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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圣圆桌领域——卡美洛(5章[轻量版])

“王啊,果真是你吗?”他应该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好久不见,一点也没变呢。”
“喂!回答我啊!你在这干嘛?”阿尔托莉雅连连后退,惊得有些站不稳。
“别那么夸张,我只是暂时居住在这个村庄里,没和这两位说而已,村民们倒是没把我当外人,他们可都是些好人呢。”贝狄威尔已经看不出多少当年身为骑士的英勇了,可能是因为在这里的生活,也可能是再次召唤于特异点时缺少了什么,话中都是黎民百姓身上会透出的平和与淡然。
贝狄威尔也不一样了。
莫德雷德看着旁边的人,恍然大悟的神色:“哦——原来你就是贝狄威尔啊,怪不得感觉有些熟悉呢!”
“既然你们都认识,那也就不再问关于借宿到这里来的事了,进久正题吧,也就是……”
贝狄威尔
对于阿尔托莉雅至关重要的,晚饭的问题。她作为英灵,本来并不是特别需要人类的食物,但怎么说呢,在迦勒底的生活已让她形成了一天不进食都无法忍受的特殊体质,莫德雷德并没有这种体质,她虽没继承至王位,但饭量似乎还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迹像。
君臣两人的肚子发出饥饿的悲鸣,此起彼伏的二重奏。
贝狄威尔的不问别的:“大家到这里来肯定饿了吧,都到我那边来,给大家做点吃的。”
果然还是他最懂得王的心思,听到这话,阿尔托莉雅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拉着莫德雷德一起,吉尔伽美什看到骑士王走了,自己也叹了口气待在旁边,没人管她一下可能会出事。
两位哈桑面面相觑,咒腕摊开手,作出“那就这样吧”的姿态跟在最后,和百貌哈桑并排。
“百貌,这个贝狄威尔不简单,能在我们看守的村庄中悄然借宿却不为我所知,不是等闲之辈。” 咒腕哈桑在后排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对话,其中还夹杂了些当地特殊名词。
“但他怎么说也是贵客的好友,动不得,看来也没有什么恶意,可以暂时观察一段时间,再说……你看他像有多危险的样子吗?”百貌哈桑没太重视这件事,在她看来贝狄威尔完全不是问题,就算他能像莫德雷德一样有[暴走]之类的危险能力,只要暗夜来临,便完全可以将其从危险名单上抹杀。
她是这个自信的,虽说实力等级远远不及初代,暗夜的刺杀也是行家里手。
“要警惕啊,就算不是敌人,也应该留个心眼的。”咒腕仍旧坚持自己民的看法。
“行了,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关心静谧的消息,说是去圣都窥探情报,结果呢?一个星期过去都没见到人影!说不定是出什么事了。”
咒腕话中有些泪丧:“现在也无暇去寻找她了,这姑娘偏偏选在这种时候单独行动,对于全身盔甲的骑士,她的能力可不容易生效啊……”
“唉……”
六人在贝狄威尔的处所中落座,村庄已重新恢复了平静,不算大的村中,只留下这一点灯光仍在岗位上照明,火焰在玻璃罩中安静地燃烧,旁边一圈温暖的亮。夜深人静之际,五人围坐在桌旁,贝狄威尔在姑且能称为厨房的角落里熟练地摆弄起他用惯了的各类厨具,灶下橙红色的火苗舔舐起锅底。
“因为赶时间,所以不会有什么复杂的东西哦。”他眼睛正专注于案上的食材,不忘给出提醒。
“快点啦!什么都好!”阿尔托莉雅作出奄奄一息的夸张催促,和莫德雷德一起趴在了桌上。
叛逆骑士带来的部队据她的说法已经以到三人为单位的形式暂住在村民们的家中了,他们不一起聚来凑个几大桌真是谢天谢地,不然大家可能饭做到一半就昏厥过去。
