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ltz with Predator》第一季:004：格里芬-1
格里芬的一天，如果没有作战任务的话，真的算不上繁忙。
卢青山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电脑屏幕上是编辑好的订单，卢青山将笔记本旁自己昨夜写的草稿拿起，对照一遍确认无误后，将订单保存，用邮件发送给IOP公司的格里芬专用客服。
“最近美国人对高性能处理器出口管制很严格，可能高星级人形价格都得大幅上涨吗？”卢青山看着IOP客服的回信，转身看了看指挥终端的右上角，然后回复到:“资源和钱不是问题，我需要尽快获得这批人形。”
回复完毕，得到对方会尽快送货的答复后，卢青山送了一口气，合上笔记本，他扭头看了看指挥终端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下午四点，“可以去酒吧喝一杯吧。”卢青山自言自语道，说着，他拉开抽屉，扯下一张便利贴，提笔给自己的副官留下一段留言后离开了指挥室。
“呦，老卢，一起来喝一杯吧。”卢青山刚刚进入酒吧，身旁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卢青山转头，看到了坐在酒吧一角的挚友，也是这个指挥部为数不多的中国人之一——谭翰林。
当然，这也是为数不多愿意在酒吧和他坐一起的人，也可以说他们两人是同病相怜互相抱团取暖。
在格里芬三号卫星城的基辅分部内，指挥官多以俄罗斯人居多，还有数量不算太多，近日才勉强破一百的中国人，至于欧美人，那可以说是稀有品种，数量一直徘徊在五十大关下，因为对人形的观念不和，相当多的欧美人在格里芬都待不长久，即便留下的，也都和中俄指挥官矛盾重重，经常爆发冲突。
不过他们出乎意料的团队协作和单兵作战能力成功的让他们在酒吧内打下了近三分之一的地盘，因此就有了这种情况，酒吧其他区域人满为患，在俄罗斯指挥官为了争夺座位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欧美指挥官却在他们的区域纠结坐哪个位置比较好，至于中国指挥官？你如果能在酒吧看见他请务必请假去主城新区的彩票站买个彩票，当然，有两个人除外，这两个人自然是谭翰林和卢青山了。
顺带一提，经常有眼红的俄罗斯指挥官聚成一团想去夺回地盘，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被闻讯赶来的欧美指挥官联起手来按在地上拿高脚椅一顿猛锤后像丢抹布一样的丢出来，毕竟留在这的欧美指挥官可都不是善茬，他们曾经的职位可以说已经概括了美英法德所有著名特种部队了。
虽然被打的满头包，不过俄罗斯人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注定要让他们被扣了又扣的薪水流向医务室，经常有口袋空空的俄罗斯指挥官交不起医药费的情况发生。
“毕竟俄罗斯人五大三粗的性格，超过五成的人形死亡率，很难不让上头扣他们工资啊，这也算报应吧。”谭翰林将手中的啤酒杯中的液体喝下了一大半，这些看似啤酒的液体实际上只是含有≤5%轻微酒精含量的饮料而已，即使是格里芬开庆功宴，大部分中国指挥官对高酒精含量的液体也是敬而远之的，他们的职业素养是不会允许自己在格里芬的时间处于醉醺醺的状态的，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中国指挥官可以很快晋升，而大多数俄罗斯指挥官只能一直做打下手的最后被忍无可忍的上司踢出指挥部的原因吧。
听着谭翰林的话，卢青山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给自己点了一杯苏打水，很快，穿着服务生服饰的春田小姐就将一大杯苏打水送到了卢青山面前。
不愧是开始使用那些贵的吓人的刻着EU或者US符号的高性能处理器的四星人形啊，卢青山感叹到，如果是使用那些不知道在中国西部哪个小工厂生产的廉价CPU的二星或者少部分三星人形，可能才刚刚反应过来开始兑饮料吧，不过似乎也没有哪个餐厅或者咖啡厅需要她们，春田这种型号的人形在咖啡厅这些需要服务生的地方很受欢迎，基本上卢青山去过的所有酒吧咖啡厅餐馆，都可以看到穿着服务生服饰的春田，不过在格里芬春田这个型号不怎么受指挥官欢迎就对了。
