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须，然后捡到女高中生第八话 契约

本文转自贴吧剃须然后捡到女高中吧，製菒研究会大佬的翻译
授权
“婚前焦虑症？”
“对、婚前焦虑症”
这是发生在大概一年前的对话。
我问每天挂着黑眼圈上班的桥本究竟是怎么了。
对我的提问，桥本这样回答道。
“女朋友她啊，每天睡前都会哭。一边讲什么‘不要抛弃我’或者‘怎么办吖’，一边哭”
“难道你这**没有好好珍惜女朋友吗？”
“天大的冤枉啊！我把力所能及的一切都拼命做好了，即便如此，她还总是感到不安”
桥本张开两臂，作出夸张的躯体语言配合着自己说的话。
“所以，我直到她哭累了睡着为止，一直强打精神保持清醒抱住她”
“原来如此，所以才有黑眼圈啊”
“就是这样”
桥本叹了一口气，继续讲道。
“亏她真说得出‘不要抛弃我’这种话啊。不如说，明明应该是我这边更想讲‘不要离开我’才对啊”
“明明就快结婚了啊”
“就是啊。所以说，婚前焦虑症的对策除了持续向对方传达‘我需要你’之外就不存在了”
“反正说到底，你们的感情也会时不时就这样升温吧”
“有时候的确也会那样”
当初自己调侃桥本却引出了意想不到的秀恩爱台词之后、我那略显苦涩的表情，至今记忆犹新。
“嗯咕！”
我才发现自己正狠狠地把沙优摁在怀里。
沙优把脸埋在我胸前，发出稍显痛苦的呻吟。
她似乎在抵抗我一样努力试图脱身，但我不予理睬，牢牢地控制住了沙优。
不知何故，我回忆起了和桥本谈及的他与夫人婚前的故事。
桥本说的话，也许和沙优现在的情况有相似之处也说不定。
诱惑我时的沙优，看上去就像恐惧着被父母抛弃的小狗狗一样。
“好、好难受……”
“呐，为什么会想要和我做啊”
我抱着她问道。
“肯定不是因为我吧，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我一边询问沙优，一边回忆起今天发生在职场的事。
试着问了问三岛她总是出错的原因，得到的回答是“没怎么搞懂指示书的意思就直接推进作业了”。
“没搞懂就去问知道的人！”
我当时如是怒吼道。
好一句回旋镖。（译者注：意即吉田对三岛的这句责骂此时正好击中了他自身）
对于沙优的感受，我没有去问她本人、而是自以为是地揣度，强不知以为知。
对于自己一无所知这一点毫无自觉。
所作所为的后果，就是这个。
把她弄哭了。
我就像对待化脓的伤口一样，始终不触及她不愿被问起的过往，生活至今。
而涉足她的过往的时机，现在就摆在我面前。
“不回答的话立马赶你出去，现在是深夜什么的我可不会关心。”
我以强硬的口吻说，此时沙优被吓了一跳似的动了下脑袋。
然后，被我摁在怀中的她的嘴唇蠕动着。
“……因为……啊”
“我听不到”
“因为人家搞不明白啊！”
沙优猛地一下挣脱脑袋的束缚，抬起了被我埋在胸前的脸大喊道。
“我不明白吉田先生在我身上寻求的是什么啊！”
“都说过了把家务……”
“你骗人！”
沙优在手上使劲企图摆脱我起身，我加大发力阻止了她。
在问完所有问题之前，我没有放开她的打算。
“吉田先生只不过是把自己也能做的事情摊给我而已！”
“没那种事”
“就是有！我今天睡过头了你不也一样去得了公司吗！“
“我没吃早饭”
“但你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可……可是人家要是被吉田先生抛弃了的话，就连好好地活下去都做不到……”
这话，虽然不假。
但总感觉拿这个作为比较对象也太奇怪了。
我认为无偿让她住下会很窝火，才对她说“给我把家务做了”。
并没有要求她“打理我的日常生活”之类特别的意味。
“明明我可是在生死边缘得到了吉田先生伸来的援手的……这样一来，根本不平衡啊”
那是自然。
我不但没有从她身上得到好处。
还用自己赚来的钱养她。
我认为这是再自然不过的。
然而，对她而言。
原来这就是孕育她那份不安的种子吗。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抛弃……”
沙优的语气不断变弱。
我发觉自己的T恤上（被她的泪水润湿而）变热的部分又更大了。
又哭了吗。
自己不能为对方派上用场，这直接关系到对方对她的“存在价值”的评判。她原来是这么想的吗。
因为如果自己派不上用场就会被抛弃。
所以，不断用那副、任哪个男人都会倾心的姿态、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
迄今为止，都是那样过来的。
是因为这个吗。
“笨蛋是……无法理解的”
我不由地说道。
为什么本应纯真无邪的女高中生，会走到不得不下定这种结论的地步。我无法理解。
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沙优听到我的话之后吓得肩膀一震。
她这是在害怕吗。