数扇巴比伦之门作为照明方式在贝狄威尔的身旁开启,其实还有防止他弄什么花样的作用,英雄王提防着骑士,担心他往众人的食物里下毒,但后续发生的事说明他应小心的并不是制作食物时的工序,更应细致检查的是食材本身……
贝狄威尔把锅从灶上直接端下来,放在众人面前,因为没有足够大的碗,盘子也没有,因为这里本来其实也只住了一个人,义肢精准地提开锅盖,五双眼睛都望向其中。
“来,大家尝尝。”浓郁的香气四溢,久违(一天)的肉味钻进阿尔托莉雅的鼻子,重获新生般的兴奋,她也不顾还有些烫,脱下铁手套抓起肉饼就往嘴里塞,试图用分量厚实的食物去填补那个无底洞。
这种以身试毒般的行为让吉尔伽美什感到一丝悲哀,他解除身上的黄金铠甲见没有纸或餐布之类的东西在旁边,无奈地以手拎起一个放到口中品尝,细细地咀嚼,感受着简洁朴素的饮食风格,这是他已经很久未体会的事了,如今碍于形式,才得重觅这种经验。
莫德雷德抓起饼咬了一大口,两颊像苍鼠一样鼓出两个圆团,除了熟睡之时,吃饭时间大概是她最温顺配合的时候,毕竟年纪还小,毫无疑问是在座诸位中最年轻的。
看她吃饭时的专注,绝对是阿尔托莉雅亲生的没错了。
“这是什么肉?”吉尔伽美什突然问,他想起之前咒腕哈桑曾提起过村中的食物储备已经不太够了。
贝狄威尔坐怀不乱:“别紧张,王曾经这么对我们说过:就算是怪异生物的肉,其营养价值也不会有变化。”
“saber,你还说这种话?”英雄王一脸“这怎么可能本王不相信”的表情。
阿尔托莉雅心虚地把脸扭向一边:“我也不知道啦……”说完若无其事地咽下最后一口食物。
“有的哦,甚至还有一本记满了王说过的话的小册子,圆桌骑士们本来人人都发过一本的。”贝狄威尔微笑着在空比划出一个长方形,煞有其事的样子。
“真是没想到啊saber……”英雄王的眼神渐渐古怪。
“哪……哪有啦!我不记得了!”她以手掩面,因为吃饱了脸透出红润,温暖的灯火更显其秀丽。
“用不着那么紧张嘛,一般人的好东西都会拿出来分享,但本王不会,因为那是只属于本王一个人的。”
“啊……啊?”阿尔托莉雅听着他的话,不解其意。
英雄王的手已经搭上了她的头发,再不久就会滑倒脸上,他带着微笑一字一句地说:“Saber,我们结婚吧,这样一来,今后你就是只属于本王的东西了。”
无声的霹雳在阿尔托莉雅脑中炸开,把她的脸顿时变成快要渗出血来的红色。
“哟哟哟,父王你居然是……”莫德雷德的眼神也不怀好意。
“这么有吸引力呢。”贝狄威尔说完了叛逆骑士的话,这时两位圆桌骑士倒是一拍即合,他们相互投去默契的目光,达成了某种奇怪的共识。
“这到突然……还是算了吧……”她甚至有些惊慌红色蔓延到耳根,像炭火一样无声地燃烧,已经开始发烫。吉尔伽美什故意曲解着她的意思:“那就是说,准备充分了你就会答应?既然这样的话……”
“唔……”她咬紧牙关,结结实实的一拳捣在他胸前,传出闷响。
“你个流氓!给脸不要脸吗?”她转身离开饭桌,跑到了外面,关门时发出一声巨响,连房子都微微摇晃了几下,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试图用自己的独特方式表达感情,果然又失败了。
两位哈桑见形式失控,已在目光都聚于阿尔托莉雅之上时无声无息的撤了回去,人数减到了三个。见狄威尔发出一声叹息,把锅提回灶上,拿起工具开始刷洗,他很久不做这件事了,原来一个人住的时候甚至可以不用锅解决饮食方面的问题。
“真是心急啊,吉尔伽美什,王对于你来说,这么重要吗?”角落传来唰啦唰啦的清洁声和调侃。
“不要直呼本王的名字!”他捂着脸故作镇定。
Archer(if)
语气没什么变化:“是是,最古的英雄王,你的言辞也太热烈了,就像陈年烈酒一样呢!”
“本王就喜欢这么干,你有什么意见?”事实已胜于雄辨,他仍在死撑。
“其实只是件挺简单的事,只要让她在合适的时候开心就好了,就像攻城一样,要等对方渐渐疏于防备,最后再在适当时机攻其薄弱。”贝狄威尔和缓地分析,“在她防备心这么强的时候硬着来,肯定会失败啦!”