格里芬主力部队辖区处于乌克兰，所以大部分在IOP乌克兰工厂生产的低星人形都选择从最近的中国购入材料和CPU，价格低廉，但是不论是质量还是品控都做的相当差劲，据IOP的采购员说，在中国买这些散装处理器很像在最近很流行的手游《少女前线2060》里面建造人形，就是当你抽到那些外观很棒实际安装的时候却发现是次品或者坏件时的感觉，就像看到了1：10这个建造时间最后却听到了“IDWだにゃ。”的感觉一样。不过这个也不能怪任何人，北兰岛事件与三战将中国逐渐走向正规化，优质化的工业体系一夜打回了解放前，再次回到了以廉价获取市场的时代，但是对于大多数指挥官来说，低星人形大多数是炮灰一般的存在，不过偶尔也会有很优秀的低星级人形，不过这些都是在中国指挥官和欧美指挥官到来后才被他们逐渐发掘出来的，在俄罗斯人眼中这些人形都应该按F2然后点A，之后的死活他们就不会操心了。
虽然在95式这种高星级中国造人形上验证了中国几家大企业生产的高性能CPU的优良性能，但是相比欧美高性能CPU，不论是庞大的体积，恐怖的发热量，还是极低的产能都是十分严重的问题，听说中国联合工业与IOP最新几款的人形产品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口CPU。
（国产CPU的优缺点分别对应95式优良性能对应高智商，三个缺点分别对应胸部体积过大，运动神经衰弱，出货率低，第二个应该算优点吧）
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老人说的:美国人真他妈不是东西，但是美国人的东西真他妈先进。
好像更久之前这句话的主角是已经灭绝的日本人吧。
胡思乱想间，春田小姐已经将一杯苏打水放在卢青山面前的杯垫上，“谢谢。”卢青山向她道谢，春田小姐微微一笑作为回应，转身离开。
苏打水微咸带甜的口感以及微弱的刺激感很好的驱逐着工作一天的疲惫，卢青山无意间瞄了身侧一眼，看到了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两个俄罗斯指挥官。
因为原型是美国枪，所以习惯性的说了英文，这些俄罗斯人英文虽然差的可以，但是最简单的谢谢他们还是听得懂的。
看得出，他们很惊讶，很不解，也很排斥。
他们惊讶为什么会有人跟人形如此客气，他们不理解这种对他们眼中的物品给予尊重的行为，他们也很排斥这种行为。
在这些俄罗斯人眼中，人形是他们创造出的兵器，人偶，物品，她们不配拥有人类才能拥有尊敬和权利，人形这种下贱的如炮灰般的产物就得奴隶一样唯命是从，造物主创造的物品不配和造物主站在一线。
“有什么事吗？”卢青山对着那两个俄罗斯指挥官说道。
两名俄罗斯指挥官赶忙移开视线，但是卢青山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句:“урод。”（俄语:怪胎）
如果是以前，卢青山早就撸起袖子把那两个指挥官干翻在地了。
“又是这一句，这群家伙就不能来点新意吗？”
卢青山对着那两个俄罗斯指挥官竖了一下中指，不再理会。
作为被俄国佬排斥的存在，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
甚至说，从国内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习惯周身不散的冷眼和排斥了。
震惊世界的程田一案后，对这个国家彻底失望的他离开了他曾无比热爱的绿色军营，在战友异样的目光中，他提起行囊，大步走出利剑部队的驻地，顺着衍生到天边的公路，渐渐缩小为一个黑点，最终，隐没在漫天的风沙中。
（程田案：2058年3月，重庆一名女性家用人形遭到三个俄罗斯人奸杀，经地方法院认定人形为物品，仅判决三人为破坏私人财产罪，不断上诉希望为惨死街头的人形挽回公道却不断失败的程田走投无路，最终于重庆地方人民法院三审开庭之际枪杀三名被告人，于2059年三月被判处死刑，相关事件于2060年被著名华裔小说作家改编为畅销小说《以她的名义》，在2063年被改编为同名电影。）
用不多的积蓄打点关系，辗转来到乌克兰，来到基辅，用身上最后一点现金将简历投递出去后，饥肠辘辘的卢青山回到简陋破败的旅馆，在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睡下，在对答复的憧憬和弹尽粮绝的不安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至午时，第一缕阳光才刺破天空中密布的塌缩流群，洒落在这个已经散尽生机活力的破败城市之中，不断在被饥饿唤醒又沉沉睡去的卢青山顶着黑眼圈和眼袋走到狭小的卫生间，接了一捧浑浊的凉水拍打在脸上，干净的自来水，这在饱受战争摧残的乌克兰是极其珍贵的奢侈品，是只有住在基辅市中心的繁华区域的，住在那些漂亮的高楼与洋房别墅里面的人们才能享有的特权。
