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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信奈的野望 24

2023-03-08织田信奈的野望 来源:百合文库
第十九章 信奈狙击
地点在东北地方,屹立在出羽国的米泽城。
这里是在奥州雄霸一方的伊达辉宗的本城。
米泽城的一角,与一片郁郁葱葱的丛林相接,丛林中不知为何建造着一座漆黑的南蛮教堂。
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教会屋顶上挂着的十字架是呈上下颠倒的样子。
这个似乎反基督教的谜一样的南蛮教会之中,从早上开始就一直传来一个年幼的女孩那尖锐的叫声。
“小十郎————————!”
梵天丸,伊达辉宗的长女,这是伊达政宗在呼喊和他作伴的片仓小十郎的声音。
不管相隔多远,小十郎也一定能够听到梵天丸的声音。
“是———!公主大人,这么早就叫我过来请问有什么吩咐吗?”
今年十五岁,出身家老一族的高贵的女孩片仓小十郎。
自梵天丸出生以来就被安排保护她的职责,从那之后片仓小十郎一边作为女孩生活着一边又扮演着小姓的姿态一直照顾着任性的梵天丸。就这样直到最近似乎连婚期都错过了。
总而言之小十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反基督教堂,而本应该去堺旅行中的梵天丸,此时正戴着南蛮的黑合羽帽抱着胳膊,挺直地站在祭坛上。
“唔哈哈哈哈哈,小十郎!我决定从现在起要成为这奥州的霸主!”
“您、您说什么啊公主?难道说被堺町乱七八糟的南蛮文化给影响的吗……奥州的各个大名间有着那复杂的姻亲关系,肯定不会真心互相争斗的不是吗?”
“你不懂!在成为‘默示录之野兽’之前,这种陈旧的想法应该废除掉!唔哈哈哈!如果不争分夺秒地成为奥州的霸主的话,就会被已经掌控京都的织田信奈超越了!”
“京…京都太遥远了,那是我…我们奥州的人没有交集的另一个世界的……”
“住嘴小十郎,不要再说这种小事了!织田信奈已经越来越强大了!已经开始着手进攻相马家!对于不听从‘野兽’的敌人就应该斩尽杀绝。”
啊啊啊~?胆小的小十郎可怜地发出一阵哀鸣。
“难道说在堺町这里被织田信奈影响到了吗,公主大人?可不能成为那种令人害怕的人啊!四面八方地到处都是敌人!而且来说公主也不是伊达家的当主~!您的父亲辉宗大人才是当主啊~!”
“哼……不可避免。听好了小十郎,我都等不及元服的时候了。正因为我有这样的野心,想让父亲轻松地过上隐居的生活。”
“啊啊~?公主大人还太年轻了~肯定做不到的~!?”
“向身为‘默示录之野兽’的我让出家督之位,是父亲不二的选择!啊啊,通往霸者之路是怎样的充满荆棘哟!但是我敢于踏平这修罗之路!如同身背沉重的十字架攀上坎坷的丘陵,如同基督耶稣一般!但是啊,我要逆着基督耶稣而行~!因为我才是被默示录中所预言的‘反之耶稣’啊!哈哈哈哈!”
如此恶狠狠地过火演说之后,梵天丸露出一副如野兽般得表情继续说。
“‘独眼龙政宗’,虽然我们一起决定了这个超帅的别名,但还是不要了。”
“嘿?那可是公主和我三天三夜一起彻夜思考想出的啊,是效仿唐朝历史中有名的独眼英雄李克用而绞尽脑汁想出的啊。本来就说公主大人穿着黑色衣服的时候就和李克用很像的……”
“好好听着小十郎,正如你所说,实际上我并不是独眼。在堺中,所说从未来而来的奇怪的猿告诉我。我才是一天万乘的英雄,拥有超强力的‘邪气眼’的人!据说在未来被称为秋叶原的地方,我的这双眼可是相当受欢迎的!”
“邪气眼?那是指左右瞳颜色不同的意思吗?”
“对!”
瞳的颜色左右不同。因为父亲是南蛮人的原因……因为是南蛮商人的用心不专的孩子所以受到佛的惩罚……周围的人也都小声议论,连母亲吓得说“好丑啊”而灰心丧气,就在马上应该要废嫡之前的梵天丸。“我想见见有真正的牧师的南蛮寺”梵天丸向父亲许下了这个愿望,想去堺旅行。家臣们纷纷议论说“这可真是能好好驱驱魔了”,“就这样把她送回南蛮不是很好吗”尽是这样的话杵着我的脊梁,就这样如同半驱逐一般出发了。因为家臣们从中作梗身兼保护人的小十郎都没被允许同行。
但是从堺町游览回来的梵天丸,却如变了一个人般充满了自信和野心。
虽说如此,但是和奥州的霸主,目标于天下的织田信奈决战,在小十郎看来只不过如同梦中的故事一样罢了。
“小十郎!我从现在开始要冠以‘邪气眼龙政宗’的名号……哈……哈哈哈哈……好好看着吧织田信奈,我要用必杀的邪气眼征服奥州如同黎明的狂澜般向京城席卷!如同一个真正的大魔王般,与我决一死战吧!”
