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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velive同人】警视厅的双子星 第三案 容疑者园田海未

2023-03-09推理悬疑园田海未绚濑绘里lovelive 来源:百合文库
“我们使用隧道扫描电子显微镜对样本进行了观察,从羽毛的结构特征来看,应该是内浦岩鸽的羽毛,这种鸟类曾经在整个关东地区都有分布但是随着栖息地被破坏,其分布范围已经在20年前缩小到了静冈县沼津市一带。”在东京大学鸟类研究所的实验室里,女研究员拿着张照片,向东条希解释道。
“那么,”东条希提问道“这种鸟在东京有分布吗?”
“啊,理论上来说事存在这种可能性的。”研究员笑了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书,“根据东京观鸟协会出版的《东京鸟类图谱年鉴》的记录,最后一次在东京观察到内浦岩鸽是在1964年。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认定,内浦岩鸽在东京市内没有分布。”
东条希急匆匆的回到警视厅,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就钻进了办公室,她调取了园田海未的公共交通工具的购票记录。令人惊奇的是,记录上干干净净,不管是飞机,新干线,电车,大巴,都没有购票记录。就在此时,绚濑绘里走进了办公室,看着东条希在电脑前面忙碌,便弯下腰,关切的问道:“希,又有什么新线索?”
“是这样的,”东条希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绘里“死者横路伤口上的未知羽毛的鉴定结果出来了,这是鉴定报告。你看一下。”趁着绘里翻看文件的功夫,希补充道:“羽毛来自于内浦岩鸽,这是一种仅在静冈县沼津市境内才有分布的鸟类,而咱在公共交通工具的购票记录上,完全找不到海未曾经前往或者途径的记录。海未的记录很干净,只有一天一条一个月前坐飞机前往札幌的记录。”
“但是,园田海未有她自己的私人摩托车,不排除其自行前往沼津的可能性,我看,我们还是去找伊藤检察长确认一下吧。”
“园田检察官这两个月来都在跟进一宗不动产侵夺案,经常在检察厅自己的办公室里过夜,除了一个月前赴札幌取证以外,哪有时间去什么沼津呢?这在档案上都是有详细记录的。”
“这麽说,您可以肯定,园田海未没有去过沼津啰?”绚濑绘里问道。
“可以这么说。”伊藤检察长做出了肯定的回答,凜完又补了一句俏皮话“除非呀,她在梦里去过!”
从伊藤检察长的办公室里出来,绘里和希两个人陷入了沉默,良久,还是希慢悠悠的开了口:“如果说,园田海未确实没有去过沼津的话,死者伤口上的鸟毛是怎么来的?”
“也许,我们前面的推理出现了偏差,案发现场还有第二个人?”绘里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东条希对此表示了赞同随后又低下头沉吟起来“不过在海未认识的人里面,朋友也好,同事也好,好像也没谁是沼津人啊。”
“沼津人,沼津人......唉,有了!”绚濑绘里如梦方醒的一拍脑门“那个开地下赌场的山田拓海,可不就是沼津人么!”
“诶,对耶,咱怎么没想到!”东条希两眼放光,兴奋地一拍手掌,拉起绘里的手就往地下车库跑:“那咱还等什么,赶紧去会会他!”
当两人驱车来到山田拓海家的楼下时意外的发现,街道上停了好几辆警车,马路牙子上垂头丧气的蹲了一大溜人。见到绘希二人,一位警官连忙赶来迎接,他不是别人,正是寺内俊作警部补。
寺内警部补显得满面红光,一见面就紧紧地握住绘里的手,上下摇动起来:“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绚濑警部,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还是先问你吧,”绘里的手臂在空中平着画了个半圆,“今天你们......这唱的是哪出戏哇?”
“是这样的,”寺内警部补解释道,“我们经过长时间的布控,生活安全部决定在今天早上对这个地下赌场进行突击搜查,当场抓获赌徒十余名,起获赌资数百万日元和一批赌博用具,将这个地下赌场一举彻底捣毁!可惜——”
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绘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说声“失陪”,便躲到一边去接电话。东条希及时的走上前来问道:“寺内警官,你刚才说什么‘可惜’?”
“可惜的是赌场的重要人物,山田拓海没有抓着。”
“啊?”东条希一惊“那你们查到了他们的行踪了吗?”
