那个混蛋的真名！在对方那九十亿万之上的伪名中，唯一真正的名字！所有注视者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不知几度轮回的时间中，他们一直无法参透的神的名字！
它们需要那个名字！只要得到了那个名字！它们就可以服从（反抗）那位属于他们的主！
它们花费无限的时间，都只是为了欲穷主的名讳，从而让自己在永恒中得到解脱。
“我等憎恶着眷顾我等的你、憎恶着渴望杀死我等的哥哥，若要制止我等虚无的憎恶，就显现吧！”
想要得知那位只属于他们的神，只属于它们的主的名讳，在这个世界唯有神的次子知道。
因此他们一直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位知道主名讳的少年，去诉说那位主的名字！而现在，已经是时候了！不论成功与否，它们都有办法得到解脱！
着成百上万的眼睛们，以数过那由他层次的轮回，渴望着主名讳的到来。
最终主的名字显现了——
“[Atziluth]——███”
主之名为——【数据删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惨叫、痛苦、悲鸣、折磨、疯狂、绝望！
那些眼眸发出了惨痛的尖锐叫声，他们听到了那神的真名！他们知道了那神的名讳！他们知道了那崇拜（憎恶）着的主，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位列于星辰之上的天帝，本质是与世界相反的扭曲以及真实，那操纵着名为世界的舞台，自称为黄衣之主的神！
本质是它们永远无法理解的东西，在无数个轮回之后，它们听到了主的名讳，随后永恒的陷入了狂气的宴会。去与那宇宙的中心，去到那万物的始源，于众生疯狂一同期待着末日的降临。
随即——天空中的眼眸尽数毁灭！
而站在大地上诉说了神之名的少年，在他的面前仿佛有着一团错误的数据，整个世界被莫名其妙的蒙上了一层马赛克，唯有黄色是可以准确无误的留下的印象。
“将一切恢复原样。”
少年冰冷的看着那昏黄色的身影，双眼中的是憎恶和愤怒，只不过他眼角边上的泪珠却出卖了他的感情。
而对面隐藏在扭曲之下的身影，不知干了些什么，就让整个世界一瞬间！化作了昏黑的卑微舞台......
而这般异变则是瞬间让整个世界风起云涌！
无数的古老幻想种们，甚至是早就已经大半只脚迈入了毁灭的概念，他们都仰头大笑着。
仿佛是遇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就仿佛是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在此出现了一样。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
比如说一些年轻的存在，往往就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含义。
它们有的对天咆哮着，有着迷茫的蜷缩在巢穴当中，还有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却想着得知情报...
若是他们懂得什么叫危险，怕是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绝望。
......
就比如说——
这不知道是哪里的工房当中~一名身穿紫色巫女服，左肩的位置上还有着诡异纹身的少女。
她以机械的人格再以机器的感情，向自己的制作者报告着。
“主人，紧急情况！”
那巫女的右手上带着一个银色指虎，而左手拿着粗大的御币。双眼是犹如血晶雕刻而成，眼眶则是黑曜石进行了装饰，那精致的面容上不知都用什么宝石进行了装饰，显得格外繁华而又厚重。
但更让人感到头疼的，或许是对方身上用着某种魔法金属雕刻出来的魔法阵了。
那全身上下不知道有多少的秘纹和咒术痕迹，让人怀疑对方是不是纯粹的人形兵器。
“布罗利，是什么事情？啪啪啪~~~”
而在她面前被称之为主人的存在，是一位站在少把上的黑衣女巫，不过那黑色的女巫装束上，居然还套上了一层的防尘打扫服。看起来比起女巫更像是一个女仆...
