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须，然后捡到女高中生第十五话 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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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 十五话 制服
“吉田先生”
在我准备前往公司的时候，沙优向我搭话了。循声望去，她正身着制服，乖巧地端坐在桌前。
“你（这副样子）是要干嘛？”
“有个不情之请”
“是什么”
我边系领带边问道。沙优挺直了上身，就这么绷直着背弯下腰去，向我郑重地叩首。
“请准许我开始打工！”
“哦、好啊”
“好随便！”
沙优“噌”地抬起身体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这事用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地拜托我吗”
“因、因为你不是要我优先做家务的嘛”
我瞥了一眼时钟，看起来仍有些许余裕。
我就这样穿着西服坐回床上，看向沙优。
“说到家务，也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多要做的吧。你最近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样子我可都看在眼里哦”
“唔……被看出来了吗”
“暴露无遗了哟”
虽说我对她讲过“把家务都包了”，但老实说是因为那时候家务已经“攒到了一定量”才会花掉她不少时间。而现如今她每天都勤勉地劳动，没有什么家务会积攒下来，那么每一天的工作量自然会少之又少。
我之所以给她办了流量充足的套餐，也是出于这一考量。毕竟想要在我这个连电视机都没有的家里熬过白天，除了一直睡大觉之外别无他法。所以我觉得能够上网的话，可以查查感兴趣的事物、看看动画什么的，多少可以打发一些无聊的时光吧。
因此，当她主动提出要去打工的时候，我不仅没有感到丝毫违和感，还为她这份自食其力挣取零花钱的可嘉的精神感到欣慰。
“可是，这样一来说不定家务活会做得马虎一点”
“你的‘马虎’也比我自己来做要好一百倍了”
闻言，沙优嘟哝着“谢谢”，傻呵呵地笑了。
我发现最近沙优对我少了一些客套，相反地，她说“谢谢”的频率有所提高了。这让我喜不自胜。
“关于要去哪儿打工，已经有大致的目标了吗？”
“嗯。我想着干脆就在附近的便利店工作吧”
“喔喔……那家‘全家便利店’对吧”
“嗯嗯”
那是一家距此不过步行五分钟路程的便利店。对我而言最为值得庆幸的，就是在那儿打工的话，即便发生了什么问题也方便处理。
然而，由于我没有在高中时代打过工的经历，所以就有了一个疑问。
“高中生打零工不需要父母的许可吗？”
“诶？我觉得不需要吧。如果是什么有生命危险的工作说不定就得另当别论了就是”
“是吗。原来不必用上父母的印章吗”
“大概吧”
听她这么一说，我安心地小小舒了一口气。这样一来就没什么麻烦事了。假如哪天被征求监护人的首肯的话，我就不得不硬着头皮装作是她的家长。可那毕竟属于犯罪的范畴，我也无法给出许可。
“那么，最近要去面试吗”
“嗯，我是这么打算的”
“那样的话就得买些出门穿的衣服啊”
“诶？制服不行吗”
沙优理所当然的回答让我不禁皱眉。
“肯定不行啊。你那身制服是旭川哪所高中的校服吧”
“嘛、这倒是。不过别人都不知道的吧”
“稍微查一下就会露馅了。再说了，（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这套不是附近的校服，因为这种事被怀疑身份的话也太麻烦了”
“啊，原来如此”
沙优沉吟了一声，苦笑道。
“这种时候，穿制服不方便呢”
我耸耸肩表示赞同。
制服正如高中生的“身份证”。它与贴在车上的“初学者”标签一样，在一些方面为所有者征得一定程度的“谅解”的同时，予所有者以“保护”。这有着一种委婉地表达“当事人无法为本人的行为负责”的意味。
回忆起自己的高中时代里，我曾对此不胜其烦。然而时至今日，我认为为了在法律上把未成年人从诸多危险中守护住，牺牲一些自由也无可厚非。
“果然，你也讨厌制服吗？”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自然而然地，就脱口而出了。
