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偷走的时光里。（莺&婶）chapter3

“所以，被被觉得莺丸殿住在本丸没什么不好。”狐之助蹲在披着被单的打刀身旁，从时之政府用飞行鸽送来的便当盒中翻找着油豆腐。
没办法，这座本丸目前居住的两刃一人一式神，都不会下厨，狐之助只能厚着脸皮，借顾宛的特殊待遇从时之政府那里得到三餐援助。
山姥切国广默默装好两份便当，从厨房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不远处庭院里漫步的顾宛和莺丸友成。
“嗯。”打刀收回视线，认真地嗯了一声。
“好吧。”狐之助咬着油豆腐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去送饭。”山姥切国广端起餐盘。
“麻烦你了。”狐之助摇了摇尾巴。
目送山姥切国广端着餐盘离开厨房，狐之助挤出苦恼的表情，时之政府对莺丸友成的态度显得过于放任自流，就算无法掌控这柄具有特殊力量的平安刀，也该有个合理的安置办法。
时之政府让它在这里监视顾宛……狐之助挠了挠耳朵，越来越想不明白高层打的什么主意，最需要监视的难道不是莺丸友成吗？
自从醒来，顾宛还是第一次走出房门，本丸的环境对她来讲十分陌生新奇，呼吸着庭院里新鲜湿润的空气，熟悉记忆通往各处的道路。
“您能留下来，我真的很高兴，”顾宛仰头朝身边的男子露出笑容，人生发生翻天覆地的巨变，她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我曾经很讨厌我生活的世界，不止一次想过世界毁灭的样子，但有一天，你们告诉我它真的毁灭了……我才发现它的好……在您看来，付丧神们看来，人类是不是总是这样，等到失去后才能看清自己真正的内心。”她抬手抚上心口。
莺丸友成静静地听她说话，女孩的声音像极了他指尖触及枝条上嫩芽的柔软，比起付丧神动辄数百上千年作为刀剑的年龄，她实在太年轻，不曾见过时间长河里历史车轮的严苛残酷。
“如果一定要和所谓的溯行军战斗，我想我不能太脆弱，不能害怕，不能给你们添麻烦……一切就像您最开始告诉我的那样，心怀期待，就算不知道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人也会振作起来。”顾宛笑着说道，眼底却渐渐漫出水雾。
她不知道自己含泪带笑的表情有多么哀伤。
莺丸友成微叹，停下脚步，在顾宛拼命想收回眼泪的时候，抬起和服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她的脸。
“莺丸……殿……，我保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看到我……哭……”
视野被突如其来的黑暗笼罩，轻柔的布料混着茶香松松地覆盖在脸上，顾宛闭紧了眼睛，双手紧紧地在身侧握成拳头，终于忍不住哽咽。
绝对，绝对不要再在他面前哭。
明明告诉自己要坚强，可以像叙说故事一样平静地说出自己的想法，结果依然没有控制住自己变得发达的泪腺。
让别人觉得她是个爱哭鬼，会不会很讨厌，很难看？
“全部遮住了。”莺丸友成带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诶？”顾宛有点懵。
“我说，全部遮住了，所以请您放心，这次谁也没有看到您哭。”莺丸友成微笑。
骗谁呢！顾宛努力在黑暗里扯了扯嘴角。
“嘛，您问我付丧神对人类的看法，不如问我作为刀剑时候对人类的看法。毕竟我做刀剑的日子要比成为付丧神长久得多。然而，就是这样我也无法回答您。”
“为什么？”
“每一柄刀剑尚且不同，何况是铸造、使用刀剑的人类呢？”
“诶？！”
“不要介意别人的看法，因为那些对您都是无用的。”莺丸友成垂下头，躲在他袖底下的人类女孩似乎停止了哭泣。
狐之助不明白为什么监视新晋审神者而不是他，他却看得明白。
在对抗溯行军的战争中焦头烂额的时之政府，既然无法掌控、不能驱使他的力量为之所用，又不可能毁掉作为唯一正品本体的他，对他释放善意是最正确的方法。
而这个人类女孩，并不知道她作为自己世界中唯一被溯行军放过的具有强大灵力的人类，遭到了时之政府的监视。
再加上她的灵力是他显现的契机……
莺丸友成大概清楚人类女孩在时之政府的监视等级有多高。
幸好，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他这个具有绝对自主的付丧神，不能完全将缠绕在他本体周围的属于人类女孩的银色灵力彻底消弭。
他没有放在眼里的小小困扰，落到人类女孩身上就会演变成大大的麻烦。
譬如说妄图通过研究她的灵力来掌控他之类……莺丸友成弯了弯唇角，有些事情，想想就让人觉得内心不愉快。
“莺丸殿……抱歉……”顾宛小声地说道。
她万般纠结地拧着手指，谁能告诉她，把莺丸友成的衣袖哭湿了怎么办？
“嗯，您要是觉得可以，等您数到三，我就把袖子移开……唔，恐怕您要快一点，我看到被被朝我们走过来了。”莺丸友成抬头看到走廊那头的山姥切国广。
被，被被？！
她怎么来得及掩饰哭过的脸！
顾不了多少，顾宛情急之下扯住莺丸友成的袖子不允许他抽走，反正已经这样，不能再有更难堪的事情，啊，就这样吧，随便被被怎么想，总之她不能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哭的样子。
“呵……”莺丸友成瞬间明白她的想法，忍不住发笑，举着衣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发顶，“好的，被被不会发现的。”
那边朝两人走过来的打刀，迷茫地盯着自家主殿和莺丸殿的姿势，作为刀剑的记忆里，似乎看到过年长的人类这样摸头安慰过孩童……
山姥切国广看到莺色和服的男子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朝他摇了摇，又朝走廊一头的房间指了指，少年翠绿色的眼睛闪过亮光，他懂莺丸殿的意思了！
虽然莺丸殿并不是主殿的刀剑付丧神，但莺丸殿真的是很可靠的平安刀，在主殿还不能完全适应本丸生活的时候，确实需要这样年长有经验的付丧神来安慰主殿，而他……他做为本丸的初始刀，也要努力成为莺丸殿期待的样子。
莫名有些红了脸的打刀腾出一只手扯了扯兜帽，低头快速地朝着莺丸友成手指向的房间走去。
“您可以松开手了。”莺丸友成忍笑。
“被被呢？”顾宛闷声问道。
“走了，不过再过一会大概又要回来找您。”莺丸友成看她慢慢从袖子下面挪出来，又快速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个……袖子，湿了……对不起。”顾宛嗫嗫嚅嚅地说道。
“嗯？”莺丸友成微愣。
“对不起！我先回房间一下！”顾宛捂着脸转身就跑。
莺丸友成站在原地看着人类女孩慌慌张张地跑开，半晌，终于扶额低低笑出声来，在刀剑、亦或是付丧神漫长几乎连记忆都要生锈褪色的生命里，或许这些能够成为比莺羽还要明丽的色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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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大概就是情人节贺文了，听着柿子的歌，安详地沉入莺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