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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YRAMINDEN·皮拉米登纪事 【LARRY同人】(Harry×Луи)

    传说中,皮拉米登是在一夜间被苏联遗弃的;现实中,小镇的消失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小镇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几百人突然同时停止手头的工作,然后一起离开。
    空无一人的小镇上,枯萎的植物还摆在窗边,干净的碗碟堆放在架子上,新换的被子整齐地叠放着。采矿的设备还在,就好像离开的工人还会突然回来按下按钮,然后一切照旧。但这只是错觉,没有人再回来,现在小镇仍是最后一个人离开时的样子。
    皮拉米登位于挪威和北极之间的斯瓦尔巴群岛,具有独特的风貌。每年5月中旬到10月初可以乘船到达,在寒冷的冬季,皮拉米登每天四分之三的时间笼罩在黑暗中,偶尔路过的北极熊才是这里的主人。
    眼前的景象仿佛时间倒流,到处都是苏联全盛时期的影子。苏联的文化和政治渗透在这里的每个角落——从方方正正的建筑风格到世界最北端的列宁雕像。但真正让我印象深刻的,还是这里突然崛起又神秘消失的历史。
    17世纪,北极岛屿被用作猎捕鲸鱼和海象的基地,但到了20世纪初,人们的兴趣转移到了更赚钱的煤炭开采。最初,群岛不属于任何国家,但1920年挪威、美国和英国签署的《斯瓦尔巴德条约》,将这里的主权授予挪威。“俄罗斯人对此很不满意,签条约时他们在内战,将这里忽略了。”北极生态学家史蒂夫·库尔森说。
    俄罗斯并非什么好处都没捞到。《斯瓦尔巴德条约》规定,所有签约国都有权在岛屿的商业活动中寻求平等权利。1936年,苏联取得了皮拉米登煤矿的开采权,国营煤炭公司Arktikugol承包了该项目。至此,苏联获得了皮拉米登的所有权。
    一开始,皮拉米登几乎没有居民,小镇死气沉沉。二战后,苏联花了许多钱进行基础建设。20世纪80年代,小镇的人口已超过1000人,还有了酒吧和公墓。
    俄罗斯的同事告诉我,当时皮拉米登的生活质量甚至超过了苏联本土的一些地方——图书馆、举重室、篮球场和不时放电影的大型礼堂都出现在了这个北极小镇上。“皮拉米登看上去是个理想中的苏联社会,”库尔森说,“任何外国人进入这里都无需签证,所以它被视为了苏联的‘最佳代言’。”
    在开采煤炭之余,皮拉米登在很大程度上充当了苏联与西方国家的桥梁。“这并不是秘密,苏联想要保留这里的所有权。”挪威科技大学考古学家海恩说,“就算不产煤,苏联人也有很多原因留在那里。”
    事实上,皮拉米登从没盈利过。苏联解体后,政府补贴开始减少。“上世纪90年代出现拖欠工资的现象,矿工的生活标准也降低了。”俄乌法大学教授瓦迪姆说。
    1996年,一场悲剧突然降临,来自莫斯科的2801号航班坠毁,机上141名乘客全部丧生。这次事故令本就陷入低迷的皮拉米登从此一蹶不振。至于其他的原因,人们众说纷纭,有的猜测矿产资源开发殆尽;有的传言操纵皮拉米登的政治派系突然倒台。无论真实的原因是什么,1998年,俄迅速决定关闭皮拉米登的煤矿。
    从1998年的3月3日开始,煤矿工人开始迁移。10月,在冰冻期前,生活在皮拉米登的最后一个永久居民离开了。“这个镇刚刚出现就消失了。”库尔森感慨。
    如今的斯瓦尔巴特群岛已经被当地物种接手,海鸥抢着在窗台筑巢,北极熊不时从城中穿过。尽管大批动物涌入,皮拉米登也不会很快被大自然淹没。与温暖的环境相比,冰天雪地的北极,细菌要少得多,分解以极慢的速度进行。
    有人预测皮拉米登还会存在500年,这里就像个时间囊,年复一年地让参观者重温苏联那段独特的历史。“苏联对西方而言,一直很神秘。”摄影师安德亚森说,“但现在我们可以去任何地方,包括那些通常不准私人进入的所在。 
Harry Styles
“妈妈,我看到陆地了!”
