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霸ABO脑洞系列随笔（5）
“燕玦！快尝尝这个，太好吃了！！”
燕玦一身黑色便装，和身着紫裘的柳参连站在一处小吃摊前。柳参连兴奋的举起一根肉串塞到燕玦手中，眼里是亮晶晶的神采。一向沉静的人似乎也被那份喜悦感染到了，冷硬的面部线条在周围灯火的映照下一点一点变得柔和。燕玦依言在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口，鲜嫩多汁的肉丸一咬便有浓郁的香汁充盈唇齿之间。肉丸不大，还未咀嚼几口便没了，于是燕玦又咬了一个，不忘朝柳参连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安利成功的柳参连心情大好，拉着燕玦在天街灯市里东瞧瞧西转转，经过花样百出的卖艺台子和欢声笑语的瓦肆，穿过服色各异熙熙攘攘的人群。当然流连最多的地方还是种类繁多的小吃摊。他们走过用小车推着卖的烧饼摊、随地架起炭炉卖的烤串摊、拿大木桶盛装的肉汤摊，还有支起小棚子叫卖的糖画摊。
柳参连一见这种又能吃又能玩的东西就走不动道了，拉着燕玦要画一个。后者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眼里也有几分期待之色。年轻的老板一见是对天乾地坤，开口先是笑着明里暗里夸了一顿他们是天造地设的般配，直夸的柳参连貂脸一红（？）眼神闪烁，燕玦倒是听得十分受用，给足了银子以激发创作热情。
柳参连从脸红中恢复过来，先是神情莫名的看了燕玦一眼，然后附在老板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老板听完之后明显愣了一下，面上浮起困惑之色，但垫了垫银子的分量还是大手一挥，开画！
燕玦瞧着琥珀色的糖汁一点一点凝固，渐渐现出形状。老板显然业务能力纯熟，没一会就画了好几幅出来。可他盯着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几坨彼此缠绕扭曲的线条到底是个什么。柳参连看出了他的困惑，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解说道：“最前面那幅是《貂仙人下凡图》，中间这幅是《貂仙人智斗恶龙图》，靠后这幅是《貂仙人揪恶龙须须图》，最后面这幅是《貂仙人回返天庭图》…………”
一幅幅剧情连贯的糖画组合起来，似乎描绘了一个可歌可泣的神话故事。
燕玦越听越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弯腰盯着那扭曲成一团的不可名状之线条道：“貂仙人，是貂还是人？”柳参连摆了摆手，用夫子教训不开窍的学生的语气道：“不是貂也不是人，是仙！下凡降伏恶龙的神仙！降伏了恶龙的貂仙人将其镇压在深潭里，然后就回天庭复命啦。”
“…………喔。”燕玦眼神复杂的慢慢挺直身体，转头对老板道：“可否让在下亲自画一个？”
老板自然点头称是，将位置让了出来。燕玦略一沉吟，手上便开始动作。柳参连来了兴趣，在一旁看着他，时不时从佩囊里掏一颗松子糖吃。燕玦的画风和老板的写实派工笔风不同，明显有抽象艺术的感觉，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幅画面。虽然线条简单，但每一笔都犹如刀削斧凿，看的老板在一旁连连抚掌直呼佳作，其神情之真诚，应当可以排除是银子的效用。
柳参连不用解释，也看懂了内容：画面中，水帘洞里盘卧的黑龙用身体圈住了一只圆滚滚的小动物。两者互相依偎，竟然透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
“貂仙人降伏了恶龙不假，但他没有回天庭复命，而是选择和恶龙一起待在深潭生活。”
燕玦低沉的嗓音一本正经的说着荒诞不经的话，竟然有蛊惑人心般的作用，柳参连被他说的几乎要信服了。不过在看到那小小的圆滚滚的一团时，眉毛一挑指着道：“这是貂仙人？我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只猪呢，也太肥了吧。”
