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段故事，一个江湖/第七个故事（丐明）010
10.羁绊
陆彻微眯着猫眼冷冷的晲着将兄长抱于怀中的男人。他执掌明煞十年，还从未被如此挑衅过。更何况，这个男人竟然还想将兄长从他身边带离。
“你们把兄长带走，我来杀了这个男人。”
陆彻忽的消失身影，转瞬便出现在兄长身后，右手挥刀砍向抱着兄长的男人，在男人带着兄长侧闪的间隙，左手扣住兄长的腰身借力回旋将兄长甩给陆异和陆行。转身时双刀入手与男人战在一处。
“萨尔……，陆异、陆行，你们放开我。”陆明被扣住手臂，看着已经交战的两人。弟弟学的是杀人的功法，而萧山用的却是救人的功法，本质的不同高低立显。他不忍萧山受伤，但弟弟受伤更不行。
“暗尊，掌教明令带你回殿。”
“陆异，陆行，虽然我功法比不过萨尔，但你们不要忘了，我是师父唯二的亲传弟子。”反手相扣，压住两人的脉门，气劲外放，两人立刻全身麻痹单膝跪地。
而此时交战的两人却杀意凛然。只是没想到，在那冷冽的杀招交错之时，一个身影却挡在了两人之间。
陆彻惊诧的看着挡于身前承受着两人攻击的兄长，缘于双生子的感应却带着巨大的痛楚让他跌跪于地。
萧山回身接住软倒的洛尔，不可置信的将人揽入怀中。这个傻猫，将手贴于怀中人的后心，浑厚的内力沁入，想减缓痛苦，却尽手血腥。
身上的巨痛几乎让陆明维持不住神智的清醒，侧头看到身前跪于地上的弟弟侧倚在陆异身上，满面痛苦。
“对不起萨尔，可是我爱他。”
满头冷汗的陆彻闻言满眼疑惑。爱是什么，让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连被你当成救赎的我都可以舍弃？为什么？
抱起已经昏迷的洛尔，萧山却被陆行挡住去路。
“滚开！”
“让他走，让他走……”太过巨大的痛苦让陆彻神智飘离。
陆异和陆行对视一眼，任由那个中原男人将洛尔带离，而萨尔却依旧喃喃低语疑问重重。
***
“萨尔，他……”陆行看到陆异从屋里走出，连忙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粥碗。“睡了，还好，他从不对我们设防。”
“可是，顿顿这么下药也不是办法呀。”陆行担心的看向屋内。“而且，洛尔……唉……”
洛尔被那个中原男人带走已经三日了，三日间只要萨尔是清醒着就会感受到来自洛尔的疼痛，他们只好在粥里渗上迷药让萨尔能安心熟睡。可是，终归不是好办法。
这对双子，从被师父领来后，便跟在师父的身边，而他们三个早入门的师兄被师父安排入光明殿。师父早就知道暗尊有异心，也为他们把路都铺好。
可是，相处不久，师父就把他们以护卫的名义召出光明殿。也是从那时开始，这对双子便被师父有意的分开照顾，师父亲自带着洛尔，让他们三个轮换着照顾萨尔。
师父曾说过，洛尔对萨尔太过依赖。这对双子看似弟弟离不开哥哥，其实是哥哥把一切外物阻挡在弟弟身前。不是弟弟不通俗物，而是哥哥不让弟弟去学。可惜，兄弟俩的羁绊太深，萨尔虽然聪明，但却太过冷漠，除了洛尔，万物皆不入心。师父和他们三个与他日夜相处都用了五年才被他接受。
师父与唐先生走之前，让他们发誓终其一生不可背离两个师弟，可如今的局面，怕是师父也始料未及的吧。他应不应该传讯与师父呢？
“陆异……”角门外陆风一身风尘，向来明艳示人的他难得憔悴。“那个中原人的友人是七秀弟子，好像是与其事先约好在龙门客栈见面，然后，正好及时赶到救治，我已经将固源丹给了那个中原人，洛尔似乎已经稳定了，现在他们已经从白龙口走水路入中原了。”
