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见了，我亲爱的妹妹基尔西

他的一去很久没有回来过，那股玄幻当中的不安化为现实，如猫爪挠着心房。
但是他嘱咐过自己不可以乱走的……假如又遇到活尸甚至纳米源能生物的时候，该怎么办？
焦急压过了不安，她克服了恐惧拿起袋子走动着。
向前交战中，楼层早就被切成两半倒塌，倚靠在另外一个楼层中，地板的坡度可是相当陡峭，很难走，基本上都是靠压低身子降低重心力走出倒塌的掩体中。
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僵持，她才很吃力地走到坡度相对比较缓和的地方稍作休息。
转交间的部分非常黑，她只能轻步行走着，如猫一般无声，恐怕发出一丝声音，她轻轻推开门。
里面都是破碎的玻璃，压坏的办公桌和乱飞的资料堆，阴寒的冷风呼呼作响，一下子将门推开，血月的光立马将这里染红。
这一动静吓了她一跳，急忙左右环顾查看周围的情况，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
当她想安心地呼口气的余光间，她看见了一滩黑色的脓液。
新鲜的，还没干透的，味道……怪怪的，好像在哪闻过……
斌叔…
她骇然地抬起头，目光沿着连绵到黑暗尽头的楼梯口，那是通往楼顶二层的入口，黑色的脓液有规律地沿着轨迹滴落。
怪物？！出现了？
熟悉的窒息感再次笼罩在她脑海，血月的倒影下，一切都变得恐怖，都被诅咒了。
乱团团的资料，就好像被怨灵诅咒，肆意纷飞，冷风仿佛推促向着深渊前进。
抉择，抉择，尽快做出抉择！
回去！回去！回去！回去刚才的地方就安全了，斌叔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寻找！寻找！寻找！斌叔他很久没回来了，就算回去了也只是她一个人。
过马灯似地回忆起斌对自己说的话，与其说的是嘱咐，更像是一种留恋。
冷风吹动了破碎的玻璃，也吹得门把间滋咋磨擦，纸张飞动的声音，沦为某种低语的背景音乐，她感觉就像恐怖游戏的主人翁，面对未知的现实。
前进，会死吗？
【或许会，但如果你选择待在这里，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已经死了。】
必须要选择吗？
【这由不得你选，而是要靠你自己克服的，而不是别人给予的。】
低语中的声音仿佛在与她对话。
基尔西咬了咬嘴唇，坚毅地下定了决心，踏上了通往深渊的脚步。
从断裂的墙壁中，她在非常遥远的地方看见了三个比摩天大楼还要高大的纳米源能生物朝着市中心前进。
无数的爆炸，无数的导弹穿梭在密密麻麻的纳米源能生物，跃动起火花与血花绚丽的舞步。
战争从未停止，而自己刚才却害怕了，害怕寻找真相。
——这不允许！
她紧咬住嘴唇，抚平稍有凌乱的黑发，脚步坚如磐石。
路上的黑色脓液越来越密集，已经开始多到头皮发麻的程度了，而且分布的轨迹开始更加短，甚至沿着楼梯口一路流成一滩。
但她还是继续前进着，直到看见一扇已经打开的天台门，门把上同样充满了脓液。
【真的要继续前进吗？了解了真相你会为此感到后悔吗？就算知道了你能做到什么？】
低语再次出现，这次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克服不了这点，才会让我后悔的！”基尔西甩开脑海中的声音，毅然走进了门内。
血红的月光前所未有地高亮过，让习惯了黑暗的她一时间无法睁开眼睛。
心脏紧张到仿佛要爆炸了。
她顺着视野中能看到的一切，看见了。
一个巨大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纳米源能生物，耸立在楼顶间。
它仿佛拥有着龙的躯体，实际上认真看了，才发现这只单纯是一个放大了三百多倍的巨蜥。
