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安红豆(九辫,良堂)【二】
第二章:醉酒夜话
张云雷上了车看了一眼烟灰缸里的烟头,也没说话默默的把车窗开了,等到红灯的时候抽出一旁备用的矿泉水拧开递过去,
“嗓子不要了?跟自己多大仇?”
孟鹤堂接过来猛地灌了两口清了清嗓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抹了抹自己的眼睛,
“我又不倒仓,没事的,晚上去我那喝两口?”
张云雷看着孟鹤堂泛红的眼角不再说什么,能让孟鹤堂为难成这样的也就只有那个人了,
这边杨九郎前脚刚进了宿舍后脚门就被敲响了,周九良笑的露出一排大白牙的就进来了,
看见他身后背着的包一开始杨九郎只当他又是去健身了,当看着周九良从包里往外掏出换洗的衣服和成套的洗漱用品的时候,杨九郎这才觉出来不对,
到了孟鹤堂的宿舍,孟鹤堂扶着张云雷慢慢的进了屋子探着头看了一眼周九良黑灯的屋子才从了一口气,
“你和九良又吵架了?”
孟鹤堂弓着身子拿酒的手突然一停,不说话只是先把冰箱里提前准备好的酒拿出来,
“我哪敢跟他吵架啊,我那么怂躲他还来不及。”
把啤酒盖起开先灌了两口驱散了空气里的热意,张云雷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对面孟鹤堂又收拾出来一盘下酒菜,
“挺勤快啊小哥哥,这么贤惠?”
“九良准备的。”
张云雷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斜斜的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看着孟鹤堂忙活的样子,
“你现在妥妥的一个勤劳的小贤妻,九良就是那个把你捧着手心都怕摔着的24孝老公,守着一个那么护着你的,真不知道你作什么?”
孟鹤堂终于坐到了沙发上长舒了一口气,开了瓶酒喝了两口撩了撩搭在额前的头发,
“我怕啊。。。。。”
孟鹤堂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挡住自己的眼睛,想着自己和周九良平时相处的一举一动,
“磊子,我真的害怕,我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我拿什么去和他过下半生的日子,万一以后他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那之后的日子我都不敢想。”
张云雷往孟鹤堂身边凑了凑,靠在孟鹤堂旁边跟他碰了一下杯子,“哥哥,你像我这样真的经历过生死了,你就什么都想的开了。”
孟鹤堂喝了口酒从兜里掏出了烟起出来两根递给张云雷一根,帮他点上火看着生气的烟气慢慢飘散,
“就是因为知道经历不了那么一天所以我才更舍不得去冒险,还是堵上九良,我更舍不得。”
“你这样不苦吗?”
“苦?当然苦,但是现在他还能站在我旁边跟我说相声,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张云雷笑了笑,“你倒是想的开,你是害怕堵上九良的未来,那你问过九良吗?”
孟鹤堂苦笑着喝了口酒,“我哪敢问他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冷淡的性子,认死理的很,什么都说不通。”
“九良那不叫认死理,那叫非你不可,你就知足吧。”
“你老是说我,那你呢?你跟九郎就这么耗着?我看网上喜欢九郎的也不少啊,你就不担心。”
张云雷把酒放在了桌子上,把快没了的烟掐掉以后又点了一根,“我现在这个身子,
我有什么可要求的,只要他没打算跟我裂穴,我就这么陪着他说呗,至于感情。。。我不要求,我没什么可求。”
孟鹤堂眼神迷离的看着房顶,“磊子不是我说你,你喜欢翔子,翔子真说对你没感情也不可能,
就看着你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他那个恨不得当时跟你一起跳下来的劲,你俩就剩一层窗户纸的事。”
“你就不用操心我们俩了,我现在凡事都知足,他能在我身边我就够了。”
这俩人抽着烟喝着酒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另一边的俩人倒是没喝酒,一个是因为健身不能喝一个是怕临时有事不敢喝,
“翔子啊,我这也是没办法才来找的你,我要是去七队谁那,谁都会给孟哥打电话,我才来找的你。”
“咋了,你和孟哥吵架了?”
“孟哥现在老是躲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着,以前台下对活多少还能和孟哥聊聊,现在孟哥老是躲我。”
“你眼神藏不住事啊,怨不得孟哥,都说孟哥这个人心思细,察言观色孟哥可以说是德云社数得上数的了。”
周九良捧着手里的热茶垂眸叹了口气,其实他也知道自己逼孟鹤堂逼的有点紧,
但是说实话周九良也害怕真逼急了孟鹤堂,孟鹤堂就躲得彻底不见他了,
杨九郎看着周九良这个样子也是心疼,周九良说到底也还是个孩子,少年老成的性格让他不善言辞也让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好不容易碰到喜欢的人,自然是希望能倾其所有为博得那人的别眼相看,可就是周九良喜欢上的那个人偏偏是孟鹤堂,
杨九郎摩挲着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想着那天张云雷给自己带上戒指的样子,杨九郎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渴望着正大光明的在世人面前宣誓自己的所有权和占有欲,但是看着那个人颤抖的身子和躲闪的眼神,
杨九郎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心里就一个想法‘能守在这个人身边就行,别的什么都不求了,毕竟这个人是自己和老天爷抢回来的,不敢奢求什么了。’
之后换着手指带了带就挂在脖子上了,放到了靠近心脏的地方,
正想着要不要再去泡点茶的时候,手机就响了,看着屏幕上的备注杨九郎放下了水壶急忙接起来,
“角儿怎么了?”
