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茶】毒占欲（2）
杀手设联五。
谈判进行中。
奋力捋剧情逻辑的后果就是，这章亚瑟还是没有出场（哭唧唧）
过渡章节，试着描写了MMD里的场面，交代了前文的一些线索。比起单纯两个人傻白甜恋爱还是更想努力写一个尽量完整的故事。后期文章内容可能还会做改动，提前致歉。
下章好茶正式上线√
最后prpr一下霸气侧漏的阿米>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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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位于大厦顶层。透过窗户俯瞰，能清晰地看到楼下的花岗岩广场，以及越过广场之外繁华的商务区中林立的高楼，间或穿梭其间的行人与车辆宛如草丛间搬运食物的游蚁。深色的落地窗帘以亚麻系绳束起，天光浮浅地映在褐色墙纸描画的暗金花纹上，反射出的微光仿若幻觉。巨大的环状会议桌占据了室内大部分空间，两盏圆柱形的乳白吊灯悬在环形的中央，堪堪描摹出会议桌对面随性坐着的人一双海洋般湛蓝的眼睛。
“带上了吗？”伊万完全当对面的人不存在，在王耀耳边低声询问。
“带上了，没有问题。”王耀以同样的低声回答，完全清楚伊万话中所指的是什么。
伊万点点头，“谈判中途可能面临比较复杂的情况，随时等我指示。”
若有所思地抬头瞥了一眼对面形单影只却依旧气势十足的对手，伊万又不放心似的补充了一句，“对方可能会拿你的过去做文章。不要露出破绽，他们不值得信任。”
“……是。”王耀顿了一下，低声应允。
阿尔弗雷德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正在交谈的谈判对手，显然还在等待自己的盟友。透过平光眼镜，那双蓝眼睛里闪动着的野心勃勃仿佛也被过滤得和气了些，不再那样锋芒毕露。不过甘心被晾在一边显然不符合他一向的个人英雄主义作风。比起那些老气横秋的无声对峙，他还是更乐意在与对手的唇枪舌剑——或者对对手的实际殴打——之中获取满足感。
“哎，我说，别光顾着自己聊天啊，HERO一个人很无聊的。”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很满意跟对面下意识望向他的琥珀色双眼对上了视线，“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啊，亲爱的耀。”
王耀直起身子，用陌生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美国人。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眼神仍然刺得阿尔弗雷德心里有些不舒服。那种不快混杂着此刻其他一些复杂的情感，催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愤懑，并被他一股脑栽在了坐在面前的斯拉夫大鼻子的头上。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故作委屈道，“你不记得HERO啦？咱俩以前关系可好了，难道伊万没告诉你？”
“你不在快餐店吃你的垃圾食品，什么时候有空跟我的手下搞好关系了？”伊万悠悠地说，“看在同事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现在可不是该清闲的时候。”
“他最近可不清闲。”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顺口接了话茬。随着他走向谈判桌对面的步伐，室内的空气渐渐染上淡淡的高级男士香水气味。
王耀看着那个男人轻车熟路地到了阿尔弗雷德身边，也没坐下，闲适地抱着手往那一站，活像个拍摄时尚杂志的男模。淡金的半长卷发用丝带随意地扎在脑后，脸颊轮廓深邃，下巴上的胡茬中和了偏中性的五官，让他的脸看上去成熟而性感。他没穿西装外套，领带也打得随意，衬衫的纽扣敞到第二颗，隐约露出健壮的胸膛。
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如今正仔细地望着同样在打量着自己的东方人，其中不乏惊讶与感叹，还有一丝隐晦的探寻。
“好久不见。”
男人最终望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微笑道。