但除此之外却多出更多的元素，锋利的巨爪倒映着腥芒，狰狞的面容，尖锐的鳞片，从额角连绵到尾部的巨大骨角充满了倒刺。
但它仿佛已经死了，因为她看见了，它的头壳部分出现了巨大的血洞，里面流出恶心的白状粘稠物。
而腹腔的位置则是被活生生剖解，里面恶心的器官随意露出，而黑色的脓液就是从顺着内脏流出的。
看来这应该是斌叔杀的，真厉害呢！
看这型号至少也是阶级IV的怪物。
但是看样子这里好像没有人，斌叔他到底去了哪了？
基尔西不安地抚在心间，慢慢前进着，端详了周围，楼顶除了巨蜥以外便没有其他东西，对此她只能失落地低下头，走下楼梯。
怪异的蠕动声，从她耳中响过，让她内心一跳，她立马转过头看见那个巨蜥的尾部一阵蠕动。
居然活过来了？！？
爆炸出来的惊恐立马冲灭她的理智，让她一时间迈不出脚步。
这仿佛被来自上等界位的高等生物气势，是她这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孩子无法抵挡的，她的脚好像被锁上了链球，举步艰难。
——给我动起来啊！克服恐惧！
蠕动的声音越来越诡异，甚至已经开始扭曲，频率也愈发强烈。
然后，一颗灰白色的东西漏了出来。
圆滚滚的，色彩比较暗淡，但诡异的纹路很多，纵横交错地刻满了整个蛋壳中，与其说是一颗蛋，更像是一种充满诅咒气息的邪恶艺术品。
“哎……”
她也没料到是这种展开，一时间还是愣住了，但是她也是反应过来了。
一些动物在临死前为了保护自己的后代生存而将它们排出，难道自己遇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况？
但是蛋壳很快就裂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开，一个诡异的生物在里面不断突破束缚，见状基尔西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跑。
生物咬碎了蛋壳，囫囵吞枣地下咽，它出生的那一刻，看见了一个可爱的小生物在它眼前逃窜，一股奇怪的狩猎本能，在零基础下迅速被激活，它并没有所谓的进食欲望，并不是为了狩猎，单纯只是想抓住她。
至于抓住以后干嘛？这就不在它的思考范围，至少母亲中传承的基因遗留因子是这样告诉自己的，找到人类就抓住他们！
它没突破蛋壳，只堪堪伸出了头的部分，那个时候基尔西已经离开了楼顶。
虽然从视野上看已经丢失了目标，但从声音分布的模拟图象中，让它仿佛拥有了透视，那蛇眸般的竖瞳穿透了无数层阻碍锁定上她。
它奋力控制着身体撞向了墙壁，将蛋壳敲个粉碎，不过它也因此撞碎了墙壁飞出楼顶随着重力下坠。
背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爆浆生成翅膀，原先还软软的鳞片，现在狰狞无比，进化的速率呈爆炸性的速度进行中。
它扇动着翅膀作出缓冲，脚底涌出的气压以肉眼可见速率在它脚底间收束后爆发，蛇眸金光四溅，皮肤在渗透出暗黑色软膜的那一刻冲击，它整个身子化为肉体导弹撞碎了大楼的墙壁。
——它已经初步拥有念动力了。
整座楼层因它这粗暴一击偏移了方向，倒在另外一座楼里，险些倒塌，但这好亏不亏，裂缝沿着基尔西逃跑的路线分布封锁她逃跑的去路，同时她也一个不慎摔了下去。
但她还是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护住自己的身体，她以胸口朝地的姿势摔倒，肺部受到猛烈的冲击将空气强行挤压走，呼吸随即断开。
她几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喘过气来，像溺水之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背包里面的东西或许很多已经被压碎，但也因此得到缓冲让她没有受到伤害。