“您您您是认真的吗,公主大人?”
“当然了!唔哈哈哈哈!”
“呃,您是靠许下要构筑天下一统的和平世界而奋斗的志向才回来的,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公主?果真如此的话,小十郎粉身碎骨也要帮助您!”
“不!我的野心啊,是像恶魔般将天下灭亡!世界大乱!是成为如同圣书中所欲言的‘默示录的野兽’而疯狂暴乱!唔哈哈哈!”
啊啊啊啊~,公主啊,公主!虽然说恢复精神让我很高兴,但是这次堺旅行竟彻底让您变得如此异样~!?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在米泽城之外的谜一般的反基督教堂中,传出过于耿直的小十郎那低声的哭泣声。
*********
这是一幅从未见过的光景。
深夜。
一眼望去尽是连绵的山野——可是,四处都传来着细微的锄头和锹的声音。
锄头?铁锹?
这些不是武器啊,应该是百姓们使用的啊。
为什么……?
兄长大人此时难道没有向小谷城进发吗?
相良良晴现在身负重伤,独自在凄惨哀鸣的战场中彷徨。
后背上还插着一把箭矢。
大腿和小腿上也都因为枪和陷阱而受伤无数。
到如今已经无法走直线,用刀和棍杵着地一点点向前挪行着……。
“宁宁……对不起……我已经回不到你的身边了……”
这是,最后的一句话。
相良良晴,突然无力地向前栽倒了。
哪怕只有灵魂,也还要向京都进发……。
“哥哥!?”
宁宁猛的一下惊醒。
战场上,良晴的身影如幻影般消失了。
宁宁醒来的地方,是一片黑暗的房间……躺在榻榻米上。
“……呼、呼、呼……梦,只是个梦……还好、还好。”
这里是京都的妙觉寺。
相良良晴和他的同伴们正借宿于此。
在隔壁的房间里,竹中半兵卫正躺在榻榻米上,蜂须贺五右卫门和相良良晴则是已经向近江进发还未回来。
为了奇袭越前的朝仓家而出军的织田信奈军。负责留守京都的良晴和五右卫门正策马向近江奔去,语气慌张地说“朝仓家和浅井家关系亲昵,万一北近江的浅井长政因为朝仓家的关系突然背叛信奈的话,织田军就没有退路了,甚至全灭。”
(好奇怪哟……现在的这个梦,如果是梦的话也太过离奇了简直就像是真的。)
年幼的宁宁,还从未见过真实的战场。
虽然如此,这样的画面根本就如同现实一般,宁宁看到的梦境是真实的。
仍是深夜。竹中半兵卫从神医曲直濑贝尔邵那里的来的药方,药效起了作用,正在香甜的睡着,强行把他弄醒来商谈的话一定超不情愿了。
(那个不死小强一样的哥哥,难道说……虽说哥哥他枪术、箭术、马术全都是笨蛋,但总是能冒冒失失地活下来,绝对是的天下极品!)
直到如今……在战场上的良晴,难道不也一定是露出阳光的笑容回到有宁宁等待着的家吗?
带着当地的土产礼物。
桶狭间那时也好,墨俣一夜城那时也好,清水寺那时也好……良晴到何时都能在穷途末路紧要关头化险为夷。
这次也一定能平安无事。恩没错……
一遍遍对自己这样说着,不知为何,却止不住身体的瑟瑟发抖。再次蜷缩到被褥中,试着紧紧闭上双眼,可是胸中的不安却无法停止下来。
*********
“这就是越前朝仓义景的追击军吗!?兵的数量好多啊!”
“呜哇哇哇哇,快逃吧大将军~!”
“不管有多少敌人~!我都要迎战!”
“我们必须让大将军活着回到公主大人的身边!”