小孩子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放下拍海景的相机,转头看向趴在护栏上的一对母子。
“是啊,我们就要到了哦。”他的母亲语气里也透着欣喜和期待。
顺着小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形状不规则的灰白色,轮船逐渐靠近那片海岸,灰白色不断扩大,隐约可以看到砖垒的彩色建筑。整片陆地在阳光下泛着温暖和令人安定的颜色。
随着快门声响起,我将这一刻永远地留在了胶片中。
经过了漫长枯燥的海上航行,我终于踏上了这片令人心驰神往的土地,一九九七年九月二十八日,我来到了皮拉米登。
到皮拉米登来并不需要签证,所以我几乎是得知这个地方的第二天就动身出发,这份冲昏头的热情直接导致了我准备不充分,在九月末的斯瓦尔巴德群岛冻成了一根冰柱。
当务之急是找到落脚的地方,我僵直地从口袋中掏出地图和铅笔,不断与刺骨的大风做着斗争,在地图上面寻找旅店的标记。
“Oi!”一个尖利而带点沙哑的嗓音响起来,即便只是短促的音节也十分抓耳,这种富有特色的声音谁会忽视?
我望向声音来源,正对上一个带点嘲讽也夹杂着无奈和同情的笑脸,那个男孩看上去年龄似乎和我相仿,整个人裹在一件厚厚的熊皮大衣里,这让他看起来有些娇小。
紧接着他的一串叽里呱啦,语速极快的俄语打断了我的观察,而我对俄语一窍不通——我说过,我是一时冲动来这的,根本没考虑到语言问题。
“等等...”我尴尬地举起握着铅笔的手,“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俄语...”
男孩停下了说话,眯起眼睛看了我几秒。
“你是英国来的?英国人?”
虽然那是带着浓重俄语口音的英语,在现在听来却仿佛天籁。
“感谢上帝!”我小声嘀咕,转而对他尽可能展开一个微笑,“对,英国,没错!”
男孩走近了点,我看清了他精致小巧的五官,看来俄国人也不全是长相凶蛮的那类。
“你是来旅游的?”
“是的,顺便拍点照片。”我举起了手中的相机,“我是个摄影师。”
他笑了几声:“好吧,英国人,希望你的相机不要坏掉,在我们这可是比海上还要冷的多的。”顿了顿,他继续补充道:“你真有勇气,穿成这样就敢来。”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然后很不优雅地打了个喷嚏。
“抱歉。”我揉了揉鼻子,“你知道哪里可以住宿吗?”
Луи Ильич 
寻常的一天的寻常的开始,我仍然在这个处于北极深处的城市,孤魂野鬼一般。
皮拉米登的风比起Волга河边的要刺骨得多。这么多年来我还是不敢相信父亲同意我到这个偏僻的不毛之地,他知道我有多喜欢Валя那个姑娘,即使她不愿与我在一起。也许他知道,但为了自己的儿子他还真是能狠下心来,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还是一封信都没给我寄过……
我在这边开了一家小旅店,光顾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至少总会有人来我的店里喝喝酒,唱唱歌,尽尽兴。我也算是不至于孤单。
猛然间一阵强风又从海面刮过,这下有点狠了,我感觉自己的脸好生地疼了一下。看今天这风速和风向,清晨的第一批客轮应该很快就能靠岸又到了。这也就说明,我即将迎来我的又一次失望。
远远望见了客轮,徐徐地向我靠近。我站在离靠岸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等待着Гиннесс的出现。
“Привет,Луи.这次有一封你母亲寄来的信。” Гиннесс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了一封信,他在拿信的时候我不禁注意到他的包,这次比之前又小了不少。
” Привет.辛苦你了兄弟。”我笑着说道,但心里却升起更多凄凉。
送别了Гиннесс,我看着手中的信犹豫了半晌:“回去再拆吧。”我这么想道。刚刚将信封收进大衣里,抬头就被一个人吸引了目光。他有一头夸张的卷发,犀利的有些瘦弱的背影,好几个没多大的包裹,最重要的是——他穿得相当薄,非常少。能看出来他冷得不行,在瑟瑟发抖着——没错我是说发抖,离很远的我也能看出他在风里像是随风摇曳的桦树,他那一头的卷发更是使画面更加“栩栩如生”。
“Вам помочь?(要帮忙吗?)”我朝他喊。他的样子有点可怜也有些滑稽,他手中的地图正和他的卷发一起在风中凌乱。“等等...”他展开那只手瑟缩地拿着铅笔的手,缓慢的用英语说着“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俄语...”
我又打量了他一阵,他的口音很奇怪,这种吞音的说话方式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你是英国来的?英国人?”英语向来都不是我的强项,忙里偷闲看的电影似乎有些帮助。
这小伙子一脸如释重负:“感谢上帝!对,英国,没错!”我能看出来他在尝试冲我友好地笑,但他的脸已经被冻得不行了。
“你是来旅游的?”我问他,朝他走进了一点,奇怪他居然不是美国人。我看了看他手中的相机,调侃他和他的相机可能都没他想象中抗冻。他可能把我的话当作了玩笑,简单交谈几句之后,他在尝试笑时猝不及防地朝着我的方向打了个喷嚏。
“抱歉。”他揉了揉鼻子问我,“你知道哪里可以住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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