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第十三章●【听说过农场主假说吗？】
“大皮猫……呃不，欧阳警长……实在是麻烦您了。”
“这有啥麻烦的，我的工作不就是这……”花白的短发与不修边幅的乱胡渣，满口黑牙、浑身烟味的粗犷大叔却配着文人雅士般的圆眼镜——外号大皮猫的欧阳警长，岛上的一级警督亲自调查着医院的监控录像。
那两个怪物已经离开，在经历了刚刚那场令人胆战心惊的冲突之后，我深切明白这次的事件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于是我选择了第一时间报警。忙得焦头烂额的中年男人已经顾不上走什么正规程序，直接在走廊上匆匆记录着我所陈述的过程。但在此之后他斥责了我的冲动，因为即使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如果我不是在他现行犯罪时就以刀刺之，那么我同样将因为这样的攻击行为被送入警局。这让我一时难以接受，而大皮猫警长似乎看穿了我的不甘，在医院里强忍着烟瘾的老男人轻叹：“野兽拥有爪牙，人类拥有法律与道德。法律不如爪牙好使，道德也比爪牙虚伪。但身处与法律与道德的保护下的你愿意选择当哪一边？” 我默然以对……
因为在病房的缘故，几名警员在现场进行取证等工作时都尽量保持安静；大皮猫带出来的特九组总是那么让人放心。直到我离开医院，已经可以瞥见窗外的夕阳了。回家路上我特意避开大路，翻越着围墙、穿越着小巷。这几天真的没有一天消停过，如果再在半路上被雪鸮部队那群人拦住，我想我真的就要崩溃了。虽然我尽量保持“潜行”，但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们如果真要找我，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住址——就这么担心着，也穿街过巷回到了我的店铺门口，鲔鱼招牌映入眼帘时，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
“哟，这么巧，店长来来来，签收快递！”店门口的快递派件员不是陈岚枫，而是我的另一名老熟人马泽，嬉皮笑脸的快递小哥有着超过一米八五的个子，体重却低得可怜，虽说看起来骨瘦如柴，给人一种竹竿子的感觉，但笑容却非常精神。“这地址是你家里邮寄来的啊，邮费到付！”
“家里邮来的啊，大概是土特产吧？邮费多少？”我一边猜测着一边准备打开手机准备好电子支付。他却大笑着轻推开我拿着手机的手，“噗……哈哈哈哈，你这样还开店，不是很容易上当吗？你家人以前给你邮东西哪次是让你到付的，这回我随口开个玩笑你还将真信了啊？”
“噗……”虽然意识到上当的我有点尴尬，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猛拍这个老熟人的肩膀，“哇，好小子竟然蒙我！”
“哈哈哈，你自己不留神差点上当，怎么能怪我呢，不过老兄啊，不是我说你，认识你怎么说也有个把年头了，你这也太容易上当受骗了吧，哈哈哈？”马泽一边嬉皮笑脸的回答，一边小步跳着躲避我的猛烈拍肩攻击，“这年头获得信息重要是重要，也得判断判断真伪啊？大兄弟，又不是数学题，你不能把别人跟你说的话全当成默认成立的前提条件啊……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不少活要干，先走一步了哈。”
接下来又短暂寒暄几句日常之后，他就骑上车离去，继续着日复一日的派件工作去了
跨入店门顺手把门口的灯打开，我的网红室友胖柏大概是在厨房做直播，站在门口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神秘的黑长直洛丽塔少女——橙子仍然像贵族般挺直着背，目视前方坐在收银台后面的椅子上……简直像一尊镇店雕像，这孩子大概将近两天没有动弹过一下了
抱着沉甸甸的快递纸箱站到收银台边，拉开并搜刮搜刮从来没有整理的乱抽屉，找到裁纸刀滋啦一下就划开封住纸箱的胶带——日用品和食品几乎满溢出来，还有金线莲和茶叶等冲泡型的植物饮品
