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柾国】短篇：右边是田？田……柾国？⑥
第六章
怎么会呢？
本来只是以一个隔壁姐姐的身份替没能出席的家长来参加成人礼的，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着持续没回过神的你小国原本美滋滋的笑容逐渐转为担忧，他终于意识到他的所做所为过于突兀了。
“罗茜姐姐，吓到了？”
“田柾国，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真真正正的初吻？
“就是那个意思。”就是变相的表白啊，罗茜姐姐这榆木脑袋。
你喜欢我？这句话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那样想马上把它拔出来但却很难。不上不下，着实焦虑。
你试着理清思绪好好分析，小国这个年纪正好处于“特别时期”，很容易对异性产生兴趣，根本还不懂什么是确切的喜欢，单纯的好感加上荷尔蒙的作祟可能就让他的情感判断出现偏差。
他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这段时间的出现给他带来的新鲜感，他吻你，也许是因为初吻被不喜欢的女生夺走后想重新定义给一个他觉得有好感的人，而你恰好就在。
虽然你对他的吻也短暂沉沦了一会，但是，现实是赤裸裸的。他是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男生，你和他之间的隔阂不是一句你情我愿就能完全忽略的，总之，这不可以，这是一条无形的界限，谁都不能越。
“罗茜姐姐？”见你迟迟不说话，他有些慌，从靠着的讲台边挺直身想要靠近你。
“别…”你抬起手臂想阻止他过来。
小国才彻底地慌了，罗茜姐姐这是……讨厌自己这样做么？
“小国。”你决定，当作没这一回事，让一切回到正轨。
“刚刚的事我就当你在开玩笑哦～以后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知道吗？”你厚脸皮地说着，小国的脸色却越来越僵硬。
“而且我是你姐姐哦，姐弟之间不可以乱亲啦，所以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小国的眉头皱起来了。
没办法。
“哎一古，开心一点啦，不是说还要跟同学去唱k吗？别让人家等啦走啦走啦……”你拉着他的胳膊往教室外面扯。
“罗茜姐姐。”他甩开你的手。“我看起来不像是认真的样子么？”
他的眼神很是冷峻，表情却透露着委屈。
可是这能怎么样呢？
“别闹了小国。”
“我喜欢你才这样的。”他停在教学楼的过道，抓紧了你原本扯着他胳膊的手，他豁出去了，他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有多唐突，可是罗茜姐姐要把这些当作玩笑他完全没办法接受。
“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罗茜姐姐？”
听到了，一个字一个字跟镶嵌一样紧紧刻进心里。可是……这不是一句喜欢就可以的。
你抬头看着他期待着你说些什么的脸。
“田柾国，你别这么肤浅行吗？”
你感受到他抓着你的手的力度松了好多。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虽然直视着他的双眼，但你不敢直探他的瞳孔深处，因为你怕你会伤害到他。
“……”没法回应，小国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不知道罗茜姐姐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让他难受的话。
“你还小，看到的世界还不够大，你知道吗，外面的新事物你都还没探索完，你现在只看到我，可是未来你会发现原来还有更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我不过也是你刚接触到的新鲜事物之一，以后你会遇到比我更值得你去喜欢的对象你明白吗？”
对啊，你的前男友不就是这样？说过多少句喜欢到了最后还不是一句“你越来越无趣了”就能从此别过。成人世界里的快餐式恋爱不就这样？很喜欢对方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得这么决绝，因为不知道未来多久就会以不再喜欢而结束啊。而且小国这个年纪感情来去得快，说不定也就是三分钟热度。
小国紧紧咬着下唇。他满脑子只把你刚刚说的那一大段总结成一句话……
“你哪里不值得我喜欢？”
很好，没听懂。
“那我哪里值得你喜欢？”
答得出来么？
……
小国的视线从你的脸上转向窗边，粉色的夕阳正好把天空分成了两半，一半黯淡的灰色带一半鲜艳的暖色调。他心里所想的也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不知道自己喜欢罗茜姐姐什么，一半就是单纯的渴望罗茜姐姐。
这段沉默比上次送他五三时的沉默还长。
“小国，你都不了解我就说喜欢，我跟你才认识多久？哪有这么突如其来的喜欢？而且你就快高三了，哪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影响复习，所以你先放下好吗？或者，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好吗？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你就觉得你没那么喜欢我了呢。”
不好，罗茜姐姐不可以把他对她的喜欢放下，不可以忘了他今天亲她。
“小国？”你催促着。
他没有回应，径直一个人往楼梯走去，你只好继续跟在他身后。挺拔的背影散发着一股失落，你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发泄他的孩子气。
一路的沉默，连同下午那段你挽着他进场的林荫道都失去了生机。
“柾国啊，可找到你了！”校门口小亨和几个小国的同学都在等小国一起去唱k。
“不去了，你们玩吧，下次算我的。”