王耀想起谈判之前伊万给自己的资料，其中有一页就是关于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的——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联合督察厅原联合秘书团常任代表之一，代号“医生”，极擅用毒，医术高超，是组织中少有的不靠体能却拥有超高任务成功率的人才。
听到对面的话与方才的阿尔弗雷德如出一辙，王耀心里微动，面上却只是礼貌地回以笑容，“谢谢。请原谅我无法想起您——”对上这位医学天才的眼睛，他耸了耸肩，“如您所见，我最近健忘得厉害。”
“听到这些我很遗憾。”弗朗西斯挑了挑眉，目光里毫无意外，与其说是有所猜测，不如说早已心知肚明。他看向不动声色坐着的伊万，说话时的音调近似调笑，“你可没告诉我们还带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过来，不过看样子你似乎并没照顾好我可怜的小猫咪，伊万。”
“小耀现在虽然身体还不太好，揍你一顿还是绰绰有余的。”伊万笑眯眯地答道，“你们可是有两个人，万尼亚要是不多带一个手下，万一被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怎么办？”
“你我都知道事实本不必如此，”阿尔弗雷德插话，“我们本来可以三个人一起的，如果你当初没有拒绝的话。那样我们现在完全可以找个地方喝一杯，根本不需要来这个见鬼的谈判了。”
“是啊，真好呢。”伊万附和道，笑意却并未到达暗流涌动的眼底，“可是阿尔君瞒得我们这么好，却做出这么惊人的事——事到如今，即使你说你不想接手组织做老大，谁又会相信呢？”
“恕我直言，”紫眸与蓝眸遥遥相对，目光碰撞间仿佛能迸溅出冰冷的电光，“你不觉得你这是背叛吗，阿尔弗雷德先生？”
阿尔弗雷德微微眯起眼睛，因为听到了某个字眼而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自从当年话事人被杀之后，联合秘书团与长老团之间一直龃龉不断，重组决策团与常任代表团之事一时成为组织上层间矛盾的焦点。长老团坚持要重新选定话事人，并暗示要撤去现任常任代表团所有人的职位。联合秘书团则与长老团针锋相对，拒绝对现有的常任代表团成员做任何变动，并认为决策团这样的机构已无任何存在的必要。随着事态的发展，少了话事人与决策团的长老在斗争中渐渐处于下风，而联合秘书团的话语权则越来越大，俨然有了要压过长老团一头的态势。
无数双眼睛都在联合督察厅内外观望着这场相争的结果，判断着失衡的天平最终倾斜的方向。
事情发生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季。在一个天空灰蓝，整个W市飘着碎雪的白天，阿尔弗雷德·F·琼斯裹紧了那件翻毛领子、背后写着“50”字样的厚外套，从联合督察厅广场一路穿过门前的大街。他先去了一趟位于两个街区之外的一家快餐店，在发现那家店因为店面装修而暂停营业之后，又绕去了附近的一个便利超市，并在那里买了两听易拉罐装的可乐。在将两罐饮料仔细地、一滴不剩地喝光之后，他带着两把枪，三匣子弹，一把匕首，单枪匹马地杀进了长老团，将整个C区上下屠杀一空。这件事骇人听闻到惊动了警方，但当警察赶到的时候，整个联合督察厅早已人去楼空，除了血流成河的案发现场之外，没有留下任何值得调查的线索。侦查最终不了了之，一如两年前同样发生在那里的那桩特大谋杀纵火案一样，草草地以“黑帮械斗”作结后便被扔入档案室封存。虽然有人声称，当时负责调查这一案件的警督长了张与阿尔弗雷德一模一样的脸，并认为这显然预示了他与罪魁祸首之间存在某些不容小觑的联系，足以让他在调查中做些手脚，以包庇那位谋杀犯的罪行。
这种说法并未引起多少关注，因为谣言中提到的那位警督平日里作风良好，为人善良而懦弱，经常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更不会让人联想到包庇罪犯这样显然需要极大勇气的行为。无论如何，这桩案件引发的风波只持续了短短几个月，而随着W市的重归平静，一度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暗杀组织又如幽灵一般重新出现在联合督察厅大厦。其内行走的人对过去的事闭口不提，仿佛那只是过往留下的谵妄的噩梦。
这一切都要归因于阿尔弗雷德。