“是这样吗……”
“当然,这只是很简单的道理嘛,”“贝狄威尔站到了门外,“我还有些事,两位不介意的话先在这休息一会儿吧,说着就离开了,只留下吉尔伽美什和莫德雷德。
叛逆骑士算是个感情白痴,刚才一直插不上话。
“喂,你……应该是喜欢父王的吧?”她突然发问。
而她并未想过自己会被对方用宿敌般的冷酷眼神打量,若不是黄金铠甲不在英雄王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王者威压还将增强数倍,他眼中没什么恶意,但此时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叛逆骑士都觉得似乎空气变得像凝胶一样黏稠,堵在她的喉咙令其呼吸困难。
疑惑的表情没有变化,依然在要着答案。
威严消失了,变成了吉尔伽美什满意的微笑:“没错。”
她看着对面一脸愉悦的人,不自觉露出了嫌弃的神色。
“搞得谁想逼你说这种话一样。”
夜空中的星光和月光撒在地上,这个没有云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明亮,抬头仰望天空时会让人联想到璀璨的钻石和东方的明珠,它们有规律地摆放在一块无边无际幽蓝丝绸的不同位置,不由得啧啧称奇,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一会儿,月亮升得比先前更高了,虽说不会像探照灯那样明亮,但也足以照出蹲坐在路边的少女的身影。
她想起玛丽王后在迦勒底曾经这样说过:“那种人……他就是可以在你最害怕最无助的时候……站出来保护你们的呀!”
正说着还把身边人的手臂挽得更紧,像是生怕弄丢了自己最珍视的珠宝。
“哎呀哎呀,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看看你嘴角上这些油”“唔唔……”
当时阿尔托莉雅看着这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心里甚是触动,还由衷地给予微笑以示赞同,只不过没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居然与历史惊人地相似,难怪说历史总会不断重演,而并未准备好迎接这种事情到来的她,现在胸口就有种被“车轮”轧过的感觉,具体表现是胸闷,呼吸急促,脑部有眩晕感、脸红。
骑士王的光辉外壳碎裂后,显出被包裹在内的感情白痴少女。
她双手捂住脸,长叹了一口气。“唉……”
Saber
至于这时草丛中发出的奇怪声响,并不是未引起她的注意,而是她站起身环顾四周后没发现什么东西,才又重新坐回了原来那个位置,继续胡思乱想。
这么看来,恋爱大概是一种病。
“没错,这世上还没有谁的资本足以逼迫本王做任何事!”那种特有的高傲笑容又爬上了英雄王的面颊,但这次伴随着笑容说出的话已有强撑场面的嫌疑,太明显了,以至于一句话就足以戳穿。
莫德雷德听了,眨眨眼睛邪魅一笑,“那父王够格吗?”
“她……”吉尔伽美什摆手,“不在考虑范围内,”大概是有某种神秘力量驱使着他说着这些奇怪的话,口头上落到这种困窘的境地,还是第一次,英雄王像是自古独来独往的雄狮,今日却被跘倒在地,烦躁不已。
“嘿嘿,都到这个级别了吗?那还真是……”。
英德雷德不复那紧张的神情,甚至把脚都放到了桌上,双手交叉在头后,一脸得理不饶人的得意笑容。
“我可是没什么关系,反正和你们一起打败圣都里的那个王之后,这个时空中原本的英灵们都会消失不是吗?到那时候谁都管不着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
“别想骗本王,谁不知道你有多关心她”
“这种事情别讲出来嘛……”
他似乎没关心叛逆骑士的话:“从现在开始认真学,应该还不算晚,不像那位太阳的,一切事物他都甚为了解,什么‘万事万象都在余的手中’,身份虽然相似,但本王可讲不出这样的话。”
“大多的东西都在本王的认知范围之外,比如圣杯,比如那个叫迦勒底的地方,很多本王收藏的宝具到底是干什么用的也不明白,不过最不解同时又最想知道的,就是关于你父王她的事。”
“切,这么简单的事,你们来的那个时空没有书啊?自己去看啊!”“可书的那个人是男的。”“这可就……。”
莫德雷德想到自己相同的奇怪情况,及时地转移了这个尴尬的话题。
“接下来你怎么办?父王他跑掉了唉,你就这样坐在这里不要紧吗?”
“还用不着担心,这附近应该也没有什么东西奈何得了她——其实是你自己想去找吧?你的故事我也曾有耳闻,就这个样子还想着她的王位,真是可笑。”
“你懂什么啊!”
