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自戏

夏夜的晚上闷热得很。黑暗中已经听得出新蝉趴在门口的榕树上有气无力地一声一声叫着。
酒液撞击玻璃杯底的清脆响声。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一旁的胖子，他正骂骂咧咧着说啤酒不够劲儿，手中拿着白色的瓷瓶—衡水老白干。还是过了期的。他泼泼洒洒地倒了两杯酒，举起瓶子就要往嘴里塞。
一把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喝傻了？”平常干净的声线不知何时带了染上醉意的沙哑，说出口来反倒吓了自己一跳。
“…喝！不醉不归！”
胖子的嘴里吐出一大堆话，只有几个词能被大脑勉强接收。刚想骂他，之间他仰起了头，脑子下意识一愣。
一口白酒喷上天空，落了一头一脸。
“靠。”接过闷油瓶默默递来的卫生纸扯了几张擦了擦顺着脸颊流到颈上的白酒，破口大骂。“我说你别tm随地大小便行不行。”
“qnmd”胖子也怒了，“胖爷这叫呲花！”
当时就笑得死去活来，从兜里摸出手机睁着迷茫的眼睛打了电话给小花。听筒传来清亮嗓音的一瞬间，大声吼道：“小花！你胖爷要呲你！”
听着电话那头的小花破口大骂酒鬼反而也觉得好笑。闷油瓶把手机抢了过去，解释道：“他们喝醉了。”
伸手握住玻璃杯，冰凉在手心里晕开，顺便拿杯子贴了贴发烫的额头。仰头把白酒一饮而尽，辛辣苦涩的酒液顺着喉咙流进胃里，激得打了个激灵，却也觉出一种别样的舒服。
的确是醉了。
从那之后，我许久未再醉过，也再没有能够放肆喝酒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