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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楚云飞(8)

        三个月,楚云飞数了日子,自他从下邳回来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但是却没有一点貂蝉的消息,甚至连先前在下邳与自己切磋武艺的关云长,都已经在两个月前,带着诸葛亮到了长安来投奔刘备。然而本应该很早以前就应该到了的貂蝉却还是没有来,关云长没有骗自己,那么或许是貂蝉骗了关羽?但是她为什么会骗他?知道自己会去下邳找她吗?也知道自己会与关羽相遇吗?如果都是真的话,她是不想见到自己吗?
        楚云飞越想便觉得心越乱,于是便出门在长安的街道上走走。曾经,在他们解放了长安以后,阎锡山长官大力整治长安城的治安,如今的长安城,宵禁已经成为了历史,虽然街道上巡逻的士兵很多,但是百姓已经可以在晚上都可以在城里走动,晚上也会有商人做生意,而因为有士兵的巡逻,所以他们不再担心晚上的安全问题。
        楚云飞走在路上,经常迎面遇到一队巡逻士兵,巡逻的士兵看到是楚云飞,便停下来敬礼,而楚云飞也耐着性子一一回礼。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天空阴沉沉的,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了,走了不知道多久,天上开始下雪了,雪越下越大,街上的摊位与铺子都关门打烊,当楚云飞回过神,才发现街上已经几乎没有人了。
        正当楚云飞准备转身回家时,忽然发现不远处的一个酒楼还亮着灯,那家酒楼楚云飞认识,长安最大的酒楼:晋咸居。
        楚云飞走近晋咸居,还没有进去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丝竹管弦之乐,当楚云飞走进去以后,就感觉身上带着的寒气被里面的热气驱散了,楚云飞记得,这里原本应该是很多文人士子们交流学问的地方,偶尔还会有当世大家来此讲学。但是如今这座酒楼的正中心,那原来会有讲学之人坐着的高台上,几个衣着暴露的胡姬在那里,伴着台下的西域乐器演奏出的音乐,跳着西域的舞蹈。
        楚云飞饶有兴趣的看着周围的食客们,他们大多都一本正经的坐在那里,用自己衣服上的宽大袖口挡住自己的视线,不让自己看到那台上裸露着大腿与肚脐的女子,但还是有些人,会从自己手指的缝隙里,用余光偷偷地看着那能让他们血脉贲张的风景。
        但是楚云飞作为一个从民国时期穿越过来的人,当年在黄埔军校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被一些无良同学拉去舞厅,见惯了那些舞女穿着短裙,在舞台上大秀美腿,有时候还会穿低胸装,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楚云飞有些无法接受,但时间久了也就见怪不怪坏了。于是在这里,相比于已经呼气有些急促的其余人,他倒是显得很平静。
        “不知道楚将军······哦不!是楚先生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晋咸居的老板猗蔚从一边走到了楚云飞的面前,拱手作揖,楚云飞也欠身回礼。
        “楚某来阁下贵地不过是为了躲避大雪,也算不得客人。”楚云飞说,“这样吧,烦请猗蔚先生给在下温一壶酒,在下待雪停了就走了······”
        “楚先生在我这里一个人喝闷酒,那岂不是显得我猗蔚待客不周了?”猗蔚笑着说,“还请楚先生先找地方坐下,在下让手下多热一些好酒,与楚先生把酒言欢可好?”
        楚云飞想了一下,便笑着说:“也好······”
        “我猜明天你猗蔚就要在这长安城里出名了,”楚云飞倒了一杯酒,“这些胡姬长得不错。”
        “这些胡姬是我亲自挑选的,也算是貌美如花。”猗蔚说道,“但是与楚先生的夫人王异相比,那简直就是庸脂俗粉,更不要提那数年前与楚先生在我的店里相遇的那位貂蝉小姐,那简直是如同天仙一般!”
        “数年前······”楚云飞轻声的自语道,他看着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这里已经与自己印象当中的晋咸居有了很多变化,“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数年前,长安······
        “今天云飞就该要回来了吧?”阎锡山靠在他们租的这栋小楼的二楼窗边,看着窗外的街道。如今的长安还是那么的繁华,街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但是如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很多看起来还算富有的人似乎像是搬家一样,隔一会就拉着马车出了长安,而且最近这一段时间,这种情况越来越多。
        “是的,云飞兄大概在傍晚左右就能回来了。”徐晃回答,面前的阎锡山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看着窗外不再说话。没过多久,阎锡山忽然转过头看着徐晃说:“有件事你去帮我做一下!”
        次日,还在睡梦中的楚云飞被徐晃叫醒,楚云飞只得洗漱一番,跟随徐晃出门,但是一路上他不停地打哈欠,毕竟前些日子在不同的地方收购军粮,然后再倒卖出去,不停地在各个地方奔波,每天都不能睡个好觉,本打算回到家就能好好的睡一觉,结果却被徐晃拉了起来,然后跟着他走上大街,不知道准备去做什么?