或许是因为想起了自己高中时代多么地厌恶制服了吧。
对于我的提问，沙优的眼睛眨巴眨巴的，很快就摇头否认。
“不是哦，我挺喜欢制服的。而且现在也只有它可穿”
说实话，我对她的回答感到十分震惊。
我擅自地以为，这个不知出于什么理由放弃了高中生活、特意兀自从母校来到这远在他乡的城市的少女，一定也对自己的制服十分嫌弃。
“总觉得吧，能轻易地辨明身份不是很好吗？只要看到制服，不就能分辨中学生和高中生了吗”
“嘛、的确”
沙优痴痴地笑着，轻轻捏住自己的裙摆。
“中学的老师超严厉的呢。大家都把裙子放到膝盖以下，就算是稍稍叛逆一点的，也不过只敢提高一点点”
沙优微微眯着眼睛向我娓娓道来。
“高一的学生就稍微短了一些、高二的会像傻瓜似的改得特别短、高三的显得沉着了些，毕竟还有考试当前，变回了普通的长短”
我默默凝望着开心地讲述着这一切的沙优。
为什么，这个能如此乐在其中地说起学校生活的孩子，会把高中生活弃之不顾，而走到这个地步。
正当我思考着这个问题时，沙优忽然抬头看向我。
“女高中生的制服呢，看起来似乎千篇一律，但其实完全不是哦”
“那是什么意思，是说款式设计的话题吗？”
“不是。嗯——怎么说好呢”
沙优以手抚颚，低吟着。
“社会人士都身着西服对吧。看起来不是每个人都一样吗”
“嘛、的确，毕竟这是礼仪”
“对对。可是制服不一样，各个学校款式有别、每个人又有不同穿法，怎么说呢……”
沙优顿了顿，随即莞尔一笑。
“一件制服呢，莫名地能给人一种‘这人是这种感觉！’的印象”
这时的沙优显得无比愉悦。
其实我没怎么没听懂她的话、也半点都不知道这些话题有趣在哪儿。
然而，饱含活力地说着这些话的沙优，在我眼里显得十分可爱。
“嘛、的确，光凭我的西装是不会产生‘啊！是哪个哪个IT公司的吉田！’这种印象的吧”
“对对，就算这个意思！”
沙优闻言频频点头，开心地笑了。
突然间，她又灵光一闪似的叫道。
“胡子！胡子！”
我不解地皱眉，歪了歪头。
“胡子怎么了”
“我觉得没刮干净的胡子和制服很像”
“哈……？”
见我不明所以地板起脸来，沙优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光凭吉田先生的西装也只能有‘穿着西服的大叔’这种印象吧”
“‘大叔’两个字是多余的！”
“不过呢，胡子没刮干净的话，不就会有‘啊！是个胡子没刮干净的大叔！’这种感觉了吗？”
“究竟什么意思啊”
见我不由地苦笑，沙优说着“还没明白吗”挠了挠头。
“胡子呢、可以说是吉田先生的一个标签，和‘看见一个人的制服就能想象出一些那人的形象’是一样的”
“……嗯，不是很懂”
我摇头道。沙优见状颇为遗憾似的耸了耸肩。
瞥一眼时钟后，我发现已经到了不得不赶紧出门的时间了。
“糟了”
我慌乱地起身，把商务包拿到手里。
“我要走咯”
“啊、等一下等一下”
沙优出声停下了我火速迈向玄关的脚步。
我回过头去，只见沙优指着自己的制服乐呵呵地傻笑着。
然后，她用比以往稍大一些的声音说道。
“啊！是个女高中生！”
嗯？
我歪头表示不解，沙优不以为意，这一次又伸手指向我的下巴附近。
随后说道。
“啊！是个大叔！”
沙优很有趣似的笑个不停。
“所以说，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呼呼、就是这么一回事哦”
沙优笑脸盈盈地朝我挥手道。
“一路小心”
“哦、喔……我走了”
虽说一头雾水，但我还是赶紧走出了家门。
走了没几步，我突然想起来，摸了摸自己的下颚。
“啊”
完了。忘记刮胡子了。听沙优说话听得太久了些。
我不由地沉吟。想必我又会被三岛好生揶揄一番。毋庸置疑，她肯定会全然不顾我的脸色说些“真是的，一股大叔臭”之类的话。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幅光景，我就全身提不起劲。
快步走在去往车站的路上，我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刚刚沙优的样子。
“啊！是个女高中生！”
“啊！是个大叔！”
不知为何，沙优那有说有笑的模样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想对我说什么？
然而，如今的我再怎么想破脑袋，也还是了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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