“貂仙人不会游泳，恶龙就下水帮他抓鱼投喂他。貂仙人吃饱了就睡，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只肥貂。”
柳参连终于反应过来，笑骂着开始追打燕玦。习武之人的脚力自然不差，糖画摊老板看着一眨眼就跑没影了的两人，徒劳的喊着你们的糖画还没拿走呢…………
两个人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跑过用小车推着卖的烧饼摊、随地架起炭炉卖的烤串摊、拿大木桶盛装的肉汤摊，兜兜转转，最后竟然又回到了支起牌子叫卖的糖画摊。
燕玦和柳参连同时微微喘息着停了下来，老板看见熟悉的人，眉开眼笑着道二位回来就好，来来来这是你们的糖画…………说着就要用纸袋将那一堆给装起来。
柳参连抬起手示意老板不用装了，重新融回炉子里继续卖便是；至于钱也不用找了，就当是陪他俩玩闹的报酬，一旁的燕玦点点头表示同意，反过来牵起柳参连的手，两个人这回倒是挺和谐的一起缓步走远了。
此刻天空中明月皎洁，银色的光芒映照在行人脸上，衬着柳参连白皙的皮肤隐隐有种透明的质感，仿佛下一秒整个人就会消失。燕玦和他肩并肩的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人群熙攘的灯桥边。柳参连在看到桥边一处摆放着数个孔明灯的小摊后浑身一颤，引得燕玦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他慢慢眨了眨眼睛，看向那里：“你那天不是说，愿意同我试一试。”
燕玦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眼中映着暖光：“嗯。”他们手牵着手来到小摊前站定，看到摊主是个仰靠着竹椅叼着根甜草茎的懒散年轻人。戴着一顶草帽正一副迷醉的样子，并不理睬他俩，燕玦轻唤了几声也无果。柳参连拍了拍燕玦的肩，对摊主道：“兄台别醒一醒，这位可是恶人谷堂堂的极道魔尊。再不搭理他，你以后可就都尝不到这口喽。”年轻人闻言这才慢慢动了动。一旁的燕玦注意到，他的面目始终被草帽沿遮挡着隐藏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
“哎哟………”慵懒的嗓音像是大梦初醒：“刚刚正和周公下棋，耳朵也不好使，没瞧见二位，实在对不住…………”
燕玦摇了摇头表示无妨，随手拿向摊位上摆着的一只签笼：“阁下还兼解签？”
柳参连却抬手按住了他的手：“摊上也没支牌子写能解签，你别乱动人家东西。”
“解…………解…………易解不宜结。”
年轻人颤颤巍巍的拿起签笼晃了晃，笼口对着燕玦道：“六文钱一卦，请。”
燕玦先付了钱，再随手抽出一根，拿在手里看了很久。柳参连忍不住好奇凑到跟前瞧了瞧，只见上面斑驳的墨迹不甚清楚的写着：
“上上签：灼灼桃花繁且枝盛，君须记累瓣必偿情。”
燕玦将签放在桌子上，语气诚恳道：“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的眉眼被草帽沿遮住，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好像冲他笑了一下。凭他的实力竟然没有分辨出，这个有些神秘的摊主是天乾还是泽兑地坤。燕玦看着这人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最后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叹道：“这是在说你想着的事。
你念着的人，也在念着你，甚至比你想的还要深重。虽然暂时无法回应，但总有一日会报偿你对他的情义。卦辞里的桃花可以指那个人，也可以指你们之间的关系。咳咳，不过卦辞似乎还隐隐说，你会找回一件失去的东西…………”
燕玦听完慢慢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里只有淡然之色：“谢谢。”就算只是为了迎合顾客的心理，同他说了这么些也有心了。他听得是有些高兴的。
柳参连盯了一会那只签笼，开口道：“听着有趣，那我也来抽一签好了。”
