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头寨佚记
史官们最先醒来,藤野树人穿上跨服,披上羽织,打着哈欠,迈着步子,迎着晨曦走在一扇扇落地窗前,在过道的拐角,树人碰上了端着咖啡的水月流歌,杯子里的热气扑打在流歌脸上,驱赶着早起的疲倦。当他们走进文档室,巨大的书架投下被穹顶灯光勾勒出的影子,散发着卷轴和书籍的纸香,老旧的三角桌前,矮小的身影在桌上的书前若隐若现,伊诺似乎从不知道休息,手中的笔好似勤劳啊农夫,那一张一张的牛皮纸就是需要耕耘的农田,她用优美的语言,装饰着历史的模样,水月走到窗前,新鲜的空气在打开窗户的瞬间就溢满了每一个角落,一些残破的书卷乘着风滑落到地上,树人捡起一篇泛黄的篇章,这便是历史的脊梁。
当云彩牵着太阳,把阳光洒满天苍,切斯特卷起袖子,取出画笔,开始描绘天空的远方,画笔沾起颜料,点过画纸的脸庞,留下美丽的红妆,一笔一划的间隙里,是对艺术的追求和赞赏,今天,他又会有怎样的奇思妙想?
在风刮起云层,让剩余的阳光倾泻到地上,在树木丛生的庭院里,卫藤弥坐在有樱花树的地方,花瓣落在他的身上,伴随着家乡的花香,是那样的流芳。由琦布总会端着茶盘,两杯茶,一主一仆,这一坐,就是一天,没有交流,只有飘落的花瓣和散发的茶香。临走时,他们留下一杯花茶,许久,科西嘉取走花茶,留下期待飞舞的念想。
当太阳把影子拉成一条直线,利弗和威尔逊碰撞着他们的牛角酒杯,炽热的烈酒洒在他们的胡子上,爽朗的笑声充斥着每一个地方。道格把食物办成小块儿喂给膝盖上的猫咪,带刺的舌头轻轻地舔着充满伤痕的手指,那是水洗不掉的,残留在指骨上的记忆。
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莱克特执笔,开始给自己的儿女们写出一封封家书,那春风化雨的文字里是拳拳的爱子之心,使人活脱脱的看到一个父亲怎样尽心竭力举着一双手臂远远地支撑着自己的儿女去攀登理想的高峰,那呕心沥血的指点,无微不至的关照体贴入微的叮嘱,倾注着刻骨铭心的骨肉之情。
午后的阳光是温暖的,柳濑茶吹着笛子,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驶向鹿头寨。笛声里是永恒的乡愁,带着他去寻找精的家园,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那么就醒来吹奏长长的竹笛,在树影婆娑起舞的路上不停地前行,当着落叶纷飞,在短短的一生中的鼓起勇气,做想做的事,成为想成为的自己。
鹿头寨大门前,木仓靠在陈年的门板上,自己终于被年轮感到年少轻狂的边缘,自己的人生,不用再一个人走,等你轻声唤我我走了一半又停住,等你轻声唤我。
午后的余晖逐渐变成夕阳,杰西卡在仓库里找到一把破旧的鲁特琴,抚摸满是灰尘琴弦,忽然想起,自己通过那些磨难,从来都不是存活延续的理由,那些穿越生死的诋毁,磨难和迷茫在岁月的冲刷下,竟慢慢地云淡风轻起来,相反,那些润物无声的真诚,勇敢和热情却悄然穿透了世俗的掩埋,在自己记忆的长河里绽放出灼灼光华。
夜深了,史官们合上手里的书本,放下自己干透的笔,抬起桌上的油灯,关上门,愿你们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