从越前的金崎城逃脱的相良良晴和仅仅的五百人像不怕死的家伙一样,弓矢从背后像雨点般打来,一副抱着必死的样子在山路中奔驰,无论是谁身上都负了伤。
攻来的朝仓大军,有着如同云霞般的气势。
协助上洛的今川义元担任征夷大将军一职后的织田信奈,在成功说服天皇后,宣布对不臣服于今川幕府的越前名门,朝仓义景大举进攻。
参加了越前征讨的武将中,算上信奈自己,还有织田家的二大家老柴田胜家和丹羽长秀。
还有才华出众的“天才”新人明智光秀。
小姓前田犬千代。
另外还有同盟国,三河的松平元康。
方方面面的人都算上,动员起来的总兵力约有三万。
而老牌大国越前朝仓家所有的兵力也不过两万,因为信赖自豪的奇袭攻击大获成功,没来得及准备的朝仓军一下子溃败。
信奈军乘胜急速攻下了朝仓一方的金崎城,开始向木之芽岭进军。
距离越前的主城,一乘谷城,只有一步之遥了。
然而在这个时候,掌管治理北近江的信奈的义弟(其实还是女孩),浅井长政出了变故。将朝仓家视为己方的父亲,浅井久政将长政软禁,夺了长政的家督职位,这样一来就将已深入越前地区的信奈军的后路给切断了。
前方的朝仓军约两万人。
后方的浅井军约一万五千人。
信奈军一下子成了“囊中之鼠”。
信奈决定下艰难的向京都撤退。甘愿在最后防止朝仓军的追击,承担殿后的人,就是我相良良晴。
一个不知为何从现代日本来到战国时代,超喜欢战国游戏的高中生。
不是织田信长,我的使命是帮助织田信奈获得天下。一边不停地争吵,一边为信奈效劳的我,被称为“猿”。
就是这么个即使在九死一生的危机前,也能露出神奇的爽朗的男人。
“以我玩游戏中的知识,这个事件叫做‘金崎大撤退’,如果说我是取代了藤吉郎大叔而来到这个世界的话,那一定能和信奈一起活着抵达京城!!哦哦哦!?”
突然,良晴脑后的头带被铁炮的子弹打中了。
“不好!稍有偏差我就挂掉了!!啊哇哇!”
“哎呦哎呦,真是死心眼的人,被弹头打中而死,多无聊啊。”
竹中半兵卫所召唤而来的式神之前鬼,也不过是个在空中轻飘的笨蛋罢了,想到这不禁莞尔,
虽然好像没有贵族的样子,却是个优雅的男人。不过不是人类,偶尔头上露出来狐狸耳朵,啪嗒啪嗒地扇动着。就是这样一个奇怪的种族——式神。
“这么死心眼的人类却能战胜哟前鬼。看看,我的长相是吉相吧?”
“不,相良,你这是桃花劫的长相哈。前面可是有相当灾厄的麻烦等着你呢。”
“嘿?这算怎么回事啊。这殿后部队里一个好人都没有。”
身着紧身黑色衣装的松平家的忍者,服部半藏隐秘地在树间跳跃,一双如冰般双眼直勾勾盯着良晴。
“相良良晴。你这家伙是不是说无论如何都要从这‘金崎大撤退’中苟活下来?如果我们被打败了的话,织田军本队就逃不了了!知道这一点的敌人可是玩命般冲过来进攻。”
“确实啊半藏,织田本队现在还不能说已经成功逃离了!让他们平安到达京都,正是我们殿后部队的职责啊!”
“我们只有区区五百人。如果碰上敌方本队的话马上就会被消灭啊。”
“还好,我从十兵卫那里借来了五十支火绳枪。朝仓军追来的话,就算败走也要打他一打!”
“只有仅仅五十支啊。话说咱们还得专心逃跑,肯定没时间装弹什么的吧。”
从九州岛萨摩国出身的足轻一边向前跑着一边向良晴献策,边把不停地射向良晴的背上的箭矢徒手左挡右挡地去除,可以说是一个身材魁梧的豪杰。
“在萨摩的岛津家里,有个被叫做‘舍奸’的伎俩。”
即是在逃跑的途中,沿山路一处一处地埋伏下铁炮小队,袭击追兵。但是因为铁炮有填弹时间,所以连发是不可能的。到那时就让已经射击完的士兵就那样拿着枪向敌中突击,勇猛果敢慷慨赴死。当然,没有配备铁炮的足轻士兵就只能按照顺序拿着枪向敌军突进了。
这样做的话咱们五百人的足轻按顺序与敌军玉碎于此山路,敌人的追击必将大幅延迟,这样就让良晴殿下增加了逃离的可能。
“为保卫我们的大将,全部的勇者们都将不犹豫地依次化为如弃石般与敌人死战。哪怕有一个胆小鬼也会让计划全部失败,但我们萨摩的勇者在相良军这里集结,这种担心毫无必要。这就是岛津家传统之必杀之兵法‘舍奸’!”
五百人的足轻士兵们纷纷喊着“萨摩众拼了!”“我们这条命就得在这种时候拼上!”这样的呼喊不绝于耳,良晴边跑着边摇着脑袋。哔,突然从背后射来一发炮弹擦着右耳的耳根而过。
“混蛋!我一个人逃跑什么的,怎么能撇下你们被杀不管呢!那不是我相良良晴的战法!不要轻易的放弃生命,全员目标是返回京城!”
我也要拿起铁炮射击!良晴刚说到这,满身是伤,彷佛地狱勇士般的五百人一齐变了脸色“那可不行啊大将!”
“大将居然拿起铁炮和敌人的足轻小兵对战,听都没听说过!”
