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归世（9）

斑驳的血泪也染红了蓝忘机的眼眶。
魏无羡哑着嗓子，张了张嘴：“蓝湛？”
“嗯，我在。”蓝忘机动作轻柔地搂着魏无羡，“已经没事了。”
魏无羡又道：“蓝湛？”
蓝忘机双手搂的更紧了：“我在。”
魏无羡的眼里是一片死灰色。他静静地看着蓝忘机，突然双手搂住蓝忘机的脖子，狠狠地吻上了蓝忘机的唇。蓝忘机先是一愣，随即开始回应这个吻，但舌尖传来的浓烈的铁锈味却让他皱紧了眉头。
血腥味中是浓浓的恐惧和慌乱。蓝忘机知道，魏无羡是真的受到刺激了。
事实的确如此。魏无羡方才险些丢了自己的清白，受到的惊吓绝对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平复的。若是蓝忘机没有及时赶到，恐怕魏无羡会毫不犹豫地自尽。
明明才刚重归于世而已。
蓝曦臣心中有些复杂。他一直希望蓝忘机能够一直和魏无羡在一起，可是想到江澄对魏无羡的情感，终于是做了错事。
可能，永远也无法挽回了吧？
明明想让江澄得偿所愿，却是适得其反。
蓝曦臣看向江澄，只见江澄面色阴郁地看着正在接吻的二人，紫电上电光闪烁，三毒也在轻轻颤抖着。
可遇而不可求。
无论是江澄对魏无羡，还是蓝曦臣对江澄。
魏无羡终于结束了这个吻。但依旧紧紧地抱着蓝忘机。蓝忘机听见魏无羡道：“不是你……不行……”
不是蓝忘机，就绝对不行。
这是魏无羡对蓝忘机的承诺，是永生永世不变的誓言。
蓝忘机突然发觉，怀中的魏无羡好像变得有些虚幻了，恐慌、害怕、绝望……一种种负面情绪不断出现，填充着蓝忘机的胸膛。他惊慌失措地把魏无羡抱得更紧，眼睁睁看着魏无羡的身影变得模糊，然后在他怀中散开。
陈情在半空中凝聚，随即下落。蓝忘机连忙接住，捧在手里。陈情原本是乌黑发亮的笛身，此刻却是黯淡无光，死气沉沉。如若不是因为气息尚存，蓝忘机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小心翼翼地收好陈情，蓝忘机站起身，猛地朝江澄看去。蓝曦臣也是惊住了，转身问江澄：“晚吟，这，魏公子怎么会……这是怎么回事？”
“……”江澄此刻也是神色恍惚，“我，封了他的灵脉……”
“他，强行要解开灵脉，结果……”
失败了。
反噬了。
蓝忘机终于知道魏无羡口中为何会有血腥了。避尘再度出鞘，向江澄刺去。江澄眼前此刻一片漆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阻挡，亦没有躲闪。
瞬息，鲜血溅出。江澄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蓝曦臣。
蓝忘机这一剑动了杀机，根本没有留手，在看到蓝曦臣挡在江澄前面的时候，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避尘刺穿了蓝曦臣的身体。江澄慌忙扑上去，检查蓝曦臣的伤口，看到没有刺中要害，松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蓝忘机，便发现蓝忘机脸色阴晴不定，似是隐忍着满腔怒火。
果然，自己的兄长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蓝忘机心中已经把蓝曦臣划分为江澄伤害魏无羡的帮凶。如果不是看在兄弟之情的份上，恐怕他此刻会毫不犹豫地将眼前两人一起杀了。
蓝忘机抽回避尘。剑身上没有沾上一滴血。
他冷声道：“兄长，我不回去了。”
蓝曦臣眼神复杂地看着蓝忘机转身离开，心中泛上酸楚。他知道，蓝忘机这是要和姑苏蓝氏断绝关系了。
从现在开始，蓝忘机不再是云深不知处的人。
云梦再无双杰，姑苏亦无双璧。
蓝曦臣抬头，道“晚吟，我现在，真的是一个人了。”
现在，你相信了吗？我一直，一直都能理解的。
孤身一人的感觉。
江澄不语，只是低着头，紧紧地捂着蓝曦臣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