“呀你小子……”同学话都还没骂完小国就转身走了。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你赶紧打圆场。
“哦……”同学们反应过来可能指校花亲了小国那件事，个个都一副暧昧的表情。
“没事没事，你们去玩吧，不用管他。”打发了他们之后你赶紧跟回小国身边。
回家的路上半个多小时小国始终一言不发，你觉得这样也好，不开口就证明他在思考，给他一些时间。
进了家门之后小国敷衍了大嫂几句就回自己房间了，大嫂一头雾水，你只好搪塞了几句追小国的女同学太多所以他有些烦。
大嫂笑了，说兄弟俩总是桃花旺盛。
你把今天小国上台致辞的录像copy到田家的电脑里。
“小国很棒吧？”大嫂给你倒了一杯柚子茶。
“嗯…”你拿过杯子，恍然若失。
是啊，小国是很出色啊，假若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估计也会一头扎进对小国的爱慕里吧。
想起他固执地问你听没听到他说喜欢你的样子，心酸到苦笑了出来，田柾国啊，你在错的时间里喜欢我了，而我，也不是那对的人。
♤♧♡♢ ♤♧♡♢ ♤♧♡♢ ♤♧♡♢ ♤♧♡♢
“回来啦罗茜～”外婆在院子里摇着蒲扇乘凉，手里还翻着本什么。
“怎样，小国表现好吧？”
“嗯嗯，很棒呢。”你无精打采地应和着，短短几个小时之间发生的事却让人这么疲惫。“外婆你在看什么？”
“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呢，以前你每次回来，你妈妈都带你去花田拍好多照片。”
“是啊……”看着外婆这么说你愧疚地坐在外婆身后抱着外婆，上一次回外婆家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吧，现在都25岁了，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外婆的电话，都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回外婆家看望外婆了。
“哎一古罗茜啊。”外婆顺着你的头发，“外婆知道你在外读书不容易，独自一个人工作也辛苦呢，这次回来外婆已经很开心了。”
这让你更愧疚了，加上小国今天来的那一出跌宕起伏，竟然心乱得想要落泪。
外婆翻到相簿的某一页：“你看，你最喜欢向日葵了，最好笑的是你下了向日葵田不够向日葵高，我没看见还以为你掉到哪里去了。”
照片里的你穿着长长的百褶裙把几株高高的向日葵扛在肩上无厘头地朝镜头笑，那时刚到锁骨的学生时代短发，应该是……高二的暑假吧？
外婆又翻过了一页，咦？怎么这一页缺了一张？
“奇怪，你那张笑得特别灿烂的照片去哪了？”外婆疑惑。
“是吗？哪一张？”
“在向日葵田旁边照的，我记得是在这一页的呀……”
♤♧♡♢ ♤♧♡♢ ♤♧♡♢ ♤♧♡♢ ♤♧♡♢
田柾国拉开床边书桌的抽屉，把自己珍藏的一些小玩意逐个逐个取出来，再拿出最里面的一本哆啦A梦漫画，翻开中间那一页，那里夹着一张照片。
是罗茜姐姐的照片。
那时他跟着家人从城里搬回这个镇子，陌生的面孔谁都不认识，只有隔壁的花花婆婆和蔼亲切得让认生的他放下戒备，他会经常到花花婆婆家的院子和花田玩，有时两家还会一起吃饭。偶然的一次陪花花婆婆一起看相簿，没想到，罗茜给他的印象这么深。
这一定是个很纯粹很可爱只要看见她笑就会很开心的女孩子。
因为他就是看着这张照片就不自觉地笑意盎然。
后来他每去一次花花婆婆家就会趁婆婆不注意翻看一次相簿，直到后来索性偷偷把那张照片取下。将它夹在自己收藏的哆啦A梦漫画书里，祈祷有一天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能够让他梦见这位小姐姐。
没想到愿望竟然成真了，而且这比梦见更甚，罗茜姐姐出现在现实的生活里了。从帮花花婆婆打的那通电话到去车站接她再到一起吃饭一起吃宵夜一起看星星再一起盖一张小被子，从看她在自己身边睡着到她挽着自己的手再到今天忍不住亲她……
如果再让自己藏住渴望罗茜姐姐的心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这样的心罗茜姐姐到底要不要呢？
小国趴在桌面上痴痴地看着你抱着向日葵笑得比花田里的花还灿烂的脸。
“罗茜姐姐，难道这样都不能算是喜欢吗？”
非要说出喜欢的理由吗？
不了解就不能喜欢了吗？
什么叫做肤浅？什么叫做没探索完新事物？
只想探索你这个世界不可以吗？
到底是自己不懂，还是罗茜姐姐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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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月了，你这个休假休得。别忘了现在你可是个无业游民。母上大人给外婆打了电话，知道你丢了工作又丢了男朋友还跑到外婆家去“避难”，恨不得马上过来把你抓回去。
“哎哟让罗茜休息一下嘛…”外婆抚慰着你妈妈。
“妈，她都25岁了！又没工作又独身一人的这像话吗？！”
话筒里妈妈的声音很是刺耳，但这也不是没道理，休息了这么久，是该重新启程了，所有事情始终都要重新开始的。
“妈，你让罗茜接电话，我劝劝她！”
“哎呀我知道啦！过完这个月好吗？过完我马上回去找工作！”你也是不耐烦了，拿过电话就是这么几句。
才刚踏进花花婆婆院子里的小国听到客厅里有罗茜讲话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其实他今天还不太敢跟罗茜姐姐直接碰面，他不想看见罗茜姐姐装作昨天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
“早啊小国…”外婆看到了门外的身影。
小国？你挂了电话后闻声望去，果然。这孩子，不避嫌的吗？昨天还一言不发地板着脸回自己家躲起来，今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踏进人家的院子。
“怎么了？”你朝他问了一句，可他径直略过你只向外婆说话。
“花花婆婆，今天中午我爸爸妈妈和哥哥就都回来了，大嫂说要做好吃的，你和罗茜姐姐中午直接过来吃饭就好。”