“这倒不难,据其赌徒们供述,最近几天,山田拓海不知道怎么回事,经常在东京和沼津之间两头跑,每次只住几天就匆匆离开,这次他又在今天早上,也就是我们开始行动的几个小时之前,搭电车回了沼津,我们推测,他似乎是在躲避什么仇家,并不是我们走漏了什么风声,他的细软财物,还留在这里没动呢!”
东条希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但是急匆匆跑来的绚濑绘里没给她这个机会。绘里脸上洋溢的兴奋的光:“希酱!静冈县警来电,他们已经找到了海未的行踪!”
“真的?”东条希努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翻滚的波澜,用平静的语调说:“你知道么,地下赌场的山田拓海,也在今天早上坐电车回了沼津。”
“这样看来,”绘里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我们必须来一趟沼津之旅了。”
当绘里和希第二天一大早赶到沼津市的时候,电车站口早已有一辆警车,开车的女警官有着一头紫红色的长发,两眼不满血丝,显然是一夜没睡。两人上了车,警车便开出了沼津市,往盘山公路上驶去。
在路上,樱内梨子向绘里和希介绍了昨天发生在盘山公路的追逐战,不知不觉间车子来到了路边的一个临时帐篷前,路上停满了警车,在这些警车中,几辆蓝白相间的大型车显得格外显眼,绘里一眼就注意到那是机动队的输送车。
梨子停下了车,把两人带进了帐篷,帐篷里的气氛十分压抑,几名穿着出动服的机动队警官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手中的香烟还在发出细微的亮光,桌子上摊开这一张地形图,上面乱七八糟插了好几面小红旗。注意到绘里探询的目光,樱内梨子轻轻叹了口气,指着地图解释了起来。
“绚濑警部,您刚才已经知道了,嫌疑犯将摩托车丢弃在水塘里之后徒步离开,我们知道警力不足难以开展搜查,所以向上级申请,调动300名机动队员协助搜山。”
绚濑绘里轻轻地撇了撇嘴,一群傻瓜!区区300名机动队员就想搜山?不过就是把海里捞针变成湖里捞针罢了。当初东条希就曾告诉过她,当初c国公安为了搜寻两个逃入森林里的通缉犯,足足出动了三万人!300名机动队员面对这森林,也同样是杯水车薪。
樱内梨子并没有注意到绘里隐藏起来的鄙夷情绪,她继续介绍道:“我们以园田丢弃摩托车的水塘为起点,结合人在森林里的步行速度,时间,以及地形,将300名机动队员分成4组,每组再分成四个小队,构成一个菱形的伏击圈,分别在我们预计的四个地点设伏。”说着,梨子指了指地图上的四个用红蓝铅笔画出的圆圈。
绘里俯下身认真来看了看地图,静冈的同行们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几处伏击点都选的很巧妙,基本上都是疑犯最可能出现的地方。
“我们的运气很好。”樱内梨子在身后说道,“完成设伏后不到一个小时,疑犯就进入了三号伏击圈,于是三号伏击组一边进行追击,一边报告,我们指挥部也调动其他队员赶去合围。”
“然后呢?”绘里问道。
“然后就是一片混乱!”梨子重重的摇了摇头:“嫌犯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一会儿南一会儿北,”她指了指地图上那些插得乱七八糟的小红旗“我们试图在地图上用小红旗来表示疑犯的位置,但是无济于事,无线电里有时能够同时收到来自三个相距甚远大的地方的目击报告,指挥部判断抓捕行动已经失败,所以就下令各队员停止追击,原地待命。等到天亮以后我们才发现,哪里有犯人的影子?不过就是自己跟自己捉迷藏罢了。”
“正常,”绘里说,“山高林密,人数众多,又是夜间,不乱套才怪呢。”
“是啊,”梨子叹了口气,“但是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个,天亮以后,我们又组织对附近大的山头进行了拉网式搜索,把森林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一无所获,连个脚印都没看见。嫌犯好像从森林里凭空蒸发了一样。”
“我们还是去现场看一下吧,坐在这里空想是不会有结果的。现在能确认的园田的最后一次落脚处是在哪里?”