“所以说!为了我一个人就让你们如草芥一样被杀掉,我根本做不到!”
“您在说什么啊!我们的命本来就是为保护您而生的!”
“拜托了!我们大家就把自己的梦想寄托在您身上了!”
“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五百名足轻小兵,为了您的大业,请不要犹豫的杀了我们吧!”
良晴还没听完眼中就浮现出泪水,又一次打断了他们的话。
“我这个人啊……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死我都是非常痛苦的!所以我才想活着再见信奈一面。虽然说是想见……足轻士兵什么的公主大人什么的不都是活生生的人吗?!就算你们地位低下,但你们也有着家人、也有着朋友不是吗!也有着等待着你们早点回家的人不是吗!所以,不要随随便便就说什么‘放弃生命’的话!”
在二十一世纪充满了和平的日本出生和长大的良晴,还没有习惯战场上的杀戮,不,倒不如说是永远都不会习惯吧。
“我没有家人……我是这么说的,那是因为时代不一样,所以见不到。但是你们不同!所以……虽然有些难办到……但即使如此……我也要让所有人都平安到达京城!”
在这发自肺腑的话语下,敢死队的男人们被一种无法理解的言语的感情所吞没了。
“这算什么啊,这算什么大将啊……! “
“这种人,太不像武士了吧……! “
“但是为什么……我们的,眼泪却止不住了呢……! “
“说得挺好听啊相良良晴!那么,你说背后像云霞般袭来的大军该怎么办才好呢!”半藏说着。使用着前鬼的力量,唱着咒文让雾气充满四周,然而朝仓军已经杀到了山间狭窄的通道,眼看就快要追到良晴他们了。
“我亲自指挥铁炮队。用从十兵卫那里借来的五十支铁炮向前压上,对追兵射击震慑掩护大队撤退!就算是蛮干,也不许轻易浪费生命!必须想着把生命留到最后一刻!”
是的。从现在开始,不战斗不行了。
一直在逃命的良晴拨马倒转,向从山路中杀来的朝仓军猛烈地用铁炮射击。
“快!必须来五十个人!咱们五百人里面,有没有擅长用铁炮的?”
“我啊,是专门用枪的”
“我是用日本刀”
“我擅长锁链”
“我是陷阱”
“俺用臂力打”
…………没有人吗!
在这个敢死队里的大家伙,都是对力气有自信,足以一骑当千的豪杰。
也正因如此,也都是一群对铁炮一无所知的人。
这样的话,组织一支铁炮队简直不可能完成!
“啊啊!?十兵卫慷慨的把五十支宝贝铁炮借给我,但是却把五十人的铁炮能手队带走了吗!?”
“相良良晴!快做决定,敌人就在眼前了!
“哼哼,相良良晴虽然是只喜欢大胸的胡涂猴,但总是有好主意的吧。尤其是未来的那些没品位的知识。”
啪啦啪啦在空中飞舞的前鬼自顾自地说着这些话,被塞得不知如何开口的良晴却突然灵机一动。
铁炮——织田军——战国SLG《织田信长之野望》啊!
“——我知道了!‘三段击’!”
“““三段击!?”””
持枪的士兵们已经开始了肉搏,在山野中血与哀嚎交杂而出。
良晴简短的做着作战说明。
“就是‘长筱合战’中织田军使用的战法,非常简单!铁炮的弱点在于一击之后装弹很费时间,不能连射。但在发第二弹之前敌人就杀到了”
“所以一击之后,后面就必须让步兵冲上了啊”
“咱们将五百人分为三组,一组专门负责将弹药填进枪管中,一组专门负责点火,一组专门拿着铁炮射击”
也就是说,所谓织田信长的“三段击”,就是将三千人的铁炮队每千人分成一组,然后让铁炮无间歇地连射的一种作战方法。但是据说“三段击”还有一个特色存在,就是“让铁炮射击的人和填弹的人分开操作,会让瞄准时间缩短”。
“咱们没有能一个人完成从填弹到射击的工作的足轻士兵”良晴意识到这个问题时,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咱们全员每开一炮都相互帮助完成射击准备工作,让五十发铁炮持续射击!”
“大将,那样的话就能有三倍以上的速度射击铁跑了!”
“被那种速度的射击,敌人的大军肯定陷入一片混乱!”
就在眼前,敌人的大军已经突进,展开一阵乱战。
但是在这么狭窄的山路,就算只有五十支铁炮如果交替射击的话,敌人也肯定大乱。
做好了大战一场的觉悟,良晴不禁脚都开始颤抖。
“听好了相良良晴。别被射击弄慌,慌了的话你可就死了。”
在旁边一脸阴沉的前鬼这么说着。
“啊、啊!”
接过铁炮的手指、肩膀,却开始颤抖了。
不能被敌人打中。
这不是玩游戏!
