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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系】【逗逗×灵儿】旧曲 第五回

2023-03-08虹猫蓝兔虹猫仗剑走天涯逗灵 来源:百合文库

“我真的不逃跑!”逗逗摇着牢门,“把我和灵儿关一起!她现在不能没有我!”
这个囚犯已经叫唤一晚上了。狱卒单手撑着头,眉头紧锁,连美酒和下酒菜都品不出味道。他也不是没见过整天喋喋不休的囚犯,只是忆起自家那位在人间经营客栈的老婆,还有和老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闺女,他就不自禁开了门锁。
“你还真信。”另一位狱卒抛了个白眼,“没听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
“我是个粗神,”开门的狱卒笑道,“哪听过什么诗!不过我在他们还不是两口子时见过他们,姑娘好像是喊小伙师傅来着。人间不是有句话说一日为师终身做爹吗?哪有爹抛弃闺女的!”
看到牢门开了,逗逗忙跑到灵儿身边。只见此刻的灵儿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呼吸也断断续续的;头发胡乱地披在身上,似乎在帮助布满泥垢的衣服掩盖身上的伤痕。即使后来被人拥进怀里,她的手仍旧护着腹部,这使得逗逗心中一阵抽痛。
“对不起。”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灵儿缓缓睁开眼,“连累到你了。”
“你没有错。”逗逗柔声道,“等你好些了,我们便逃离这是非之地。”
她深知这番话是在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便不点破,只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说些陈年旧事。后来,幽暗的烛光不足以照亮她的视线,怀抱抵挡不了温暖的流逝,就连他的声音也在逐渐走向消失。
“我多希望,”她留下最后一句话,“能卸下天神的职责,眼中只有你。”
灯灭了,现在轮到天边的火球来值班了,却无法给予那颗随着爱人的身体冷却下来的心温度。逗逗靠着墙壁,泪水滑过脸颊,一滴滴地滴到她早已没有知觉的身上。再后来,他闭上眼,幻想她终于憋不住笑,收回用法力创造的幻境,起身吻去他脸上的泪痕。
生锈的金属发出“咔哧”的声响,无情地将他带回现实。他摇晃着站起身,双臂仍死死环住那具冰冷的尸体,像是离开树木就会立刻失去生命的藤蔓。
狱卒并没有反对他的行为,一步一步地带他走上断头台,走到刀下。大刀毫不留情地砍向他,感受到的却是背后重重的一击。
“你老婆可不希望现在见到你。”狱卒走到被踢下断头台的逗逗面前,“你明明可以逃,逃得远远的,把你老婆安葬个好地方,也不枉你们夫妻一场。”说罢,又丢给逗逗一个香囊。
逗逗拾起那香囊,拂去尘土,眼前便浮现出精致的玫瑰花图案。那是灵儿一针一线绣的。他当时还一脸纳闷地问她:“用不着还我一个吧?”直到看到灵儿扭过头,嘟囔着“师傅就娶药草好了”,他才记起来香囊的另一层含义。
逗逗抬起头,“你为何救我?”
“我觉得被三郎关起来的都是好人。”狱卒拍拍逗逗的肩膀,“顺便帮我看看我老婆额头上有几条皱纹了。问问她客栈的生意咋样;我闺女嫁了什么样的男人,有了几个孩子。”
“令阃是凡人?”逗逗问,“这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过不了多久,令阃就——”
“无妨。”狱卒自然懂得对方没说下去的话,“我总会找到我老婆的转世,让她重新嫁给我。”
“敢问好汉尊姓大名?”
“叫我大奔就行。”
逗逗回到家中,便翻箱倒柜,把拿得动的一并打包,面对下人的疑惑,他只简单回应一句“我把灵儿弄丢了。”等他觉得打叠得差不多了,叫人端来一壶酒,自顾自喝起来。
辛辣的液体流入喉咙,使得饮用者第一口便被呛出眼泪来。逗逗的酒量很差,甚至可以说是一杯倒。记得有一次因为什么事多喝了几杯,就找不到回家的路,最后还是被灵儿接回家的。
“所幸师傅长得矮,我能抱你到家。”那时她坐在床沿,手随意地垂下,恰巧放到他的额头上,“我知道近来凡间闹瘟疫的地方太多,让师傅过于劳累,这酒,只是导火线罢了。”
“灵儿,你前几日闹的病尚未痊愈。”他掏出香囊,塞进她手里。“快去歇息吧。乖。”
最后一个字咬得格外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的缘故。灵儿为了掩饰微微发红的脸颊,干脆拆开逗逗给的香囊,低头查看里面放了些什么,结果净是为她治病的草药。这下可好,腾地红到了耳根。她回头看一眼,看见逗逗睡了,才放心施展迅速缝合衣物的法术。
谁知他并未睡着,而是偷偷爬起来,胳膊绕过她的腰间,握住她正把玩着香囊的手。灵儿明显吃了一惊,怔怔地坐着不动,许久才抬起手来,摸了摸搁在她肩上的小脑袋。手感很是扎人,那句冒着孩子气的“不许离开我”却是柔软的,软到使她平日里灵巧的舌头打了结,给不出任何回应。
若是说不出话倒也罢,可是嘴被什么东西所侵入,几近散去的酒气与带着占有欲的温柔蔓延在口中,湿润了干涩的嘴唇。随后红色的蝴蝶结仿佛变成了真正的蝴蝶,飞过白皙的玉体,连带被它捆绑了一整天的紫发也披散下来,掩盖住了方才在锁骨上落下的一吻。
这一夜云雨的结果,便是一大清早灵儿穿着寝衣,跑到院子里去找同样只穿寝衣的逗逗。只见他坐在是桌前,托着腮,另一只手一下重一下轻地捣药。灵儿看不过去,直接夺过捣药罐,替他捣了起来。
“还难受吗?”她问。
他避开她的视线,“为何这么问?”
“看你这态度,”她顺着他的意,收回视线,“就不是给别人看病的。医者能否对自己有一丁点仁心?”
“喝多了。”他捂住脑门儿,“抱歉。”
灵儿没有理他,转身准备进屋熬药,却迎上侍女诧异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去,竟是因为身上的寝衣太短小,遮不住显眼的吻痕。再看向另一位当事人,他那件似乎又宽大过头了。
“合欢,师傅的醒酒药就拜托你了。”灵儿将药材递给侍女,她自己则是再次坐回逗逗对面。“有些事不是道歉能解决的。”
这句话换来了二人相视无言。
一片深红色的花瓣脱离了花海,随风飘过他的眼前,落到她的肩头,留下浓郁的芳香。他忆起她曾经将自己比喻成玫瑰,花瓣如别的少女一般柔软,实际上能把人伤得满手是血。
“你考虑好了?”他终于开了口,“我的法力不如你,个头也比你低,有时还很胆小,把自己的生命看得比你重要。除此之外,我认为我有爱你的资格。”
“早在百余年前,”她浅笑,“你当着众神的面,指着一个端茶倒水的丫头说要收她为徒时,就已经在爱了。只是这丫头,最近才明白花儿是需要人呵护的。”
院中的玫瑰从未凋零,此刻又有一片调皮的花瓣飞进窗内,浮在酒杯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可他承诺要呵护的那朵,将会身处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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