那一天，当联合督察厅C区的大门内流出的鲜血如河流般顺着门口的台阶淌出老远，台阶壁上一道道纵横的血痕在染红大片雪花后风干成深褐的色泽，破碎的玻璃上凝结着碎肉和黄白的脑浆，暗红的血混着肠子像打翻的油漆般从窗沿上趴着的尸体肚子里流下来，而他踩着死尸与血洼泰然走出，连溅到眼镜上的血液也懒得擦拭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联合督察厅改朝换代的时刻已经来临。用血腥手段暴力地完成了这一变革的阿尔弗雷德，只要他想的话，毫无疑问将是联合督察厅下一任的掌控者。而事实也几乎就是如此，只除了一个变数——那就是与他同为常任代表的伊万·布拉金斯基。
“你没有权力替整个常任代表团做决定。你代表不了所有人，阿尔。”伊万凉凉地说。
阿尔弗雷德傲慢地微笑了一下，“何必自欺欺人呢，伊万？你我都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我们不做出行动，哪怕是多迟疑一会儿，长老团要么会直接将整个联合秘书团打翻重组，要么会重新提拔一个话事人来替他们做这些，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有我们好果子吃，难道这才是你希望看到的？”
“身为常任代表，你总该记得自己是如何到这个位子上来的。没有长老的任命，你现在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今天你为了夺权，把长老全杀了，难道不怕明天会有别人为了同样的原因来杀你吗？”伊万不认同地摇摇头，“至于长老团会怎么做，你又怎么会知道？你该不会要告诉我，C区出事全都是因为你的单方面臆测吧——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平时犯蠢，原来遇到大事也这么头脑简单吗？”
“停一下停一下，”弗朗西斯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两边充满火/药味的交锋先暂缓一会，“伊万，关于长老想铲除常任代表团的事，我们确实在C区发现了实证。这一点小阿尔说得没错，如果照当时的情势发展下去，只怕我们都没有活到现在的机会了。”
对上伊万质询的眼神，弗朗西斯点点头，“对了，那份文件现在应该还在接待室。我记得我之前把它拿到那儿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现在拿来看看。黑色文件夹，封面上写着‘A区档案’的就是。”
伊万的视线从弗朗西斯转移到正好整以暇看着他的阿尔弗雷德，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向王耀站着的方向微微偏头，“去找找，有没有这么份文件，拿来给我。”
弗朗西斯重新恢复了散漫地抱着手站着的姿势，在看到王耀开门离去的背影时，眸中隐晦地闪过一丝算计的微光。
-TBC-
谈判进行中。
奋力捋剧情逻辑的后果就是，这章亚瑟还是没有出场（哭唧唧）
过渡章节，试着描写了MMD里的场面，交代了前文的一些线索。比起单纯两个人傻白甜恋爱还是更想努力写一个尽量完整的故事。后期文章内容可能还会做改动，提前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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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位于大厦顶层。透过窗户俯瞰，能清晰地看到楼下的花岗岩广场，以及越过广场之外繁华的商务区中林立的高楼，间或穿梭其间的行人与车辆宛如草丛间搬运食物的游蚁。深色的落地窗帘以亚麻系绳束起，天光浮浅地映在褐色墙纸描画的暗金花纹上，反射出的微光仿若幻觉。巨大的环状会议桌占据了室内大部分空间，两盏圆柱形的乳白吊灯悬在环形的中央，堪堪描摹出会议桌对面随性坐着的人一双海洋般湛蓝的眼睛。
“带上了吗？”伊万完全当对面的人不存在，在王耀耳边低声询问。
“带上了，没有问题。”王耀以同样的低声回答，完全清楚伊万话中所指的是什么。
伊万点点头，“谈判中途可能面临比较复杂的情况，随时等我指示。”
若有所思地抬头瞥了一眼对面形单影只却依旧气势十足的对手，伊万又不放心似的补充了一句，“对方可能会拿你的过去做文章。不要露出破绽，他们不值得信任。”
“……是。”王耀顿了一下，低声应允。