他们俩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放在桌上的酒面上荡起一圈圈涟漪,敲桌子的声音不绝于耳,屋外没有人的动静,但有草木晃动的窸窣轻响,莫德雷德没来由地绷紧了身体,双眼锐利如鹰牟,这些并不引人注目的细小动作,就像一把口径巨大的火枪正在按步骤解开保险。
莫德雷德脚上发力,一个后空翻落到椅子后方,随即单手抄起椅子一用力扔了出去,带着刚直的轨迹砸到那个庞然巨物的脸上,英雄王刚才惊险地避过了这一击,不然可能会被击碎面骨,被扔出的椅子遭了这撞击摇摇欲坠,几乎散成木块,黑影看起来倒是毫发无伤,皮肤的坚韧度怕是超过了野象。
幸亏他等级较高的敏捷才得以闪开,莫德雷德此时已经作好了进攻姿态。
叛逆骑士脸上现出几分狰狞,双手握住餐桌边缘,毫不拖泥带水地整个举过头顶!
“咿呀——!”
她咬着牙扭动身体,供数人围坐的餐桌就笔直飞了出去,英雄王仍站在原地,并未闪躲,只是转出一抦刀刃亮如湖水的长刀挌挡在面前,它在接触到锋芒的时候就像刀切奶油一样将其分开,坚硬厚重的木质桌面轰然撞在黑影身上,几乎把那东西连同墙壁一起粉碎。
“灿然耀眼之王剑”此时已握在莫德雷德手中,只是来得仓促,还未有时间往其中注入魔力将其启动,暂时就作为一把普通武器准备进攻,就算这样,这把从王的武库中掠来的宝剑在中等以上骑士的手中都能发挥出不俗的威力,足见其本身的优秀,叛逆骑士接手后更是锋利非常,远胜从前。
异常魁梧的身影很快便重新用两足站起,那居然是个智慧生物,从分出的四肢就足以看出,模糊的影子很快与屋内四周的黑暗融为一体,它在两人的视线中消失了,但仍能感觉得到,就在某个角落里——或许还正打着转窥视他们,虽说那股残留下来的野兽气息也开始变淡,莫德雷德仍握紧王剑靠在吉尔伽美什背后。
还没结束,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她这么对自己说。
吉尔伽美什突然走开,原本靠着背的她差点失去平衡摔倒,不过她及时后退一步站稳,避免露出可能致命的破绽。
莫德雷德站稳脚跟,只见他正从容不迫地向着黑漆漆的远处走去,黄金铠甲碰撞在地上,发出骑士行军相似的铿锵响声,只是和那比起来显得慢腾腾的,那一抹引人注目的金色一点点被黑暗吞没,让人担心他会一去不复返。
“你去干嘛?”她还没这么快下定决心要跟着他一起。
“这个地方,真是太暗了。”
英雄王总是会说出些不着边际的话,这次他听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王所到的任何地方,从来都是光芒万丈!”
他握紧空拳,手中似乎发出了无声的爆响,整个山谷从内向外辐射状迸出金色的光芒,最边缘也被盈满威严的金光照亮时,“领域”已经形成,在此之中的万事万物都无处遁形。
尽在他的手中。
金光并不剌眼,庞然大物的身躯在此时已经一览无遗,虽然分出四肢,但却有爬行动物,应该说近似乎蛇类的生物特征,加上四肢更接近沙莫地区的蜥蜴。
可世上哪有如此巨大的蜥蜴,它全身覆盖着白色的鳞片,在光芒中呈现出淡淡金黄,似人的臂膀略显夸张,地隆起连同四指尖的倒钩状指甲一起足以撕裂中型的家畜;该被称为后肢的部位肌肉还要更为紧实,蕴含着强劲的爆发力;从脊柱往下一线的背上伸出骨剌,末端延展成刚直的长尾,还随着某种频率摆动。
它四肢着地伏在地上,并不是因为对英雄王的任何畏惧,只是扑击前的准备动作,面部有些角质物。细长的瞳孔中闪出了诡异的光,裂到耳根的血盒大口张开,露着两排锋利的尖牙和分叉的舌头。
长躯行动起来如同入水的蛇,瞬间英雄王面前便只留下长尾的末端,蜥人划过张线扑向他背后握着剑的莫德雷德,它闲避兼用地躲开沿途“门”内交错吐出的致命锋刀,长臂榨出怪力直掏向骑士柔软的脖子,那几厘米长的爪子几乎就要切为莫德雷德的喉管。
第三宝具“隐藏不贞的头盔”发动,合在背后的部件行动起来比凌空扑击的蜥人还快,把骑士的头保护得严严实实,除非贴着盔甲用重炮轰击或是用战锤一类的武器进行破甲,不然很难造成实质性伤害,它的首轮进攻尚未取得成果,只是拉近了距离,这怪兽的智力似乎不一般,并不是选择迂回作战,似乎是要抓着莫德雷德把她连同盔甲扯成几块!它可能有这个实力,但不会有这个机会!