“好啊好啊，也好久没见你家人了呢。对了，罗茜过去帮大嫂下厨吧，大嫂最近孕期可关键了，别让她做重活。”外婆推搡着你过去。
“嗯嗯。”这个月就快过完了，离宝宝出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你和小国一起走进田家，他始终对你冷着脸，两人中间隔着大嫂一起在厨房里忙活，只有大嫂一直在跟你家长里短，小国只是默默地在切菜摆盘。
“小国你昨天到底受什么刺激了？”大嫂跟你聊着的时候也不忘cue一下小国。
你心虚地装作没听见，但又极其期待他的回答。
“没事啊。”
“还说没事，你们两兄弟都不会说谎的，什么都写在脸上还叫人不怀疑？”大嫂嘀咕着。
你低头看着炖汤的火，看样子小国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所以现在开始在保持你们之间的距离吗？也好也好，为时不晚，能分清什么是对错，妥妥的可塑之才。呸……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偷偷瞥了一眼在另一边专注切萝卜的小国，手臂上凸起的青筋，额头上沁出的薄汗，再怎么优秀，也只能是弟弟了。
“啊啊罗茜啊！汤要溢出来了！”大嫂急切地喊了一声。
“哦哦哦！”你才从小国身上回过神，慌起来的你一时着急就拿起锅盖……
“啊……烫！”条件反射你一松手，锅盖掉下来又砸到了你的脚趾，啊……祸不单行。
好疼……你蹲下来捂着脚趾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多笨拙，好丢脸啊，其实只要把火关小一些就行了……
“怎么样怎么样让我看看！”小国什么时候蹿到这一边的？把火关小了之后俯下身要“检查你”。
“罗茜啊怎么样了？”大嫂在另一边焦急地看着。
“我没事。”你赶紧站起身，“不好意思啊大嫂…帮倒忙了……”
“说什么呢这能有多大的事，快看看伤到哪里？”大嫂急忙示意小国。
小国抓起你刚刚拿锅盖的手，你还极力闪躲了一下，但你的力气哪有他的大？他轻而易举地就能翻开你用力握紧的手掌。
“还说没事？都烫红了！阿西……”
扯过你的手臂就拉着你上楼。
“多大的人了这些常识都不懂吗？脚趾疼不疼？能不能走？”
你也是委屈，自己刚刚伤得这么痛，他没安慰就算了还这么数落你，拉着你手臂的力度也不能轻一点，楼梯拐角的地方还因为被他拉着脚下没看清差点踩空。
“你说话啊！”
受不了了。真是。
“你凶什么凶啊？”不知怎么就眼泪汪汪的。
他停下还在上楼梯的脚步转身看了你一眼，原本有些怒气的脸转瞬就温柔了下来。
“我心疼啊。”
好吧，输了。
你心虚地垂下头：“别乱说这些话。”
“懒得跟你计较，先擦了药再说。”说罢，领着你进了他的房间。
第一次进他房间，白色的墙蓝色的窗，所有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的，除了书桌上有些乱的课本作业还有堆在床尾的睡衣和没叠的薄被。原本觉得就这样窥探别人的房间不太好意思，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私下的自己完全暴露在你面前。
“坐下。”他拉开书桌旁的椅子让你坐下去。你低头就看见了摆在书桌下你送他的五三大礼包。
“那真是终生难忘的礼物。”他背后也长了眼睛吗？背对着你在抽屉找药膏也知道你发现了五三。
“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高考成功。”厚脸皮这种东西你就是有。
他回头瞪了你一眼。
“嘻嘻……”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转过来。”他坐在他的床边，摁着你的膝盖把你转向他。
“把手给我。”
你只好乖乖地把烫红的那几根手指伸过去。
“这么笨的人，你独自一个人在城里生活是真的吗？”他帮你涂着药膏边说着。
“喂，我只是不太做饭啦，其他的我搞得定的！”
“切。”
“哼。”
“脚抬起来。”
啊……这个……你不好意思地迟疑了一下：“我自己来啦…”
懒得跟你废话，他直接抓起你的脚腕就放在自己的腿上。阿西……真是要疯了……你哪敢再出声，只能尽力压制自己内心各种复杂的滋味装作很自然的样子。
“都淤青了。”抬起帮你擦药低下的头，他的眼里尽是心疼。
“没事啦，都不痛了。”你不自觉地顺势摸了摸他的头，但意识到你们之间不能这么亲昵，便即刻收回了手。
“好了。”他把你的脚放下，起身放好药膏。你跟随他身影的视线无意中发现了他挂在衣柜旁的吉他。
“你还会弹吉他？”
“嗯。”
这个少年，还有什么是不会的？想起在你的少女时代里，就曾经做过那种类似温柔细腻的白T少年弹着吉他对你唱情歌的美梦。
看你好像有些期待的样子，他顺手就把吉他拿下来坐回床边。
“想听什么？”饶有兴趣地看着你，好像你说什么他就会什么。
“你想弹什么都行。”你激动地坐直了身，非常期待啊。
小国得意地嘴角上扬，罗茜姐姐现在跟昨天成人礼期待他上台致辞的样子一样，于是心里暗暗简直要爽到飞起了。
那便，来吧，可是你自己说要的。
手指勾起了弦，一段好听的前奏之后……
“Leave this blue neighbourhood，never knew loving could hurt this good oh～And it drives me wild～”
“Cause when you look like that，I 've never ever wanted to be so bad oh～ It drives me wild～ ”
“You 're driving me wild wild wild～ ”
四目相对，结实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眼眸，勾人的唇齿，连声线都这么抓耳，一下一下地击垮你想要对他保持距离的而竖起的高墙。
你当然听得出他唱的是什么，你后悔刚刚一时兴起才让他又钻了个空。不可以的，再这样下去，别说他对你，你自己都难以控制你对他逐渐溢满的感觉。
也许你真的该离开这里了，你就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好好地偏要搅坏这个少年美好的盛夏。其实你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他还是一位涉世未深未来可期的少年，你不能再任由他对你这种不可理喻的喜欢了。
