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命运石之门】莫比乌斯环的奥德赛：命运石的终点#α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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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时间机器实验已经成功了，昨天升级版的洗脑技术也投入实用了。所以今天是转移主要研究人员——也就是我——的日子，而现在就是要转移的时候了。
我放下笔，把写好的信折了起来，揣进了白大褂的兜里。这可是科学家的桌子啊，即便是写信也要费一点力气才能收出一小片地方。我随意地拿起文件，丢开一边。什么脑神经科学，什么时间机器，都已经无所谓了。我想要找到的是……找到了！一个勺子，两根叉子。我把他们也揣进了兜里。
我想了想，又走到了办公室的厕所里，打开水龙头，用手捧着水拍打了几下自己的脸。随意抹干之后，我照了照镜子。哎，皮肤好差啊……不过我也很多年没有化妆了，护肤品什么的也早就消失了。洗手台边有几块毛巾……嗯，是抹布吧。我应该没有在这里面做过化学实验，所以应该不会沾上化学试剂吧？其实沾上了也无所谓了。我挑了条看起来最干净的，往脸上随意抹了一通，又照了照镜子。哎……皮肤真的好差啊……
镜中的自己忽然冷笑了起来，像是在说：“想这些还有意义吗？”
是啊，皮肤差又怎么样呢？我把勺子叉子揣进兜里又能怎么样呢？
 “牧濑博士，要开始转移了。”门外传来尖细的女声。
我停止了这些无意义的思考，穿好白大褂，双手插进兜里，努力用平静的声音对门外说：“进来吧，我准备好了。”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衬衫和格子短裙、却又带着奇怪的乌帕面具的女性（吧？）走了进来。看起来年龄不过十五六岁，按照二十多年前的说法，是高中的年纪。她似乎打量了我一下，就转身大步走出去了。我跟上她的步子也走了出去。她领着我从通过走廊，两侧站满了荷枪实弹的战士。战士们的手都紧紧地握着枪，应该随时都可以射击吧。
我记得平时转移研究人员的时候只要四个战士就可以了吧。但是眼前的战士有十多个。搞得这么复杂有什么用呢？研究所难道还有人不服从SERN的权威吗？还是说要吓唬我这个即将转移的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呢？
 
“牧濑博士，要开始转移了。”
                                          
想着无聊的问题，不知不觉间我跟着她走出了研究所，走到了路边。按照流程要等专车来接送吧。SERN还真是没创意，为什么一直要用同一套流程转移研究人员呢？还是说这也是威权的一部分吗？在头几次看见研究员被转移的时候，我也曾冲出封锁，冲出研究所，大声抗议——然而，被转移的研究员自己却是一脸漠然地看着我，一脸漠然地回过头，一脸漠然地上车。
印象中那会是一辆小小的黑色轿车，后排明明只应该坐两个人，却硬要在转移人员左右各塞一个战士。车子启动的时候，大概也会挤得慌吧——第一次看到这情景的时候我忍不住把这想法说了出来。结果后排的一个战士探出头来，冷冷地说：两个人坐也一样挤，而且我们还得回来。虽然很残酷，但是SERN手下还有这么有幽默感的人我也是没想到。不知道他有没有被洗脑呢？
正胡乱地想着，车子来了。居然是加长版的轿车——这也是礼遇么？那我还真是谢谢SERN了。领我出来的战士直接走向副驾驶座，最后排也已经有三个战士坐着了，我在中间一排独自坐下。并不拥挤，作为最后一次乘车出行，我倒挺喜欢的。于是得寸进尺的我，对着副驾驶座的战士问道：“请问你叫……”
“伽夜乃，”她转过身来，摆出了夸张的打招呼的姿势，“是正义的伙伴！”
……居然还是个中二病啊。 
”那我还真是谢谢SERN了。“
轿车稳稳地启动，平缓地行驶了起来。道路是不会拥堵的，因为这个时代的汽车占有量相当有限，而行人也都非常遵守交通规则——毕竟不遵守规则的人都死了。一路上我默默地看着路边这荒凉的画面，没有再说话。
毕竟我已经见识过很多次了，所以非常清楚——所谓的“转移”，无非是处决掉没有利用价值的麻烦的科学家而已。似乎是哪个社会学家说的，只要把屠杀的过程分解成严密的程序，那么即便是普通人也可以在职业道德的指引下完成这些显然不道德的事情，并且可以使良心免受不安。何况我还是个罪孽深重的黑暗科学家呢？
但是，即便是这么糟糕的时代，我还是有一点眷恋生命啊。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贪生怕死了吧。脑海里仿佛想起了某个中二病的声音……
车子开得并不快，但是从市区到郊区所需要的时间也并不长。车子开始减速了，驶进一片荒地。看来这就是转移目的地了吧。
车停稳了，前面的女战士……啊，伽夜乃，先下了车，然后打开了车厢车门。她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副可爱的面容，笑着对我说：“牧濑博士，到站了。”
我堆出一脸微笑：“谢谢你，伽夜乃。我自己可以下车。”
“那就好。”她语气轻快地说，随即便蹦开了，好让我出去。
我应当出去的；但是我的手不知为何却仍然抓着座位。我想出去的，但手仍然抓着。我必须出去，但手还是放不开。
伽夜乃探过头来，“怎么了，需要帮忙吗，牧~濑~博~士？”
“不麻烦你！”我有点生气，用手一推，把自己抛了出去——结果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摔倒了，一只手伸了出来，把我给扶住了。是伽夜乃。“要小心一点呀，牧~濑~博~士~”她笑着说。
她扶着我走下车，确认我站稳了才松开手，退后了几步，又戴上了她的面具。
“嗤——”就在那一瞬间，传来了金属穿透人体组织的声音，和液体喷射的声音。一把匕首刺进了我的心窝，血液喷涌了出来……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染上了鲜红的色彩……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染上了鲜红的色彩……
鲜红的斑点不断在眼前出现，出现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最后渐渐静止成为一副罗夏墨迹。液体喷射的声音却渐渐变得凄厉了起来，仿佛火车驶过一般。
罗夏墨迹渐渐淡却了，眼前只剩下一道明亮的光；声响中先是模糊地混着什么，而后渐渐变得清晰起来，我听懂了，这声音是——
——“克里斯~蒂~~娜~”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的身影从白光中渐渐浮现出来。
将近十年的时光也没有让他的样子变得更沧桑——他本来就长得很沧桑嘛。
只是连声音都一样倒是很令我意外。我还以为他会变得更沙哑一些呢。
——“我的助手哟，欢迎回来。”
“不是蒂娜也不是助手！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
——“哈哈哈，随你吧。”他并不生气，眼里全是笑意，“总之，再说一遍，欢迎回来。”
“什么呀，这是在干什么，你忘了我们现在还是敌对的关系吗，”我伸手在左边衣兜里摸索——应该就在这里吧——但是只摸到了叉子和勺子。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窘境，主动走了过来。
“别，别过来，我马上就能找到，”我伸手到右边衣兜里掏——居然在这里！我连这个都记错了！我急不可耐地展开了那封信，“听好了，这是我的决战宣言！” 
“听好了，这是我的决战宣言！”
 