我的家人都住在大陆，环保局工作的老爹和私企上班的老妈，已经工作的姐姐和还在初中的妹妹……只有我在这个人工岛上开店，和家里只靠V信之类的社交软件来保持联系。虽说我自己也有着一定的收入，但是家里仍会按月打来一定量的生活费；那次噩梦般的爆炸中我没有受重伤，自从家人来这边看望我之后，也阔别数月没有面对面过了……不过我可以说家人对我都很好，也很严格，总得来说双亲都很尽职，我是对我的家族很满意的。橙子静静看着我拆开快递，不知她的家族会是怎样呢？我对她的背景一无所知，实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把食物和日用品分成左右两边堆起来，掂着洗头膏和洗面奶，这两天被各种事情折磨的焦头烂额，晚上得好好冲个澡了。虽说故乡是温泉之都，但我却没有像日漫里的角色那样经常泡澡的习惯。对我来说，更加快捷的淋浴能帮我节约许多水费，还有许多时间。更重要的是泡澡出来时的高体温，会让我在用浴巾擦身时流汗不止，即使擦掉了水，汗也会立马让身体湿透，好像怎么也擦不干。综上原因，每年我使用浴缸泡澡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了，大概除了端午节的艾草浴以外就只有冬天会那么做了吧
无视开着直播的胖柏那滔滔不绝的满嘴跑火车，我拿着家人邮寄来的茶叶径直跨入厨房，两人也都习以为常了。电热水壶、装满热水的保温壶，再往旁边还有个不保温的冷水壶，我们每次烧完开水总会将一半的开水倒入冷水壶，以免在口渴感到急需饮水的时候面对着烫口的开水无所适从。泡茶自然还是需要热水，但茶道之类的我完全不懂，每次泡茶只管往里倒热水就是。眼神询问胖柏是否需要泡他的一份，他同样以眼神示意表示不用；我就胡乱沏了两份茶，橙子将近两天滴水未进，我不能确定她是真的对这些毫无需求，还是……仅仅在忍耐……
家里人寄来的茶叶罐子有两种，我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浅绿的包装。茉莉花茶相对大红袍来得清淡许多，傍晚以后如果喝了后者，今晚我就别想安然入眠了，疲惫的我肯定不会在晚上选择后者。为了防止烫口，我特意稍等了一会；随着茉莉花香的腾升，把已经不太烫手的温热茶杯端到橙子面前的桌面——收银台上放平，雕像般的少女终于将目光转向我，与我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并不冰冷，但置身其中的那一刻……就好像原本酷暑的大地逐渐笼罩于日食之阴。宇宙一样的双眼又好像能穿过我的眼瞳直接读取我的脑海，识破一切谎言。与欧阳警长的锐利目光虽有点异曲同工，但如果说警长的双眼是照妖镜，让谎言无所遁形，那么她的目光就好像能将人吞没的宇宙，空无一物而让谎言自惭形秽。 空无一物的宇宙不能使人感到宁静，身处其中反而会产生落水者渴望抓住什么的欲望。
我一寒战，仿佛被海妖迷惑了的精神逃回了现实，油然而生的解脱感之后，我不得不找个椅子坐下来缓解精神上的疲惫……与她对视……如果没有足够的意志力脱逃出来，就感觉……精神……会被她吞噬
温热的茶杯上白雾萦绕，橙子大概是读懂了我的想法，终于打破了如往常死人一般的静息状态——小小的胳膊抬起，她盯着茶杯，犹豫不决了一小会，然后将手伸向茶杯试图拿住它。但在她的小手触及茶杯的瞬间，代表疼痛的极轻微短促吸气声的同时，她像触电般将手猛地缩回。这也将我吓了一跳，手不由得一抖，茶杯中的部分水倒在了我的手指上……但我的第一反应是她被烫到了吗？我急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想看看是否有烫伤的痕迹，但白皙的皮肤别说烫伤的红色，甚至……感觉苍白到没有血色。好冰冷的小手，是虚寒体质吗？怎么……感觉不到体温？我的注意力再次转向茶杯中的水和我的手指，刚刚在水倒在我手指上的时候，微微温热的水温完全不可能烫伤普通人的手指……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如此惧怕热量？
●●●●●●
橙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本想暂时将这个疑问搁置，但事与愿违；我一时间急于在心里去总结：她唯一的异常就是极端的静与动——动时快到肉眼难以捕捉，静时又能如雕像般端坐数日不动弹……那么我只能以轻率来自嘲了
听说过农场主假说吗？假设农场主每天中午11点来给一群火鸡喂食，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到了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例外。它就把这样的观察结果当成了宇宙的铁律：上午11点会有食物降临。它高兴地向同胞们公布了这个定律，然而在感恩节那一天的11点，它们惊恐地发现没有食物降临，降临的却是屠刀
我仅以肉眼观察了两天就判断橙子没有更多的异状，如此轻率地去做总结，后来想想也挺可笑而幼稚的
最终我给她准备的冷掉的茶水被她慢慢喝完了，而我则按照脑中原本的计划，冲澡然后睡觉
正如我每天早晨都会给自己定下一天的计划的这个习惯，在我眼中，事情的发展在计划之中，大概是最能让人安心的。意外不断的这几天之后，我难得再次体验到了一切顺应计划的一个夜晚，直到……就在当天的半夜我不知为何醒来，目睹了橙子在冰箱前……