“林中的一个小水塘,我带您去吧。”
当绘里来到池塘边的时候,她一眼就注意到一支箭正插在池塘边的树干上,上面还挂着一个信封。樱内梨子的脸有点儿挂不住了,很显然,这意味着园田海未昨晚上来过这里。绘里走上前去,把信封取下来往手心倒了倒,一张纸条轻飘飘的飞了出来,上面只有一行小字——“我是无罪的”
希接过纸条,认真的看了好几遍,一边把它放入证物袋,一边对绘里说:“从笔迹上来看,应该是海未本人的亲笔。”绘里点点头,俯下身,开始仔细的查看地面的蛛丝马迹,不一会儿她站起身来,走到已经满脸涨得通红的梨子面前,叹了口气:“太可惜了,你们在搜索的时候,一味向外扩大搜查范围,忽视了嫌犯其实根本就没走,而是回到了这个水塘藏进了水里,直到天亮后才留下纸条离开,和我们到这里,时间差只有一个半小时。”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樱内梨子问道。
“没啥办法,”绘里摇了摇头“从脚印来看,园田应该没有走老路,而是直接进入了内浦镇,无从追踪了。不过呢,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另外一条线索。”绘里转过头,严肃的问道:“我想了解一下,山田拓海住在哪里?”
“喏,这就是山田拓海的家。”内浦驻在所的一位警员指着一栋两层下楼说道。
绘里敲了敲门,一个中年女士伸出头来,“请问,您是——?”
“女士您好,”绘里拿出了证件“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是拓海的母亲,拓海他又犯事了?他出去买东西了,进来谈吧。”
“我们只是来了解一些情况的,您不必紧张。”绘里一遍说着一边进了屋,“我能看看山田拓海的房间吗?”
“没有问题,请吧。”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普通,桌上一台电脑,书柜里放着几本漫画书。似乎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绘里和希东走走西摸摸,希往床底下望了一眼,里面摆着一双新鞋子。
奇怪,有新鞋子不穿,却放在床底下?希伸手把它拖了出来,是一双YONEX的限量版球鞋,希心中一动,反过来一看,波浪纹清晰可见。
“绘里亲!来看看这个!”绘里凑过来看了看鞋底,脸色凝重起来。两人急忙来到客厅,问道“山田女士,您能告诉我们,山田拓海去哪里买东西了吗?”
“这个嘛,”山田女士想了想:“他出门时跟我提过,是一家餐厅,叫——叫‘十千万’。”
“多谢!”绘里和希把装着鞋子的证物袋交给梨子,一溜烟跑出了门。
梨子开车带着绘希二人来到了十千万餐馆。此时店里的顾客并不多,山田拓海正拎着一袋便当往外走,刚一出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辆警车,一个紫红色长发的女警官正靠在车身上,警惕的环顾四周。山田暗道不妙,把头一低,扭身就走,没走几步,他的肩膀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留着紫色双马尾的年轻女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我问一下,到淡岛酒店怎么走?”
原来是个游客。山田拓海松了一口气,指着前面的公交站牌说:“喏,就前面那个公交站,只有一趟车,上了车坐三站路就到。”
“哦——”紫发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指着他手上的便当袋问道:“你这个便当又是在哪儿买的?”
“在十千万餐厅。往回走300米就到。”山田拓海有点不耐烦,这女人怎么回事,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他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自称游客,但是别说照相机了,连个宣传册也没有,还穿着制服套装,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游客?山田拓海大呼上当,正欲逃跑,却发现绚濑绘里和樱内梨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三个人站成一个等边三角形,把他围拢在中央。
山田拓海走投无路,只好抽个缝隙,卯足劲儿就是一个冲刺,不料东条希早有准备,一只脚早已悄悄的伸到了山田的前面。山田刚迈开步子就绊在了上面,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疼的他是龇牙咧嘴,手上的便当盒也甩出去老远。绘里和梨子迈步上前,给他戴上了手铐。
当山田拓海被绘里从地上拎起来的时候,他实在是按耐不住内心的困惑,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
“谈不上认,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你的长相。”东条希笑了笑。
“我当初在门口观察,你出来,看见我就走,”樱内梨子补充道:“那是我们就盯上你了。”
山田拓海更加困惑了:“看见警察就换了个方向走路,这很奇怪吗?”
“这的确不奇怪,”绚濑绘里实在是憋不住笑了,“但是走成同手同脚的,只有你一个。”
“不不不!我没杀人!我没杀人呐!!”刚进审讯室,山田拓海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坚持不住了。
“那你就得说实话,我们警察不会冤枉你的。”樱内梨子冷冷地说。
“唉,”山田拓海叹了口气,“我就算说了实话,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的。”
“是吗?”绘里的嘴角勾出一丝玩味的笑,突然她大声命令道:“我可认识你哩!山田拓海!抬起头来!看着我!”
