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段故事，一个江湖/第七个故事（丐明）09

9.对峙
        明煞所寄居的绿洲占地面积很广，虽然是西域第一的杀手组织，但他所经营的并不仅限于杀人与贩卖情报这两种产业。也因此寄居绿洲的也不单单仅是杀手，还有很多经商之人。
        夜晚的篝火旁，红衣舞娘款拜着纤细的腰肢，随着舞曲婀娜。陆明拉着萧山观赏着这异域风情的舞蹈，又从商人处买来葡萄酒。
        他放纵着自己与他共饮，听着他讲着江南水乡，北地雪城，承诺着下次要带他去中原的集市，描述着那里的热闹，言他肯定会喜欢。连声应好，他带着他来到月下的沙丘之上。
        入眼皆是苍莽深厚的黄沙，圆月如玉盘般立于黄沙之上，满天繁星铺陈。
        “真美。”这是在中原看不到的景色。他读过很多描写大漠的诗句，却远不及此时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你喜欢就好。”
        “不过。”萧山将目光从美景中转回身边之人，“我觉得还有更美的存在。”
        “啊？萧山？”
        惊呼声中，陆明感觉被人托腰抱起，他只来得及扶住抱他之人的肩膀，便被抱着转起了圈。
        “会晕。”开怀笑意将脸上的轻愁驱散，那是萧山从未见过的明媚。
        “我最喜欢的，是你。”仰头看着那月下笑颜，萧山如坦诚的信徒膜拜着他的神。“我爱你。”
        “我也爱你。”俯下身，吻住托抱着他的男人。
        一眼千年，情系君心。
***
        快乐总是短暂的。
        半旬未至，萧山却已经要离开。
        “我要回帮中，将失镖一事理清。处理完这茬事，我便回来找你。然后，我们就去中原玩。”
        “嗯。”温柔的笑遮起了心中的哀愁，再回来怕是不好见了。
        身边的马莫名的燥动起来，熟悉的气流鼓动让陆明美眸凌厉。相扣的弯刀带起罡风袭向两人所在之地，却巧妙的将两人分开，双刃飞旋皆袭向萧山。萧山在空中抽棍相迎，棍刃相撞，火星四溅。两个兜帽遮脸的男人却回身后撤，退于不知何时出现的白发青年身后。
        “身为杀手，却私藏外敌，你太令我失望了，兄长。”
        陆明有些慌乱的看向萧山，虽然陆彻并没有将他的身份说出来，但弟弟的白发太有标识性，又称呼自己为兄长。萧山会不会——
        白发，弯刀，称呼洛尔为兄长。想必此人就是明煞现任掌教陆彻了。
        感觉到身边人的慌乱，萧山有些怒意的看向对面而立的白发青年。这只傻猫本来就爱多思多虑，如今他要暂离，而陆彻偏在此时出现，怕是来问罪的，他是否应该带着他离开？只是，如果想带走洛尔，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吧。
        果然是那个押镖的中原人，陆彻看着兄长身边的丐帮男人。陆风查到这个人是丐帮的执法长老，深入龙门荒漠除了护镖外另有目的，虽然没探知他的其他目的为何，但单凭他招惹兄长，让兄长做出有违明煞规则之事就不能放他离开。
        “兄长，过来。”
        “萨尔，我……”
        “兄长，你不管陆风的死活了吗？”
        “……，知道了。”陆明抬步想走到弟弟身边，却被身边人抬起的手臂挡住了去路。抬起头与男人四目相对，看到男人眼中的坚毅。
        “跟我回中原。”萧山看到洛尔因他的话瞬间张大的猫眼。忍不住轻抚着他的面颊，这只傻猫，就不能对他有些信心吗？将洛尔揽于怀中，抬眼与白发青年对峙。“我不管你是何种身份，只要你想，我便带你回中原，即便一栖两雄我也——绝、不、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