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刀剑浮世录·其二
慎也从有记忆开始,就是一个人。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开始惧怕与任何人交往,拒绝一切交流。突然有一个“人”走进了她的视线,比起惊奇,更多的是不舒服和惶恐。若说刚才和狐之助简短的对话已经是她承受能力的极限,现在与另一个同一个沉默不语的物件在一起更加重了她的恐惧。
她知道召唤出的东西与人类相差无几,但她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太像是一个真正的人,有独立的思想,会动会说话的物体时,她吓得几乎要发疯了。
恐怖谷效应。
偏偏在这个时候狐之助消失了,慎也麻着头皮,竟然一步一步地后退远离了那个披着披布的金发青年。
最后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头,蹲在水边的一处草丛里,还好灌木足够茂盛,让她能够躲在里面,灌木多刺,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划痕,有一些正在渗血。
草丛有沙沙地动的声音,她一抬头,发现是循声而至的那个男人,正抱着刀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喂,你要躲到什么时候。因为我是仿品,所以把你吓跑了么。”他开口的声音也一样的压抑低沉,和外表形成了极大反差。或许因为也踏入了灌木丛,所以他身上穿的衣服并不体面,从上到下都脏兮兮的。
她默不作声地观察的同时,对面的人伸出手想把她拉出来,来不及等山姥切犹豫着回缩,慎也就先一步打开了她的手,用最平静的语调和最扭曲的表情指着本丸的大门,口型依稀可见:滚出去。
国广刀沉默了两秒钟,从灌木丛中离开。背影坚决,一声都没出。又过了半小时,她觉得自己的脚已经不在了的时候,摇晃着站起来,却被麻意逼回去,她趴在灌木丛里小声地抽泣着。
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害怕。她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又掉,慢慢地四下安静才缓过神。她从灌木中挣扎起来,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所在。
是朱漆竹拦的别院,门板上写着个潇洒的“さ”,误打误撞,让她跑到了自己的处务室。只是这个地方的其他地方都生机勃勃,只有自己的别院里,带刺植物丛生,竹子的叶尖都泛着黄,风吹叶动,寂寥不已。
她又看向和这个别院连接在一起的另一个院子。说是院子,更像是依附在这个院子之外的一个小屋子,门前种满太阳花。不知是什么原因,花盘上灰蒙蒙的。
那个令人生惧的金发男人又从里面走出来,看来已经认定了这里是他的空间。慎也出于恐惧想要逃跑,没等回头走两步就撞上了那个金发男人。对方的表情看起来与之前不大一样,虽然仍然是冷着一张脸,眼神里好歹有了点人气。
慎也并没有因为这么点人气而放弃害怕,她的全身都在发抖,颤颤巍巍地从嘴里吐出借过两个字时,泪水又爬了满脸。
紧接着金发男人作出了让她意料不及的动作——他单膝跪了下来,与慎也保持平视。斗篷兜了风,空中飘舞得气势汹汹。过长的刘海也被风掀起一部分,露出了碧色的眼睛。
“喂、你听好。……”大概是看出了她想要立刻逃跑的念头,他蓦地抓住了慎也的手臂,果然换来了她的一声尖叫与更加汹涌的泪水。
“适可而止…!”被男人大声地制止了眼泪,她眼前一白,发蒙着看着人。
“我是你的、近侍。即使只是现在…就算我、..是拿不出手的仿品,也不该被你惧怕到这种程度。”他像是总是在斟酌自己的语言,憋话的程度比起慎也来讲有过之无不及。“所以做好你的主将,不要让我觉得...觉得、被你选择是一件错误的事情。”
说完之后他就走了,没有留给慎也拒绝的机会。慎也则是被这些敲击在心脏上的字击穿,傻里傻气地举起被人攥得生疼的手臂,然后枯坐在庭院中。
在这种情况下,她每一段思考都是刑罚。
……
……
……
终于她想清楚,从原地站起来,擦拭了一把脸上早已风干的泪痕,用哭得嘶哑的嗓音喊了一遍近侍的名字。
“山姥切…国广。”
金色发色的付丧神从墙后出现,像是早就等在那里一般。
“不知道你在期待什么
。
”然后他转过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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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非常认真的揣摩过山姥切的心理。但是我认为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那样的妄自菲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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