“是吗——”冷淡的声线从屋门处传来，三人皆惊的看向不知何时倚门而立的陆彻。白发青年虽脸色奇差，薄唇惨白，却仍一惯的面无表情，气势凛然。
“掌教……”三人跪于地上。对掌教下药，这是唯一死罪。
而陆彻，却没有看向院内的三人，异色双瞳盯着天边划过的一线流星，沉默不语。良久，方收回视线吩咐道。“明日，便是初一了，我们去孤木崖。”
***
站在孤木崖下,陆彻抬眼上望，犹记幼时他每月都会陪兄长到此朝圣，师父为了他们的安全，在收他们为徒时便将孤木崖划归明煞之域。从进入明煞到如今已经近二十年了，这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第一次见到哥哥，第一次见到三位师兄，第一次见到唐先生，第一次……与哥哥分离。
三生树枝繁叶茂的耸立在孤木崖上，那巨大的树冠枝叶交错随风轻荡，间或闪耀着点点晨光，柔和得不会灼伤眼睛。
爱——到底是什么——？
为了它，师父不惜以身为饵，对抗整个明煞。
为了它，哥哥可以拼着失去性命也要护着那个丐帮周全。
爱，难道是如此轻易，便垂手可得的吗？
那，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呢？
陆彻将背后的双刀卸下交给陆异，提步向崖上走去。
踏前一步，双膝跪地，弯下身的同时双手交叠伏于地上，以额触手背，复起身，向前再踏步，重复。
孤木崖下一片静寂，周围护卫的明煞徒众皆跪伏于地，不敢抬眼。而陆异三人则直挺挺的跪于山角，看着一身白衣的陆彻一步一扣的走向崖顶。
哥哥，你每月都要来此祭沙，我不知为什么，也不理解，更不相信这种虚无的事物。但，如今，你重伤远离，那么，就让身为弟弟的我来替你于此朝圣吧。
陆彻微眯着猫眼冷冷的晲着将兄长抱于怀中的男人。他执掌明煞十年，还从未被如此挑衅过。更何况，这个男人竟然还想将兄长从他身边带离。
“你们把兄长带走，我来杀了这个男人。”
陆彻忽的消失身影，转瞬便出现在兄长身后，右手挥刀砍向抱着兄长的男人，在男人带着兄长侧闪的间隙，左手扣住兄长的腰身借力回旋将兄长甩给陆异和陆行。转身时双刀入手与男人战在一处。
“萨尔……，陆异、陆行，你们放开我。”陆明被扣住手臂，看着已经交战的两人。弟弟学的是杀人的功法，而萧山用的却是救人的功法，本质的不同高低立显。他不忍萧山受伤，但弟弟受伤更不行。
“暗尊，掌教明令带你回殿。”
“陆异，陆行，虽然我功法比不过萨尔，但你们不要忘了，我是师父唯二的亲传弟子。”反手相扣，压住两人的脉门，气劲外放，两人立刻全身麻痹单膝跪地。
而此时交战的两人却杀意凛然。只是没想到，在那冷冽的杀招交错之时，一个身影却挡在了两人之间。
陆彻惊诧的看着挡于身前承受着两人攻击的兄长，缘于双生子的感应却带着巨大的痛楚让他跌跪于地。
萧山回身接住软倒的洛尔，不可置信的将人揽入怀中。这个傻猫，将手贴于怀中人的后心，浑厚的内力沁入，想减缓痛苦，却尽手血腥。
身上的巨痛几乎让陆明维持不住神智的清醒，侧头看到身前跪于地上的弟弟侧倚在陆异身上，满面痛苦。
“对不起萨尔，可是我爱他。”
满头冷汗的陆彻闻言满眼疑惑。爱是什么，让你连命都可以不要？连被你当成救赎的我都可以舍弃？为什么？
抱起已经昏迷的洛尔，萧山却被陆行挡住去路。
“滚开！”
“让他走，让他走……”太过巨大的痛苦让陆彻神智飘离。
陆异和陆行对视一眼，任由那个中原男人将洛尔带离，而萨尔却依旧喃喃低语疑问重重。