但是她面临的坡度更为陡峭，周围的物体都几乎向着她的方向随时倒塌，所以现在她只能顺着玻璃窗户缝隙间跳到另外一座楼层。
那里的温度就更低了，像似一个高端大气的酒楼，那里的桌子都是晶化物，用电路铭刻上人工智能电路板供以客人点菜服务，而如今都大多破损。
走廊周边的冷藏库被什么激光武器平整地割裂开，而里面的冷气不断泄露中。
“好冷，这里不能待太久，会被冻住的。”
寒冷让她不得不抖擞起精神，缓步前进。
就在她刚抬起脚向前走一步的一刻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
“疼……”基尔西吃痛地揉了揉膝盖，看看自己到底是被什么绊倒。
但当她转过头后，身体彻底僵住了。
那是一抹黑色的斗篷碎布，它被撕成几条挂在桌底下，那和斌叔一样的款式……
不安再次放大，顺着碎布的方向看去，黑色的脓液如同诅咒再次出现她眼前，然而这次并不存在轨迹可言，而是直接流成一大滩汇集着，基尔西颤抖地转过头，看向走廊最深处。
那里有一道黑影，很熟悉的黑影。
她呆滞着，无视冷藏库吹来刺骨的寒风，缓步向前，步幅僵硬着，朝着黑影移动。
臭！臭！臭！臭得让人作呕，让她忍不住发出和那斌一样的干呕声。
黑！黑！黑！扭曲的人影被长剑刺穿了心脏钉死在墙上，就像圣经中耶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样子。
黑色的脉络染上他的全身，他的表情很安详，很留恋，就好像抱着自己睡觉，安心而又幸福。
但在血月的渲染下，他就像一个被活活诅咒而死的人。
泪不再打转在眼眶中，基尔西直接哭出声了，撕心裂肺的感觉充斥在她心间。
最后一个亲人离他而去，她彻底被抛弃了，成为一个人，随着所有自己熟悉的人死去，这个世界突然变得非常陌生恐怖。
之前说的话，完全就是最后的遗言！
为何你骗了我？！说好的一定会回来呢！
【因为你也骗了我，你会害怕，害怕我死去，我想这是你无法克服的，所以我只能编织一个互相欺骗的谎言，虽然我们欺骗着彼此，但我们彼此相爱的心是谁都骗不了的】
低语深沉地哀叹，狂乱的飓风吹动着她身上的衣物，呼呼作响。
那被赋予的围巾，如今却变得如此沉重，压得她肩膀要软倒在地。
“大骗子！死变态，我说了允许你抱我，你给我醒过来啊！”她哭得一塌涂地，现实残酷地一次又一次掠走她心中的希望。
心好空，好像被什么挖走了。
无论什么情况，从今往后她只能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了。
『所以你打算陪着他死去吗？』
耳旁另外一个如同来自幻境中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次语气充满了冰冷。
嘎达！
龙蜥宝宝踩碎晶化桌来到她身后，鼻翼喷吐出炙热的鼻息，基尔西的心坠入深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龙型生物。
——最后能够保护自己的人，已经死了，被发现也已经成为了现实，已经没有办法了。
这个感觉算是已经抓住她了？然后干什么好呢？龙蜥宝宝疑惑中。
远古的记忆追寻到星球初生的那刻，它们如何生活如何繁衍，经验如何总结，人类是如何发展，自己又如何被天敌杀死。
记忆播放的再度加速，那个时候人类从猴子变成猿人，比它们都聪明，能杀死比它们强大很多的动物，甚至还杀死了世界最强的生物，人类称霸，为了生存得更舒适将屠刀面向众生。
死！死！是它们不断重复的结局。
赋予的狩猎因子多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仇恨，那是它们过去从未有意识过的感情。
爆浆再次开始，这次锋利的爪随着它的手掌爆凸而出。