        “到了,就是这里。”徐晃停了下来,楚云飞抬头,看到招牌上用秦国的大篆写着“晋咸居”三个字。
        “若瑄兄是要带我来这里吃饭吗?”楚云飞笑问道,“在这长安城最大的最好的酒楼里吃一顿饭,要花不少钱的吧?”
        徐晃大手一挥,走进晋咸居,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楚云飞坐在他的对面。
        “无妨,前两日阎长官给我发了工钱,”徐晃叫了店小二过来,然后非常熟络的叫了一道菜,然后又叫了一壶酒。
        “虽然现在做生意已经开始逐渐稳定了,但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也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楚云飞说道,“该省就省,不过这顿我就不驳了你的面子,以后我再请你吃一顿。”
        “你前些日子可是花了数百个金币买了一颗钻石,送给了司徒王允的女儿貂蝉。”徐晃笑着说,“前些日子阎长官与赵先生去提亲,结果被司徒府的下人们听见了,结果现在几乎全长安的人都知道了。”
        “这种事又不是该省的地方!”楚云飞正经的说,“菜来了,吃菜!”
        小二端上来一个大木盘,上面放上了冰块,冰块上面则是切成薄片的生鱼肉,调料一盘一盘的放在另一边,酒坛打开,美酒的香气萦绕在四周,楚云飞轻轻地闻了一下,觉得又有些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这道‘飞龙在天’楚兄觉得如何?”徐晃说,“闻名天下的一道菜可惜我曾经却从来没有品尝过,如今终于能一尝究竟!”说着,徐晃便夹起一片鱼生蘸些酱料放入了口中,然后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真是令人回味无穷!”徐晃感叹道,“先秦时期,当时的纵横家张仪还没出名,于是常常混迹于各家酒肆之中。一日,遇到昭文君,为昭文君做了这道飞龙在天,然后又施展了自己的一番才学,昭文君认为张仪是为大才,于是便资助他去秦国。后来张仪得到了当时的秦国国君的赏识,做了秦国的相国,执掌邦交!”
        “看来这菜的来历还不小。”楚云飞看着这比两千年后的鱼生粗糙不少的飞龙在天,摇了摇头,夹起一片简单的蘸了一点酱料,就放入了口中。
        “楚先生!”甜美但是又非常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楚云飞立马转身,看到他前几天一直都在朝思暮想着的貂蝉,现在就站在他的身后,脸上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暖人心。貂蝉忽然捂着自己的嘴巴,笑的更厉害了。楚云飞刚觉得奇怪,然后才发现自己右手拿着的筷子还放在嘴里,楚云飞把筷子放到桌子上,然后把自己旁边的位置让了出来。
        “貂蝉小姐请坐!”楚云飞说道,而貂蝉也没有矜持,大大方方的就坐在了楚云飞的身边,坐在对面的徐晃知道自己现在不应该坐在这里,于是便借口去加菜和帮貂蝉拿碗筷就走开了。
        “貂蝉小姐,我······”楚云飞看着就坐在他身边的貂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貂蝉伸出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戒指上纯净的钻石折射着阳光,像是星辰一样名亮。
        “这个礼物,我很喜欢,谢谢楚先生。”貂蝉有些害羞地说,“前几日,阎锡山先生还有赵戴文先生到我家来上门提亲,我当时很高兴,但是那几天一直都没有见到楚先生,我心里其实一直都不是很高兴。”
        “前几日阎长官命令我去卖军粮,我当时在很多地方跑来跑去,而且那几天我也不高兴。”楚云飞看着貂蝉说道,“因为那几天我跟你一样,没有办法能再看到你······”
        楚云飞说完自己的脸都红了,一边的貂蝉听了以后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似乎是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楚云飞自言自语地说:“徐晃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回来?我去找他!”
        貂蝉抓着楚云飞的胳膊说:“楚先生,我过来是以为今天晚上父亲要设宴招待客人,我过来帮他买一些好酒,现在离天黑还有很长的时间,多陪我一会好吗······”貂蝉的声音有些害羞,但又有些坚定,以及一丝楚云飞没有听出来的······哀伤······
        晋咸居的门外,王异死死的盯着背对着门坐着有说有笑的楚云飞与貂蝉,一边的徐晃笑着说道:“王异小姐不进去吗?就这么看着?”