《决战宣言》
某位中二变态死敌：
见字如晤。
你明明走了要有十年了，却还要赖在我的记忆里不走，真是个变态啊。真是下流的战术。
这十年里我没怎么变，仍在为你的死敌效力，仍然是那个进行人体试验的暗黑天才变态科学家——听说你以前是这样子叫我的吧。总之，就是你的死敌。
我不想辩解什么。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说这是什么“命运石之门的选择”。被枪指着头一样可以选择死，父亲成了人质可以选择葬送父亲，你被监禁了也可以选择不让你获得自由——如果我真的不愿意沦为今天这个样子，背叛身为科学家的操守，成为独裁者的帮凶。
但是我选择了。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回首做出那些决定的瞬间，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我也还是会走上和现在一样的路吧。既然我已经选择了成为一名黑暗科学家，那么我也只有正视我的黑暗。
你应该知道的吧，从第一次主持时间机器人体实验，不，从第一次杀人开始，我就要对自己的杀人行为做记录。这个记录并不是什么实验报告——那种东西不用说我也会去做，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完成的——而是简单的计数，杀人计数。
而且，不仅是用时间机器实验杀人哟。我还把Amadeus的技术也挖了出来。应用在洗脑上面真是效果显著啊。在这方面的罪孽可比人体实验还要多。一个个鲜活的人，经过我的洗脑机器之后都变成了麻木不仁的人了！时间机器和洗脑技术，他们分别控制了过去和未来！未来将会是彻底的秩序与黑暗！
你没有听错，这一切都是我期望的！都是我的选择！
你一定在嘲笑我了吧。每次记录的时候、实验的时候，耳边都会响起你的声音，什么“克里斯蒂娜哟，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黑暗科学家”“我的助手，既然背叛了我——你知道代价的吧？”“你这个天才变态美利坚少女！接受我凤凰院凶真的制裁吧！”之类愚蠢至极的话语。你这人怎么这样阴魂不散啊！你明明没再见过我了，而且已经死了啊！为什么生前不来制裁我呢？为什么不现在就以鬼魂的形式来制裁我呢？只能制造幻听来精神攻击，真是太弱了！
这样的精神攻击，不可能阻挡我，暗黑科学家，天才少女——中钵红莉栖的步伐。时间机器的开发进展非常顺利，暗黑的命运即将由我奠定。你的失败已经注定了，而且别以为死了就能够躲过我。即使是鬼魂，即使是虚无缥缈的意识，我也一定抓得住，你绝对逃不掉！
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秒——出现在我面前吧！
冈部！ 
“哪怕只有一次，哪怕只有一秒——出现在我面前吧！”
“哈哈哈……”他轻轻地笑了起来，“真不错啊，连助手都成了反抗者了。”
“什么呀，这可是决战宣言啊，决战宣言！”我有点生气，“你给我认真一点啊！”
他又走上前了两步，伸出手来，把我抱入怀中。“那现在我出现了，你想怎么办呢？”
一股温暖从胸口扩散到全身，眼眶湿润了起来，似乎要哭出来了。但是不知为何，我没能够流泪。
“冈部……我对你一直……”
“红莉栖……我也……”
没能说完这句话，也没能流下眼泪，时间就静止了。
他怀抱的温度，与嘴唇的触感，成为了永恒。
【记录
：0.00000021%-α-1
】
【记录完成，正在编码】
【发送成功，获得回执】
【校验通过，通讯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