那个看起来可爱的生物，现在看起来已经没那么可爱了，龙蜥宝宝内心额外多出一阵烦躁感，本能驱使着自己想要杀掉她，但意识上又不明白这样意义何在。
“杀了我吧。”基尔西无神地跪坐在地面朝向它，凌乱的头发随意遮盖住她的眼睛。
——你…那么不负责，那…我也对自己不负责好了，因为我真的很弱，弱到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上，辜负你为我作出的努力……真的对不起，没有你，我真的没办法了……
它虽然听不懂，但它从那个生物身上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求死欲，这可是完全与本能相反的欲望，这股怪异的感情让它愣住，小心翼翼地接近她，喷出的鼻息吹飞她的发丝。
那是几乎失去聚焦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感情，空洞得就像个玩偶。
她这算是死了吗？龙蜥宝宝疑惑地歪了歪脑袋，磐坐在地上很认真地看着她。
这个人类很小，和自己赋予的记忆中的庞然大物不太一样，人类不是居住在巨大又漂亮的石头里面，享受无穷无尽好吃的好玩的东西吗？
它突然觉得事情很有兴趣，那股烦躁感消失了，更多的是新奇的感觉，它不知道这个小小的人类，摸起来如何，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种情绪，为何不害怕比她庞大很多的自己。
它伸出舌头想要舔她的脸，却发觉自己身上毒性好像很高，或许一舔就一命呜呼了。
用爪碰碰？
它刚抬起手，就不小心把隔壁坚固的晶化桌刮碎了，人类的身体最坚硬的部分都没这玩意结实，看来碰一下会死。
沟通一下？
它尽量用尽方法让自己发出的声音友善一点，但最终却发出如同滔天龙啸的声音。
换作其他人早就被它这样捣鼓下吓得晕死过去了，那个女孩仍能平淡地注视着它。
它不明白自己如何和人类沟通，不过看样子以现在这个小家伙的心理状态是无法沟通，放了她又感觉很可惜。
如何是好？
龙蜥宝宝不禁陷入纠结中。
这时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随即而来的是破风声，就在它还没有回过神的一刻，尾部突然传来一阵剧痛，让它惨叫出声，也让它意识下转过头。
那是蓝色的虚幻影子，因为进入高速移动状态，而形成成堆的残影，每处接憧而至都会在它身上碾起大量火花，鳞片摧枯拉朽般地崩碎，里面的血液飞溅到到处都是。
剧痛带来愤怒的情绪让它猛然凸起了暗藏在身上的骨刺，猛然刺穿了周围的一切，但当它看见自己的骨刺即将波及人类女孩之际，它还是意识下收缩起来，为了不伤害到她及得到更加广阔的作战空间便逃了出去。
影子迟疑了一下也冲了出去。
基尔西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个纳米源能生物为何没有杀死自己？因为自己太过弱小而不屑于杀死？还是因为想着如何戏弄自己？还有刚才那个影子是什么？
反正已经无所谓了，这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所以你到底要消沉到什么时候！』
幻觉再次出现！
“别来了，求求你滚出我的脑海，我已经不行了！！！”基尔西捂住耳朵，奋力地摇头，这让她看起来更加狼狈和混乱。
『幻你麻痹的觉啊！艹！』
“哎？”基尔西捂住了耳朵，但依稀还是能听到，这是通讯器转变的声音，并不是什么幻听，而通讯器是在斌的身上传来的。
『你是斌要保护的孩子吗？我马上就来，你在这等着，现在我们的队员正在与纳米源能生物交战，你现在找掩体躲起来，这里即将进行战略打击』声音换了一个人，听起来令人很安心。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整栋楼的玻璃全部被震碎，玻璃碎片四溅而起，火光再次燃起，重新点燃了寂静血月之夜的战火。