可笑,以为眼前这个带着骑士称号的人会守规矩地用骑士剑术?
利爪抓在颈部护具上发出令人发疯的摩擦声,莫德雷德对此充耳不闻,直接抓住那只瓜子的腕部,一剑下去把小臂一半以下的部分砍了下来,然后扔到蜥人脸上!
浓腥的鲜血从创面喷贱而出,蜥人发出了尖锐的野兽号叫。
它就算被如此重创仍未有撤退的任何举动,只把爪握成拳用可怕的力气将莫德雷德打翻在地,试图用沉重的身躯压制住她,尽管损失一只手使此变得极其困难。
“到此为止吧,”英雄王说道,“闪开点,小鬼。”
莫德雷德急忙踹开蜥人翻滚到旁边,还往后跳了几米远。
人间没有这种刑罚,最残忍的罪犯或是最凄惨的英雄都无从想象它。
“门”在此处洞开,震响几乎弄塌整间屋子,不计其数的刀剑矛戟纷涌而至,将这个家伙逐渐变成一堆模糊的血肉,吉尔伽美什的招牌攻击方式果然还是暴力非常。
“咳咳咳……”猛轰滥炸扬起满屋烟尘,莫德雷德被呛得阵阵咳嗽,英雄王只是埯住了口鼻。
眼前的影像再次清晰,使用过的武器已经自动回到了虚空中,留在原地的只有一只破破烂烂的手套,原本应该遍地流淌的鲜血了并未出现。
“魔术师的把戏吗?”吉尔伽美什的语气顿时带上了浓浓的沧桑感,听着也老了许多,还有些失望对于他来说,解决这种简单的敌人根本花不了什么力气,只是情况越复杂,也就说明后续的麻烦事越多。
莫德雷德双手抱头盯着那只破烂的手套:“糟了,这是那个父王的……”
父王……?
“哪个?你是说圣都中的那个?”“对啊!”
吉尔伽美什露出不屑的表情:“那又如何?”
“她……现在肯定知道我们的动向了!”
“没什么可担心的,重要的是……”他思索道,“手套这东西应该成双才对。”
莫德雷德焦急地拍门框:“快走吧!去找父王……”“果然还是在关心她嘛……”在他们离开此处后,这座不幸的屋子终于在怨恨中倒塌了,巨响回荡得整座山谷都清晰可闻。
狮子王在这个夜晚依然跷着腿,手撑着额头坐在玉座上,似乎那边发生的一切都与其无关,她的双眼也是像睡觉了一样轻轻闭着,眼皮不时跳动几下,万籁俱寂,高塔顶层只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
圣都内的圆桌骑士们都已入眠,只留下巡逻的士兵还在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当然这只是这座堡垒的表象——掘地三尺之下,暗藏着不见天日的地牢。
哈桑·萨巴赫?
“哈啊,哈啊……”粗重的钢铁镣铐把体格娇小的少女禁锢在此处已有近十日了,在这种情况下连举手投足都能算得上是种体力活,就更不用提看守长的审讯和折腾了,她虽并未像其她囚犯一样遭受严刑,但精神状态也已很糟糕,毕竟这样可是没法让她轻易屈服的,她的身份可是……
“仍然不肯加入我们吗,哈桑·萨巴赫?”阿格规文如刀削斧砍过的脸在火光中显得比以往更为冷峻。
少女强打精神回应道:“你们这些家伙休想……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和这种恶魔一道……”
“真是遗憾,堂堂山中老人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腐烂。”他并未再听到少女的话,只是被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盯住,刚强,又带着像是要把他咬碎吞下去的恨意。
阿格规文反倒是面无惧色,这种程度的威胁根本不可能吓倒他,他沉默一会儿之后,转身离开了地牢,困于此处的所有人仍然身处囹圄,有几个还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远去的钢铁身影。
“旁边的牢房里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声音:“怎么样,小妹妹。还坚持得了吗?”
