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号·碧蓝航线征文】企业酱的故事

大家吼啊！
今天带来新的征文刊登系列之，企业酱。
作者：道长酱
划过长长的天际线，炮弹向东方远处坠落去，融化在海面上轻纱般的薄雾中。
浸红的海水倒映着夕阳余晖的点点碎金，好像一张鲜艳华丽的红毯展开在海上。红毯中央的少年呆呆的望着远方，想起一年前的初次见面也是在这样美丽而安静的傍晚。
“咔哒
——”
船坞厚实的铁门缓缓打开，少年又不禁理了理早已整理多次的衣领。但见到眼前的少女，他还是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也许是长弓和披风的搭配让少女显得太过与众不同或是太过惊艳，无论怎样，他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
“
约克城级航母二号舰，企业号，舷号CV-6
，向您报道。”
及腰银发的美丽少女微微笑着，用清脆悦耳的声音说到。夕阳的光辉映照在她碧色的眼眸里，像极了身后纯净深邃的大海。若不是海风微微吹拂着衣衫，就会被单纯的当做观赏品吧。
面对属于自己第一个超稀有级的舰娘，少年竟一时无措，若不是企业率先握手示意，他可能还要语塞好一会儿。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得多，少年带着企业参观了百废待兴的港区，包括空荡荡的仓库，简陋的办公室和有些寒酸的后宅。和局促的少年比起来，企业显得并不在意这些，那与她年轻外表不相称的落落大方甚至让少年感到有些奇怪。
“
她可是名人哦，虽然非常漂亮也是原因之一，但听说，她曾经一人挑起白鹰对抗重樱的重任呢。”
回到办公室后，时任秘书舰的拉菲说到。“
什么...
具体怎样？拉菲对以前的战斗记不清了，拉菲，困了...”
说完竟自顾自的趴在桌上睡着了。
“唉
——”
少年叹了口气，将大衣脱下披在拉菲身上。虽说新建的港区正值急缺人手，但让秘书舰工作这样辛苦，少年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
不过，她究竟有怎样的过去，又是怎样的舰娘呢？”
少年望着窗外轻轻吐出心中的疑虑。
第二天
“
一队确认击毁目标！收到驱逐接敌信号！请批准二队前往支援！”
第一次出击，少年就被企业可怕的实力和老练的策略深深震惊，战场上的她俨然是一副老将风范。毫无疑问，企业对这样的战斗极其熟悉，这时少年才意识到她是专门设计出来的战斗机器。
“呼
——”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之后，企业有条不紊的接收返航的中队。
“
好强啊，企业…”
少年不禁赞叹道，“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参战呢…”
“
我的心智魔方里记载了过去的战斗记忆和测试时的自我对抗记录。”
企业认真的回答道，“
所以严格来说这不是我第一次出击。”
少年只是希望引出话题，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认真回答。
一阵沉默。
“
那个…
企业，以后能不能…
请你…
担任旗舰呢？”
少年还是提出了请求，“
我在军校从没见过这些战斗技巧，我想这样可以更好的学…”
“
指挥官的命令，当然可以。”
企业眨了下眼，微微颔首。“
以后还请指挥官多多指教。”
“....”
“
指挥官的命令...”
“当然可以
...”
“
还请多多指教...”