楼下传来房东不友好的嘶喊，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敲响，卢青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想和这个房东打交道，可是这是他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旅店了。
他拉开房门，门外并不是那个满身酒气，凶神恶煞的房东，而是一个穿着俄罗斯军服的金发女孩，不过一身正经的军服裙角上却别着五颜六色的别针，大概是个别针爱好者？卢青山这么想着，突然他的目光聚焦到女孩手中拿着一张简历表上，卢青山看了简历表背面他做的一个印记，辨认出这是自己的简历表。
通过了吗。。。心里的重负被释放，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前所未有的顺畅。
“那个。。。请问你是，卢青山吗？”女孩有些怯怯的问道。
卢青山有些诧异，“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一边嘀咕着“这件事超出计算了啊。。。”一边把简历表翻过来，踮起脚尖，把有照片的一面举到卢青山面前。
卢青山看着自己出发前在国内拍摄的证件照，疑惑的问道:“这是我不久前照的，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收起简历表，从腿包中掏出一面镜子举到卢青山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卢青山咧了咧嘴，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有些尴尬的笑了。
自己现在这个土匪样，很难和照片联系在一起吧。。。
“你进来坐一下吧，稍等一会。”卢青山让到一旁，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诶诶？”女孩显得有限慌乱，赶忙摆了摆手，说到:“那个，不用了，先生，我站在外面就行。”
“啊？”卢青山也有些惊讶。
“这个，这个是超出计算外的情况啊。。。对不起先生，那个，你和我们日常碰到的指挥官不太一样。。。”
“不一样？”卢青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在我们分部的指挥官站着的时候坐下，会受到很严重的训斥甚至是殴打什么的。。。”
卢青山皱了皱眉头，喃喃道：“什么鬼。。。等一下？”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是人形？”
女孩点点头，卢青山的皱着的眉头徒然紧了几分，这种情况他可谓是在熟悉不过了，在国内缺乏管理的二三线部队中，那些人形不仅要在战场上承担高风险任务，在军营内也要遭受人类士兵的欺凌羞辱，就如同旧社会的地主和奴隶一样，哪怕是在人类士兵面前坐下，也会招来一顿暴打，如果不是一次军事行动与地方部队交接，他亲眼看见一个通讯人形被人类士兵逼迫着钻入污水坑中去寻找一颗子弹，他也不会相信军中有这种人渣败类。
这么想着，他无意中说道：“你的指挥官难道是中国人吗？”
“俄罗斯人，很多中国指挥官虽然态度不怎么样，但是对人形还是有基本的尊重，还有些中国指挥官对人形很好，比如三号卫星城的基辅分部，就是您要去报道的地方，那有个叫谭的指挥官对他手下的人形很好，很多人形都希望能去他的麾下，不过如果是那些出身不是很好的中国指挥官的话，那他们和俄罗斯指挥官的区别也只不过是会不会把我们丢到床上当做性爱玩具而已。”也许是那句邀请和见面以来的和善态度获得的好感与安全感，面前的女孩倒豆般的说了一大串，卢青山听着她说的，对格里芬的情况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卢青山正思索着，突然发现面前的女孩已经闭上嘴，站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满是胡茬的下巴。
