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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杀机同人《黑雾之前的故事》菲利普·奥乔莫篇(一)(二)

黑雾之前的故事——菲利普·奥乔莫篇
(一)
1985年
菲利普·奥乔莫和几位同事一起在跳蚤市场里闲逛着,今天是星期天,他们用不着一整天都和废弃的钢铁打交道,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菲利普总感觉自己的嗅觉都被那些生锈的金属弄坏了。
从各种层面上来看,菲利普都很普通,虽然不至于扔到人群中根本不引起任何关注,但是也找不出什么亮点。一个个子很高,看上去性格温和的青年,仅此而已,这就是你看见他后对他的唯一印象。
菲利普从几个童子军打扮的女孩手中接过一份传单,兴致高昂的在人群中穿梭着,一只手放在口袋里,寻找着被人群淹没的邮筒。
他在一番搜索之后终于找到了那绿色的直立圆柱,将写给家人们的信放了出去。
 
移民。
某种程度上可以这么称呼菲利普,他从贫穷落后的家乡来到了美国——这个在家乡中人们称之为黄金国的地方。一个人在这里打拼可不容易,不过好在几个月前菲利普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并且还学会了很多技能。
他十分享受和珍惜假期的时间,偶尔遇到特殊的日子就会和同事们一起来到庆典和跳蚤市场上闲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物美价廉的好东西——不过他连一次这样的经历都没有。
前方的报刊亭面前有个人正在往卖报机里面推硬币,他看见菲利普便朝他挥挥手,一边伸手在打开了盖子的机器里面挑选自己需要的报纸。
“嘿,菲利普,你这么高兴,是找到什么好东西了?”男人拿出一份报纸,关上了机器透明的盖子,转头友好的朝着菲利普打招呼。
“还没呢,哪像你,盖里,手上那个又是什么古玩吗?”菲利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不禁看向盖里手中提着的一个做工精美的箱子。
“是啊,我只花了七分价钱就买下来了,这回卖到古玩店里去就又有一笔零花钱了。”盖里朝他晃晃那个箱子,伸手打开报纸,看了几眼就皱起眉头,倒吸一口冷气。
“发生什么了?”菲利普好奇的问道。
“隔壁州有个黑人女孩失踪了,说是自己跑到山上去了。。。最近已经是第五次这样的事情了吧?”盖里将那页报纸给菲利普看。
菲利普顺着他的话讲了下去:“是啊,真是渗人。我再去瞧瞧有没有好东西了。”他和盖里挥手告别。
 
在菲利普的同事中,盖里算是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和其他人比起来是的。其他同事大都不怎么和他讲话,也从不和菲利普分享他们的工作经验,而盖里在他刚开始工作的时候指导过他。盖里经常告诫他有一些和工作有关的事情是不能乱讲的,不过菲利普对此早已深知。
不止如此,菲利普还看见老板阿扎罗夫给警察塞过钱,不过灰色产业肯定哪里都有,只要不介入就好了。
 
前方有一个摊位没有多少的人,店主是个邋遢的老头子,旁边的游人们都没有在他的摊位前停留,菲利普好奇的朝着那里走过去。
这里卖的东西确实没什么吸引人的,都是一些小雕像和一些奇怪的器具。菲利普发现老人用一种不耐烦的目光盯着他,仿佛在说“别光看不买在这里浪费他的时间”。菲利普朝他尴尬的笑笑,正准备走开时,有一个摆在摊位角落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口手掌长的挂钟,上面还有一个把手,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不过菲利普猜测那是金属制的。挂钟吸引菲利普的地方是它的造型,上端做出了一个骷髅头的造型,让他想到家乡那些古老而神秘的图腾面具。
“您好,那口钟多少钱?”菲利普指着那口钟朝老人询问价钱。
“这东西叫幽灵丧钟。。。二十美元,不能还价。”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很淡然。
有人拍了一下菲利普,他转头一看,是盖里。
“你在买什么?”
“那口钟。”
“虽然看着蛮酷的,但二十美元,天啊哥们,这还不如去抢劫。”盖里挑了挑眉毛。
但是菲利普还是掏出了钱递给店主,店主把挂钟包好递给菲利普的时候还附赠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不知名的粉尘。
在接过挂钟的时候,老人忽然压低了嗓子对他警告道:“把它作为装饰就够了,千万别深究。”随后他又漫不经心地打量另外几个站在摊位旁的年轻人。
 