晚上，少年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温柔如水的夜色，这几句话却在脑中反复回响。
非常奇怪的事。
少年这一晚失眠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可能是少年最快乐的一段记忆。战场上少年渐渐学会企业战斗的技巧和战术的谋略，随着一次次的胜利，两人的配合愈加默契和熟练；而战后，少年也慢慢教会企业人类社会的礼仪和知识；圣诞，新年，没有战火的时候，人类节日的快乐氛围也在逐渐感染着企业，使她开始变成与容貌相称的稚气未脱的少女。
港区在众人的努力下渐渐兴盛，更多的舰娘也渐渐加入到指挥官麾下，既有白鹰的新伙伴，也有重樱的老对手。
随着舰队的壮大，旗舰的位置也由更需要培养的舰娘担任，不过企业并没有感到冷落，一方面她知道这是舰队发展的需要；另一方面，指挥官也让她接任了秘书舰，偶尔需要照顾少年生活的工作，反而给了她某种更加亲密的快乐。
不知不觉，距离与企业的邂逅已有一整个春秋。
午后的阳光温和而柔软，撒在经少女双手整理整齐的文件上。少年手中还有最后一份报告迟迟没有签署，钢笔拿起又放下，似乎思考着什么。
“H6
海域有小型塞壬踪迹，请求侦查肃清？看起来不是很难的委托呢，让合适的孩子前去完成吧。”
一旁的企业悄悄瞄到了文书内容。
“
还记得企业酱加入舰队是哪一天吗？”
少年突然打趣的问到。
“
唔…
好像是一年前…
具体嘛…
好像…
啊！”
企业想起了什么。
“
作为旗舰和我一起完成这次任务吧，用一场胜利庆祝企业加入舰队一周年如何？”
少年笑着签下出击舰娘的名字。
企业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纸上感到由衷的开心，因为少年曾告诉过她关于纪念日的意义，不过这种喜悦似乎又带有一种特别的情感，让她的脸颊染上了微微的红晕。企业接过委托，低着头退出办公室。
“
哎呀！”
刚一出门，就和一位舰娘撞个满怀。
“
呀，不好意思。”
企业抬头一看，“
威尔士？你又来白鹰这里做什么？”
“
随…
随便走走，哈哈…”
威尔士笑着挠挠头，“
咦，不过企业酱，你怎么满脸通红的从指挥官房间里出来？难道…”
“
我，我才没…
咳，咳！”
企业很快恢复了镇定，高声说到，“
乔治五世级二号舰，威尔士亲王号！立即整理军备，十分钟后准备出击！”
“
什，什么？等一下唉喂！不是开玩笑的吧？我道歉还不行嘛，我还没…”
半小时后，H6
海域。
温暖的海风轻拂着水面，一遍又一遍地撩起额前的刘海与肩上的流穗，披风猎猎作响，似乎一切都昭示着一个平静安宁的下午。
企业就这样站在少年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操作着面前的显示屏。地图上贝法，厌战，威尔士组成的分队向西边驶去，南边由绫波与欧根索敌，中间西南方向是自己的飞行中队。
“
那一天他也是这样的吗？好像…
记不太清了。”
企业看着少年的脸庞，试图回忆起第一天的战斗。记忆很模糊，不过一年时间应该不会改变多少容貌吧，但明明那时感觉自己像一个姐姐，现在呢？
企业轻咬着嘴唇。
一阵海风拂过，她好像闻到了沐浴在阳光下，少年身上的味道。熟悉又陌生的气味使她渐渐放弃了回忆，只想静静地感受这许久没有接触到的海风，和广袤无垠的海面上，只有自己和少年的独特体验，并不孤独，反而十分安心的体验。
“9
点方向接敌！航速25
节，距离7
千码，请求迎击！”
贝法的警报瞬间占满屏幕。
从平静到战斗只需一瞬，这就是战场。
少年并没有立即回答，瞟了一眼地图，思考了几秒才下达命令。
“
拒绝迎击，拉烟后撤，试探性回击后，退到岛后抛锚待命！”
少年语气很沉稳，不过仍让企业不解。逢敌必战才是她认识的少年一贯的风格，这样的指令让她感到有些失望，甚至生气。
少年没有注意到企业的表情，只是安静的等待着贝法的汇报。企业不满的看着他，就在她要抛出疑问的时候，消息来了。
“
敌舰转向，向我方追击！”
贝法的声音干脆利落。
“
厌战，威尔士。”
“
在！”“
听候差遣！”
“
向西移动至岛后待命。”
“
收到！”“
遵命！”
少年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企业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
“
成熟了很多呢。”
她这样想着。
很快，烟幕中出现了塞壬绰绰的身影，果然，不止一艘敌舰。
“
小队成员全员主炮就绪！鱼雷管准备就绪！”
“
主炮齐射！鱼雷齐射！”
“轰
——”
数十发炮弹呼啸着飞出炮膛，这种距离下开火的轰鸣和命中的爆炸几乎同时响起，旋风如野兽般撕开烟幕，瞬间峡口只剩下火光和残骸。
“...”