那年轻人却将签笼放进抽屉里，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手掏出一个未展开的孔明灯放在桌上，三下两下将其弄鼓，在里面点好火：“有缘人解签不要钱，就当买这灯的了，拿走拿走。”
燕玦再次道了一声谢，拿起孔明灯牵起柳参连的手，向桥中央走去。戴着草帽的年轻人瞧着他们逐渐走远的身影，一低头草帽滑落在胸口，露出一双狡黠的双眸。如果让燕玦看见，一定会惊呼出声，因为这个人的容貌竟然和柳参连别无二致，只是冰蓝色眸子变成了剔透的墨色。
“问的是同一件事情，何必再麻烦我一次？”年轻人随手一拿，便是准确无误的将燕玦抽到的那支签拿了出来。他双指夹着竹签，来回转动。
“不过话说回来啊。”
燕玦和柳参连站在桥中央，一人托举着一半的孔明灯，后者满面绯红看向别处。
“不经历风雨。”
两人同时放开手，恰巧此时来了阵微风，孔明灯便借风力悠悠的升起，飞上了天空，越来越高，变成了一个小白点。
“哪能见彩虹？”
燕玦收回视线，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柳参连，瞳孔中的人正专注的望着孔明灯飘飞，眼里同样充盈着温柔之色。
“天予多情。”
柳参连看着孔明灯越飞越高，最终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他拉着燕玦的手，牵着他走向一处挂满木牌的墙。形状不同的木牌被红绳连接在一起，随风轻轻晃动发出阵阵声音。
“也予长相守。”
冰蓝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浮光，柳参连对燕玦道：“我小时候见过这种墙，人们将心愿写在木牌上，作为一种美好的期许。”他翻找着，找到一块空的六角形木牌，“刚刚你抽签算过卦，这次便轮到我来许心愿。”
燕玦看着他从红绳上解下一支悬挂着的毛笔，一笔一划在木牌上写着什么，还躲着他不让他看，“这是许愿牌，别人要是看了就不灵了。”燕玦点点头调转视线，听话的不去看他。柳参连瞧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将写好的木牌扣过去系在红绳上。那木牌看着和其他木牌没有什么两样，有风吹过带起一阵哗啦啦的轻响，转眼便淹没在其他众多木牌中。
周围人潮涌动，不知道是谁挤了一下，柳参连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所幸马上被燕玦轻轻拥住。他抬头仔细看着燕玦的眉眼，像是要把这人所有轮廓细节都记在脑海里。燕玦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难受，胸口发堵。刚想说什么，唇突然被一片温软覆住。
“………………？！”
甜美馥郁的地坤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接触都来的更加浓郁，他视线向下，看到柳参连阖目微微颤抖的睫毛，眼角竟隐隐有泪光闪动。对方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燕玦的手于是将怀中人更深拥了些，仿佛要将人嵌进骨血里。他闭上眼睛，用心的回应这个略带青涩的吻，两人在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形成了一幅静态的画面。燕玦的手不由自主的向下，从背部滑到腰际，又有继续向下的趋势。正当沉醉之时，却忽感唇上温软一空。他一向敏锐的感官此刻反应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看到柳参连眼角绯红，轻轻喘息着，朝他一笑：“嘿嘿，吓到了吧？”怀中人晶莹粉红的唇告诉他，刚刚发生的美好不是在做梦。燕玦回味着残留的香甜气息，勾唇一笑：“吓到了，要求重来一次。”
柳参连抬起手作势要打他，笑骂道：“不要！回去了回去了，我累了。”燕玦立刻点头，伸手牵向他的手，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像是同时回味刚才般，一路无声的渐渐走远。