你突然羡慕那位被小国屡次拒绝的女生，起码她有的是资格可以和小国继续纠缠，可是你有什么呢？被现实千锤百炼而麻木的心和逐渐不再年轻的岁月？
不平等的，小国要赔进去的太多了，他喜欢谁都行，就是你不值得。
离这个月结束还有三天，三天过后就回城，你打算这次好好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再好好地工作赚钱，要用这些去抹掉这个夏天在小国这里陷进去又想挣扎出来的感情。
小国满足地看着罗茜姐姐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以为罗茜姐姐要被他感动了，哪会想到她在想着要离开自己。
“You 're driving me wild wild wild，driving me wild～ ”最后一句唱完了。
该结束了，就让我对你溢出的喜欢存留在这首歌里吧，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你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
“很棒！”你鼓了鼓掌，机械性地表扬。
小国有些失落地看着你僵硬的表情，这和他想象中罗茜姐姐听完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楼下传来了一些声响，小国放下吉他往窗外看。
“家里人都回来了，我们下去吧。”
“好。”收了收心，好了，罗茜，你要有个隔壁姐姐的样子，你只能是个隔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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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楼就看见大嫂紧紧地抱住大哥。
“再迟一点不回来我就抱着儿子去找你哇！”
“哎呀我这不赶回来了吗？我要看着他出生啊。”
大家都被这对活宝逗笑了。
小国的妈妈见你站在楼梯口：“这就是花花婆婆的外孙女罗茜吗？”
“是呢是呢，最近回来休假呢。”外婆说。
“啊……是的我是罗茜，阿姨好啊，叔叔好，还有大哥好…”
“你好啊～”大哥跟小国看起来一个像妈妈一个像爸爸呢，不过小国倒是遗传了阿姨的大眼睛。
“哎哟真可爱。”小国妈妈走到你旁边，“之前花花婆婆给我看过照片，多标致的小姑娘，我当年就是想生一个这样的呢。”
“……”这猝不及防的，你脸红了起来。“谢谢阿姨……”
“你别吓着人家孩子，罗茜啊别见外，你阿姨就是这样。”小国的爸爸搭着话。
“罗茜不小啦，大姑娘大孩子了。”哎呀，外婆，你怎么……
“是吗？跟小国站在一起没显得多大呀？”小国的妈妈拉起你的手看着。
“罗茜比小国大7岁吧。”大嫂说。
“看不出来呢，两个都是娃娃脸。”小国的妈妈说着，你越来越害羞，小国倒是暗自发笑，这是说他和罗茜姐姐般配的意思吗？
反正有人正在美滋滋。
午饭开始啦，又是个边吃边聊的饭桌时光。原来最近大哥的鲜果公司在忙着上市，现在发展势头很好。田家果园最近的新橙也卖得很好，所以阿姨和叔叔可以暂时回来度个假，等到八九月份再准备新一轮的丰收。
田家的家庭氛围真好，自从你在父母离婚之后跟了妈妈，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一大家子一起吃饭的温馨了。
“罗茜啊，什么时候回去工作啊给阿姨留个地址，到时候阿姨给你寄水果啊。”话题怎么突然传到了这。
“啊……这个……”你本来还打算到了离开的那天早上才说的，可是……
“她妈妈今天还催她了，说是过完这个月就回去工作了呢。”外婆替你说了一句，你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小国，他停下筷子了。
“罗茜啊，你不是说要看宝宝出生嘛，这个月结束……不就是大后天了吗？怎么这么突然？”大嫂开始舍不得了。
“一个月太久了，总得…总得工作的嘛……嘻嘻……”苦笑，眼里却瞥见小国放下筷子推开椅子要起身。
“也是啦，你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诶？小国你去哪？”
“我去买汽水。”小国甩了个背影之后又不见了。
“莫名其妙吃饭喝什么汽水？别管他我们继续吃啊。”小国的妈妈继续招呼着，还不停地给你夹菜，“罗茜啊吃多些，工作辛苦呀……”
“谢谢阿姨。”你僵硬地道着谢，内心却极其苦涩，小国他……不管了，说好不能再继续陷下去的，狠就狠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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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院子的门，小国靠着门跌坐在地板上。
原来如此。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罗茜姐姐是要走的。
对啊，不然她留在这里做什么？即使她现在不走，但是这个暑假一过完，罗茜姐姐还是要去工作，他也还要继续上课，他终于明白罗茜姐姐对他的喜欢抱有的顾虑是什么了。
这明明就是两条很难重合在一起的轨道。
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才17岁，他明白对于罗茜姐姐来说自己不够强大不够成熟不足以保护她，但是只要过了九月份的18岁生日他就能以成人的资格继续去喜欢罗茜姐姐，可是现在他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他成人不成人的问题。
而是在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很明显的时间线。
他觉得自己无所谓，他可以慢慢磨，可是罗茜姐姐呢？仔细算算，高三一年，大学四年，加起来五年的时间，而罗茜姐姐五年以后就三十岁了。
他不求罗茜姐姐愿不愿意等他，也不求到了最后罗茜姐姐愿不愿意接受他，他现在害怕的是，在这五年的缝隙里，罗茜姐姐可能会遇到比他更合适的男人，罗茜姐姐甚至可能还会跟那个男人结婚……