或许只想着自己活命地战斗的话,那相良良晴军的精神也将在这里消失。
然而与此同时,在良晴的心中却一下子陷入迷茫,眼前出现了绽放出光辉的信奈那凛凛的身姿。
(猴子,你没有必要让心灵这么倍受痛苦)
恩……?
这好像并不是对我,而是对胜家说的话啊……。
(喂猴子,我的眼啊,一直在看着十年前百年前哦,就算谁也不理解你,我也对你有信心!)
啊啊,明白。
我明白。
在我而言,我一直知道你是对的。
正因如此,就算最终谁也无法理解的事情,我也能够明白。
(所以,在心里痛苦的时候,不要念佛了,请想一想那“天下的万民”!让我一个人受尽这罪责吧!)
混蛋啊……从你在这个世界中出生开始,就已经被这个国家从未有过的战乱狂澜所席卷。
你之外的所有人,都不会带给这个世界以再一次的和平,不,是做不到。
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罪责!
我……
信奈。如果为了保护你,我宁愿……!
“唔哇哇哇……!”
良晴闭上了眼睛,扣动了扳机。
飞驰的子弹,没有打中敌人。
临时组建的菜鸟铁炮队,大家都对铁炮生疏得很。
就算是在极近的距离射击,也基本上打不中敌人。
但尽管如此,在大雾覆盖的山野里被铁炮突然袭击的朝仓先锋队的士兵们,也被突然剧烈的铁炮声吓得慌了阵脚。
“铁炮都是单发的!已经有一击了,大家不用担心了!冲啊!”
正如此指挥的敌人大将的衣衫中,咚!良晴发射的第二发弹一下子命中。
大将大吼一声“混……混蛋!!……”,就失神落马。
「下一个!」
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良晴又开了第三炮。
「那、那是连发火绳枪啊!」
「织田家果然有从南蛮国运来的新武器啊!」
哇的一声,朝仓军的先锋就溃败了。
良晴的计划得手了。
「服部队,参上!」
半藏大喝一声,一同数十名忍者向混乱的朝仓先锋队中突击,无声地将手里剑向敌人投掷出去,毫不留情一一用小刀解决掉敌人,再将地上洒满带刺的撒菱,放出烟雾混乱对方。
在雾中本来就行动十分不便,此刻再加上火绳枪轰隆的枪声,朝仓先锋队陷入了更加的混乱。
此时。
天动地摇,一个大爆炸。
冷酷无情的服部半藏,似乎点燃了敌军中安置的炸药。
「趁现在!」
良晴大叫「大家快撤!」,五百人的殿后部队一起转而背向朝仓军,再度向山中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本来在高中教授的躲避球中跑的速度就很快,来到战国时代后又屡次在战场上得到锻炼,身手越来越好了。
「干得好啊,相良良晴。引爆安置在敌军中的炸弹之前,成功让朝仓军的先锋部队集中了起来。」
不知何时追赶上来,无声无息在良晴旁边奔跑着的半藏,压低了声音破天荒地表扬了良晴。
「半藏!做得有些太残虐了吧!刚才的爆炸让足轻们都被炸飞了!」
「哼。这样才能多争取点时间啊……爆炸弹还剩了一个,从现在起就靠你保命了。」
「逃跑的事就交给我吧。」
不愧是下了决死信念的殿后五百人,虽然已经近一成的人倒下了,所有人聚在一起还是有着超越常人的体力在支撑着。
为了跟上以超人地脚力而著称的忍者们而全力在山中赶路,谁也不落后。
对于前鬼而言,跑路太麻烦了,呼哇呼哇地在空中飞着。
——在战场中,一个奇迹产生了。
前鬼呼出的雾气、良晴设计的三段击,还有半藏率领的忍着部队的扰乱敌军的作战——这三者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让后殿部队一度逃脱朝仓军猛烈的追击。
然而让这奇迹发生的最大的功绩却不是从这些没品位的知识中悟出的三段击的策略,而是阳光的良晴那「全员都要平安抵京」坚定的信念,让殿后部队的勇士们有了无上的士气和忠诚心,只有前鬼和半藏注意到了这点。
「敌人还在紧追不舍,一秒也不能耽误,然而这前面要不停翻越连绵的山,如果不休息的话恐怕坚持不到京城」
全力赶路的良晴,在思考着怎样让同伴们能有休息的机会,最终在翻越山岭前的狭路让部队稍微小憩。
良晴依旧不停地担心随时被追上。决定要休息后,在竹叶上四仰八叉地一下子睡了,不久就响起了鼾声。
「这家伙,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这么冒冒失失的。」前鬼笑着说,足轻士兵们说「虽然简直一点都不像打仗的人,铁炮用起来也有些蹩脚,但却是一个优秀的大将」大家开心着互相点头称是。
良晴休息好后,猛地站起了身来。
「好!——继续赶路!从现在开始就要翻山越岭了!」
到现在为止,因胆小怕死而逃命的人,一个也没有。
但尽管如此,仍减少了很多同伴。在与朝仓军作战中倒下了大半,还有人在赶路时或许认为「不能因为自己跑不动而拖累了大将啊」而悄悄离开了。
那个从萨摩来的浓眉毛的胖男人,也不在了。
(可恶……!那个男人也战死了吗……!可恶……!)