灯桥上，用手将草帽扣在胸前的年轻人冷眼目睹了这一切。他慢慢走向桥边，背对着涛涛河水，一个后仰下坠。桥上人来人往，偏偏好像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行为，更没有人来阻拦他。水面依旧波澜不惊，在月光照耀下泛着粼粼的浅纹，迟迟没有响起本该响起的落水声。
只有桥边那一处孔明灯摊，似乎成了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据。然而不多时却走过来一个老头，一屁股坐在了那把竹椅上。他捂着肚子不停吸着冷气道：“怎么莫名其妙吃坏肚子了呢………”
PS：咳嗯，本作者出来打个酱油，不要见怪。下章真的要开虐了！我保证！
燕玦一身黑色便装，和身着紫裘的柳参连站在一处小吃摊前。柳参连兴奋的举起一根肉串塞到燕玦手中，眼里是亮晶晶的神采。一向沉静的人似乎也被那份喜悦感染到了，冷硬的面部线条在周围灯火的映照下一点一点变得柔和。燕玦依言在充满期待的目光中尝了一口，鲜嫩多汁的肉丸一咬便有浓郁的香汁充盈唇齿之间。肉丸不大，还未咀嚼几口便没了，于是燕玦又咬了一个，不忘朝柳参连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安利成功的柳参连心情大好，拉着燕玦在天街灯市里东瞧瞧西转转，经过花样百出的卖艺台子和欢声笑语的瓦肆，穿过服色各异熙熙攘攘的人群。当然流连最多的地方还是种类繁多的小吃摊。他们走过用小车推着卖的烧饼摊、随地架起炭炉卖的烤串摊、拿大木桶盛装的肉汤摊，还有支起小棚子叫卖的糖画摊。
柳参连一见这种又能吃又能玩的东西就走不动道了，拉着燕玦要画一个。后者从善如流的点点头，眼里也有几分期待之色。年轻的老板一见是对天乾地坤，开口先是笑着明里暗里夸了一顿他们是天造地设的般配，直夸的柳参连貂脸一红（？）眼神闪烁，燕玦倒是听得十分受用，给足了银子以激发创作热情。
柳参连从脸红中恢复过来，先是神情莫名的看了燕玦一眼，然后附在老板耳边小声说了什么。老板听完之后明显愣了一下，面上浮起困惑之色，但垫了垫银子的分量还是大手一挥，开画！
燕玦瞧着琥珀色的糖汁一点一点凝固，渐渐现出形状。老板显然业务能力纯熟，没一会就画了好几幅出来。可他盯着瞧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几坨彼此缠绕扭曲的线条到底是个什么。柳参连看出了他的困惑，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解说道：“最前面那幅是《貂仙人下凡图》，中间这幅是《貂仙人智斗恶龙图》，靠后这幅是《貂仙人揪恶龙须须图》，最后面这幅是《貂仙人回返天庭图》…………”
一幅幅剧情连贯的糖画组合起来，似乎描绘了一个可歌可泣的神话故事。
燕玦越听越觉得浑身不自在，他弯腰盯着那扭曲成一团的不可名状之线条道：“貂仙人，是貂还是人？”柳参连摆了摆手，用夫子教训不开窍的学生的语气道：“不是貂也不是人，是仙！下凡降伏恶龙的神仙！降伏了恶龙的貂仙人将其镇压在深潭里，然后就回天庭复命啦。”
“…………喔。”燕玦眼神复杂的慢慢挺直身体，转头对老板道：“可否让在下亲自画一个？”
老板自然点头称是，将位置让了出来。燕玦略一沉吟，手上便开始动作。柳参连来了兴趣，在一旁看着他，时不时从佩囊里掏一颗松子糖吃。燕玦的画风和老板的写实派工笔风不同，明显有抽象艺术的感觉，寥寥数笔便勾勒出一幅画面。虽然线条简单，但每一笔都犹如刀削斧凿，看的老板在一旁连连抚掌直呼佳作，其神情之真诚，应当可以排除是银子的效用。
柳参连不用解释，也看懂了内容：画面中，水帘洞里盘卧的黑龙用身体圈住了一只圆滚滚的小动物。两者互相依偎，竟然透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
“貂仙人降伏了恶龙不假，但他没有回天庭复命，而是选择和恶龙一起待在深潭生活。”
燕玦低沉的嗓音一本正经的说着荒诞不经的话，竟然有蛊惑人心般的作用，柳参连被他说的几乎要信服了。不过在看到那小小的圆滚滚的一团时，眉毛一挑指着道：“这是貂仙人？我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只猪呢，也太肥了吧。”
“貂仙人不会游泳，恶龙就下水帮他抓鱼投喂他。貂仙人吃饱了就睡，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一只肥貂。”