“
确认击中目标，目标全部摧毁——
啧，还不如厨房的垃圾棘手呢。”
贝法轻松的汇报着。
“
皇家淑女们干得漂亮！接下来请彻底肃清西部海域吧，辛苦你们了，路上小心。”
少年不吝赞美的同时又有细心的嘱托。
“
相当稳健的指挥呢。”
企业微微扬起了嘴角。
“
是企业老师教的好。”
少年笑着看向身边的少女。
企业没说再继续什么，那染上蔷薇色的脸颊诚实的反应了她的心慌意乱。
关心与恋爱，不过一步之遥。
不过她还不知道，这一步，要跨得多么跌宕起伏和痛苦万分。
“
倏——”
一声尖啸划过平静。
熟悉战场的二人知道，这是死神的声音，不过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一枚炮弹直扑而来，正中通讯塔。面前的显示屏瞬间变成一片雪花。
“
接敌！”
企业喊到，立即反手抽出长弓，架弓上弦，动作流畅迅捷。即使许久没有出战，技巧依旧没有生疏。
但是机库尚未完全打开，少年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一条条白线迅速出现在海面上奔袭而来，距离如此之近，又有数十条之多，层层交叉，仿佛织成一张蛛网，彻底缠绕困死所有逃生的希望。
鱼雷！
弹射飞机已经来不及了，甚至无论怎样机动，都无法避免触及这死亡之曲的琴弦。
那一瞬。
那一瞬间。
少年被黑暗包裹，耳边只有巨大的轰鸣，血腥味摄人心魄，触及的却尽是柔软。
“
企业！”
少女死死的将少年挡在身后，披风遮挡了她的伤势，不过能感觉得到她在微微颤抖。
“
非常抱歉打断了二位的谈话，是我失礼了。”
一位从未见过的人形塞壬，正从南边的岛后缓缓走出，炮口还弥散着白烟。
“
情报果然不假，还真是这两个大名鼎鼎的人物呢。”
塞壬自顾自的说到，“
奉本部之命，前来取这位小姐的魔方，”
她顿了顿，“
和你的性命！”
少年的心脏像警钟一样，剧烈跳动着。他快速的思考着一切能挽回局面的办法。
通讯失灵，不能求救，只能等待援军。援军，对了，其他舰娘呢？敌人从南边而来，南，是凌波和欧根。难道…
不，要尽量拖住对手，希望贝法能尽快注意到异常，时间就是希望。
“
和鬼神与欧根交过手了吧，感觉如何？”
少年故作镇定的抛出问题。
“
呵，那两个家伙嘛，不是我的目标。”
塞壬轻松的回答到，“
所以我以你的频道，放个假消息让她们去西边支援了。”
少年心中一凉：如果交手一定会通知贝法；但现在，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紧急处境了。
“
好了好了，闲谈时间结束，还有什么遗言吗？”
塞壬渐渐靠近二人。
“
我就是自沉，也别想拿走魔方！”
企业的声音微微颤抖。
她第一次感到害怕，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独特情感。
约克城姐姐沉没时，她没有害怕；与五航战决斗重伤时，她没有害怕；大黄蜂逝去，全白鹰只有自己一个时，她也没有害怕。可现在，想到自己无法保护身后这个人类时，她却在害怕，害怕再也不能看到他的脸，再也不能听见他的命令，再也不能亲手为他整理好文件，再轻轻掸去桌上的灰尘了。
“
勇气可嘉，不过毫无用处。幸运的大E
，今天你的运气用完了。”
塞壬没有再给他们任何机会。
“砰
——”
紫色的电磁脉冲弹直接命中企业，不致命却让她渐渐失去意识，支撑了许久却终于瘫倒在少年怀里。塞壬似乎很满意这种捉弄猎物的感觉，一步步的靠近过来。
“
指挥官，对不起，如果我能再快一点，如果是一航战，或许可以…”
企业的眼前渐渐模糊不清，她再也无力站起来了。
“
别说话！你不会有事的！我会带你回去！企业！企业！”
“
指挥官…
谢谢你…”
少女最后的心意融化在海风中，好像一只蝴蝶飞舞在无垠的大海上，最终跌落进冰冷的海水中。
如此美丽。
如此残忍。
“可恶啊
——”
少年怒吼着。
不行！
不行！
我要带她回去！
怎么办？
怎么办？
厌战炮击极限两万六千码。
不够！
不够！
返航中队距离回程还有20
分钟。
不够！
不够！
绫波加欧根支援最快32.5
节。
不够！
不够！
怎么办！
怎么办！
少年强压着悲痛与愤怒，极速的心算着，试图找到任何一线希望。
但是，没有。
塞壬已将炮口对准了他，少年绝望地抱紧了怀中的少女，只等待着绝望的一击。
“
多么美丽的少女啊。”
少年脑中最后的画面，是一年前的那个下午。
“砰！
”
一声炮击。
塞壬不敢相信这不是来自自己的炮口，反而，自己是被击中的一方。
“
鬼神绫波，参上！”
手握斩舰刀的少女仿佛奇迹一般，出现在塞壬背后。
没有人预料到这样的登场，绫波小小的身躯却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
这不可能！”
一直自信满满的塞壬语气开始慌张起来，“
我明明发出了假信号....”
“
确实假，”
绫波淡淡的说到，“
我的指挥官在最后的指令中，结尾永远是‘
路上小心’
，而你，没有。”
“
呵呵，还挺聪明的嘛。”
塞壬试图掩盖自己的失算，“
是我的失误，不过...”