“你来孟哥这接我吧,知道九良在哪吗?”
杨九郎闻言抬眼看了看捧着水杯发呆的周九良,想了想点开了扩音,对面俩人半醉不醒的声音瞬间响彻了过分安静的客厅,
“孟哥你把酒瓶放下,欺负我身子不好治不住你是不是!”
“别管我,我这样高兴,自自在在的多好。我应在江湖悠悠,饮一壶浊酒,醉里看百花深处愁。”
“孟鹤堂你给我消停会儿,在我跟前唱歌疯了你是不是!杨九郎你给我把周九良那个货带过来,气死我了!我这病都是搁气上得的!”
杨九郎听着这动静估摸着张云雷应该是还理智尚存,但是孟鹤堂就不知道是不是借酒装疯了。
拎着周九良就往宿舍赶,杨九郎握着方向盘心里还嘀咕“怎么孟鹤堂就喝大了?心里有事容易醉?事情起因怕不就是身边坐着的这位了。”
到了楼下杨九郎停好车才有空嘱咐嘱咐周九良,“怎么说孟哥也是师兄,不看辈分也得顾着他的年龄,你好好跟孟哥谈谈。”
周九良看着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收起脸上的表情换了一脸的冷淡点了点头,俩人上到楼上到门口的时候周九良本来想拿钥匙开门,
结果张云雷一把就把门拉开了,看着门外傻站着的两个人张云雷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直跳,
先是习惯性的向杨九郎伸出了手,被人十指交叉握住之后才把力气都转移到了支撑的地方,
“这哪是找我过来一起喝酒啊,分明是来折腾我了,一个没看住3瓶就下去了,这还敢和粉丝说不喝酒,我把他头拧下来!”
周九良一听这话急忙侧身进去,去看孟鹤堂的情况,张云雷松了一口气想要靠在门框上歇一歇,刚要靠着腰就被人扶了一把,
“上里头坐着吧,门外头凉别再生了病。”
杨九郎说完看着张云雷张了张嘴好像是要说话的样子,但是最后张云雷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杨九郎把自己扶进去,
周九良看着孟鹤堂眼神飘逸的靠在沙发上嘴里念着什么东西,但是声音有点小也听不清就只能先去厨房烧点热水,
杨九郎扶着张云雷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瓶子和所剩无几的下酒菜,“这是喝了多少?”
张云雷揉揉自己发疼的太阳穴,看了一眼身边的孟鹤堂“心里有事,怎么喝怎么醉啊。”
周九良急急忙忙的泡了一杯热茶,凑过来捧到孟鹤堂跟前,“先生,喝口热茶吧,别在损了嗓子伤了胃。”
孟鹤堂小孩子一样的乖乖点头,周九良小心翼翼的把杯子凑过去,看着孟鹤堂吹了吹热气慢慢的喝下去了一口顺了一下气,
张云雷看着周九良蹲在地上哄着孟鹤堂喝茶的样子,叹了一口气“你们俩这是何苦啊。”
小声的一句话,照顾人的周九良没听见,已经神志不清的孟鹤堂自然也没听见,但是站在身边的杨九郎听见了,
杨九郎低头看着张云雷一脸感叹的样子心里思绪万千,周九良哄着喝下了半杯热茶才收了手,
“天儿也不早了,师哥你和九郎就在我们这歇着吧。”
“我们睡这你睡哪?”
周九良把神志不清的孟鹤堂扶起来,“晚上我照顾他吧,他现在这个样子我不放心。”
张云雷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杨九郎急忙伸手扶住,走到周九良身边张云雷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哥心思多顾虑的也多,你别太心急等等他吧,让他自己想清楚吧,不然他心里过不去那个坎的。”
周九良看着半靠在自己怀里人点了点头就像把人扶回屋,孟鹤堂却突然睁开了眼“磊子,咱们就这么瞒着过一生吧。”
就这一句话张云雷心都揪起来了,自己本来就没打算说出来,杨九郎又是个能瞒得住心事的主,孟鹤堂这一句话无疑是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春去白了华发落寞了思量,剪下一缕愁丝遮目让人盲,今人断了肠,今天各一方。。。。”
孟鹤堂又唱起了这首歌,张云雷说不出话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周九良把人扶进屋里,
关门前落下的最后一句让张云雷心头一震,卸了力气半靠在了杨九郎怀里,
那句歌词分分明明唱的就是“今生与你相见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