不过说到底，哪里有的女巫会有洁癖啊，而且那说完话之后的啪啪啪是什么？什么特殊的奇特口癖吗？
但即使对方显得再怎么奇怪，也没什么人会去对其进行质疑吧？毕竟那个金发女巫现在可是站在飞驰于天空的扫帚上的，但是完全没有脚踩独木桥的摇晃感，那身影就和站在平地上别无二致。
“感觉到了强烈的现实扭曲波动，数据库中并没有类似记录，建议进行测试。”名为布罗利的人偶，正如其外表一般的冰冷，那冷静的态度不知不觉中正在将其拉入冰坑。
“那么就去吧！啪啪啪~我以你的制作者夏洛洛特之名命令你！给我将事件调查清楚！啪啪啪~”金发的女巫摸了摸光滑的下巴，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丝兴趣，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对方是什么了。
“yes,my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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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少年此刻正看着一片宛若墨水画所绘制的天空，大地则是用某种宝石粉末所绘制的彩图，远方的山丘更是蓝绿搭配的异景。
少年记得这种绘画自己见过一次——《千里江山图》
虽然说是十分美妙的艺术品，但是自己亲临其中的时候却不是那么有趣。
这里是老人的记忆，是老人过去的历史。
要将污染清理干净，可是需要点时间的，而在此之前少年有足够的时间去看看，这位老人过去的成长。
说不定也能让自己体会到一些，现代所不能体会到的感悟吧。
不过，此处即是真实，却亦是虚幻。
只是浮云一般的过眼云烟，曾经之事的走马灯。
过程干涉几乎是不可能的，结局也是完全无法扭曲的东西，但是一丝的异常及时夹杂其中，对方却也不会有所察觉。
毕竟记忆就是那么一回事，谁都不会去思考记忆的真假，只会去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然后......
关于一名剑圣的一生，在少年的面前进展着。
和凡人一般的出生，和凡人一般的生活。
受难于天作之年，受苦于神代之末。
神代的尾巴都在骑士王的选择下消失了，而那尚未彻底消散的幻梦，则成了人们追逐的最后梦幻。大概这就是大部分人所说的末法时代吧？
虽然事实告诉了人们，千年之后的世界依然有着基础的神秘，但毫无疑问已经远不如过去了。
而作为被观察对象的‘剑圣’此刻也只是个毛头孩子，就和少年一样不过十六岁的年华。但对方不是天才，只是一位一无所有的庸才。
出身不过贫民，外加遭遇了数年时间的大饥荒，瘟疫与死亡遍布大地。平民在死去，贵族、皇族也一并被各种缘由夺去性命。
失去了神秘的学者们诅咒破灭了神代的亚瑟王，而失去了加护的贵族们却拿学者们开刀。
整个欧洲大陆陷入了最黑暗的时代。
文化？传承？人命？
呵呵~都已经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而显得不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再说了出了贵族老爷之外，也没有多少人还会对家族的存亡有说避忌。
贫穷的人，更渴望自身的存续。
而那位年轻的‘剑圣’呢？
他离开了属于自己的家乡，向着无人可知的东方走去。
他听闻过遥远的东方有着神秘的余晖，他听闻过遥远的东方是由黄金所构成。
但可惜的是，他不知道东方...到底有多么的遥远。
没有身份没有能力的他，别说是通过船只前往东方了，就连从山那边过来的商队，也不愿意带着他一并前行。
他只能依靠自己...
依靠着他勉强通过一位学者，为了换取半块面包而教授的地图，走在了杂草丛生遍布瘟疫的热林当中。
以少年的目光来看，那位年轻的剑圣走错了道路。他走的是曾经亚历山大大帝打向印度的道路，这并不是前往东方正确的道路。如果他是跟随着商队前进的话，会走高原的丝绸之路，然后在漫漫黄沙当中安然倒下。
可是他选择了印度的破烂土地，外加尚未被未来英国所统合的印度部落。
这是一条十死无生的道路。
比起丝绸之路还要苦难和困扰...
比较即是是在这边穿过了印度诸部，东方还有着文莱、越南之类的密林国家，而那东方大国的南方比起北方而言，更像是被流放者的天堂，他们可不大会允许外族的乱来。
但是！对方穿行在死亡的道路上，次次都与死亡竞速！
或许他很害怕，自己生命也许会在这里画上句号。
但是他早就没有了回头路，对他而言到了最后，思维和意识完全的消失后，完全是白天黑夜不停的前进。爬起就是前进，趴下就是睡觉...
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完蛋了，仅仅只剩下泥土包裹在身体的表面...
是的，就是这样的。
【如果是一个正常人恐怕仅仅是这种状况已经疯了吧？】
这是对方每天起来时必然会说的一句话。
真不知道是他在苦修自己，还是说在嘲笑自己了。
但是他已经快疯了，不...应该是这个时期的他已经疯了吧。
每天喝吃就靠湿润的树皮和青苔。
简直就像是食草动物一样，不过他倒是聪明没有吃任何一口蘑菇。
他的身体机能在越发的下降，人类的身体是有极限的，而他本来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早就已经被完全透支了下去。
对方会死~
会死在印度大陆...
