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N卡式神没尊严（六）

据说日和坊强拉寄生魂担当女装侍者，非卿不可的态度令他无法拒绝。
寄生魂不得不穿起令他分分钟想化作一缕赤烟逃之夭夭的工作服。
不明真相的提灯小僧满脸问号，问道：“寄生魂一身健硕的肌肉，哪里适合穿可爱华丽的衣服啊......庭院里可爱的女性式神明明那么多......”
唐纸伞妖拽拽他的衣袖，悄声告知原因：“寄生魂是为数不多的、愿意大喊‘狗修金萨嘛’的式神呐。”
说完伞状脑袋一垂，“虽然我很想去应征，可这羞耻的称谓......我对各位同寮还是喊不出口......o>_<o”
提灯小僧嘿嘿笑了。唐纸伞妖觉得他随和可亲，便想继续聊下去：“说来，还没问过你，在庭院可曾被压迫过？是被人使役，还是抢夺了东西？”
提灯小僧：（满头黑线地想）询问被压迫，已经成为N卡之间开启话题的套路了吗......
听到刚才，盗墓小鬼轻声一笑，微不可闻。
日和坊那个小姑娘，热心、主动、还话痨，新奇的想法也不少。
她回想起某个晴朗无云的日子，日和坊蹦蹦跳跳地来到自己身前，澄碧的双眸透着笑意。
小姑娘用明朗的声音询问：“可否借你的斗笠一用哇？”
见自己不明所以，日和坊热忱地解释，说炊事场参照“烈日之下清凉之国”的传说，构思了一款新菜，正缺一顶圆锥状锅盖。
盗墓小鬼注视着她。一介治疗系式神，仍在孜孜不倦地发挥余力，帮助庭院改善料理品质。
一时心下动然。
冒着个人物品被蒸汽损坏的风险，将斗笠借给了她。
这大概是自己在庭院，唯一一次“被压迫”的经历吧。
此时，子夜悄然来临。
星天转动，夜风渐凉。
今晚N卡式神的休憩小聚，已然变成了比惨大会。
诸位式神谈天说地，气氛始终浓烈高昂。聊到精彩之处，哭的、笑的、悲愤的、快意的、同命相怜的、义愤填膺的，各色表情齐聚，种种情绪交织。式神之间彼此宽慰，互相愤慨，拍着肩膀称兄道弟。
仿佛N卡式神之间，从未如此团结过。
聊天的式神一多，便听不清个体的发声。所有声响交杂融合成一团喧嚣，化作无甚意义的背景音。
盗墓小鬼听得倦了，暂离群体，飘上不远处的樱树梢头，望着灯笼架下的式神，只觉隔世之感越来越重，渐渐地走神了。
往年行走过无数墓穴，周遭没有一个活物，单看诸多往生的人的遗迹，也觉得趣味横生。
——喔对，后来还遇见一个不苟言笑的木讷家伙，此后一直相伴，妙哉。
然而挖掘出背后的故事，才知人间多悲苦。
见惯了生死，看透了悲欢，今晚大家讲述的所谓“没尊严”的惨痛经历，便不足为奇。
尊严……
何为尊严？
盗墓小鬼不知道。
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墓中曾见过的未能投胎的亡者，动不可动，言不能言，千百年岁月中所能做的，惟孤独沉寂地躺在各式各样的棺材中而已，断不会与“尊严”这个字眼有多大联系。
尽管如此，他们还算有个体面的结局。每逢疫病、饥荒、战争、灾患，总有大把的可怜人殁亡，乱葬岗里随便一扔，魂魄都被野鬼吸了大半。投胎不可，妖鬼难当，从此再无归处。
遥遥回看樱花树下，这一群式神，已然有了家园。
不管大家是以何种形式存于世间。
——至少当下，都在庭院的庇佑中，如此欢腾地活着啊。
远处式神群中，喧闹渐消，隐约传来妖怪的言语。仔细一听，貌似是天邪鬼家的大哥，黄，正在讲话。
盗墓小鬼依稀听到几句：
“先喂给大人物，供其升级，涨其经验——”
“身体湮灭后再召唤回庭院，屡屡承受轮回之苦，又跳不出庭院的范围——”
“瞧那些阴阳师和主力式神的虚伪嘴脸！”
……
天邪鬼黄所讲的“被当做狗粮投喂”确是事实，众位N卡式神多有切身体会。是以当他提议揭竿而起时，应者云集，一呼百应。
众N卡齐喊：
“联合起来，反抗压迫！我们N卡也是有式神的尊严的！”
盗墓小鬼不禁皱了皱眉。
注：
狗修金萨嘛：即日语“主人”。
烈日之下清凉之国：北非，摩洛哥。
圆锥状锅盖：即塔吉锅（tagine）的锅盖，源自摩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