不要……
想到这里就心痛到无法站起身，他终于明白罗茜姐姐总是尝试着让他去忘记让他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是为什么了。
罗茜姐姐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想法肤浅啊…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会有机会的不是么？
♤♧♡♢ ♤♧♡♢ ♤♧♡♢ ♤♧♡♢ ♤♧♡♢
【未完待续】
(●'◡'●)ﾉ❤久等啦～～～
下周见～～～
小国给罗茜唱的歌：
补一个哭唧唧的小国，对不起啦小国～
小国加油～
怎么会呢？
本来只是以一个隔壁姐姐的身份替没能出席的家长来参加成人礼的，怎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看着持续没回过神的你小国原本美滋滋的笑容逐渐转为担忧，他终于意识到他的所做所为过于突兀了。
“罗茜姐姐，吓到了？”
“田柾国，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真真正正的初吻？
“就是那个意思。”就是变相的表白啊，罗茜姐姐这榆木脑袋。
你喜欢我？这句话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那样想马上把它拔出来但却很难。不上不下，着实焦虑。
你试着理清思绪好好分析，小国这个年纪正好处于“特别时期”，很容易对异性产生兴趣，根本还不懂什么是确切的喜欢，单纯的好感加上荷尔蒙的作祟可能就让他的情感判断出现偏差。
他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这段时间的出现给他带来的新鲜感，他吻你，也许是因为初吻被不喜欢的女生夺走后想重新定义给一个他觉得有好感的人，而你恰好就在。
虽然你对他的吻也短暂沉沦了一会，但是，现实是赤裸裸的。他是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男生，你和他之间的隔阂不是一句你情我愿就能完全忽略的，总之，这不可以，这是一条无形的界限，谁都不能越。
“罗茜姐姐？”见你迟迟不说话，他有些慌，从靠着的讲台边挺直身想要靠近你。
“别…”你抬起手臂想阻止他过来。
小国才彻底地慌了，罗茜姐姐这是……讨厌自己这样做么？
“小国。”你决定，当作没这一回事，让一切回到正轨。
“刚刚的事我就当你在开玩笑哦～以后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知道吗？”你厚脸皮地说着，小国的脸色却越来越僵硬。
“而且我是你姐姐哦，姐弟之间不可以乱亲啦，所以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吗？”小国的眉头皱起来了。
没办法。
“哎一古，开心一点啦，不是说还要跟同学去唱k吗？别让人家等啦走啦走啦……”你拉着他的胳膊往教室外面扯。
“罗茜姐姐。”他甩开你的手。“我看起来不像是认真的样子么？”
他的眼神很是冷峻，表情却透露着委屈。
可是这能怎么样呢？
“别闹了小国。”
“我喜欢你才这样的。”他停在教学楼的过道，抓紧了你原本扯着他胳膊的手，他豁出去了，他知道他说出这句话有多唐突，可是罗茜姐姐要把这些当作玩笑他完全没办法接受。
“我喜欢你你听到了吗罗茜姐姐？”
听到了，一个字一个字跟镶嵌一样紧紧刻进心里。可是……这不是一句喜欢就可以的。
你抬头看着他期待着你说些什么的脸。
“田柾国，你别这么肤浅行吗？”
你感受到他抓着你的手的力度松了好多。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虽然直视着他的双眼，但你不敢直探他的瞳孔深处，因为你怕你会伤害到他。
“……”没法回应，小国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不知道罗茜姐姐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让他难受的话。
“你还小，看到的世界还不够大，你知道吗，外面的新事物你都还没探索完，你现在只看到我，可是未来你会发现原来还有更多有趣的人有趣的事，我不过也是你刚接触到的新鲜事物之一，以后你会遇到比我更值得你去喜欢的对象你明白吗？”
对啊，你的前男友不就是这样？说过多少句喜欢到了最后还不是一句“你越来越无趣了”就能从此别过。成人世界里的快餐式恋爱不就这样？很喜欢对方这种话还是不要说得这么决绝，因为不知道未来多久就会以不再喜欢而结束啊。而且小国这个年纪感情来去得快，说不定也就是三分钟热度。
小国紧紧咬着下唇。他满脑子只把你刚刚说的那一大段总结成一句话……
“你哪里不值得我喜欢？”
很好，没听懂。
“那我哪里值得你喜欢？”
答得出来么？
……
小国的视线从你的脸上转向窗边，粉色的夕阳正好把天空分成了两半，一半黯淡的灰色带一半鲜艳的暖色调。他心里所想的也被分成了两半，一半不知道自己喜欢罗茜姐姐什么，一半就是单纯的渴望罗茜姐姐。
这段沉默比上次送他五三时的沉默还长。
“小国，你都不了解我就说喜欢，我跟你才认识多久？哪有这么突如其来的喜欢？而且你就快高三了，哪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影响复习，所以你先放下好吗？或者，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好吗？说不定睡一觉起来你就觉得你没那么喜欢我了呢。”
不好，罗茜姐姐不可以把他对她的喜欢放下，不可以忘了他今天亲她。
“小国？”你催促着。
他没有回应，径直一个人往楼梯走去，你只好继续跟在他身后。挺拔的背影散发着一股失落，你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任由他发泄他的孩子气。
一路的沉默，连同下午那段你挽着他进场的林荫道都失去了生机。
“柾国啊，可找到你了！”校门口小亨和几个小国的同学都在等小国一起去唱k。
“不去了，你们玩吧，下次算我的。”