她打从心底里恐惧着被我，不、是被“某人”说“你已经没用了”这件事。
沙优诚惶诚恐地抬起脸来偷看我的脸色。
简直就像个在窥视父母脸色的小孩子。
我把沙优抱得更紧了。
“好难受”
沙优小说地埋怨。
“我不管。全都怪你这个笨蛋”
“吉田先生”
“我就是死也不会睡你”
我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听见沙优吸了吸鼻子。
也许她以为自己迟早会被抛弃吧。
虽然知道会弄疼她，我还是加强手中的力道，抱得更紧了。
“吉田先生，好痛”
“谁管你啊，给我好好反省”
“反省、是指什么”
“就是由你擅自认定你对我而言没有价值这件事！！！”
我怒气冲冲地吼她。
沙优在我怀里吓得瑟瑟发抖。
我故意无视，继续说道。
“我最开始就说过了对你的身体没兴趣吧。就算有那方面的想法，我也更喜欢前凸后翘的大人、再不济的话用我自己的右手解决也足够了！”
说到一半我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了。
但我不能停下来。
要说为什么的话，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把我心中的“什么”传达给沙优。
“我之所以没有把你撵出去，是因为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啊。看出来了你有多么幼稚、至今过着多么没有原则的生活”
感觉自己像是在哄小孩。
有种希望把她那不知何故而扭曲的价值观“拗回正道”的想法。
沙优畏畏缩缩地开口了。
“可是，把我这种女人留在家里，不是只会徒增郁闷吗”
闻言，我忽感有什么在脑海里炸裂开来。
这是愤怒吗、还是其他的什么，我也说不清楚。
我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
“我也会寂寞的啊！这个笨蛋！”
我这个笨蛋。
我刚刚指责她“过着没有原则的生活”，这算什么啊。
完全就是场面话而已不是吗。
不经意间，我说出了自己从未思考过的事。想必我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却无意识中把它深埋于内心一隅不愿面对。
“你来了之后，屋子显得更窄了……不过相对的，也没有那么冷清了。无论早饭和晚餐都很美味。麻烦的家务也都做得井井有条，我回家之后可以和你聊聊天，然后就能（不管家务）直接睡觉。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我紧紧抱着沙优。
视野逐渐模糊。
“……我没有娶妻，却有一种过上了婚姻生活的错觉。也不再那么寂寞了”
我的语气愈发软弱，还带了些许鼻音。
讲着这种没出息的话。
直到说出口之前，我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原来抱有这种想法。
“我也、在利用你……所以”
我的声音已经含糊不清。
“所以，待在我身边吧”
这已经算得上是恳求了。
也谈不上是否见不得人。
我居然还扬言要扭正她的性格。
真正内心扭曲的，是我才对啊。
摆出一副嫌麻烦的、居高临下的态度。
但其实，真正在依赖着和她的这层关系的人，不就是我吗。
久违的眼泪。
我从没想过自己是个这么悲哀的人。
果然手上太用力了。
略感疲惫，我松懈了双手的力气。
发觉到这一点，沙优蠢动起来，窥视我的脸。
“你在哭吗”
“没有”
“你在哭哦”
“没有”
沙优伸出手拭去我眼角的泪水。
之后她“噗哧”一声，用难以形容的表情笑了。
“我们俩真是丢人啊”
看到她的笑容，我仿佛全身脱力。
我也跟着苦笑了出来。
“的确啊”
沙优哈哈地笑着起身。
“呐，吉田先生”
“怎么啦”
“我的性格、你会帮我纠正的对吧”
沙优认真地凝视我的眼睛。
“当然”
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也许这只能算场面话。
但绝非妄言。
看着比我年轻这么多的女孩子朝着奇怪的方向走下去，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见我点头，沙优的脸上绽放了比以往更为纯真的、傻乎乎的笑容。
“那么，在我的性格变得正经之前”
沙优把脸迎着我凑了过来。
“就由我来，填补吉田先生的寂寞”
沙优这么说着，在我的额头轻吻了一下。
从一天开始，我和沙优，在真正意义上，开始了同居生活。
卸去了仅仅流于表面的温柔。
我们决定互相利用，共渡目前的这段、于她而言落魄、与我而言寂寥的时光。
这就是，一种类似“契约”的东西。
这份契约，将对我和沙优的人生产生何种程度的影响。
是我们彼此都无法预测的。
话说还真是F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