柳参连终于反应过来，笑骂着开始追打燕玦。习武之人的脚力自然不差，糖画摊老板看着一眨眼就跑没影了的两人，徒劳的喊着你们的糖画还没拿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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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玦和柳参连同时微微喘息着停了下来，老板看见熟悉的人，眉开眼笑着道二位回来就好，来来来这是你们的糖画…………说着就要用纸袋将那一堆给装起来。
柳参连抬起手示意老板不用装了，重新融回炉子里继续卖便是；至于钱也不用找了，就当是陪他俩玩闹的报酬，一旁的燕玦点点头表示同意，反过来牵起柳参连的手，两个人这回倒是挺和谐的一起缓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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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玦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话，眼中映着暖光：“嗯。”他们手牵着手来到小摊前站定，看到摊主是个仰靠着竹椅叼着根甜草茎的懒散年轻人。戴着一顶草帽正一副迷醉的样子，并不理睬他俩，燕玦轻唤了几声也无果。柳参连拍了拍燕玦的肩，对摊主道：“兄台别醒一醒，这位可是恶人谷堂堂的极道魔尊。再不搭理他，你以后可就都尝不到这口喽。”年轻人闻言这才慢慢动了动。一旁的燕玦注意到，他的面目始终被草帽沿遮挡着隐藏在阴影里，叫人看不真切。
“哎哟………”慵懒的嗓音像是大梦初醒：“刚刚正和周公下棋，耳朵也不好使，没瞧见二位，实在对不住…………”
燕玦摇了摇头表示无妨，随手拿向摊位上摆着的一只签笼：“阁下还兼解签？”
柳参连却抬手按住了他的手：“摊上也没支牌子写能解签，你别乱动人家东西。”
“解…………解…………易解不宜结。”
年轻人颤颤巍巍的拿起签笼晃了晃，笼口对着燕玦道：“六文钱一卦，请。”
燕玦先付了钱，再随手抽出一根，拿在手里看了很久。柳参连忍不住好奇凑到跟前瞧了瞧，只见上面斑驳的墨迹不甚清楚的写着：
“上上签：灼灼桃花繁且枝盛，君须记累瓣必偿情。”
燕玦将签放在桌子上，语气诚恳道：“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的眉眼被草帽沿遮住，但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好像冲他笑了一下。凭他的实力竟然没有分辨出，这个有些神秘的摊主是天乾还是泽兑地坤。燕玦看着这人先是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最后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叹道：“这是在说你想着的事。
你念着的人，也在念着你，甚至比你想的还要深重。虽然暂时无法回应，但总有一日会报偿你对他的情义。卦辞里的桃花可以指那个人，也可以指你们之间的关系。咳咳，不过卦辞似乎还隐隐说，你会找回一件失去的东西…………”
燕玦听完慢慢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里只有淡然之色：“谢谢。”就算只是为了迎合顾客的心理，同他说了这么些也有心了。他听得是有些高兴的。
柳参连盯了一会那只签笼，开口道：“听着有趣，那我也来抽一签好了。”
那年轻人却将签笼放进抽屉里，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手掏出一个未展开的孔明灯放在桌上，三下两下将其弄鼓，在里面点好火：“有缘人解签不要钱，就当买这灯的了，拿走拿走。”