        王异用力握紧的拳头忽然一下子放松了,然后她的眼神也黯淡了下去:“貂蝉她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司徒大人也已经很老了。以后如果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会活得很辛苦的,她比我更需要他。”说着,王异转身离开,转身的瞬间,徐晃似乎看到王异的眼中闪烁着一点晶莹的东西。
       徐晃站在晋咸居的门口,里面是有说有笑的貂蝉与楚云飞,外面是独自一个人黯然离开的王异。徐晃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楚云飞会有两个女孩喜欢他。而且看着里面有说有笑的楚云飞与貂蝉,徐晃不知道阎锡山给自己下达的那个命令对不对。
        “我们今天晚上就要离开长安,你带着楚云飞出去玩一天,晚上再回来。”说着,阎锡山从自己的钱袋里拿出了几十枚金制钱币。
        “阎长官,真的要这么做吗?”徐晃拿过金币说,“楚云飞现在好像在和那个叫貂蝉的小姑娘交往,现在就走的话······”
        “哼!要不是看在他们在交往我三天前就说要走了。”阎锡山阴冷的说,“皇帝手下的那些‘忠臣’们要对董卓下手了,司徒府必定首当其冲。今晚,王允就要宴请吕布,许诺把貂蝉嫁给吕布。再宴请董卓,把貂蝉嫁给董卓,挑拨他们父子二人的矛盾。这长安城,快要乱起来了。”
“这!”徐晃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手上那金灿灿的金币也感觉烫手,但是看到阎锡山那锐利的眼神,徐晃也只好把钱收起来:“是。”
        徐晃走出阎锡山的房门,然后忽然想起了几日前司徒王允的到访,还有阎锡山和赵戴文所谓的上门提亲······原来,都不过是假的,都不过是演戏罢了······
         徐晃叹了一口气,拿着早该拿去的碗筷走进了晋咸居里,坐到了楚云飞的面前,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脸甜蜜的样子,徐晃挤出了一个笑容。忽然,他感觉自己口袋里还剩下的那几十枚钱币是那么的沉重。
        晚上,快要入夜的时候,楚云飞与徐晃回到了住的地方,却发现阎锡山赵戴文还有傅作义都在收拾行李。而且楚云飞发现自己放在房间里应急用的勃朗宁手枪和一盒子弹都被装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看样子他们都已经把东西收拾好就等着徐晃和自己回来了。
        “这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难道今晚就要走吗?可不可以等到明天?我想去找一下貂蝉,去跟她告别。”楚云飞问道,但是他却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阎锡山赵戴文以及傅作义都不说话看着他,甚至徐晃都默默的走到大门口把大门关上了。
        “云飞,读过《三国演义》吗?”阎锡山看着楚云飞,“别告诉我你不会,身为黄埔五期的高材生不可能没有读过那本书。”
        “自然记得,这本书在黄埔军校的图书馆里有很多本。”楚云飞说道,“很多情节云飞过目不忘。”
        阎锡山点点头,表情冰冷的看着楚云飞说:“那么,你还记得《三国演义》第八回的内容吗?”
        楚云飞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有一股不好的感觉:“第八回是王司徒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貂蝉!”一瞬间,楚云飞知道王云要宴请的客人是谁了,也明白他们为什么今晚就要离开了,他冲向大门,想赶紧跑到司徒府,阻止他所熟知的那一切的发生,但是他还没有转过身,身后的徐晃就已经把他死死的抱住。
        “云飞,这一切都是你无法改变的了,离开这里吧。”赵戴文在一旁劝说道。
        但是楚云飞却根本不听,依然在奋力的挣扎着。徐晃有些支撑不住了,一边的傅作义赶紧上去一起抱住了楚云飞,楚云飞感觉自己的内心正在滴血,他想起了刚刚还与貂蝉欢笑的场面,又想起刚刚貂蝉的那一丝哀伤的声音,又想起了以前看到的《三国演义》当中描述的貂蝉是如何在董卓与吕布之间周旋的情景。
        站在一旁的赵戴文忽然发现楚云飞的双眼变红了,冒出强烈的红光。
        “云飞,觉醒了······”赵戴文轻轻地说道。
        “天下无双!”楚云飞爆发了可以说是自己的全部力量,抱住他的徐晃与傅作义直接被弹开。楚云飞赶紧冲向了紧关着的大门,忽然阎锡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但是楚云飞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右手挥拳打向阎锡山的面门,但是阎锡山只伸出了一只手就挡住了楚云飞的拳头。
然后阎锡山抽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冲着楚云飞的脖子斩了一刀,然后收刀入鞘。楚云飞震惊的看着阎锡山,眼中流露出了悲伤,无奈,憎恨以及痛苦的深情,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云飞!云飞你没事吧!”徐晃冲到楚云飞的身边,晃动着他的身体。
        “没事,我用的是刀背,他只不过是昏了过去。”阎锡山淡淡的说,“把他抬上车,我们现在出发。”
        “是······”
        对面的司徒府的正厅,王允坐在主座之上,下面坐着的吕布在向自己敬酒。
        “貂蝉,出来吧!”王允对着一旁的屏风说道,屏风后面,身穿舞裙的貂蝉从中走了过来,那动人的身姿与秀美的相貌,让吕布不禁看直了眼。
        “接下来就让在下的女儿为吕将军献舞一曲!”王允笑着说,下面坐着的吕布也开怀大笑,只不过他们没有注意到,大厅中央跳舞的貂蝉眼中,流露着的是痛苦,是无奈,是大义凛然。以及看着吕布时的厌烦与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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