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须，然后捡到女高中生第五话 胡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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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提 第五话 胡须
“吉田先生，胡子”
沙优指着我的下巴说道。
“啊？”
“胡子、不用刮一下吗”
我一边用筷子切开沙优做的荷包蛋的蛋黄，一边回答。
“今天就算了，怪麻烦的”
“啊，是吗”
沙优吮了一口汤。
“吉田先生你有时会剃须、有的日子不会，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才没有。只是单纯地变长了就刮”
“原来今天的算是‘不怎么长’啊”
沙优扑哧一笑，戳起了一枚章鱼小烤肠。
被这么一问反而有点在意起来了，我戳了戳自己的下巴。
“叽哩”一声，指端传来一种也说不上坚锐的奇怪触感。
“嗯——果然还是刮一下吧”
“变卦了”
流出来的（半凝固态）蛋黄和蛋白织在一起，被我送入口中。
“怎么说呢，感觉自己成一个大叔了啊”
闻言，沙优歪着头问道。
“为什么呀”
“就是、胡子”
“因为长胡子了？”
“不、不是那个意思”
我夹起一口白米饭沉吟着。
细细咀嚼、然后吞下。
“我刚二十岁的那时候，胡子只要稍微长了一点就会很介意地剃掉，还会特别在意有没有刮干净呢”
时至今日，却是这幅模样。
只要胡子没长到有碍观感的程度，我就不会怎么在意它。
“虽然把‘胡子’自身视作大叔的标志似乎是大势所趋，但我不知怎的感觉那有点不太对”
我喝了一口味噌汤。一如既往，沙优做的味噌汤果然很美味。
“会‘嫌剃须很麻烦’的才算大叔吧”
“哈哈，年轻人里不是也有嫌刮胡子麻烦的人吗”
“就算是那样也会剃的啊。到头来一边抱怨着麻烦，还是会一边剃的。随着年岁增长，脸皮越来越厚，也就不怎么剃了”
“真是这么一回事吗”
在我心不在焉边吃边讲的期间，沙优已经利落地吃完了早饭。
她双手合十说着“多谢款待”的姿态很是得体。
“再不快点吃不会迟到吗？”
“说的也是啊”
我低下头把剩下的荷包蛋送入口中。
半熟蛋黄的醇香和酱油，在嘴里交织出幸福的滋味。
独居时的早餐总是靠便利店应付过去，而沙优来了之后，我变得对每天的早餐充满了期待。
我吃完了小菜和米饭，又喝光剩下的一点味噌汤。
“多谢款待”
“招待不周了”
坐在我对面静待我吃完的沙优，笑嘿嘿地展露了轻松的笑脸。
“我来洗碗，吉田先生去刷牙吧”
“喔，谢谢”
听她这么说，我转向洗漱间。
“啊，对了”
背后传来沙优的声音。
“嗯？”
“吉田先生”
她在餐桌前一边收拾餐具，一边看向我说。
“你不大适合留胡子哦。我觉得刮掉比较好”
“多管闲事”
“呼嘿”
沙优笑得肩一颤一颤的。
我挠着后背朝洗漱间走去。
镜子里的我一副颇为疲惫的模样。
我回忆起刚搬进来时的自己
甚至会像“今天也好好努力吧”这样和镜子里的自己闲聊。
会刮干净胡子、洗好脸。
会每天在洗漱间里给自己打气。
“嗯——”
我沉吟着拿起电动剃须刀。
“果然已经、是个大叔了啊”
一边呢喃，一边按下了剃须刀的开关。
“三岛……又是你吗，这都第几回了”
“啊，吉田前辈，早上好！”
“‘早上好’个头啊，首先应该是‘对不起’才对吧”
“啊！对不起、真是万分抱歉”
一大早我的额头就有种即将青筋爆裂的感觉。
“你看不懂说明书吗？啊？”
“不，我可是有认真看过的……”
“明明是因为没认真看才会出错吧！”
我咆哮道，同时也发现坐在远处的后藤前辈正往这边瞥。
吓了一跳的我赶忙咳嗽了几声。
“噫呀——真的很抱歉”
正坐在自己座位上傻呵呵地笑着向我低头致歉的，是我的部下三岛柚叶。
她作为新入公司的女性社员成为了我的直属部下，然而
学习能力极差。虽说其他不懂吸取教训的社员也一抓一大把，可她无疑也是当中最鹤立鸡群的。
此外最让我火大的，是她这副态度。
不论怎么训斥，她总是一副傻呵呵的笑脸，看不出有半点愧疚。
甚至到了让我以为，她是因为抱有“新人犯错是理所当然的”这种心态才这么游刃有余的地步。
“那个——”
三岛怯生生地抬眼凝视着我。
“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叹气。
要我从哪里讲起才好啊。
“说到底你连（计算机）语言都用错了”
“可是我只会这一种语言”
“不会的话就给我学啊！不是借了参考书给你吗！”
“没能抽出时间来，嘿嘿”
就是这个表情、这个敷衍了事的笑脸。
这就是最让我来气的啊。
“够了，这份工作我来接手。我会给你别的任务，你去做那些”
再这么拖下去也不会有进展。
由我自己来做完还更快。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
“真觉得对不住我的话，就给我多长点心”
“嘿嘿，我会加油的”
三岛点点头，露出毫无悔改之意的笑脸。
我轻轻啧了下嘴，转身正欲离开。
“啊、吉田前辈”
“啊？”
我回过头，三岛仿佛已经忘了刚刚被我斥责过似的无忧无虑地笑着说。
“还是刮了胡子更有型呢”
我的思考停滞了一瞬。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今早刚刮过，所以光溜溜的。
立马又觉得可笑。
“比起我的胡子来给我多注意自己的失误！”
“嘿嘿，对不起”
我气冲冲地走回座位，一屁股坐下。
“一大早就不容易呐”
坐在边上的桥本苦笑着说。
“真的，那家伙很不妙啊。我都想推给你带了”
“不需要不需要”
桥本忍不住大笑，继续敲打键盘。
而我不仅被新人耽误了时间，还不得不兼顾自己的和从三岛那儿接手的工作。
我打开PC的电源。
还黑着的显示器上隐隐约约映出了我的脸。
“我就这么不适合留胡子吗”
我小声地自言自语时，桥本笑喷了出来。
“干嘛啊……”
“没什么”
桥本把视线从PC上移向我。
“我在想‘你居然现在才发现啊’”
“你丫——”
看来我好像的确不适合蓄胡子。
明天开始就每天刮吧。
大叔如此下定了决心。
三岛柚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