“呀你小子……”同学话都还没骂完小国就转身走了。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你赶紧打圆场。
“哦……”同学们反应过来可能指校花亲了小国那件事，个个都一副暧昧的表情。
“没事没事，你们去玩吧，不用管他。”打发了他们之后你赶紧跟回小国身边。
回家的路上半个多小时小国始终一言不发，你觉得这样也好，不开口就证明他在思考，给他一些时间。
进了家门之后小国敷衍了大嫂几句就回自己房间了，大嫂一头雾水，你只好搪塞了几句追小国的女同学太多所以他有些烦。
大嫂笑了，说兄弟俩总是桃花旺盛。
你把今天小国上台致辞的录像copy到田家的电脑里。
“小国很棒吧？”大嫂给你倒了一杯柚子茶。
“嗯…”你拿过杯子，恍然若失。
是啊，小国是很出色啊，假若自己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估计也会一头扎进对小国的爱慕里吧。
想起他固执地问你听没听到他说喜欢你的样子，心酸到苦笑了出来，田柾国啊，你在错的时间里喜欢我了，而我，也不是那对的人。
♤♧♡♢ ♤♧♡♢ ♤♧♡♢ ♤♧♡♢ ♤♧♡♢
“回来啦罗茜～”外婆在院子里摇着蒲扇乘凉，手里还翻着本什么。
“怎样，小国表现好吧？”
“嗯嗯，很棒呢。”你无精打采地应和着，短短几个小时之间发生的事却让人这么疲惫。“外婆你在看什么？”
“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呢，以前你每次回来，你妈妈都带你去花田拍好多照片。”
“是啊……”看着外婆这么说你愧疚地坐在外婆身后抱着外婆，上一次回外婆家应该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吧，现在都25岁了，如果这次不是因为外婆的电话，都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回外婆家看望外婆了。
“哎一古罗茜啊。”外婆顺着你的头发，“外婆知道你在外读书不容易，独自一个人工作也辛苦呢，这次回来外婆已经很开心了。”
这让你更愧疚了，加上小国今天来的那一出跌宕起伏，竟然心乱得想要落泪。
外婆翻到相簿的某一页：“你看，你最喜欢向日葵了，最好笑的是你下了向日葵田不够向日葵高，我没看见还以为你掉到哪里去了。”
照片里的你穿着长长的百褶裙把几株高高的向日葵扛在肩上无厘头地朝镜头笑，那时刚到锁骨的学生时代短发，应该是……高二的暑假吧？
外婆又翻过了一页，咦？怎么这一页缺了一张？
“奇怪，你那张笑得特别灿烂的照片去哪了？”外婆疑惑。
“是吗？哪一张？”
“在向日葵田旁边照的，我记得是在这一页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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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柾国拉开床边书桌的抽屉，把自己珍藏的一些小玩意逐个逐个取出来，再拿出最里面的一本哆啦A梦漫画，翻开中间那一页，那里夹着一张照片。
是罗茜姐姐的照片。
那时他跟着家人从城里搬回这个镇子，陌生的面孔谁都不认识，只有隔壁的花花婆婆和蔼亲切得让认生的他放下戒备，他会经常到花花婆婆家的院子和花田玩，有时两家还会一起吃饭。偶然的一次陪花花婆婆一起看相簿，没想到，罗茜给他的印象这么深。
这一定是个很纯粹很可爱只要看见她笑就会很开心的女孩子。
因为他就是看着这张照片就不自觉地笑意盎然。
后来他每去一次花花婆婆家就会趁婆婆不注意翻看一次相簿，直到后来索性偷偷把那张照片取下。将它夹在自己收藏的哆啦A梦漫画书里，祈祷有一天哆啦A梦的四次元口袋能够让他梦见这位小姐姐。
没想到愿望竟然成真了，而且这比梦见更甚，罗茜姐姐出现在现实的生活里了。从帮花花婆婆打的那通电话到去车站接她再到一起吃饭一起吃宵夜一起看星星再一起盖一张小被子，从看她在自己身边睡着到她挽着自己的手再到今天忍不住亲她……
如果再让自己藏住渴望罗茜姐姐的心是不可能的了，可是，这样的心罗茜姐姐到底要不要呢？
小国趴在桌面上痴痴地看着你抱着向日葵笑得比花田里的花还灿烂的脸。
“罗茜姐姐，难道这样都不能算是喜欢吗？”
非要说出喜欢的理由吗？
不了解就不能喜欢了吗？
什么叫做肤浅？什么叫做没探索完新事物？
只想探索你这个世界不可以吗？
到底是自己不懂，还是罗茜姐姐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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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一个月了，你这个休假休得。别忘了现在你可是个无业游民。母上大人给外婆打了电话，知道你丢了工作又丢了男朋友还跑到外婆家去“避难”，恨不得马上过来把你抓回去。
“哎哟让罗茜休息一下嘛…”外婆抚慰着你妈妈。
“妈，她都25岁了！又没工作又独身一人的这像话吗？！”
话筒里妈妈的声音很是刺耳，但这也不是没道理，休息了这么久，是该重新启程了，所有事情始终都要重新开始的。
“妈，你让罗茜接电话，我劝劝她！”
“哎呀我知道啦！过完这个月好吗？过完我马上回去找工作！”你也是不耐烦了，拿过电话就是这么几句。
才刚踏进花花婆婆院子里的小国听到客厅里有罗茜讲话的声音停下了脚步。其实他今天还不太敢跟罗茜姐姐直接碰面，他不想看见罗茜姐姐装作昨天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
“早啊小国…”外婆看到了门外的身影。
小国？你挂了电话后闻声望去，果然。这孩子，不避嫌的吗？昨天还一言不发地板着脸回自己家躲起来，今天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踏进人家的院子。
“怎么了？”你朝他问了一句，可他径直略过你只向外婆说话。
“花花婆婆，今天中午我爸爸妈妈和哥哥就都回来了，大嫂说要做好吃的，你和罗茜姐姐中午直接过来吃饭就好。”
“好啊好啊，也好久没见你家人了呢。对了，罗茜过去帮大嫂下厨吧，大嫂最近孕期可关键了，别让她做重活。”外婆推搡着你过去。