啃噬生肉的画面……
人偶般安静的少女，现在却似复活的石像鬼在开杀戒一般，啃食着血液已经凝固的生肉
我到底该不该继续留下她
“这有啥麻烦的，我的工作不就是这……”花白的短发与不修边幅的乱胡渣，满口黑牙、浑身烟味的粗犷大叔却配着文人雅士般的圆眼镜——外号大皮猫的欧阳警长，岛上的一级警督亲自调查着医院的监控录像。
那两个怪物已经离开，在经历了刚刚那场令人胆战心惊的冲突之后，我深切明白这次的事件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对付的了的，于是我选择了第一时间报警。忙得焦头烂额的中年男人已经顾不上走什么正规程序，直接在走廊上匆匆记录着我所陈述的过程。但在此之后他斥责了我的冲动，因为即使对方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如果我不是在他现行犯罪时就以刀刺之，那么我同样将因为这样的攻击行为被送入警局。这让我一时难以接受，而大皮猫警长似乎看穿了我的不甘，在医院里强忍着烟瘾的老男人轻叹：“野兽拥有爪牙，人类拥有法律与道德。法律不如爪牙好使，道德也比爪牙虚伪。但身处与法律与道德的保护下的你愿意选择当哪一边？” 我默然以对……
因为在病房的缘故，几名警员在现场进行取证等工作时都尽量保持安静；大皮猫带出来的特九组总是那么让人放心。直到我离开医院，已经可以瞥见窗外的夕阳了。回家路上我特意避开大路，翻越着围墙、穿越着小巷。这几天真的没有一天消停过，如果再在半路上被雪鸮部队那群人拦住，我想我真的就要崩溃了。虽然我尽量保持“潜行”，但其实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他们如果真要找我，不可能不知道我的住址——就这么担心着，也穿街过巷回到了我的店铺门口，鲔鱼招牌映入眼帘时，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
“哟，这么巧，店长来来来，签收快递！”店门口的快递派件员不是陈岚枫，而是我的另一名老熟人马泽，嬉皮笑脸的快递小哥有着超过一米八五的个子，体重却低得可怜，虽说看起来骨瘦如柴，给人一种竹竿子的感觉，但笑容却非常精神。“这地址是你家里邮寄来的啊，邮费到付！”
“家里邮来的啊，大概是土特产吧？邮费多少？”我一边猜测着一边准备打开手机准备好电子支付。他却大笑着轻推开我拿着手机的手，“噗……哈哈哈哈，你这样还开店，不是很容易上当吗？你家人以前给你邮东西哪次是让你到付的，这回我随口开个玩笑你还将真信了啊？”
“噗……”虽然意识到上当的我有点尴尬，但还是忍不住笑出声，猛拍这个老熟人的肩膀，“哇，好小子竟然蒙我！”
“哈哈哈，你自己不留神差点上当，怎么能怪我呢，不过老兄啊，不是我说你，认识你怎么说也有个把年头了，你这也太容易上当受骗了吧，哈哈哈？”马泽一边嬉皮笑脸的回答，一边小步跳着躲避我的猛烈拍肩攻击，“这年头获得信息重要是重要，也得判断判断真伪啊？大兄弟，又不是数学题，你不能把别人跟你说的话全当成默认成立的前提条件啊……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不少活要干，先走一步了哈。”
接下来又短暂寒暄几句日常之后，他就骑上车离去，继续着日复一日的派件工作去了
跨入店门顺手把门口的灯打开，我的网红室友胖柏大概是在厨房做直播，站在门口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神秘的黑长直洛丽塔少女——橙子仍然像贵族般挺直着背，目视前方坐在收银台后面的椅子上……简直像一尊镇店雕像，这孩子大概将近两天没有动弹过一下了
抱着沉甸甸的快递纸箱站到收银台边，拉开并搜刮搜刮从来没有整理的乱抽屉，找到裁纸刀滋啦一下就划开封住纸箱的胶带——日用品和食品几乎满溢出来，还有金线莲和茶叶等冲泡型的植物饮品
我的家人都住在大陆，环保局工作的老爹和私企上班的老妈，已经工作的姐姐和还在初中的妹妹……只有我在这个人工岛上开店，和家里只靠V信之类的社交软件来保持联系。虽说我自己也有着一定的收入，但是家里仍会按月打来一定量的生活费；那次噩梦般的爆炸中我没有受重伤，自从家人来这边看望我之后，也阔别数月没有面对面过了……不过我可以说家人对我都很好，也很严格，总得来说双亲都很尽职，我是对我的家族很满意的。橙子静静看着我拆开快递，不知她的家族会是怎样呢？我对她的背景一无所知，实在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啊……