“啊……谢谢关心……”
“不过快坚持不下去的不是我的身体,而是不能履行职责的心啊……”
“我还等着我师父来救我呢,”那个声音突然降了下去,“如果她能叫师父的话。”
“真幸运,还能指望教师来帮助你……”“安静点!”
他们的对话在士兵的喝斥下停止了,她的后半句也就没说出口。
要是我老师看到了,他会杀了我。
山中老人
“原来是这样吗,贝狄威尔先生,真是一段漫长又悲哀的故事。”“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不怀好意的人呢。”
贝狄威尔点点头:“请无论如何不要把刚说的告诉王,我不明白她为何会在此出现,不过她应该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对了,她旁边那个穿金色盔甲的人也得注意此,他看去有些危险。”
“什么吃啊,听着像是要接管这一整块地区呢,”百貌哈桑嘲讽着,但能听出对这个意见的默许。
“不不,怎么会呢,这里当然还是由你们……”“您会和他们一起吧?您这样的人留在这里可真是屈才。”
咒腕哈桑抬头望着无边的夜空:“像我们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地战斗什么的,那可是想都不敢想,不像那位初代大人,何种作战方式都能精通。”
“有这么强吗,那他是个怎样的人啊?”“其实我们也只是略有了解,不过要论那位大人的剑术,那是出神入化,只要一动手,没有完成不成的任务,就像这次护送那两位。”
“那作为他的继位者,解决这玩意儿应该是件轻松的事吧?”
他们脚下的蜥蜴正在急剧膨胀,裂开布满细密尖牙的巨口,瞪着血红的双眼,对们上下打量。
英雄王和莫德雷德在山野间寻找着阿尔托莉雅的身影,这地方说大也不大,只消一会儿他们就发现了坐在路旁昏昏欲睡的孤单身影,她困得头一点一点的,但还是在勉强不让自己睡着。
“我看到她了!在那里!”莫德雷德指着前方小声喊道,那件天蓝色的长裙在这里格外显眼。
接着他就被顶着腰一步步走上前,莫德雷德还在背后怂恿着:“快去啊快去啊……”这种战术成效果然显著,吉尔伽美什半推半就地移步到阿尔托莉雅跟前时,那个催促他的人已经小跑着躲到了一道岩壁后面,暗中观察着他们俩,脸上堆满饶有兴味的微笑,猜测接下来事情会如何发展。
吉尔伽美什就算已经站到她面前也没得到任何反应,不得不居高临下地叫了一声:“Saber。”
尴尬的事发生了,仍然没有任何反应,阿尔托莉雅脸上的表情还是平静如先前。
他环顾四周无人,于是蹲下身,凑到她旁边说:“Saber。”
“唔……干嘛?”阿尔比莉雅揉着惺忪的双眼,一脸倦意,不过总算是在呼唤中醒来了。
“要睡别睡在这儿,赶紧跟本王回去。”
“回哪去啊?又不是回迦勒底,我在哪睡觉不都一样……”她把脖子缩进并不算高的衣领里,整个人都蜷成一团,似乎有意避开来找她的人,“别来烦我,我一人在这儿挺好,用不着你担心。”
“你……”睡迷糊了吧?他本想这么对她说道,但考虑到现的情况,还是把已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就算是他这样极其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从到迦勒底到现在这段时间,受其他英灵的影响还是改变了挺多,除了那句标志性的“本王”从未有过任何动摇,毕竟那是语言习惯上最明显的标志。
“呃呃呃……啊——啊啾!”
她的身体可不会骗人,像这种地方的昼夜温差,晚上睡在路边还是不妥。
“Saber,没空和你解释那么多,已经很晚了,那边本王虽然看不上眼,但好歹有张床……”正说着他就伸出手准备直接把她拉起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思路清晰,简洁明了。
“啪”的一声,阿尔托莉雅一巴掌打在他手背上,没好气地说:“想干嘛啊,肯定是在打什么歪主意呢?”