良晴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然而如果在这紧要关头大将流泪的话,肯定会让士气大受低落,良晴紧咬牙关强装出一副心酸的笑容。
深夜的漆黑,遇到了歧路。
「咱们从此进入山中,越过越前,向若狭进发!」
爬上陡峭山壁的半藏,这样嘟囔着。
紧接着,良晴他们也跟着开始登山。
无论谁身上都不折不扣地满是伤痕。
连续被敌人「啊,那就是敌人大将啊!」而狙击的良晴,尤其脸颊上、额头上满是血迹。自己的血与敌人的血混合在一起,良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伤在哪里。
肚子里空空的,嗓子也干哑。
但是那眼神多么的尖锐,连一点点的颓废气都没有露出。
「大家,还能跑吗?」
「还能还能!」
「感觉还是浑身是劲,还能跑!」
「难受的时候就想想公主大人的笑容,就马上勇气百倍!锐气凛凛!」
「那么好!逃到若狭的话敌人就追不上了,就差一步了!」
哦哦—!血染的决死队仍然气势高涨,然而就在此时。
「不好办啊相良。似乎情况变得不好办了。」
通常一直百无聊赖的样子的前鬼,皱起了眉头小声对响亮说着。
「怎么了,前鬼?」
「若狭的土御门,好像是站在朝仓一边的吧。」
「土御门?他是谁?」
「——日本阴阳师的头领啊。过去是身背安倍家之名的人,现在被称为土御门而逃离了战乱的京城,在若狭隐居的家伙。」
莫非就是平安时代活跃的超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子孙吗?……我说怎么到京城的时候没看到,原来在若狭吗!良晴叹气着说。
「你以为那土御门是什么人,他可似乎想夺你首级的人啊,正在前面张开结界等着我们的哦!」
「啊,结界?」
我觉得眼前一黑……良晴瞇着眼凝视前方。
在一片夜黑中,到处是连绵不断的山峰,眼下只能看到这种景象。
半藏也附和「和忍者们所做的结界相比稍有不同」说着摇了摇头。
但是只有前鬼龇着牙,眼中放出金色的光芒,凝视着常人看不到的结界的那迷幻的光。
「哼。结界在想咱们靠近……再向前的话就要碰到了」
在前鬼那雪白的额头……渗出一条条汗痕。
来了。
土御门的阴阳师。
不使用自己的肉体。
不被重力所限制。
彷佛被看不到的力量所支撑着。
缓缓向山顶飘来。
「这家伙……」
「土御门?」
「是的,我就是土御门家当主,土御门久长。我们现如今也应该返回京城了,这样的话,难道不应该给京都的新的支配者浅井君朝仓君准备点礼物吗?今晚就在这里,我们决定要得到这『织田家的猴子』的首级」
眼前是一个十岁左右,年幼的少年。
有些发蓝的白脸庞,像人偶一样的冰冷的眼瞳。作为阴阳师而言虽然和半兵卫有些相似,但是那似乎如坚冰般冰冻的内心,就和半兵卫全然不同了。
但是那冰冷的笑容,却表现出对自己实力的无比自信。
这个小家伙,看来不仅不像常人,甚至不像个人。真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
佯装若无其事的良晴,注意到自己浑身都淌下了汗水。
确实,土御门久长还只是个孩子。
正因如此,在那小小的身体里隐藏着,孩子特有的那种凶残。
力量,彷佛又是一种无比巨大的力量。
所以,想使用这种力量。
想使用这种力量杀掉敌人。
如同残忍地拔掉被逮到的昆虫的翅膀一样。
这本就是人的本性,并没有什么污蔑的意思。
也并不是出于我的憎恨。
或许这种纯粹的想发挥自己的力量的像小孩子一般的欲望,正是土御门久长做事的原则吧。
所以……
尊重生命什么的,考虑他人想法什么的……对于还是一个小孩子却已位登阴阳师宗家头领的土御门久长,都是没必要的东西。
「嗑嘶、嗑嘶、嗑嘶」
果然敌人已经出动了……良晴猛然间意识到。