“嗯嗯。”这个月就快过完了，离宝宝出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你和小国一起走进田家，他始终对你冷着脸，两人中间隔着大嫂一起在厨房里忙活，只有大嫂一直在跟你家长里短，小国只是默默地在切菜摆盘。
“小国你昨天到底受什么刺激了？”大嫂跟你聊着的时候也不忘cue一下小国。
你心虚地装作没听见，但又极其期待他的回答。
“没事啊。”
“还说没事，你们两兄弟都不会说谎的，什么都写在脸上还叫人不怀疑？”大嫂嘀咕着。
你低头看着炖汤的火，看样子小国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所以现在开始在保持你们之间的距离吗？也好也好，为时不晚，能分清什么是对错，妥妥的可塑之才。呸……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偷偷瞥了一眼在另一边专注切萝卜的小国，手臂上凸起的青筋，额头上沁出的薄汗，再怎么优秀，也只能是弟弟了。
“啊啊罗茜啊！汤要溢出来了！”大嫂急切地喊了一声。
“哦哦哦！”你才从小国身上回过神，慌起来的你一时着急就拿起锅盖……
“啊……烫！”条件反射你一松手，锅盖掉下来又砸到了你的脚趾，啊……祸不单行。
好疼……你蹲下来捂着脚趾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多笨拙，好丢脸啊，其实只要把火关小一些就行了……
“怎么样怎么样让我看看！”小国什么时候蹿到这一边的？把火关小了之后俯下身要“检查你”。
“罗茜啊怎么样了？”大嫂在另一边焦急地看着。
“我没事。”你赶紧站起身，“不好意思啊大嫂…帮倒忙了……”
“说什么呢这能有多大的事，快看看伤到哪里？”大嫂急忙示意小国。
小国抓起你刚刚拿锅盖的手，你还极力闪躲了一下，但你的力气哪有他的大？他轻而易举地就能翻开你用力握紧的手掌。
“还说没事？都烫红了！阿西……”
扯过你的手臂就拉着你上楼。
“多大的人了这些常识都不懂吗？脚趾疼不疼？能不能走？”
你也是委屈，自己刚刚伤得这么痛，他没安慰就算了还这么数落你，拉着你手臂的力度也不能轻一点，楼梯拐角的地方还因为被他拉着脚下没看清差点踩空。
“你说话啊！”
受不了了。真是。
“你凶什么凶啊？”不知怎么就眼泪汪汪的。
他停下还在上楼梯的脚步转身看了你一眼，原本有些怒气的脸转瞬就温柔了下来。
“我心疼啊。”
好吧，输了。
你心虚地垂下头：“别乱说这些话。”
“懒得跟你计较，先擦了药再说。”说罢，领着你进了他的房间。
第一次进他房间，白色的墙蓝色的窗，所有东西都摆得整整齐齐的，除了书桌上有些乱的课本作业还有堆在床尾的睡衣和没叠的薄被。原本觉得就这样窥探别人的房间不太好意思，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私下的自己完全暴露在你面前。
“坐下。”他拉开书桌旁的椅子让你坐下去。你低头就看见了摆在书桌下你送他的五三大礼包。
“那真是终生难忘的礼物。”他背后也长了眼睛吗？背对着你在抽屉找药膏也知道你发现了五三。
“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高考成功。”厚脸皮这种东西你就是有。
他回头瞪了你一眼。
“嘻嘻……”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转过来。”他坐在他的床边，摁着你的膝盖把你转向他。
“把手给我。”
你只好乖乖地把烫红的那几根手指伸过去。
“这么笨的人，你独自一个人在城里生活是真的吗？”他帮你涂着药膏边说着。
“喂，我只是不太做饭啦，其他的我搞得定的！”
“切。”
“哼。”
“脚抬起来。”
啊……这个……你不好意思地迟疑了一下：“我自己来啦…”
懒得跟你废话，他直接抓起你的脚腕就放在自己的腿上。阿西……真是要疯了……你哪敢再出声，只能尽力压制自己内心各种复杂的滋味装作很自然的样子。
“都淤青了。”抬起帮你擦药低下的头，他的眼里尽是心疼。
“没事啦，都不痛了。”你不自觉地顺势摸了摸他的头，但意识到你们之间不能这么亲昵，便即刻收回了手。
“好了。”他把你的脚放下，起身放好药膏。你跟随他身影的视线无意中发现了他挂在衣柜旁的吉他。
“你还会弹吉他？”
“嗯。”
这个少年，还有什么是不会的？想起在你的少女时代里，就曾经做过那种类似温柔细腻的白T少年弹着吉他对你唱情歌的美梦。
看你好像有些期待的样子，他顺手就把吉他拿下来坐回床边。
“想听什么？”饶有兴趣地看着你，好像你说什么他就会什么。
“你想弹什么都行。”你激动地坐直了身，非常期待啊。
小国得意地嘴角上扬，罗茜姐姐现在跟昨天成人礼期待他上台致辞的样子一样，于是心里暗暗简直要爽到飞起了。
那便，来吧，可是你自己说要的。
手指勾起了弦，一段好听的前奏之后……
“Leave this blue neighbourhood，never knew loving could hurt this good oh～And it drives me wild～”
“Cause when you look like that，I 've never ever wanted to be so bad oh～ It drives me wild～ ”
“You 're driving me wild wild wild～ ”
四目相对，结实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温柔的眼眸，勾人的唇齿，连声线都这么抓耳，一下一下地击垮你想要对他保持距离的而竖起的高墙。
你当然听得出他唱的是什么，你后悔刚刚一时兴起才让他又钻了个空。不可以的，再这样下去，别说他对你，你自己都难以控制你对他逐渐溢满的感觉。
也许你真的该离开这里了，你就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好好地偏要搅坏这个少年美好的盛夏。其实你怎么样都无所谓，可他还是一位涉世未深未来可期的少年，你不能再任由他对你这种不可理喻的喜欢了。
你突然羡慕那位被小国屡次拒绝的女生，起码她有的是资格可以和小国继续纠缠，可是你有什么呢？被现实千锤百炼而麻木的心和逐渐不再年轻的岁月？
不平等的，小国要赔进去的太多了，他喜欢谁都行，就是你不值得。