燕玦再次道了一声谢，拿起孔明灯牵起柳参连的手，向桥中央走去。戴着草帽的年轻人瞧着他们逐渐走远的身影，一低头草帽滑落在胸口，露出一双狡黠的双眸。如果让燕玦看见，一定会惊呼出声，因为这个人的容貌竟然和柳参连别无二致，只是冰蓝色眸子变成了剔透的墨色。
“问的是同一件事情，何必再麻烦我一次？”年轻人随手一拿，便是准确无误的将燕玦抽到的那支签拿了出来。他双指夹着竹签，来回转动。
“不过话说回来啊。”
燕玦和柳参连站在桥中央，一人托举着一半的孔明灯，后者满面绯红看向别处。
“不经历风雨。”
两人同时放开手，恰巧此时来了阵微风，孔明灯便借风力悠悠的升起，飞上了天空，越来越高，变成了一个小白点。
“哪能见彩虹？”
燕玦收回视线，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柳参连，瞳孔中的人正专注的望着孔明灯飘飞，眼里同样充盈着温柔之色。
“天予多情。”
柳参连看着孔明灯越飞越高，最终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他拉着燕玦的手，牵着他走向一处挂满木牌的墙。形状不同的木牌被红绳连接在一起，随风轻轻晃动发出阵阵声音。
“也予长相守。”
冰蓝色的眸子里闪动着浮光，柳参连对燕玦道：“我小时候见过这种墙，人们将心愿写在木牌上，作为一种美好的期许。”他翻找着，找到一块空的六角形木牌，“刚刚你抽签算过卦，这次便轮到我来许心愿。”
燕玦看着他从红绳上解下一支悬挂着的毛笔，一笔一划在木牌上写着什么，还躲着他不让他看，“这是许愿牌，别人要是看了就不灵了。”燕玦点点头调转视线，听话的不去看他。柳参连瞧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将写好的木牌扣过去系在红绳上。那木牌看着和其他木牌没有什么两样，有风吹过带起一阵哗啦啦的轻响，转眼便淹没在其他众多木牌中。
周围人潮涌动，不知道是谁挤了一下，柳参连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所幸马上被燕玦轻轻拥住。他抬头仔细看着燕玦的眉眼，像是要把这人所有轮廓细节都记在脑海里。燕玦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有些难受，胸口发堵。刚想说什么，唇突然被一片温软覆住。
“………………？！”
甜美馥郁的地坤气息比以往任何一次接触都来的更加浓郁，他视线向下，看到柳参连阖目微微颤抖的睫毛，眼角竟隐隐有泪光闪动。对方紧紧抓住他的双臂，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燕玦的手于是将怀中人更深拥了些，仿佛要将人嵌进骨血里。他闭上眼睛，用心的回应这个略带青涩的吻，两人在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形成了一幅静态的画面。燕玦的手不由自主的向下，从背部滑到腰际，又有继续向下的趋势。正当沉醉之时，却忽感唇上温软一空。他一向敏锐的感官此刻反应了许久才缓缓睁开双眼，入目便看到柳参连眼角绯红，轻轻喘息着，朝他一笑：“嘿嘿，吓到了吧？”怀中人晶莹粉红的唇告诉他，刚刚发生的美好不是在做梦。燕玦回味着残留的香甜气息，勾唇一笑：“吓到了，要求重来一次。”
柳参连抬起手作势要打他，笑骂道：“不要！回去了回去了，我累了。”燕玦立刻点头，伸手牵向他的手，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像是同时回味刚才般，一路无声的渐渐走远。
灯桥上，用手将草帽扣在胸前的年轻人冷眼目睹了这一切。他慢慢走向桥边，背对着涛涛河水，一个后仰下坠。桥上人来人往，偏偏好像没有一个人发现他的行为，更没有人来阻拦他。水面依旧波澜不惊，在月光照耀下泛着粼粼的浅纹，迟迟没有响起本该响起的落水声。
只有桥边那一处孔明灯摊，似乎成了他存在过的唯一证据。然而不多时却走过来一个老头，一屁股坐在了那把竹椅上。他捂着肚子不停吸着冷气道：“怎么莫名其妙吃坏肚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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