山田拓海抬起头,打量了绘里一番后突然脸色大变:“你——你——不——不就是——藤——藤野——”
“藤野绫已经是过去时了!”绘里一声冷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东京警视厅的绚濑绘里!”
“啊——完了!”山田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椅子上。他这才知道那天晚上的一切都是圈套,他当时被这位“藤野绫”骗的团团转,哪能想到这位“藤野绫”干脆就是警察假扮的呢?亏他还把她随便的夸下的几句海口当了真——现在看来人家也没说假话,警察的朋友可不还是警察么!
“好吧。”山田低下了头“我在赌场里输了不少钱,还欠了一堆债,横路那家伙,也来过几次赌场,我知道他继承了几笔遗产,家里金银珠宝肯定不少,所以早就悄悄复制了他家的钥匙。9月26号那天横路正常去上班,我在下午5点的时候,用复制的钥匙打开了他家的门。但是正当我准备翻他家的抽屉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说话声。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横路这么早就回来了,赶紧躲进了洗手间。隔着洗手间的门,我听见两个人在外面客厅里聊天,其中一个是横路,另一个人的声音,我听不出来。又过了大概十分钟,就听见外面传来‘啊——’一声大叫,紧接着是一阵极其轻微的倒水声。我吓坏了,依着们等了好久,确认没有动静了才悄悄出来,就看见客厅里空无一人,横路倚在窗框上,血顺着后脑勺流下来。”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绘里提高了声调。
“我——我想要是报了警,我起码也得犯一个私闯民宅。所以我就赶紧逃出了屋子,顺便把脚印都擦掉了。对了,我还有一个线索,从横路住的公寓楼下来,门边有个奇怪的男人正在抽烟,见我出来,他还瞪了我好几眼。”
“你说的这个男人,是是这个人吗?”东条希递过去一张照片。
“对对对!”山田拓海接过照片看了看,拼命点头“就是他!”
绘里和希对视一笑,那个苦闷的海员的身影,又浮现在二人面前。
东条希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了几行,又问道:“关于和横路一起进来的那个人,你确定只有他一个?”
“是的,”山田拓海用力的点了点头,“只有横路和他两个人。”
“那关于他们谈话的内容,你就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没有,我隔着个们,他们说话声音又比较低,所以我什么都没听出来。不过呢,从那个人应该是个男人。”
“什么?!”绘里“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男人?你确定?”
山田拓海被绘里的激烈反应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也不能肯定,他们说话很小声,但是那个人的嗓音确实比较低沉,不像是女人,尽管他的声音相对于男人还是比较尖细的。”
“现在怎么办?海未的嫌疑可以算是排除了吗?”在走廊上,踌躇了足足一刻钟之后,绘里开了口。
“绘里亲你知道的,”东条希叹了口气“当初在音乃木坂的时候,海未显露出了她的舞台剧天赋伪装成男人的声音对于她来说并不难。但是”希加重了语气“你想想,山田拓海藏在洗手间里,客厅里的横路和凶手并不知情,似乎没有用假声的必要。”
“可是如果不是海未作案的话,她的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水杯上?”绘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她和横路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又为什么在我们刚开始调查时就急于出逃?日记本上的‘阿海,我绝不放过你’又是怎么回事?”
“这正是咱们下一步的调查中所必须弄清楚的。我们警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现在看来,这起看起来普通的刑事案件背后,大有文章啊!”东条希的表情格外凝重,她沉吟了一会儿:“这样吧,你先把把山田拓海押回去,交给搜查三课。咱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咱想在查查内浦岩鸽的事。”
“我不同意。”绘里摇了摇头“这起案件的水远比看起来要深,希酱,你留下来太危险了。你把山田带回去,我留下来查岩鸽。好歹我在警视厅女子格斗和手枪射击都是第一呢。”
第二天一大早,在电车站送走了希之后,绘里便马不停蹄的赶往内浦镇的后山,那里有一个致力于保护包括内浦岩鸽在内的各种动物的志愿组织“沼津之森”。
“沼津之森”的负责人热情的接待了绘里,听完来意之后,负责人的脸上显出忧伤的神色。他说:“本来由于环境的污染和生态的破坏,内浦岩鸽的数量一直在下降,尽管我们这些年一直致力于保护,但是总是有些人喜欢打岩鸽玩,说什么‘纯正野味’,唉!”
