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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孙笑川(2)


终于,他告诉了我丽新酒店和它的位置。
新津最大的第三产业基地。
这里的生意一定是合法的,否则它不可能这么大。这里的活动一定有非法的,否则它不可能这么大。
即使如她所说,这里只有一个孙笑川,也不可能不存在一批怀着梦想和热血和野心的人,以及他们组成的网。新津这么大,一定有这样的人。他们也一定承包了那片地域大部分非法的活动。
        最古老,最不可能消失的非法活动,一定可以在这里找到。
“200一次500包夜。不议价。”贵妇人这么对我说。
我看了看自己的钱包,想了想死掉的上线。咬咬牙。
“800两个可以不?”
“900。”她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又有些无奈,最后,则是一些藐视。
“850。这在经济学上是你在购买安全,安全是无价之宝。”任务为重,而且孤立无援,我没有足够的钱,不能为所欲为。
“行行行,懒得跟你扯。姑娘们在413,你去挑两个。”她不想听我讲解经济学问题。这在知识付费时代,是亏了几个亿的行为。但是强迫交易是违法的,我只能对她的损失予以人道主义关心。
她拿起台下的对讲机:“有客人,两个。完毕。”
我对她投以绅士的微笑,然后踏入电梯。
兰兰,和南南。这是她们工作时的称呼。
古时候,男人在出征之前,都会找女人舒缓自己的紧张,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接下来要做的任务很危险,比最残酷的战场危险千大数倍。所以,我要找两个。
她们完成了核心工作。我躺在她们中间,问:“在这里,孙笑川到底是谁,我来这里一天,大家都在说孙笑川,好像什么事都跟他有关。”
听完我的话,兰兰和南南同时坐起来,兰兰想说什么,南南对她比了个禁声的手势。
她走去桌边,在包里翻了一阵,拿出一个东西。走近了,我看清,是一包白色的香烟。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打火机点燃烟。但是没有抽。
“先生。”南南对我说。
我直接坐起来,盯着那支烟。
橘红的火星一点点吞噬着白色的烟卷。没有人的一呼一吸,所以只有细细一股烟直直地向上飘。
它静静地烧着。
是密码吗?还是在暗示什么?是所谓的“讳”吗?出于职业本能,我记下了这一瞬的一切。
燃着的烟,白色的烟盒,烟盒上的三个红字,坐着的南南,坐着的兰兰,坐着的我。
她们完成了工作离开了客房,我也是。
现在想想,我太大意了。我以为她给了我一个线索,其实她给了我三个。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先生您是外来者吧?”一个人挡住了我,压低声音说。
我上下打量他,比我低,比我胖,比我有排面。
他是谁?是怎么知道的?跟踪我?看出我的身份了?有人出卖我?这里是万乐商业广场附近,人流医院很多。人也很多。摄像头也很多。我若是直接枪杀他大概率无法顺利逃脱,至少也会被拍到正脸,为接下来的刺杀行动造成困扰。徒手击杀不是不可能,但是时间要的很长,保不齐会被他直接大喊出我的身份。击晕他,然后去另一个地方处置,还可以审问出他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您……”在他下一个音节发出之前,我用钩他脖子的动作做掩护,准确击中他的动脉窦。眼见他两腿一软就要跪下去,我用大腿面撑住了他的档部,让他不至于直接跪在地上。
我拦下一辆出租车,“去王井坎。”我给司机说。“这个哈批喝了一晚上,我去带他醒醒酒。”
“那里怎么醒酒?什么都没有。”
“那里怎么不能醒酒?什么都有。”
司机看着我,从后视镜里,给了我一个猥琐的笑容。
下车,走人。
这里远离市区,什么都没有。这里向东500m,有一个土胚房。那里的地下室,是我们的安全屋。
走的路上他醒过来了,他发现了自己的手被扎带系着。
“带锅,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啊,带锅,我没钱,求求你放了我吧,真的,我不报警,带锅,带……”跪在地上哀求的他看到我拔出了枪。
“往前走。不杀你。”我告诉他。优秀的杀手从不杀死目标以外的人。
他没有选择。
进了房子,我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他被剧烈的痛苦压垮了,他跪在了地上。
“带……”我再一次把他击晕,扛入安全屋。
身为职业杀手,医术是必须精通的。我精通牙医。所以我拔掉了他所有的牙。防止他咬舌自尽。
我把他绑在椅子上。一个巴掌扇醒了他。
“你是谁?”我问。
“带……”我一拳打在他的腹胸交界处,控制好力量,令他痛苦但不会麻木。
“你是谁?”我再问。
“带锅,我……”他在回避问题。
又是一拳。
“你是……”我还没问完。
“带锅我叫李干。”他脸色通红。
我又是一拳打过去。多余的话语是刻意的误导。
“你是谁?”