离这个月结束还有三天，三天过后就回城，你打算这次好好找一份喜欢的工作再好好地工作赚钱，要用这些去抹掉这个夏天在小国这里陷进去又想挣扎出来的感情。
小国满足地看着罗茜姐姐正痴痴地看着自己，他以为罗茜姐姐要被他感动了，哪会想到她在想着要离开自己。
“You 're driving me wild wild wild，driving me wild～ ”最后一句唱完了。
该结束了，就让我对你溢出的喜欢存留在这首歌里吧，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了。你在心里暗自下定了决心。
“很棒！”你鼓了鼓掌，机械性地表扬。
小国有些失落地看着你僵硬的表情，这和他想象中罗茜姐姐听完的反应完全不一样。
楼下传来了一些声响，小国放下吉他往窗外看。
“家里人都回来了，我们下去吧。”
“好。”收了收心，好了，罗茜，你要有个隔壁姐姐的样子，你只能是个隔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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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楼就看见大嫂紧紧地抱住大哥。
“再迟一点不回来我就抱着儿子去找你哇！”
“哎呀我这不赶回来了吗？我要看着他出生啊。”
大家都被这对活宝逗笑了。
小国的妈妈见你站在楼梯口：“这就是花花婆婆的外孙女罗茜吗？”
“是呢是呢，最近回来休假呢。”外婆说。
“啊……是的我是罗茜，阿姨好啊，叔叔好，还有大哥好…”
“你好啊～”大哥跟小国看起来一个像妈妈一个像爸爸呢，不过小国倒是遗传了阿姨的大眼睛。
“哎哟真可爱。”小国妈妈走到你旁边，“之前花花婆婆给我看过照片，多标致的小姑娘，我当年就是想生一个这样的呢。”
“……”这猝不及防的，你脸红了起来。“谢谢阿姨……”
“你别吓着人家孩子，罗茜啊别见外，你阿姨就是这样。”小国的爸爸搭着话。
“罗茜不小啦，大姑娘大孩子了。”哎呀，外婆，你怎么……
“是吗？跟小国站在一起没显得多大呀？”小国的妈妈拉起你的手看着。
“罗茜比小国大7岁吧。”大嫂说。
“看不出来呢，两个都是娃娃脸。”小国的妈妈说着，你越来越害羞，小国倒是暗自发笑，这是说他和罗茜姐姐般配的意思吗？
反正有人正在美滋滋。
午饭开始啦，又是个边吃边聊的饭桌时光。原来最近大哥的鲜果公司在忙着上市，现在发展势头很好。田家果园最近的新橙也卖得很好，所以阿姨和叔叔可以暂时回来度个假，等到八九月份再准备新一轮的丰收。
田家的家庭氛围真好，自从你在父母离婚之后跟了妈妈，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一大家子一起吃饭的温馨了。
“罗茜啊，什么时候回去工作啊给阿姨留个地址，到时候阿姨给你寄水果啊。”话题怎么突然传到了这。
“啊……这个……”你本来还打算到了离开的那天早上才说的，可是……
“她妈妈今天还催她了，说是过完这个月就回去工作了呢。”外婆替你说了一句，你心惊胆战地看了一眼小国，他停下筷子了。
“罗茜啊，你不是说要看宝宝出生嘛，这个月结束……不就是大后天了吗？怎么这么突然？”大嫂开始舍不得了。
“一个月太久了，总得…总得工作的嘛……嘻嘻……”苦笑，眼里却瞥见小国放下筷子推开椅子要起身。
“也是啦，你一个人在外也不容易……诶？小国你去哪？”
“我去买汽水。”小国甩了个背影之后又不见了。
“莫名其妙吃饭喝什么汽水？别管他我们继续吃啊。”小国的妈妈继续招呼着，还不停地给你夹菜，“罗茜啊吃多些，工作辛苦呀……”
“谢谢阿姨。”你僵硬地道着谢，内心却极其苦涩，小国他……不管了，说好不能再继续陷下去的，狠就狠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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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院子的门，小国靠着门跌坐在地板上。
原来如此。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罗茜姐姐是要走的。
对啊，不然她留在这里做什么？即使她现在不走，但是这个暑假一过完，罗茜姐姐还是要去工作，他也还要继续上课，他终于明白罗茜姐姐对他的喜欢抱有的顾虑是什么了。
这明明就是两条很难重合在一起的轨道。
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才17岁，他明白对于罗茜姐姐来说自己不够强大不够成熟不足以保护她，但是只要过了九月份的18岁生日他就能以成人的资格继续去喜欢罗茜姐姐，可是现在他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他成人不成人的问题。
而是在他们之间，隔着一道很明显的时间线。
他觉得自己无所谓，他可以慢慢磨，可是罗茜姐姐呢？仔细算算，高三一年，大学四年，加起来五年的时间，而罗茜姐姐五年以后就三十岁了。
他不求罗茜姐姐愿不愿意等他，也不求到了最后罗茜姐姐愿不愿意接受他，他现在害怕的是，在这五年的缝隙里，罗茜姐姐可能会遇到比他更合适的男人，罗茜姐姐甚至可能还会跟那个男人结婚……
不要……
想到这里就心痛到无法站起身，他终于明白罗茜姐姐总是尝试着让他去忘记让他去当作什么也没发生是为什么了。
罗茜姐姐是真的觉得自己的想法肤浅啊…
可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会有机会的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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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ﾉ❤久等啦～～～
下周见～～～
小国给罗茜唱的歌：
补一个哭唧唧的小国，对不起啦小国～
小国加油～
博人传博人×雏田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