“你疯了?这么个破烂花了二十美元?”盖里瞪着眼睛望着他,责怪他没有听自己的劝告:“好了,现在那个老头肯定不会退你钱了。”
“没关系,我觉得这个价格还可以。。。”
菲利普其实自己也想不明白这东西有什么这么吸引了他,但是他就是那么做了。后来发生的事也和这脱不开干系。
他也一直没有想到这就是噩梦的开端。
 
在坐车返回的路上,菲利普隔着挂钟外包着的油纸,手指摩挲着钟面,忽然发现钟面上似乎有一些刻痕。他把油纸揭开来,发现钟面上确实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古老纹路,仿佛是一种文字而非花纹。
看来没有亏呢,这一定和图腾面具一样有意思。它的造型和内涵和名字一样神秘。
幽灵丧钟?听上去和死亡面具一样酷,不过后者他可从来接触不到。
 
回到员工宿舍后,菲利普清理干净钟面的灰尘和污垢后,坐在自己的铺位上拿出一个笔记本,完全把店主的警告扔在了脑后,他将纸张按在金属制的钟面上,用铅笔拓印出上面的纹路,研究着这种古老的文字。
这种文字他从来没有见过,说不定要去图书馆才能找到相关的文献吧。
真是捡到宝了。
他又研究起那个瓶子里的粉尘,发现是一小瓶煤烟灰,不过他并没有将它丢掉,而是放回了袋子里,准备在下一个休息日继续研究。
 
然后菲利普从枕头下抽出一张新的信纸,趴在床上将木板床当做桌面给家里人写信,他想了想今天发生的趣事,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我一切都好,工作也都顺利。今天在跳蚤市场买到了一个新奇的(划掉)古老的东西,只花了一点点钱。那是和家里的那个图腾面具一样的东西,非常的奇妙,上面还有似乎是古代的文字,我抄了一小段放在信里面寄给你们看,真的是太奇妙了——”
 
“嘿,奥乔莫,你今天是不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个破烂回来?”一个同事拿他今天的事情开着玩笑,他们几个坐在一起,在铺位上笑着望着他。
肯定是盖里告诉他们的,不过菲利普高兴着呢,没有与他们争辩。
“是啊,一个古代的破烂。”他划掉一个写错的单词,继续写他的信。远处的几个同事依旧拿他的事情开着玩笑,不过他并不在乎。
 
那是菲利普第一天接触到幽灵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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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星期六。。。真是个让人爱恨交加的日子。
 
菲利普起床后换好机修服,离开了员工宿舍。从宿舍的大门能够看到一个巨大的标牌立在远处的废车场旁,上面用巨大的字母标着“汽油(GAS)”,下面则是用较小的字母标注了这里的名字“汽车天堂废车场”。如果到了晚上,你可以看见上面的所有字母和标志都在闪着霓虹灯光。虽然可以吸引顾客,但菲利普觉得这标牌总是怪刺眼的。
废车场的中心有一条洲际公路穿过,而这里不仅仅是附近城市里唯一一个废车场,也是附近十几里内唯一一个加油站。老板阿扎罗夫对于垄断这件事非常有研究,菲利普一直想不明白他是用什么手段让其他竞争对手乖乖离开的。
那些被压成了片状的汽车垒得很高,看上去就像是生锈的大楼,这些废铁围成一堵堵墙,夹杂着生锈钢铁的气味,让人难以忍受。菲利普工作的地方在废车场的角落,不过倒是离阿扎罗夫的私人办公室很近,其他员工有时会无意间聊到关于那个办公室有一个秘密仓库的事情,但是谁都知道那把钥匙也只有阿扎罗夫一个人有——他谁都信不过。
 
菲利普绕过一辆起重机,里面面无表情的员工正在将一大堆片状的汽车用机器垒到一起去。相比之下他的工作好歹不是那么单调,如果有需要的话,菲利普也会被叫去帮忙修车。
前方有一间仓库,一扇生锈的卷帘门封住了唯一的出口,菲利普打开屋后发电机的开关,卷帘门很快就缓缓升起,露出里面那台巨大的粉碎机。工作还是非常轻松的,废车被运到菲利普这里,只要将车放到传送带上,一拉拉杆,立刻就会有一块铁板从另一边送出来,随后被拖走。
有时菲利普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将一个成品还原成废铁,到底有什么意义?不过是把曾经的钢铁再还原回原来的样子罢了。
不过不去想就不会徒增烦恼了,哲学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大博学家去研究吧。
他开始了今天的工作,打定主意要在下班后去城里的图书馆找一找关于钟面上文字的书籍,那些神秘的符号让他急不可待的想去破译它们,不论最后得到的是一首诗还是毫无意义的一个古老预言,他都感到充满动力。
 