「果然逃到若狭来了哦……虽然逃跑起来神速的织田信奈已经逃入近江了,但是把有名的『织田家的猴子』捉到的话,浅井君和朝仓君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这竟然还是个孩子,已经有来者杀无赦的气焰了)
半藏猛的扔出一支手里剑,但是没有打中在空中飘飘然的土御门久长的身体。
彷佛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在守护着久长一般。
还不知道事态之严重的决死队的勇士们,一个个「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而且式神——
夜空中,土御门久长的背后——出现了数十只样子诡异的式神的身影。
前鬼发出一声怒吼。
「久长呦,什么鬼土御门,不过是放弃了京都守卫的任务而逃亡若狭苟且偷生的丧家之犬罢了」
「……哼。那边的一脸狐狸相的人,是只式神吗?像你这样已经完全化成人性的高等式神,被称为不世出之天才阴阳师安倍晴明之转世的吾辈还是第一次见到呢。不过,遗憾的是你也只不过是独自一只吧?式神最强大的是群体战的力量。不管你再有本事,也赢不了我召唤出来的这么多的」
「久长哟。发什么癫啊你,说什么要重回京都的。你以为这是小孩子玩游戏吗?」
呵呵,久长赤红的嘴唇微微上扬,一阵冷笑。
「像竹中那样的乡村阴阳师啊,或许也跟着信奈来了京城了。真正阴阳师之头领的我们土御门一族,且不说我,似乎被世人称赞为『孔明再世』,但是实际上我们可不愿顶这个名号的。所以虽然麻烦也还是要去京都和那些不知自己几斤几两的乡村阴阳师争来争去的——我和竹中,到底谁是最强的阴阳师只有真正打一仗才知道。好了,说明白了吧?」
「你这家伙别在那上面飘来飘去的,像人一样下来说话!」
良晴一蹦一蹦地跳着对久长说。
「哈,不管怎么跳你都构不着我吧?难道你是白痴吗?」
废话就不多说了。
就在这里把你们全解决掉吧。
四周一下子陷入黑暗……
嗜血的式神群居起来数十只,猛然从空中向在山顶列阵的殿后部队发起了攻击。
「妖、妖、妖精变身了!!」
「咱们怎么打的过啊!!」
虽然是都是能一骑当先不畏死亡的勇武男人,但是对于从空中猛然来袭的式神大群,只有发出一阵哀鸣。
失掉了士气的话,无论多么勇武的军团,战斗力也会瞬间消溃。
一个一个地,如同清扫杂鱼般被无情的吹飞。
(竟然召唤出来如此多的式神!前鬼一个人是赢不了的!忍者们的体术对于式神也毫无办法!但是,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良晴,举起了火绳枪。
「可……可恶!!」
就算,我命中注定死在这里,我也。
我也……
坚持到最后的最后……和命运做斗争!
「公主大人。我们就要进入朽木谷了!如果能顺利通过这一难关,剩下的就是阳关大道,京城就在眼前了!」
在金崎城舍下了「猴子」相良良晴的织田信奈,如今正骑著名马「利刀黑」在先要山路——若狭街道中奔驰。
从京城出阵的时候,一直沿着琵琶湖平坦的西近江街道,声势浩大地进军。然而如今,西近江街道已经布满了敌人士兵。除了深入先要山地外,别无逃离的方法。
从开始到现在,不眠不休一直在奔逃。
眼泪,枯竭了。
几乎快无法呼吸。
在身体中,连流眼泪的水分都已不存在。
后悔。
心痛。
胸膛像要裂开般痛苦。
或许在信奈那弱小的身体似乎就要被这巨大的痛苦所摧毁。
但是……
现在的信奈,必须活下去!
就算是一次次跌倒满身伤痕,如果不活着回到京城的话,良晴的牺牲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所以,信奈紧咬破嘴唇,奋起信念。
将儿子长政的前途,将信奈的天下布武的野望,将良晴的未来,全部都葬送掉了的蠢货,浅井久政!信奈很愤怒。
虽然怒不可遏,一边痛哭一边也要维持不从颠簸的马背上掉下来,信奈苦苦地紧紧抓着马匹。
但是,这种愤怒已经……
就快达到无法忍受的限度了!