“别开玩笑,现在是认真的……本王之前错了还不行吗?”“这可不像你呀Archer。”她露出了微笑。
“我走不动路了,你说该怎么办?”“嗯?这样吗……”
吉尔伽美什慢慢调整着角度,到了阿尔托莉雅的侧面,一手伸过她的膝下,另一手托住右肩,微微使劲把她横抱了起来,她也不惊慌,从脸上看还有些带着困倦的得意。
她摆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好了,走吧。”“哼,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吉尔伽美什稳稳当当地,缓缓直起身子,一步步沿着来的方向往回走。
他的动作很平稳,像是海中游曳的巨鲸,背上还趴了一头渐入梦乡的狮子,你甚至可以听到它发出的鼾声和各种奇怪的梦话,呼噜呼噜声中蕴含着某种特殊的力量,连她身下的巨鲸都为之一颤。
“Archer……你个混蛋……”
“不要脸啊你……”
莫德雷德听不清她说的这些话,只是看着看着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酵。原本澄澈的视线也模糊起来。
然后飞奔着跟上他的脚步。
两位哈桑掩护着贝狄威尔,同时凭借着惊人的敏捷闪躲着这条“巨蜥”的一次又一次进攻,利爪数次几乎得手,但都只是在他们灰黑色的斗蓬上添了几道新的口子,由于这并不是暗杀者的专长,难免有些疏漏,导致骑士的护甲上多出深深浅浅的划痕。
至于为什么不采取进攻,那是因为那层鳞片实在过于紧硬了,就连哈桑投出的短刀都被弹开,单纯是白费力气,先前早已尝试过多次了骑士佩剑?谦虚它流了点血后就给抢过去折成了废铁。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百貌哈桑一个后跳躲开自上而下的爪击,“我们会累,这家伙看着可不会!”
似乎是对她的话表示赞同,蜥人在原地观察着他们三个,发出兴奋的“嘶嘶”声。
咒腕哈桑捂着自己缠着黑布的右手,考虑起要不要用“那股力量”。如果迫不得已在此处就将其解放,很可能会因为失去控制而危害到其他村民,剌客对于这种带有重型护甲的对手多数时候都会吃亏。
“要是初代大人在就好了……”他不禁这样想。
“咒腕先生,您的宝具还是先留着吧,它没有心脏,没用的。”“什么……宝具?你怎么会……”要不是竭力保持镇静,他差点就要在惊愕中被长尾扫中,宝具是英灵的结晶,贝狄威尔还有什么没告诉他们?
“[银之臂],启动!”骑士往自己义肢中注入大量魔力,银白色的繁复纹路冒出耀眼的光,光点像蛇一样蔓延着,直到他的整条右臂都到达白热状态,照亮了周围的地面。
“我的老天,他的手……那是什么啊!”
白光和空气中的热量引起了蜥人的注意,它四肢着地,沿着诡异的弧形路径朝他高速逼进,企图绕到后方掏出他的内脏,之后就可以与两个哈桑进行无限的周旋,直到他们体力不支的那一刻……
光芒一闪,一刀缭乱!
“果然还是死东西,大概是连脑子也没长吧。”
光芒中传出贝狄威尔的平静声音,同时还有斩断金属的剌耳。
贝狄威尔
光不再剌眼时,银之臂已经恢复成原状,一只分成两半的铁手套掉在地上,切口光滑。
“得找把新的剑先用着了,走吧,两位,”贝狄威尔整整装束对两位哈桑说,面对他们惊愕的表情,脸上还是那平和的笑容,可能是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现在已经习惯
了也说不定。
(实际上由于哈桑的面具,表情是无法看到的)百貌哈桑拍了拍咒腕的肩膀:“天都要亮了,我还想睡觉呢。”
“什么?莫非你明白了他的秘密?”“不,我对此一无所知。”“那……”
“不过这个骑士太神奇了,我已经不想追究了”。
贝狄威尔听到这话说道:“多谢理解,毕竟我可是要帮那两位解决麻烦的啊,不开点挂没有实力怎么做得到呢?”他心里其实很清楚,自己在圆桌中的战斗力几乎算是倒数,现在虽比以往有所变强,但圣都的其他圆桌骑士们在作战方面都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自己还没有狮子王给予的圣杯加护。
如果这场战争需要牺牲什么人的话,第一个肯定不会是他,那得等到把未完成的愿望实现才行。
王已经君临战场,让她终结这一切吧。
于是他和哈桑分道扬镳,朝自己先前的住所走去,只是没算到那栋本就不算特别牢靠的屋子现在已经倒成了一堆废墟,果然,在看到那张几乎破壁而出的餐桌时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几分钟后他在搜寻尚可使用的物品时引发了二次坍塌,几乎把他整个人都埋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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