在午餐结束之后,菲利普暂时没有新的工作了——不是所有时候都有源源不断的废车送进来的。
他坐在粉碎机旁边的椅子上休息,他将重心向后倾,让椅子的两条前腿都离开了地面。菲利普仰望着被层层叠叠的废车包围的天空,忽然间用余光看见阿扎罗夫从自己的办公室走出来,他的手上拿着那宝贝钥匙串,正将它塞进自己的口袋里。他赶忙坐正,假装在工作。
事实上他面前的机器上什么都没有。
阿扎罗夫身后跟着一个戴墨镜的人,还有几个小混混跟在身后,他很高兴的和墨镜男握手,从口型上菲利普可以看见他说“合作愉快”。随后那几个人就离开了。
那些人看上去像是黑社会。。。不要管就好了。。。
拖车又送来了新的一批废车,菲利普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继续开动粉碎机。
 
在粉碎下一批废车的时候,菲利普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墙上的钟表,期待指针能够走的快一些。一想到钟面上那些符号他的心就发痒。
他心不在焉的扳动拉杆,倒数着距离下班还有多少个小时,根本没有注意到那辆正在慢慢送进粉碎机里的废车的后备箱打开了一条缝,缝隙里有几根人类的头发猛地露了出来,随后跟着整辆车一起变成了一块钢铁。
 
 
下班后菲利普回到宿舍,带着装着钟的袋子前往城里的图书馆。他坐在大巴上仔细观察着笔记本上的符号,努力想要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他的脑海里没有半点关于这种符号的印象,他最后只得悻悻地把笔记本合上,对着钟面的纹路干瞪眼。
到达图书馆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跑到查询台询问之后,图书管理员揉着惺忪的眼睛告诉他应该去查阅语言文献,随后又倒在查询台上继续做梦。这个人肯定是昨晚累坏了。
菲利普奔向语言文献区,开始他的翻译工作。
 
在几个小时的搜寻无果之后他惊异于自己没有放弃,并且以不寻常的更深的好奇去翻阅那些书脊上没有任何标注的文献资料。
图书馆里的座钟敲响了,闭馆时间到了。那位管理员挂着两个沉重的眼袋,打着手电开始在图书馆里巡逻,提醒那些徜徉在书海中的人们应该回家了,他绕过一个书架,手电筒照在坐在地上快速翻阅文献的菲利普身上。
“嘿,抱歉,先生,要闭馆了,你该回去了。”他看上去比下午精神多了。
菲利普揉揉眼睛,转头诚恳的询问道:“先生,我能不能晚上待在这里?我不会损坏书籍的,拜托了。”
“哎。。。我怎么老是遇上你们这种书虫。。。”管理员无奈的甩甩手说:“好吧,那边最角落的座位,你把东西拿到那边去看吧,记得摆回原位,那盏台灯晚上是通电的。”
“太感谢了!”菲利普开始把自己还没有翻阅完毕的书拿到手上,准备到这位好心的管理员指示的地方去。
“祝你好运,希望你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天亮开馆才能离开。。。”管理员越过菲利普,朝着下一个区域走去了。
 