“啊，不好意思，在想些事情。”卢青山恍然大悟状，一脸歉意的摆了摆手。
女孩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重新抬起手拿起卢青山的简历，自言自语道：“没事，不过，你真的是卢青山吗，虽然说你的骨骼轮廓和照片上有点想象，可是，感觉你现在有点像个土匪，不太像，不，是根本不像照片上这个男子啊。。。”说完，女孩还小声补上一句：“好白好帅啊。。。”
卢青山尴尬的咧嘴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满下巴的胡渣以及摸起来明显有油腻感和灰尘的脸，赶忙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后抓起自己床头的匕首和半瓶昨晚剩下的矿泉水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再打开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出来时的卢青山明显感觉到女孩惊讶的眼神。
卢青山微微一笑，摸了摸已经干净的下巴，说道：“现在像了吗？”
“这，这这是。。。”女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卢青山，装作不经意的从卢青山和门槛的缝隙中看了一眼卫生间，看看里面是不是还藏着另外一个人，确实，卢青山除了衣着整个人已然焕然一新，清洁后的卢青山一米八几的身高非常高大但是不粗犷，肤色白皙却不显得娇气，五官分明如雕塑一般，与之前的土匪模样不同，清洁后的卢青山绝对是讨女人喜欢的那类男人。
“我还希望省下那瓶矿泉水呢。”卢青山转头看了看洗手台上的空矿泉水瓶，有些心疼，这种在国内五块钱不到的矿泉水在俄罗斯和乌克兰需要花上十倍的价钱，自己身上带着应急的几瓶矿泉水在下火车过完安检后全部失踪，大概是被俄罗斯安检克扣私吞了，经常出入俄罗斯的中国人都知道俄罗斯的警察和边防是什么德行了，不过这也让卢青山不得不浪费一大笔钱保证自己的日常用水。
“我现在像照片上的卢青山了吧？”卢青山又摸了摸下巴，用军用匕首做刮胡刀，刮了以后皮肤会有点疼，还有些干涩的感觉。
女孩重重点头，说道：“卢青山先生，欢迎你加入格里芬，请收拾好行李跟我去指挥部报道吧，到那报道后我们会安排好你的食宿。”
把简陋的行李塞进书包，甩到肩上，卢青山朝着女孩点头示意已经收拾好了，房租昨天就已经交了，他现在直接离开就好了。
女孩转身领着他走出旅馆，向着路边一台车门上印着格里芬徽章的悍马装甲车走去。
“对了？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SV-98，是隶属于基辅三号卫星城前线基地的步枪人形。”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卢青山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电脑屏幕上是编辑好的订单，卢青山将笔记本旁自己昨夜写的草稿拿起，对照一遍确认无误后，将订单保存，用邮件发送给IOP公司的格里芬专用客服。
“最近美国人对高性能处理器出口管制很严格，可能高星级人形价格都得大幅上涨吗？”卢青山看着IOP客服的回信，转身看了看指挥终端的右上角，然后回复到:“资源和钱不是问题，我需要尽快获得这批人形。”
回复完毕，得到对方会尽快送货的答复后，卢青山送了一口气，合上笔记本，他扭头看了看指挥终端右上角显示的时间，下午四点，“可以去酒吧喝一杯吧。”卢青山自言自语道，说着，他拉开抽屉，扯下一张便利贴，提笔给自己的副官留下一段留言后离开了指挥室。
“呦，老卢，一起来喝一杯吧。”卢青山刚刚进入酒吧，身旁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卢青山转头，看到了坐在酒吧一角的挚友，也是这个指挥部为数不多的中国人之一——谭翰林。
当然，这也是为数不多愿意在酒吧和他坐一起的人，也可以说他们两人是同病相怜互相抱团取暖。
在格里芬三号卫星城的基辅分部内，指挥官多以俄罗斯人居多，还有数量不算太多，近日才勉强破一百的中国人，至于欧美人，那可以说是稀有品种，数量一直徘徊在五十大关下，因为对人形的观念不和，相当多的欧美人在格里芬都待不长久，即便留下的，也都和中俄指挥官矛盾重重，经常爆发冲突。