“
西方的皇家小队射程不及，中间的飞行中队还未返航，至于欧根嘛，重巡还指望她能跑多快？”
冷静的对手最为可怕，塞壬很快重新掌握场上的主动。
“
也就是说，现在回来的只有你一个，而你，”
塞壬顿了顿，“
驱逐舰的火力并不能一次齐射就击沉我。”
终于回过神来的少年看着眼前的对质，感到一阵寒意。
她说的没错。
绫波沉默，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刀。
“
虽然不能取你旗舰的魔方，但也不想和你拼命，现在我想走，你也拦不住我。”
塞壬笑着，烟幕渐渐从脚下升腾起，不过主炮却仍指着少年。
“
现在只要你敢动一下，无论是主炮或是鱼雷，”
塞壬狡黠一笑，“
你亲爱的指挥官的性命，我就不能保证了哦。”
海上这场三角对质，塞壬依然牢牢的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少年看着逐渐后退的塞壬，感到一丝轻松，他知道，只要能让企业回去，就是最大的胜利。哪怕放走敌人，也是可以接受的牺牲。
绫波沉默。
塞壬依然笑着，不过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寒意。
不对！
少年一瞬间明白了塞壬的想法，令他浑身颤抖。
对手要在退到射程的极限时射杀自己和企业，再用烟幕逃走，绫波一轮齐射留不住她！
“
开火！”
少年向绫波吼道。
“
哈哈哈！”
塞壬大声笑了出来。
局势昭然若揭。
绫波还是没有动作。
“
开火！开火啊！”
少年仿佛失去理智的野兽一般。
“
那么，后会无期了，指～挥～官～”
塞壬得意的声音渐渐隐藏在烟幕中。
绫波依然没动。
绫波闭上了眼睛。
“嗯？这是
——”
“轰
——”
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塞壬几乎被爆炸的气浪掀翻，浪花与气旋瞬间把战场变成了炼狱。空中的海水再落下时，竟化作一场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
九三式纯氧。”
雨中绫波睁开了眼睛，闪耀着的，是复仇的火光。
“
没有尾迹的纯氧鱼雷？怪不得我没注意到...”
重伤的塞壬狼狈不堪，“
听说军需处少量发放，居然舍得用在你身上。”
绫波没有给对手喘息的机会，早已上膛的主炮疯狂咆哮着，一发发炮弹倾泻在塞壬身上。
巨浪滔天，火雨不断。压抑已久的气氛在此时爆发。
愤恨，痛心，现在全都化作力量发泄，雨中的站着的，是真正的“
鬼神”
。
绫波手腕一转，寒光闪烁，刀刃准备着最后的近身搏杀。
“
绫波！”
少年叫住了她。
企业还生死未卜。
帮助同伴永远比击倒敌人重要。这是指挥官教给她的。
“
绫波！”
少年的声音近乎恳求。
多有不甘，绫波还是咬着牙，收刀回头。
残阳如血，塞壬渐渐消失在远方。
少年怀抱着少女，呆呆的看着她的脸庞，经历了这些的他已不知道是喜是悲。
那双送别企业最后意识的碧蓝眼眸，缓缓化作泪的海洋。
“对不起
…”
从那海中坠出了淡淡的泪珠，顺着少年的脸颊滑落。
“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少年终于大声的哭了出来。
残阳终于融化在海水中，一弯新月悄悄爬上了肩头。
之后的事他已记不太清了，贝法如何将他们送回去，女灶神如何连夜的抢救，司令部又是如何的责备。他都记不太清了。
但是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企业还是活下来了。
透过树叶的间隙，阳光争相洒落下来。照在脸上，有种毛绒绒的触感。
晨风轻轻拨弄着病房的窗帘，少女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好像熟睡一般，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无数个平静的清晨一样。
少年悄悄推门进来，在床边坐下，看着缠着绷带的少女的脸庞，好像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
寂静无声，却拨动着心弦。他轻轻的抚摸着这些绷带，感到一阵心痛，但传达出丝丝体温的触感，又产生出一种温热的情感。
他缓缓俯下身。
梦中。
少女醒来时，淹没在一片漫山遍野的花海中，明明她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却并没有感到奇怪，反而让她非常放松。缓缓的风吹起一阵又一阵的花的波浪，白裙随花摆舞，反射着灿烂的阳光。少女觉得非常舒服，原地转了个圈。裙摆翻飞，使她成为花海中最有灵气的一朵百合。
恍惚中，少女好像听见远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回头时，脸上传来一瞬间的柔软和湿润。
少女醒来，迎接她的是那一双熟悉的眼眸。
“
谢谢你，企业。”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