***
“萨尔，他……”陆行看到陆异从屋里走出，连忙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的粥碗。“睡了，还好，他从不对我们设防。”
“可是，顿顿这么下药也不是办法呀。”陆行担心的看向屋内。“而且，洛尔……唉……”
洛尔被那个中原男人带走已经三日了，三日间只要萨尔是清醒着就会感受到来自洛尔的疼痛，他们只好在粥里渗上迷药让萨尔能安心熟睡。可是，终归不是好办法。
这对双子，从被师父领来后，便跟在师父的身边，而他们三个早入门的师兄被师父安排入光明殿。师父早就知道暗尊有异心，也为他们把路都铺好。
可是，相处不久，师父就把他们以护卫的名义召出光明殿。也是从那时开始，这对双子便被师父有意的分开照顾，师父亲自带着洛尔，让他们三个轮换着照顾萨尔。
师父曾说过，洛尔对萨尔太过依赖。这对双子看似弟弟离不开哥哥，其实是哥哥把一切外物阻挡在弟弟身前。不是弟弟不通俗物，而是哥哥不让弟弟去学。可惜，兄弟俩的羁绊太深，萨尔虽然聪明，但却太过冷漠，除了洛尔，万物皆不入心。师父和他们三个与他日夜相处都用了五年才被他接受。
师父与唐先生走之前，让他们发誓终其一生不可背离两个师弟，可如今的局面，怕是师父也始料未及的吧。他应不应该传讯与师父呢？
“陆异……”角门外陆风一身风尘，向来明艳示人的他难得憔悴。“那个中原人的友人是七秀弟子，好像是与其事先约好在龙门客栈见面，然后，正好及时赶到救治，我已经将固源丹给了那个中原人，洛尔似乎已经稳定了，现在他们已经从白龙口走水路入中原了。”
“是吗——”冷淡的声线从屋门处传来，三人皆惊的看向不知何时倚门而立的陆彻。白发青年虽脸色奇差，薄唇惨白，却仍一惯的面无表情，气势凛然。
“掌教……”三人跪于地上。对掌教下药，这是唯一死罪。
而陆彻，却没有看向院内的三人，异色双瞳盯着天边划过的一线流星，沉默不语。良久，方收回视线吩咐道。“明日，便是初一了，我们去孤木崖。”
***
站在孤木崖下,陆彻抬眼上望，犹记幼时他每月都会陪兄长到此朝圣，师父为了他们的安全，在收他们为徒时便将孤木崖划归明煞之域。从进入明煞到如今已经近二十年了，这里承载了太多的回忆。第一次见到哥哥，第一次见到三位师兄，第一次见到唐先生，第一次……与哥哥分离。
三生树枝繁叶茂的耸立在孤木崖上，那巨大的树冠枝叶交错随风轻荡，间或闪耀着点点晨光，柔和得不会灼伤眼睛。
爱——到底是什么——？
为了它，师父不惜以身为饵，对抗整个明煞。
为了它，哥哥可以拼着失去性命也要护着那个丐帮周全。
爱，难道是如此轻易，便垂手可得的吗？
那，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呢？
陆彻将背后的双刀卸下交给陆异，提步向崖上走去。
踏前一步，双膝跪地，弯下身的同时双手交叠伏于地上，以额触手背，复起身，向前再踏步，重复。
孤木崖下一片静寂，周围护卫的明煞徒众皆跪伏于地，不敢抬眼。而陆异三人则直挺挺的跪于山角，看着一身白衣的陆彻一步一扣的走向崖顶。
哥哥，你每月都要来此祭沙，我不知为什么，也不理解，更不相信这种虚无的事物。但，如今，你重伤远离，那么，就让身为弟弟的我来替你于此朝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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