不过他们出乎意料的团队协作和单兵作战能力成功的让他们在酒吧内打下了近三分之一的地盘，因此就有了这种情况，酒吧其他区域人满为患，在俄罗斯指挥官为了争夺座位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欧美指挥官却在他们的区域纠结坐哪个位置比较好，至于中国指挥官？你如果能在酒吧看见他请务必请假去主城新区的彩票站买个彩票，当然，有两个人除外，这两个人自然是谭翰林和卢青山了。
顺带一提，经常有眼红的俄罗斯指挥官聚成一团想去夺回地盘，不过更多的时候都是被闻讯赶来的欧美指挥官联起手来按在地上拿高脚椅一顿猛锤后像丢抹布一样的丢出来，毕竟留在这的欧美指挥官可都不是善茬，他们曾经的职位可以说已经概括了美英法德所有著名特种部队了。
虽然被打的满头包，不过俄罗斯人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注定要让他们被扣了又扣的薪水流向医务室，经常有口袋空空的俄罗斯指挥官交不起医药费的情况发生。
“毕竟俄罗斯人五大三粗的性格，超过五成的人形死亡率，很难不让上头扣他们工资啊，这也算报应吧。”谭翰林将手中的啤酒杯中的液体喝下了一大半，这些看似啤酒的液体实际上只是含有≤5%轻微酒精含量的饮料而已，即使是格里芬开庆功宴，大部分中国指挥官对高酒精含量的液体也是敬而远之的，他们的职业素养是不会允许自己在格里芬的时间处于醉醺醺的状态的，这大概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中国指挥官可以很快晋升，而大多数俄罗斯指挥官只能一直做打下手的最后被忍无可忍的上司踢出指挥部的原因吧。
听着谭翰林的话，卢青山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他拿起桌上的平板给自己点了一杯苏打水，很快，穿着服务生服饰的春田小姐就将一大杯苏打水送到了卢青山面前。
不愧是开始使用那些贵的吓人的刻着EU或者US符号的高性能处理器的四星人形啊，卢青山感叹到，如果是使用那些不知道在中国西部哪个小工厂生产的廉价CPU的二星或者少部分三星人形，可能才刚刚反应过来开始兑饮料吧，不过似乎也没有哪个餐厅或者咖啡厅需要她们，春田这种型号的人形在咖啡厅这些需要服务生的地方很受欢迎，基本上卢青山去过的所有酒吧咖啡厅餐馆，都可以看到穿着服务生服饰的春田，不过在格里芬春田这个型号不怎么受指挥官欢迎就对了。
格里芬主力部队辖区处于乌克兰，所以大部分在IOP乌克兰工厂生产的低星人形都选择从最近的中国购入材料和CPU，价格低廉，但是不论是质量还是品控都做的相当差劲，据IOP的采购员说，在中国买这些散装处理器很像在最近很流行的手游《少女前线2060》里面建造人形，就是当你抽到那些外观很棒实际安装的时候却发现是次品或者坏件时的感觉，就像看到了1：10这个建造时间最后却听到了“IDWだにゃ。”的感觉一样。不过这个也不能怪任何人，北兰岛事件与三战将中国逐渐走向正规化，优质化的工业体系一夜打回了解放前，再次回到了以廉价获取市场的时代，但是对于大多数指挥官来说，低星人形大多数是炮灰一般的存在，不过偶尔也会有很优秀的低星级人形，不过这些都是在中国指挥官和欧美指挥官到来后才被他们逐渐发掘出来的，在俄罗斯人眼中这些人形都应该按F2然后点A，之后的死活他们就不会操心了。
虽然在95式这种高星级中国造人形上验证了中国几家大企业生产的高性能CPU的优良性能，但是相比欧美高性能CPU，不论是庞大的体积，恐怖的发热量，还是极低的产能都是十分严重的问题，听说中国联合工业与IOP最新几款的人形产品最终还是选择了进口CPU。
（国产CPU的优缺点分别对应95式优良性能对应高智商，三个缺点分别对应胸部体积过大，运动神经衰弱，出货率低，第二个应该算优点吧）
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老人说的:美国人真他妈不是东西，但是美国人的东西真他妈先进。
好像更久之前这句话的主角是已经灭绝的日本人吧。
胡思乱想间，春田小姐已经将一杯苏打水放在卢青山面前的杯垫上，“谢谢。”卢青山向她道谢，春田小姐微微一笑作为回应，转身离开。
苏打水微咸带甜的口感以及微弱的刺激感很好的驱逐着工作一天的疲惫，卢青山无意间瞄了身侧一眼，看到了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两个俄罗斯指挥官。