「公主大人,您没事吧?在这朽木谷中,是被朽木信浓守的国人在掌管。信浓守是从属于浅井家的,或许会阻止我们通过。而且我们逃奔的路线,被朽木城正阻挡住了,不通过朽木谷是不行的。」
「……公主大人。请在这里暂时停下。」
左右守卫的胜家和犬千代,慌忙地来到信奈身边。
两个人身上都已经满身伤痕。
从最前面逃回来的士兵看来,这条路看来是无法轻易通过了。就在此时「哇那是织田家的公主啊!」「生擒就是金百贯,取首级五十贯啊!」眼中一个个露出血光的从四面涌来的追赶着残兵的敌人士兵也杀到了。
但是,主君信奈却必须尽快回到京城。如果耽误的话「信奈已死」的假消息恐怕就要传播开,到那时还不知京城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只有逃脱敌军之手,抢先回到京都,才能重振势力重新对付浅井朝仓。就算是像小豆子那么大点的可能性,也一定要争取救出殿后部队的良晴……
正因如此信奈必须尽快赶回京城,所以不重视行军速度是不行的。
现在,保卫着信奈的家臣,已经到了最少。
只剩以勇武著称的柴田胜家和挥舞巨大朱枪的还是小孩子的前田犬千代。
如果没有这两个忠义无比的家臣保护,信奈的脑袋不知道要掉多少次了。
「公、公主大人」
「……和朽木信浓守交涉,要把他变成自己人」
「……必须」
信奈睁着空洞的双眸,说的话已经没有了那份霸气。
「……万千代他们呢?」
「为了让殿后部队能安全撤离,后续部队的长秀在险要的山路中尽可能边开辟道路边撤退,光秀和元康也在帮忙。」
「……这样啊。这样没有必要吧……」
「公主殿下!什么没有必要啊,大家为了让猴子不死,都在拼了命的战斗啊!请您赶紧提起勇气吧!公主殿下!」
「……那种,是伪善。舍弃猴子使他陷入了死地的话……大家这么做也没用。」
「公主!?到底,您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可不想是公主啊!」
「喂,小六……父亲病倒的时候,是不是也叫来了好多的僧人做法事祈祷呢?」
「是、是的?确实有这回事,可是……」
「……那群僧人们念着那一点用都没有的经文,呜哩哇啦地,到最后也没有让父亲好转。我们把那些曾经请来让他们做法事,是我们自己心里担心父亲的安危。我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那些僧人们正是利用了人们这点软弱的心理才挣钱活命。所以我啊,把那群人全都关在大殿里,一个人都不剩全都烧死了。我讨厌欺骗,明明知道做法事不会让父亲好转,却好要请来这些僧人……这就是,伪善……」
「确、确实、确实像你所说有这回事,公主殿下。那、那个时候在大堂就要烧起的时候没有人想着他们救出来吗!」
那个时候的公主大人无比愤怒……就好像真正的第六天魔王……胜家这样说。
「……父亲的葬礼也是全然没必要的。死了的人就会化成灰烬。什么疼痛啊,苦楚啊,像这样的情感会全部消失。我们举办葬礼,让那些和尚唱经文,一个个哭成泪人地,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自己……自己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对于死了的人来说,这又有什么狗屁用处。所以我啊,穿成一个流氓似的闯到父亲的葬礼上大吵大闹……」
「……那说道猴子的退路?难道说您已经知道他们不会回来了……啊。我们让他们做殿后部队……其实命令他们去『死』啊……然后在他们后面像伪善那样给他们制作退路什么的。这样其实是为了满足自己,就像葬礼。真的是,好笑啊……但是……但是,命令猴子去『死』的……不是万千代……而是,我啊……唔,呜呜呜」
已经,眼泪已经一滴不剩地流干了,我本这样以为。
可是……却依旧流了下来。
在眼睛的深处……在心灵的深处,挤下来的泪水一般。
「啊啊,公主大人……公主大人已经变得越来越不正常!公主大人,到底是为什么!」
无比难过的胜家止不住的呜咽。
就在身旁。
彭!
「……公主大人,您给我适可而止吧」
犬千代用力向信奈打了一拳。
「……就算哭,也没用。如果不让公主大人活下去,那良晴他们殿后部队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为为为为为什么啊犬千代!胜家发出一声哀吼。
「……犬千代……?我,我在做什么……?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朽木谷啊。咱们现在必须要和朽木信浓守交涉」
「对……对啊」
「……公主大人。良晴会活着的。事到如今必须要坚信。长秀他们也一样,我们必须要相信他们,为了良晴而铺设道路这样危险的工作,一面工作一面撤退。还有那些自己都不知道名字的殿后部队的足轻士兵,公主大人不能再那样无情了!」
啊,信奈如同看向这些家臣一般,睁开了闭着的眼睛。
良晴,我不能把良晴一个人留在战场上。
被良晴的忠心而震撼了的五百足轻士兵,也为了良晴,而且为了信奈,在一直延续着殿后部队的精神啊。他们中大多数只是用钱雇来的佣兵。本是可以自己逃掉或者背叛我们的啊……。
我担心猴子一个人……猴子为了我自己而把命都舍出去,我竟然忘记了他们!忘记了他们生命的贵重……
信奈,为了不让犬千代他们再为自己担心,露出了微笑鼓起干劲。
「——谢谢,犬千代。我,到底是怎么了。是啊,猴子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死了!一定,我要踢着他们的屁股,让他们躲开朝仓军而全部灵巧地躲到山中逃跑!」
「……(点头)」
「作为大将,怎么能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对不起了,犬千代。等咱们到了京城,就给你们外郎饼」
「……(点头、点头)」
「公主大人我醒过来了!犬千代!还有猴子,绝对不能让你们为这样的公主大人而担心……绝对不能!!」
「……犬千代也会的,当良晴回来的话拿枪去进攻。为殿后部队而流泪战死什么的,那一定不是良晴的作风!」
「好——!这种气焰很难得啊,小犬!咱们大家一起为了猴子,努力吧!」
「……把敌人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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