“那,最近有没有人来打过岩鸽,我是指,呃,一个月之内。”
“一个月前的话,我记得好像有,但是那个时候我正忙着接待一支加拿大的鸟类科研团队,记得不大清楚了——善子!过来一下!”他冲着一个坐在办公桌边,有着青色长发和一个夸张的球形发髻的少女招了招手。
“是夜羽!”少女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走了过来。“说道偷猎者的话,一个月前确实有过这么几个人,是从东京来的。”
“东京?”绘里的胃口被勾了起来“详细情况是怎样的?”
“当时我正在山里进行例行防火巡视,就听见山下传来‘啪’,‘啪’的气枪声。我一看,几个人正在公路上打鸟玩,我气坏了,冲着他们喊:‘喂!此处禁止打鸟!’那几个家伙嚣张的不得了张嘴就嚷了回来:‘你——管——不——着——!’我气坏了,联系了我们的志愿者,要他们在山下公园的出口处堵住他们。后来的事,你可以去问祖拉丸,她当时在山下。”
“这几个人确实很嚣张”国木田花丸肯定了津岛善子大的说法,“对于我们的问话也是爱答不理的,我们打开了他们的后尾箱,果然里面有好几只内浦岩鸽的尸体,所以我们就狠狠的罚了他一笔款zura!”
“罚款?”绘里的眼睛亮了,“有记录吗?”
“我找找看。”花丸从身后的文件柜里取出一个厚重的文件夹翻阅起来“有了zura!他的名字叫做......小林直人,东京人,联系地址是千代田区杯户町三丁目32番地。”
“东京从来没有什么杯户町,”绘里摇了摇头“你们被骗了。这是个假地址。不过,他们应该是坐汽车来的吧,你记住了车牌号吗?”
“没有。”花丸摇了摇头,“我只记得最后四位数字是3596,是一辆黑色轿车。别的实在是记不起来了zura。抱歉。”
“不不不,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帮助很大,非常感谢。”绘里起身和花丸握了握手,转身走了出去。
当绘里离开“沼津之森”的营地时,太阳已经落山了。她急匆匆的沿着山路往下走,脑袋欧力却始终有几个问号挥之不去。“这个小林直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会是那个凶手吗?车牌尾号3596,这个数字为什么我有点耳熟?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为什么要栽赃给海未?”一个接着一个疑问萦绕在绘里心里。
突然,一个身着黑衣的痩男人拦住了绘里的去路“实在抱歉,现在几点了?”
“七点一刻”绘里看了看手表。
“谢谢”黑衣人点点头,眯起眼睛打量了绘里一番,又急匆匆的向山上赶去。
“奇怪”绘里有些疑惑,“天都黑了,上山干什么?”她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正站在路边,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一边不断地往绘里这边瞄过来。
“不好,那家伙明明有手机可以看时间,他在撒谎!”绘里暗道不妙,加快了步伐,不出所料,身后的黑衣人也加快了脚步跟了上来。
“可恶,被盯梢了!”绘里的大脑急剧的运转起来,试图找出脱身的办法,就在此时,迎面走来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壮汉,两人一前一后,把绘里夹在了中间。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绘里毫不慌张,厉声质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要劝你呀,识相一点!”壮汉咧嘴一笑,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绘里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你们的意思。”
“少装蒜!”壮汉不耐烦了,挥舞着尖刀朝绘里扑了上来。
绘里侧身一闪,抬起脚来,一脚踹在壮汉的手腕上,“铮”的一声,匕首飞了出去,掉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还愣着干什么?”壮汉捂着手腕哇哇大叫,“给我上啊!”