因为原型是美国枪，所以习惯性的说了英文，这些俄罗斯人英文虽然差的可以，但是最简单的谢谢他们还是听得懂的。
看得出，他们很惊讶，很不解，也很排斥。
他们惊讶为什么会有人跟人形如此客气，他们不理解这种对他们眼中的物品给予尊重的行为，他们也很排斥这种行为。
在这些俄罗斯人眼中，人形是他们创造出的兵器，人偶，物品，她们不配拥有人类才能拥有尊敬和权利，人形这种下贱的如炮灰般的产物就得奴隶一样唯命是从，造物主创造的物品不配和造物主站在一线。
“有什么事吗？”卢青山对着那两个俄罗斯指挥官说道。
两名俄罗斯指挥官赶忙移开视线，但是卢青山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一句:“урод。”（俄语:怪胎）
如果是以前，卢青山早就撸起袖子把那两个指挥官干翻在地了。
“又是这一句，这群家伙就不能来点新意吗？”
卢青山对着那两个俄罗斯指挥官竖了一下中指，不再理会。
作为被俄国佬排斥的存在，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
甚至说，从国内开始，他就已经开始习惯周身不散的冷眼和排斥了。
震惊世界的程田一案后，对这个国家彻底失望的他离开了他曾无比热爱的绿色军营，在战友异样的目光中，他提起行囊，大步走出利剑部队的驻地，顺着衍生到天边的公路，渐渐缩小为一个黑点，最终，隐没在漫天的风沙中。
（程田案：2058年3月，重庆一名女性家用人形遭到三个俄罗斯人奸杀，经地方法院认定人形为物品，仅判决三人为破坏私人财产罪，不断上诉希望为惨死街头的人形挽回公道却不断失败的程田走投无路，最终于重庆地方人民法院三审开庭之际枪杀三名被告人，于2059年三月被判处死刑，相关事件于2060年被著名华裔小说作家改编为畅销小说《以她的名义》，在2063年被改编为同名电影。）
用不多的积蓄打点关系，辗转来到乌克兰，来到基辅，用身上最后一点现金将简历投递出去后，饥肠辘辘的卢青山回到简陋破败的旅馆，在嘎吱作响的木板床上睡下，在对答复的憧憬和弹尽粮绝的不安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至午时，第一缕阳光才刺破天空中密布的塌缩流群，洒落在这个已经散尽生机活力的破败城市之中，不断在被饥饿唤醒又沉沉睡去的卢青山顶着黑眼圈和眼袋走到狭小的卫生间，接了一捧浑浊的凉水拍打在脸上，干净的自来水，这在饱受战争摧残的乌克兰是极其珍贵的奢侈品，是只有住在基辅市中心的繁华区域的，住在那些漂亮的高楼与洋房别墅里面的人们才能享有的特权。
楼下传来房东不友好的嘶喊，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房门被敲响，卢青山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想和这个房东打交道，可是这是他能找到的最便宜的旅店了。
他拉开房门，门外并不是那个满身酒气，凶神恶煞的房东，而是一个穿着俄罗斯军服的金发女孩，不过一身正经的军服裙角上却别着五颜六色的别针，大概是个别针爱好者？卢青山这么想着，突然他的目光聚焦到女孩手中拿着一张简历表上，卢青山看了简历表背面他做的一个印记，辨认出这是自己的简历表。
通过了吗。。。心里的重负被释放，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前所未有的顺畅。
“那个。。。请问你是，卢青山吗？”女孩有些怯怯的问道。
卢青山有些诧异，“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一边嘀咕着“这件事超出计算了啊。。。”一边把简历表翻过来，踮起脚尖，把有照片的一面举到卢青山面前。
卢青山看着自己出发前在国内拍摄的证件照，疑惑的问道:“这是我不久前照的，有什么问题吗？”
女孩收起简历表，从腿包中掏出一面镜子举到卢青山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卢青山咧了咧嘴，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有些尴尬的笑了。
自己现在这个土匪样，很难和照片联系在一起吧。。。
“你进来坐一下吧，稍等一会。”卢青山让到一旁，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诶诶？”女孩显得有限慌乱，赶忙摆了摆手，说到:“那个，不用了，先生，我站在外面就行。”