本应如此、本应如此、本应如此......
但是舞台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那必死的绝望化作了对于生存的渴望，明明前路只是一片漆黑，他短浅的目光中却透露着一丝希望。
‘那是什么？’
少年疑惑的思考着，却不见天空中闪过的一丝混沌。
那黑暗的混沌化作了一道嘲讽、一种微笑、一方变化。
此时此刻却是无人知晓~
......
年轻的剑圣此刻全身紧绷，身上每一丝的精力都在疲惫的精神和肉体下倍受折磨。
但是！还不能松手...四肢紧紧的包住粗壮的一根树枝，全身的力气由于完全是以自身的执念在进行着支撑！
而在他的下面，是一头短吻鳄。
好吧，虽然说物种分类是短吻鳄的下属种，但毫无疑问的印度食人鳄细长的嘴，让它们完全可以经得起长吻鳄的名号来。
这种生物在欧洲完全可以被称之为恶龙了吧？
对于深深铭刻在记忆中，对于邪龙的恐惧，年轻的剑圣全身颤抖着的紧抱着树枝。
说起来他是怎么误入这片泥沼的呢？
再说下面的印度鳄生长可不低，鳄鱼一般长约十八米至三十七米，最长可达五十八米左右。
说起来鳄鱼的杀死猎物的方式可不是一口咬杀猎物啊，那怕猎物能直接一口吞下。它们也会优先咬住猎物，将其推进水里，接着粗暴地旋转自身和震动猎物，直到把对方通过惯性撕成能咬的‘小块’，这就是被称之为【致命摇动】捕猎方式。
可惜年轻的剑圣不知道这些，他只当那是一头邪龙，是传说中的怪物。
他快死了吗？看着不停的用着后背击打树木的鳄鱼。年轻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能...
但是，即使是临死也要一搏！
赢了就能活，死了大不了就一条命！
没有了食物的他已经抵达了极限，但若是能够杀死邪龙，他就能活下去！
随后原本还在紧紧抱着大树的身影，看着鳄鱼背部刚准备撞击到树木的那一刻！
整个人对准了对方的脖子跳了下去！
这个时候是最容易成功的时机了！是的！没错这个是最好的时机。
即使只是看着对方的选择，大部分人都会认为是正确的。
即使是真正与死亡共舞过的冒险家们，也少有不肯定对方行动的人。
残念，他忘了身体疲惫程度了。
没错！疲惫...
人类最根本的，保护身体的机能，此刻却成了他自己的催命符。
远超两年的行进，外加在印度此处度过的几个月时间，他的精神一直处于低迷状态，之前躲在树上也只是习惯罢了，在树上睡觉更加安全罢了...
右手上拿着的是刚刚在树枝上大力抓着导致断开了的一根长而尖锐的木条。
体能几乎没有多少的他，此刻径直的掉向了鳄鱼的大口！
随后死斗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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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剑圣的过去尚未看完，但是少年也没有看下去的时间了。
就在他身体的前面，那黄色的身影越发的缥缈了起来，相似显示错误一样的马赛克遍布了大半个空间。
清理已经结束了，它没有让少年继续窥探别人过去的想法，它也是要离开了。
“就这样离开了吗？就和过去一样？”
清醒过来的少年抬了抬眉头，不知怎么的在他的眼角闪过一丝晶莹的闪光，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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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呼吸声在半空中传递着，没人听的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即使是少年自己也只能听到一段段的诡异陈述与低语。
“卡西露达之歌？又是那部话剧吗？”
【卡西露达女王在房中沉思；悼念她流逝的空白往日。她的幻梦惊扰了哈利湖水，湖中沉眠着古老的先知。许阿德斯的深处，双日缓落入平湖，黑暗在人们心中滋长，正如日影在湖面上伸长。卡西露达女王在房中沉思，逼近的迷雾在她身边环伺，失落的卡尔克萨矗立雾中，在深渊中投射通天高塔之姿。】
大致就是那么回事。
脑海中回荡着年幼时兄长在耳边吟唱的诗文，少年紧握起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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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反正对你而言，我也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存在。那么就消失黄衣之王啊！”
不再去聆听空气中传播的诡异低语，少年也是抬起手抓住了手边的剑圣，然后看着树洞的方向径直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