黑衣人这才回过神来,怪叫一声,一把勒住绘里的脖子。不料绘里抬脚就往他的脚掌上踩,他吃痛不住,不由得松开了手,绘里转身就是一个肘击,正中黑衣人的面门,直打得他踉踉跄跄,倒退好几步。绘里正想乘胜追击,肚子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疼的她两眼发黑,身体弓成了个虾米,她强忍着疼痛直起身来,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她身子一偏,堪堪躲过黑衣人的木棒,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肋骨上,不料自己后脑勺又挨了一拳。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饶是绘里竭力抵抗,仍然渐渐落了下风,身上挨了好几拳,额头也出血了。
就在此时,一阵汽车发动机声传来,两个打手一惊,一把拖过受伤的绘里,把她按倒在路边,自己坐在路边,挡住绘里,同时若无其事的抽起烟来。
两道刺眼的灯光出现在山路的拐弯处,一辆卡车从山上由远及近驶来,在两个打手面前猛然停住。一个梳着红色双马尾的女司机从驾驶室里探出头来:“喂——上来吧!我带你们一程。”
“不用啦”黑衣人摆了摆手,“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是要去山顶。”
“都这么晚了,去山顶?”黑泽露比的脸上闪过了了一丝困惑,“那你们注意安全啊,”说罢,便发动了卡车,向山下驶去。
说时迟那时快,绚濑绘里突然暴起,向着卡车拔腿狂奔,两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绘里已经窜出去十多米。只见绘里一个箭步冲到已经开始加速的卡车尾部,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卡车的侧挡板,两腿用力一荡,勾上卡车的后挡板,一翻身就落入车里。
两个打手急追而至,黑衣人抢先一步,双手攀上了卡车,刚一露头,绘里就一脚踢在他的鼻梁上,直踢得他晕头转向,绘里又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他“哎呀”一声大叫,松开了手,从扒着的挡板上摔下了车。
然而就在绘里把黑衣人踢下车的同时,壮汉从另一个方向爬上了车。他刚一爬上车,就从车上的货物堆里举起一个纸箱,往绘里的脑袋猛砸下来。绘里侧身倒地一滚,箱子在她身旁摔得四分五裂,里面的蜜柑滚了一地。壮汉又向绘里步步逼近,绘里急中生智,从身边顺手一手抓了一个蜜柑,一跃而起,用尽全力把手里的蜜柑噗嗤一声按在了他的眼睛上。汁水流了他一脸。
“呜哇——!”壮汉捂着被酸水刺激的眼睛大叫起来,绘里一不做二不休,一个回旋踢将壮汉踹倒在地,接着猛地一蹬,那人就像 一根原木,咕噜噜的滚下了车。
绘里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她掏了掏口袋,好在警察证还在,但是手机早就在搏斗的时候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敲了敲驾驶室的后玻璃:“对不起,打扰了,能带我去一下医院吗?”
“PIKI!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黑泽露比被吓了一大跳,顿时好一阵手忙脚乱,卡车在公路上剧烈的扭动起来。
“喂喂,淡定点啦。”绘里被晃了个七荤八素。她掏出证件,“我是警察,麻烦把我送到最近的交番或者驻在所去。”
“原来是警察啊,那好说”黑泽露比转动方向盘,卡车载岔路口拐了个弯,“不过你上车来也不说一声,吓我一大跳。”
“我在后面打的热火朝天你居然完全没注意到?”绘里腹诽。
“急三刀治不了刁狐狸”听完东条希的汇报,伊藤检察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要是园田海未这么快就被你们抓住了,她也就不是园田海未了。你们在沼津有找到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东条希摇摇头,“只抓到一个进入横路家行窃的小偷,他说——”
“他说了什么?”伊藤检察长抓住希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他说——”东条希的眼珠子转了两转,“他说他五点钟入室行窃,那时横路还没回来。”
“哦,这样啊。”伊藤检察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咳嗽了一声,说:“我还以为他看见园田了呢。对了,绚濑警部呢?”
“绚濑她还在沼津呢。案犯现场发现了内浦岩鸽的羽毛组织,这种鸟只有沼津才有。她想再查查这条线索。”
“但愿有用吧”伊藤检察长仰天叹息一声,“这样,再给两个星期时间,如果还是没有办法,就把案子移交给搜查共助课,你们就不用管了。”
东条希把山田拓海移交给搜查三课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桌上的证物箱里翻找起来。一会儿她拿出那个装着泥块的铁皮盒子,准备作为证物移交给搜查三课。就在此时,她看见横路的笔记本正静静地躺在箱底。东条希想了想,又拿出笔记本翻阅起来,在一大堆流水账中,那句“阿海,我绝不会放过你!”显得格外刺眼。她死死的盯着这行字,目光似乎要刺穿那薄薄的纸页。突然,东条希把日记本摊开放在了扫描仪上,很快,放大的字迹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东条希运指如飞,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击键声,电脑屏幕上开始出现五颜六色的线条和记号。希看着屏幕上的结果,两道眉毛越拧越紧,终于,她猛然拿起手机,正准备拨号,手机却恰到好处的响了起来。希拿起手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她接通电话,没听几句,脸色就变得煞白,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疼疼疼——!希酱,你轻一点啦!”绘里抱怨道。
希把手上的棉签一丢,插着腰说道:“你也不看看,是哪个人,查案查出了一身伤?”