“李干。”
“从哪来?”
“我……新津。”他不再敢多说一个字。
“谁派你来?”
他没有回答。
又是一拳。
“谁派你来?”
“没人,没人派……”这是明显的谎言。
他很忠诚。但是,忠诚很容易摧毁。
我关掉了这里的灯,一个高亮的白光灯对准他的脸打开。我打开录音机,循环播放一个问题:“谁派你来?”
我走了上去。这里很可能已经暴露了,虽然在出租车行驶的过程中没看到跟随的可疑车辆,但是能知晓我身份的组织必不简单。
我带上耳机监听着审讯室的录音。然后从一条密道离开。
现在就是考验这位“李干”忠诚度的时候了。他会否在可能的救援来之前,回答那个问题呢?
这条密道通向新津的下水道。我按照标记顺序开始在新津的地下移动。每条直道都会有一个英文字母。相连的直道字母不重复。
“i-d-n-a-i-t”这条路末端的井盖是在北河大桥的引桥拱洞里。白天也可以出去。
终于,在我走到“a”时,他说出了一个名字“冯雪捐。”
这应该就是他的上线了。我得先调查这个人。目标固然重要,但是知道我身份的人更值得注意。我不得不怀疑,她的死是否与“冯雪捐”有关,是否是“冯雪捐”将接头信息告诉孙笑川,“冯雪捐”是否与孙笑川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干系,“冯雪捐”背后的组织究竟有何动机。这些都是我不得不确知的疑问。
我徒步走过北河大桥,又一次来到新津市区。
我径直走进了警察局。我是冯雪捐失散多年的亲表弟,我认识她也认识李干,她最近突然断了联系,咖喱人怕她入了传销组织,派我来观察观察情况,我又不知道她现在住哪。拜托了。
警察一再确认我胡诹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后,告诉了我一个地址。“海悲豪庭,16号。”
“谢谢,谢谢。”我向警察道谢。
“没事,住这种地方的有钱人一般不会上当。如果真是陷入传销组织,一定不要冲动,及时报警。”他好心地嘱咐我。
公交车,地铁,公交车,步行。终于到了这里。我围着整个别墅区转了半圈。大概了解了这里的地形和房屋构造。
主建筑是2层,三层是阳台和阁楼。内饰不明。
我走到墙边,是高约2m的铁栅栏,上面有铁丝网。我从裤裆里掏出了高周波切割刀,等待夜色的降临。
23:30,路灯灭了。我抬头,清冷的月亮与雾般的银河被牛顿安排的明明白白。
在确认过栅栏上没有形变探测装置和温度传感器后,我娴熟地启动了这个直径2cm长5cm的棒状物。
四次冷色的闪光后,我将两根铁条悄悄地放在墙边,翻了进去。
我掏出了广角夜视仪,启动。别墅的院门很可能有红外警报,用夜视仪辨识门牌是必须的。
第二排,第八座,门牌号上清晰地“拾陆·冯”。院内草坪上停着一辆“别摸我525”。没有灯光。
没有灯光是正常的,今天他们的人才出了事,现在肯定在紧急会议。耳机里也半天没有声响了,很可能是开始了营救行动,屏蔽了那块的无线电信号。我计划潜入别墅,等待主人回来时,伺机控制。
这里我就不敢用切割刀破拆了,专业的特工入住前一定会巡查住所。我得用其他办法。
我掏出红外摄影机,从取景器里,看不到红外线的痕迹。没有红外警报。我放心地走到门前,试探一下,确实没什么异样。
锁是扫描 电子。基本不可能短时间开锁。保安的巡逻队还有5-10min经过这里。只能翻越了。
在绳爪的帮助下,我沿着门柱翻了进去。还好,我是优秀的职业杀手。昨天的减压没有让我退步太多。
一队人打着手电筒走过门前,我就趴在灌木的旁边。
一个人的光往这边扫过来。我手扶在手枪握把上。
“别照这边,人家主人是女的,不礼貌。”光柱停止移动,又沿原路扫了回去。
听到他们走远,我取下了没来得及取下的绳子,收起来。
我向房后摸去。上到三楼的阳台,进入阁楼,确认别墅内没人的话,打穿地板,留一个小孔,确认冯雪捐回来后,向其中通入麻醉气溶胶。若有人要进入阁楼,则先向主区域通入麻醉气溶胶,然后制服来人。这是我的计划。
我刚借助攀登索和水管爬上阳台,就听见阁楼里传来声音。
像圣子受难时的低语,也像女巫癫狂的诅咒。交织着的,难以分辨的,既是深沉的,又是高亢的,不可捉摸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直灌我的大脑。
“呀……”
“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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