“啊？”卢青山也有些惊讶。
“这个，这个是超出计算外的情况啊。。。对不起先生，那个，你和我们日常碰到的指挥官不太一样。。。”
“不一样？”卢青山有些摸不着头脑。
“如果在我们分部的指挥官站着的时候坐下，会受到很严重的训斥甚至是殴打什么的。。。”
卢青山皱了皱眉头，喃喃道：“什么鬼。。。等一下？”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是人形？”
女孩点点头，卢青山的皱着的眉头徒然紧了几分，这种情况他可谓是在熟悉不过了，在国内缺乏管理的二三线部队中，那些人形不仅要在战场上承担高风险任务，在军营内也要遭受人类士兵的欺凌羞辱，就如同旧社会的地主和奴隶一样，哪怕是在人类士兵面前坐下，也会招来一顿暴打，如果不是一次军事行动与地方部队交接，他亲眼看见一个通讯人形被人类士兵逼迫着钻入污水坑中去寻找一颗子弹，他也不会相信军中有这种人渣败类。
这么想着，他无意中说道：“你的指挥官难道是中国人吗？”
“俄罗斯人，很多中国指挥官虽然态度不怎么样，但是对人形还是有基本的尊重，还有些中国指挥官对人形很好，比如三号卫星城的基辅分部，就是您要去报道的地方，那有个叫谭的指挥官对他手下的人形很好，很多人形都希望能去他的麾下，不过如果是那些出身不是很好的中国指挥官的话，那他们和俄罗斯指挥官的区别也只不过是会不会把我们丢到床上当做性爱玩具而已。”也许是那句邀请和见面以来的和善态度获得的好感与安全感，面前的女孩倒豆般的说了一大串，卢青山听着她说的，对格里芬的情况也了解了七七八八。
卢青山正思索着，突然发现面前的女孩已经闭上嘴，站在他面前抬头望着他满是胡茬的下巴。
“啊，不好意思，在想些事情。”卢青山恍然大悟状，一脸歉意的摆了摆手。
女孩也没有太在意，只是重新抬起手拿起卢青山的简历，自言自语道：“没事，不过，你真的是卢青山吗，虽然说你的骨骼轮廓和照片上有点想象，可是，感觉你现在有点像个土匪，不太像，不，是根本不像照片上这个男子啊。。。”说完，女孩还小声补上一句：“好白好帅啊。。。”
卢青山尴尬的咧嘴笑了笑，摸了摸自己满下巴的胡渣以及摸起来明显有油腻感和灰尘的脸，赶忙说了一句“你等一下”后抓起自己床头的匕首和半瓶昨晚剩下的矿泉水走进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再打开已经是十分钟后了，出来时的卢青山明显感觉到女孩惊讶的眼神。
卢青山微微一笑，摸了摸已经干净的下巴，说道：“现在像了吗？”
“这，这这是。。。”女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卢青山，装作不经意的从卢青山和门槛的缝隙中看了一眼卫生间，看看里面是不是还藏着另外一个人，确实，卢青山除了衣着整个人已然焕然一新，清洁后的卢青山一米八几的身高非常高大但是不粗犷，肤色白皙却不显得娇气，五官分明如雕塑一般，与之前的土匪模样不同，清洁后的卢青山绝对是讨女人喜欢的那类男人。
“我还希望省下那瓶矿泉水呢。”卢青山转头看了看洗手台上的空矿泉水瓶，有些心疼，这种在国内五块钱不到的矿泉水在俄罗斯和乌克兰需要花上十倍的价钱，自己身上带着应急的几瓶矿泉水在下火车过完安检后全部失踪，大概是被俄罗斯安检克扣私吞了，经常出入俄罗斯的中国人都知道俄罗斯的警察和边防是什么德行了，不过这也让卢青山不得不浪费一大笔钱保证自己的日常用水。
“我现在像照片上的卢青山了吧？”卢青山又摸了摸下巴，用军用匕首做刮胡刀，刮了以后皮肤会有点疼，还有些干涩的感觉。
女孩重重点头，说道：“卢青山先生，欢迎你加入格里芬，请收拾好行李跟我去指挥部报道吧，到那报道后我们会安排好你的食宿。”
把简陋的行李塞进书包，甩到肩上，卢青山朝着女孩点头示意已经收拾好了，房租昨天就已经交了，他现在直接离开就好了。
女孩转身领着他走出旅馆，向着路边一台车门上印着格里芬徽章的悍马装甲车走去。
“对了？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叫SV-98，是隶属于基辅三号卫星城前线基地的步枪人形。”
“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
博君一笑方天择X季向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