“我哪知道那都是打哪儿来的?”绘里小声的嘀咕道。
“呦呵,你还有理了是吧?”东条希不气反笑。手上不自觉的的加重了力道,“你知道吗?你的颧骨被打了个口子,要是再往后一厘米,”她指指走廊对面鉴识课的办公室“就该他们上场了。”
“哎哎哎,轻一点,疼!疼疼疼!,轻一点!轻一点!呜哇哇哇!希酱,你这是在谋杀!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绘里疼的哇哇大叫。
东条希仔细的给绘里的伤口贴上纱布,一边问道:“那后来呢,你是怎么脱身的?”
“开卡车的女司机倒是个好人,她带我去了医院做了简单的包扎和消毒,还陪我去了沼津警察署报案。但是因为天黑,她没看清楚两个袭击者的脸,所以沼津署也没什么线索,他们推测可能是我以前抓到的犯人来打击报复。”
“那你怎么看?”希关切的问道。
“毕竟是我是警视厅的警部,又是职业组出身,所以沼津警察署的齐藤署长亲自向我保证他们会尽快破案。不过我个人不抱什么太大希望。”绘里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闹了半天,莫名其妙就挨了顿打。”东条希叹了口气。
“话也不能这么说。”绘里笑着摇了摇头“至少,我们知道了一个叫小林直人的人,和一辆尾号为3596的黑色轿车,这顿打没白挨。”
“欧,对了”东条希一拍脑门,“一听说你受伤我都急昏了头,把这茬事情忘了。”她在自己的办公桌上飞快的翻找起来,很快就找出了几张图片。
绘里接过图片,一张张翻看起来,笑容渐渐敛了起来。她随手把这几张纸递了回去:“我的直觉没错,我在沼津受到的袭击很可能不是一般的寻仇。这样吧,希,你去一下交通部,查一下东京市内所有尾号是3596的黑色轿车。我去重点查一下这个‘小林直人’咱们分头行动。”
“咱们要不要通知伊藤检察长一声?”
绘里沉吟了一下。“虽说他是检察厅的,跟我们警视厅没什么瓜葛,但是毕竟是联合搜查本部的本部长,检察厅又有权对涉嫌渎职的警察提出公诉。所以,他要是问起来,还是照实说比较好。”
一个星期后。
“全东京共有‘小林直人’27个,走访调查了17个,嫌疑全部排除,还有十个。绘里,你那边呢?”东条希仰躺在办公椅上,一边捏着自己的眉心一边问。
“交通部的数据显示全东京尾号为3596的汽车超过1000辆,其中黑色轿车531辆,结合各高速公路入口的监控视频,排除掉那些当时没离开东京的车辆,还剩下80多辆,但是,”绘里伸了个懒腰,“这些车辆的车主登记信息,没有一个叫‘小林直人’的。那么,很明显,这个‘小林直人’,要么是假名,要么是车主的亲戚朋友。我排查了一个星期,走访了21个车主,没有一个人有一个叫什么‘小林直人’的亲戚和朋友。”
“这么说,这个小林直人是个假名啰,”东条希双手在键盘上敲打起来,不一会儿,一份名单显示在了屏幕上。“绘里亲,我觉得你可以查一下这个。”她指着一条信息,“这辆车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车牌号:品川300·す·3596,车型:丰田皇冠,颜色为黑色,登记车主是......东京地方检察厅?有意思,有意思。”绘里站起身来,“我出去查一下这辆车。”
“品川300·す·3596?喏,就是那辆。”检察厅的一位司机指着一辆满是灰尘的黑色丰田皇冠轿车说,“这辆车是中村雅刀负责的,但是他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车也没人保养,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那这辆车经常往沼津跑么?”绘里问道。
“这我可不清楚。”司机笑着摇摇头,“不过这车经常载着头头们往外跑,天晓得他们去 哪里逍遥了。”
绘里靠近汽车,认真打量起来。她轻轻拂去窗玻璃上的浮尘往里望,一张“伊豆三津酒店”的宣传单清晰可见。她又打开了汽车的后尾箱,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日常维修用的工具箱,里面从千斤顶到螺丝刀,各种工具一应俱全。绘里把工具箱里的工具哗啦啦的全倒出来,在地上摆了一长溜,用鲁米诺试剂挨个喷了一遍,却完全没有反应。
“这是怎么回事?”绘里看着地上摆的一大堆工具陷入了沉思。她隐隐的觉得这个工具箱有一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就在此时站在边上的司机发话了:“奇怪,扳手呢?”