低空飞行的战斗机投掷下NKE-8K塑成歼灭弹，呈“X”型分布爆炸，一下子清理掉街道中的纳米源能生物，同时也避免火力殃及到建筑中的幸存者。
天空开始下起黑色的雨，冰冷更甚，这雨下得非常突然，毫无预兆可言。
基尔西隐约间听到通讯器中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叫。
“『黑流雨』战术展开完成，确认纳米源能生物受到削弱干扰，全员突击！”
火力瞬间从零星的爆炸，变成密集，整个天空被炸得闪亮闪亮，风暴卷席着她的发丝，大量锋利的玻璃被吹飞而起朝着她的方向飞去。
军械疯狂输出的声音震得她头昏脑胀，但她动作很利索凭借自己的身材优势躲进了大型空调的后面躲过一劫。
温度迅速炙热起来，浓厚的化学气味传来，那发晕的感觉更浓了，让她无法呼吸。
惊天动地的怒吼仿佛响彻整片世界，如主宰般降临，地板开始剧烈颤抖着。
『确认阶级IV【陨落泰坦】、【咆哮者】、【息王】以到达战场！全员开始展开B计划！』
『了解，开始带离周围的幸存者。』
墙壁被粉碎，冲进来一个人影，将意识朦胧基尔西拦腰抱住迅速离开。
“等…等会，斌叔他…”意识朦胧中的基尔西仍挣扎地举起手，想要抓住被钉死在墙上的人影。
——那是她唯一的寄念了。
——当自己熟悉的所有人都死了，这个世界变得如此陌生，她不想就这样放弃。
“醒醒！孩子！他已经死了！为了你死的！你要珍惜他给你留下救命的机会！”这是斌身上的通讯器最后响过的声音。
“艹，斌这不省心的家伙，骗老子来这里就是为救你，死了算是便宜的，免得被军事制裁。”身穿白色外骨骼装甲的男子低沉地戏谑道，展开背翼的推进系统。
【高振悬浮系统启动，核裂子护盾充能展开完毕】
能量护盾将她包裹起来，周围场景迅速被拉扯成模糊的线条。
这个感觉很奇怪，就好像进入了四维空间，无限制地穿梭，但实则不然，这单纯是非常简单粗暴地用野蛮的加速撞穿任何企图挡在他们身前的阻碍物。
【已检测全员离开波及范围，开始投射50KG当量的非量子化重核凝聚弹】
一颗蓝色的炮弹，就像坠落的彗星实实在在定格在半空中。
突然空间猛然一颤，振动迅速加大，然后膨胀成细小的黑色空间，涡流的顶端，吸引着周围的一切，吞噬了周围碎片瓦砾以及周围的纳米源能生物。
球形越来越大的同时吸引力也越大，波及扩大的范围呈加速度发展。
【核膜容纳顶点临界值：89.635%】
那是已经扩大成一个完全能容纳一栋大楼的空间，一丝丝充满黑邃的裂缝随着它表面蔓延得越来越大。
钉在墙上的斌连着剑被拔起吸引到旋涡终端，而藏在他背后的墙壁是一个小狗图标加上一道由血迹写成的字体，歪歪曲曲，但异常有力：“晚安了，我亲爱的妹妹基尔西。”
最后崩碎的是墙壁，碎片中夹杂一张照片，虽然被血污所掩盖，但不妨可以看见，里面夫妻两人相拥，而一个身穿军装的少年一脸笑容地抱起处于婴儿时的基尔西站在他们身旁，而照片后同样也写着一些字迹，“瑞吉尔，我一辈子最爱的人，基尔西，你就是她，我爱的一直都是你。对不起，这我也许会骗了你一辈子。”
【核膜容纳顶点临界值已到达爆破最大威力，核膜解除。】
黑色笼罩这个世界，扩大，不断扩大，被纳入的一切，碾成粉碎，迅速被降解破坏成基础粒子，如神威的风压，直接将方圆三十公里开外的建筑全部冲垮，世界被完整挖空一道椭圆的弹坑，地底的裂缝不断蔓延到整片百公里外的郊区里，这毁天灭地的一击直接击碎了这座巨大城市的生机，人类这座无名的陨落城市彻底消失在星球版图中。
空间震荡的边沿舞动着绿光，那是处于高能核膜中分解的粒子。
这一成堆的绿色粒子形成极光朝着遥远的天空飞去，那极光中仿佛有道声音。
“基尔西，我亲爱的妹妹，你看！我变成了萤火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