菲利普抱着那一摞书走到书桌旁,按开台灯,很快图书馆里的其他灯都灭了。管理员拿着手电筒经过他的时候朝他笑着挥挥手,随后锁上了大门。
独自一人坐在唯一的灯光下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菲利普更加专注的继续他的研究。
很快,他找到了结果。
在一本没有任何标注的大部头书上他发现了与钟面上同样的文字,上面说这是一种古老的巫术符号,也可以当做文字进行记录,在几个世纪之前它们曾经活跃与信奉巫术的古老部族中。
菲利普大喜过望,开始继续翻看下去。
后面虽然没有提到这种文字的具体发源地,但是居然有对应的英文单词译表!他开始一点点的翻译上面的所有符号。
一个小时过去了,菲利普完成了对第一行符号的翻译,由于钟面是圆柱型的,他在尝试了许多次之后得到了一个准确的结果(以不同的组合方式和不同的地方当做起点进行排列,相信我,工作量贼大)
——“幽灵丧钟”。看来这真的是这座钟的名字!有了经验之后翻译速度大大加快了,虽然书上记录的不是很全面,但是找到了准确的起始点后可以凭借语感将缺少的字母补出来。
钟面上剩下几行的翻译完成后,菲利普将它们连接在一起,得到了一个大致通顺的句子:“——赋予力量——幽灵离开现世——到达——”
最后一个词语是三个符号连成的,能通过不同的组合对应成三种单词。菲利普不明白它对应的到底是哪种意思,不过他觉得比较通顺的应该是“旷野”或是“原野”,他觉得前者更押韵些,于是动笔划去了另一个词语。
于是钟面上的所有符号在经过他的补齐之后就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幽灵丧钟——后赋予(使用者)力量,幽灵离开现世,到达旷野。”
旷野?
这是代表着具体的地点还是?
但是换成另外两个单词就讲不通了,到达“烈焰”和到达“迷雾”。。。
对了。。。如果把所有的单词按照“烈焰”和“迷雾”的排列顺序重新翻译呢?
 
很快菲利普得到了三个完整而连续的句子。经过补齐得到的完整语句是(下划线处的单词没有译文)

 
幽灵丧钟___后赋予了使用者力量,幽灵离开现世,来到旷野。
被诅咒的____投身____利用火焰穿梭
不断深入会让使用者___跟随引领最后进入迷雾
 
虽然有一些单词没有办法翻译,但是得到的结果已经让菲利普感到欣喜若狂。这一定就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巫术器具,不过中间有一些词语让他感到轻微的不安,按照上面的文字所说,使用者会遭遇一些事情,不过那个词语书上并没有具体记载对应的词语。
翻译的结果让菲利普不禁沉思许久,最后他将袋子里的钟和装着煤灰的瓶子拿了出来,希望能够发现更多的线索。
钟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了又一行符号,菲利普被吓了一跳,钟差点从他手中脱手。
不对啊!之前明明只有四行符号的!
他又去检查自己的笔记本,确实没有关于凭空多出的符号的任何记录。
冷汗从额头滑到脖子上,菲利普壮着胆子将新的符号拓印然后翻译出来。
 
根据不同的排列顺序,他得到了新的句子:
 
印记赋予力量——昆汀-塔克——扑向猎物——煤烟
 
最后一个符号无法翻译,是一个螺旋状的图案,在末尾处有一个折线。
印记?是最后的那个图案么。。。
菲利普感觉自己站在一扇虚掩着的大门前,门后是一个充满黑暗和神秘的世界,他开始踌躇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研究下去,说不定把这座钟扔进河里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在他出神的时候,他的余光捕捉到了那个螺旋状的符号下方又在慢慢浮现一些字符,这次他没有多少犹豫,将那个词语翻译了出来。
 
迅捷捕猎
 
菲利普放下快要磨平了的铅笔,沉默的望着金属制的钟面,上面生锈的不明材质的金属反射出灯光下他茫然的神情。
他有一种预感,他必须做出一个决定,是打开那扇奇妙的门还是关上它一走了之。。。
门后的世界传来黑暗的气息,那种气息萦绕着这口钟,但是关上门之后他的生活又会一片死寂,每日麻木的干一模一样的事情,和家人伪装出一切都好的样子,因为不善交际永远交不到朋友。。。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煤烟?那个瓶子里似乎就是。。。
是那位店主猜到他会去研究这口钟么。。。还是他放弃退却了,转而将机会交给别人?(注:很不幸,他还真猜对了。。。)
 
菲利普放下钟,沉默的坐在图书馆的位子上,他沉思了很久。
 
最后,他拔出瓶塞,用手指蘸了一些灰烬,沿着那个螺旋状的图案开始描画。在图案完成后他又无力的笑笑,嘲笑自己的天真,但是接下来那个被煤灰覆盖的符号忽然间消失了,伴随着钟面上的所有符号和浮在表面的煤灰一起消失,钟面瞬间变得光滑起来。
菲利普惊愕的观察着这种异变,最后一个灰色的螺旋状图案浮现在钟面的上方,“迅捷捕猎”这个词语对应的符号缩小了,围绕在它的周围。
 
菲利普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已经打开了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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