把食物和日用品分成左右两边堆起来，掂着洗头膏和洗面奶，这两天被各种事情折磨的焦头烂额，晚上得好好冲个澡了。虽说故乡是温泉之都，但我却没有像日漫里的角色那样经常泡澡的习惯。对我来说，更加快捷的淋浴能帮我节约许多水费，还有许多时间。更重要的是泡澡出来时的高体温，会让我在用浴巾擦身时流汗不止，即使擦掉了水，汗也会立马让身体湿透，好像怎么也擦不干。综上原因，每年我使用浴缸泡澡的次数几乎是屈指可数了，大概除了端午节的艾草浴以外就只有冬天会那么做了吧
无视开着直播的胖柏那滔滔不绝的满嘴跑火车，我拿着家人邮寄来的茶叶径直跨入厨房，两人也都习以为常了。电热水壶、装满热水的保温壶，再往旁边还有个不保温的冷水壶，我们每次烧完开水总会将一半的开水倒入冷水壶，以免在口渴感到急需饮水的时候面对着烫口的开水无所适从。泡茶自然还是需要热水，但茶道之类的我完全不懂，每次泡茶只管往里倒热水就是。眼神询问胖柏是否需要泡他的一份，他同样以眼神示意表示不用；我就胡乱沏了两份茶，橙子将近两天滴水未进，我不能确定她是真的对这些毫无需求，还是……仅仅在忍耐……
家里人寄来的茶叶罐子有两种，我毫不犹豫就选择了浅绿的包装。茉莉花茶相对大红袍来得清淡许多，傍晚以后如果喝了后者，今晚我就别想安然入眠了，疲惫的我肯定不会在晚上选择后者。为了防止烫口，我特意稍等了一会；随着茉莉花香的腾升，把已经不太烫手的温热茶杯端到橙子面前的桌面——收银台上放平，雕像般的少女终于将目光转向我，与我四目相对。她的眼神并不冰冷，但置身其中的那一刻……就好像原本酷暑的大地逐渐笼罩于日食之阴。宇宙一样的双眼又好像能穿过我的眼瞳直接读取我的脑海，识破一切谎言。与欧阳警长的锐利目光虽有点异曲同工，但如果说警长的双眼是照妖镜，让谎言无所遁形，那么她的目光就好像能将人吞没的宇宙，空无一物而让谎言自惭形秽。 空无一物的宇宙不能使人感到宁静，身处其中反而会产生落水者渴望抓住什么的欲望。
我一寒战，仿佛被海妖迷惑了的精神逃回了现实，油然而生的解脱感之后，我不得不找个椅子坐下来缓解精神上的疲惫……与她对视……如果没有足够的意志力脱逃出来，就感觉……精神……会被她吞噬
温热的茶杯上白雾萦绕，橙子大概是读懂了我的想法，终于打破了如往常死人一般的静息状态——小小的胳膊抬起，她盯着茶杯，犹豫不决了一小会，然后将手伸向茶杯试图拿住它。但在她的小手触及茶杯的瞬间，代表疼痛的极轻微短促吸气声的同时，她像触电般将手猛地缩回。这也将我吓了一跳，手不由得一抖，茶杯中的部分水倒在了我的手指上……但我的第一反应是她被烫到了吗？我急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想看看是否有烫伤的痕迹，但白皙的皮肤别说烫伤的红色，甚至……感觉苍白到没有血色。好冰冷的小手，是虚寒体质吗？怎么……感觉不到体温？我的注意力再次转向茶杯中的水和我的手指，刚刚在水倒在我手指上的时候，微微温热的水温完全不可能烫伤普通人的手指……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她如此惧怕热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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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我本想暂时将这个疑问搁置，但事与愿违；我一时间急于在心里去总结：她唯一的异常就是极端的静与动——动时快到肉眼难以捕捉，静时又能如雕像般端坐数日不动弹……那么我只能以轻率来自嘲了
听说过农场主假说吗？假设农场主每天中午11点来给一群火鸡喂食，火鸡中的一名“科学家”观察到了这个现象，一直观察了近一年都没有例外。它就把这样的观察结果当成了宇宙的铁律：上午11点会有食物降临。它高兴地向同胞们公布了这个定律，然而在感恩节那一天的11点，它们惊恐地发现没有食物降临，降临的却是屠刀
我仅以肉眼观察了两天就判断橙子没有更多的异状，如此轻率地去做总结，后来想想也挺可笑而幼稚的
最终我给她准备的冷掉的茶水被她慢慢喝完了，而我则按照脑中原本的计划，冲澡然后睡觉
正如我每天早晨都会给自己定下一天的计划的这个习惯，在我眼中，事情的发展在计划之中，大概是最能让人安心的。意外不断的这几天之后，我难得再次体验到了一切顺应计划的一个夜晚，直到……就在当天的半夜我不知为何醒来，目睹了橙子在冰箱前……
啃噬生肉的画面……
人偶般安静的少女，现在却似复活的石像鬼在开杀戒一般，啃食着血液已经凝固的生肉
我到底该不该继续留下她
第十三章快把电动棒关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