阿尔弗雷德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注视着正在交谈的谈判对手，显然还在等待自己的盟友。透过平光眼镜，那双蓝眼睛里闪动着的野心勃勃仿佛也被过滤得和气了些，不再那样锋芒毕露。不过甘心被晾在一边显然不符合他一向的个人英雄主义作风。比起那些老气横秋的无声对峙，他还是更乐意在与对手的唇枪舌剑——或者对对手的实际殴打——之中获取满足感。
“哎，我说，别光顾着自己聊天啊，HERO一个人很无聊的。”阿尔弗雷德清了清嗓子，很满意跟对面下意识望向他的琥珀色双眼对上了视线，“说起来，真是好久不见啊，亲爱的耀。”
王耀直起身子，用陌生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对面的美国人。饶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那眼神仍然刺得阿尔弗雷德心里有些不舒服。那种不快混杂着此刻其他一些复杂的情感，催生出一股没来由的愤懑，并被他一股脑栽在了坐在面前的斯拉夫大鼻子的头上。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故作委屈道，“你不记得HERO啦？咱俩以前关系可好了，难道伊万没告诉你？”
“你不在快餐店吃你的垃圾食品，什么时候有空跟我的手下搞好关系了？”伊万悠悠地说，“看在同事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现在可不是该清闲的时候。”
“他最近可不清闲。”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顺口接了话茬。随着他走向谈判桌对面的步伐，室内的空气渐渐染上淡淡的高级男士香水气味。
王耀看着那个男人轻车熟路地到了阿尔弗雷德身边，也没坐下，闲适地抱着手往那一站，活像个拍摄时尚杂志的男模。淡金的半长卷发用丝带随意地扎在脑后，脸颊轮廓深邃，下巴上的胡茬中和了偏中性的五官，让他的脸看上去成熟而性感。他没穿西装外套，领带也打得随意，衬衫的纽扣敞到第二颗，隐约露出健壮的胸膛。
那双蓝紫色的眼睛如今正仔细地望着同样在打量着自己的东方人，其中不乏惊讶与感叹，还有一丝隐晦的探寻。
“好久不见。”
男人最终望着他的眼睛，意味深长地微笑道。
王耀想起谈判之前伊万给自己的资料，其中有一页就是关于面前站着的这个男人的——弗朗西斯·波诺弗瓦，联合督察厅原联合秘书团常任代表之一，代号“医生”，极擅用毒，医术高超，是组织中少有的不靠体能却拥有超高任务成功率的人才。
听到对面的话与方才的阿尔弗雷德如出一辙，王耀心里微动，面上却只是礼貌地回以笑容，“谢谢。请原谅我无法想起您——”对上这位医学天才的眼睛，他耸了耸肩，“如您所见，我最近健忘得厉害。”
“听到这些我很遗憾。”弗朗西斯挑了挑眉，目光里毫无意外，与其说是有所猜测，不如说早已心知肚明。他看向不动声色坐着的伊万，说话时的音调近似调笑，“你可没告诉我们还带了这么大一个惊喜过来，不过看样子你似乎并没照顾好我可怜的小猫咪，伊万。”
“小耀现在虽然身体还不太好，揍你一顿还是绰绰有余的。”伊万笑眯眯地答道，“你们可是有两个人，万尼亚要是不多带一个手下，万一被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怎么办？”
“你我都知道事实本不必如此，”阿尔弗雷德插话，“我们本来可以三个人一起的，如果你当初没有拒绝的话。那样我们现在完全可以找个地方喝一杯，根本不需要来这个见鬼的谈判了。”
“是啊，真好呢。”伊万附和道，笑意却并未到达暗流涌动的眼底，“可是阿尔君瞒得我们这么好，却做出这么惊人的事——事到如今，即使你说你不想接手组织做老大，谁又会相信呢？”
“恕我直言，”紫眸与蓝眸遥遥相对，目光碰撞间仿佛能迸溅出冰冷的电光，“你不觉得你这是背叛吗，阿尔弗雷德先生？”
阿尔弗雷德微微眯起眼睛，因为听到了某个字眼而禁不住冷笑了一声。
自从当年话事人被杀之后，联合秘书团与长老团之间一直龃龉不断，重组决策团与常任代表团之事一时成为组织上层间矛盾的焦点。长老团坚持要重新选定话事人，并暗示要撤去现任常任代表团所有人的职位。联合秘书团则与长老团针锋相对，拒绝对现有的常任代表团成员做任何变动，并认为决策团这样的机构已无任何存在的必要。随着事态的发展，少了话事人与决策团的长老在斗争中渐渐处于下风，而联合秘书团的话语权则越来越大，俨然有了要压过长老团一头的态势。
无数双眼睛都在联合督察厅内外观望着这场相争的结果，判断着失衡的天平最终倾斜的方向。
事情发生在刚刚过去的那个冬季。在一个天空灰蓝，整个W市飘着碎雪的白天，阿尔弗雷德·F·琼斯裹紧了那件翻毛领子、背后写着“50”字样的厚外套，从联合督察厅广场一路穿过门前的大街。他先去了一趟位于两个街区之外的一家快餐店，在发现那家店因为店面装修而暂停营业之后，又绕去了附近的一个便利超市，并在那里买了两听易拉罐装的可乐。在将两罐饮料仔细地、一滴不剩地喝光之后，他带着两把枪，三匣子弹，一把匕首，单枪匹马地杀进了长老团，将整个C区上下屠杀一空。这件事骇人听闻到惊动了警方，但当警察赶到的时候，整个联合督察厅早已人去楼空，除了血流成河的案发现场之外，没有留下任何值得调查的线索。侦查最终不了了之，一如两年前同样发生在那里的那桩特大谋杀纵火案一样，草草地以“黑帮械斗”作结后便被扔入档案室封存。虽然有人声称，当时负责调查这一案件的警督长了张与阿尔弗雷德一模一样的脸，并认为这显然预示了他与罪魁祸首之间存在某些不容小觑的联系，足以让他在调查中做些手脚，以包庇那位谋杀犯的罪行。
这种说法并未引起多少关注，因为谣言中提到的那位警督平日里作风良好，为人善良而懦弱，经常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更不会让人联想到包庇罪犯这样显然需要极大勇气的行为。无论如何，这桩案件引发的风波只持续了短短几个月，而随着W市的重归平静，一度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暗杀组织又如幽灵一般重新出现在联合督察厅大厦。其内行走的人对过去的事闭口不提，仿佛那只是过往留下的谵妄的噩梦。
这一切都要归因于阿尔弗雷德。
那一天，当联合督察厅C区的大门内流出的鲜血如河流般顺着门口的台阶淌出老远，台阶壁上一道道纵横的血痕在染红大片雪花后风干成深褐的色泽，破碎的玻璃上凝结着碎肉和黄白的脑浆，暗红的血混着肠子像打翻的油漆般从窗沿上趴着的尸体肚子里流下来，而他踩着死尸与血洼泰然走出，连溅到眼镜上的血液也懒得擦拭的时候，所有人都明白，联合督察厅改朝换代的时刻已经来临。用血腥手段暴力地完成了这一变革的阿尔弗雷德，只要他想的话，毫无疑问将是联合督察厅下一任的掌控者。而事实也几乎就是如此，只除了一个变数——那就是与他同为常任代表的伊万·布拉金斯基。
“你没有权力替整个常任代表团做决定。你代表不了所有人，阿尔。”伊万凉凉地说。
阿尔弗雷德傲慢地微笑了一下，“何必自欺欺人呢，伊万？你我都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如果我们不做出行动，哪怕是多迟疑一会儿，长老团要么会直接将整个联合秘书团打翻重组，要么会重新提拔一个话事人来替他们做这些，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有我们好果子吃，难道这才是你希望看到的？”
“身为常任代表，你总该记得自己是如何到这个位子上来的。没有长老的任命，你现在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罢了。今天你为了夺权，把长老全杀了，难道不怕明天会有别人为了同样的原因来杀你吗？”伊万不认同地摇摇头，“至于长老团会怎么做，你又怎么会知道？你该不会要告诉我，C区出事全都是因为你的单方面臆测吧——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平时犯蠢，原来遇到大事也这么头脑简单吗？”
“停一下停一下，”弗朗西斯抬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两边充满火/药味的交锋先暂缓一会，“伊万，关于长老想铲除常任代表团的事，我们确实在C区发现了实证。这一点小阿尔说得没错，如果照当时的情势发展下去，只怕我们都没有活到现在的机会了。”
对上伊万质询的眼神，弗朗西斯点点头，“对了，那份文件现在应该还在接待室。我记得我之前把它拿到那儿的。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现在拿来看看。黑色文件夹，封面上写着‘A区档案’的就是。”
伊万的视线从弗朗西斯转移到正好整以暇看着他的阿尔弗雷德，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向王耀站着的方向微微偏头，“去找找，有没有这么份文件，拿来给我。”
弗朗西斯重新恢复了散漫地抱着手站着的姿势，在看到王耀开门离去的背影时，眸中隐晦地闪过一丝算计的微光。
-TBC-
杰佣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