绘里顿时一拍脑门,原来如此!这个工具箱里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扳手。“......创面呈弧形,从半径来看,凶器可能是扳手或者带弯头的铁棍之类的东西......”验尸报告里的语句在绘里的脑海里回荡。她连忙站起身来,对司机说:“这辆车是警视厅的重要证物,任何人都不能接近。”她把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司机,“如果中村雅刀回来上班了,立刻通知我。另外,你有中村雅刀的住址吗?”
“有有有!”司机掏出一支笔,“我写给你吧。”
绘里按照地址找到了中村雅刀的家,绘里发现这个地方其实离案发现场并不远。她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忧郁的年轻女人。“我是中村雅刀的太太,中村嘉代,请问您是——?”
“东京警视厅,搜查一课。”绘里亮出了证件。“关于你的丈夫,我需要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中村嘉代给绘里倒了杯咖啡,在桌边坐了下来。“雅刀他得了肺炎,一个星期前去九州休养了,不在家,您有什么要了解的,问我也可以。”
“不用了,”绘里笑着摆摆手,“有些问题,我想还是亲自问他比较合适。中村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那可不好说,起码得一个月吧,”中村嘉代的表情有些哀怨,“我们没有孩子,现在只留我一个人守着这空房子”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绘里站起身,鞠了个躬“多谢中村太太的咖啡,我先告辞了。等到中村先生恢复健康,我再登门拜访。”
“别着急着走哇。”中村嘉代拦在绘里身前,用背抵住房门,一只手搭住绘里的肩膀“反正,就我们两个在家......”
屋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绘里皱起眉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中村嘉代眼神迷离,一只手解开了绘里的领口的扣子,低声呢喃:“再玩一会儿嘛......”另一只手也开始在绘里的腰际不安分的游走。
绘里一惊,厉声呵斥道:“中村太太,你这是在干什么?”
中村嘉代充耳不闻,身体像一条水蛇一样缠上来,把绘里压在墙上,低声呢喃:“别装了,绚濑警部......我受够了男人......”
绘里咬了咬牙,抓住中村嘉代的手腕,拼尽全力一拧,只听“咕咚”一声,中村嘉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绘里看都不看她一眼,大踏步地走出了屋子,无视身后中村嘉代的凄厉的哭喊:“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忽然,中村嘉代停止了哭喊,她惊恐地抬起头,绚濑绘里早就不见踪影。她浑身颤抖,看着眼前步步逼近的盛怒的中年人,一点点的向墙角瑟缩。
“哼!”中年人咆哮道“你这个废物!蠢货!”
“无耻!”听完绘里的叙述,希愤愤地拍了下桌子,“竟然想出这种伎俩,太下流了!”
“安啦安啦,你看我不是全身而退了么?”绘里笑了笑,“不过呢,也算是不虚此行。至少狐狸的尾巴已经露出来了。”
“我看现在还不能过分乐观,”希显得有些忧心忡忡,“我总觉得,这个中村雅刀,恐怕他的背后还有许多秘密。”
“这你放心好了,”绘里不以为意,“我已经叫我们第七系的警员全部撒出去,去查中村雅刀的社会关系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希摇了摇头,“从我们当初调查时过于顺利的过程以及自沼津之旅后受到的各种莫名其妙的阻力来看,这起看似普通的刑事案件背后,恐怕有着更大的阴谋。”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希拿起听筒,讲了几句,随后转头对绘里说道:“前台的电话,她说交机队的高坂巡查部长要见你。”
“穗乃果?”绘里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现在应该是她的巡逻时间吧,来搜查一课找我干什么?让她来吧。”
希点点头,对着话筒又说了几句,就放下听筒,冲着绘里说:“她已经上来了。”
办公室的大门被猛然推开,绘里抬头一看,高坂穗乃果正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天蓝色的乘车服。绘里连忙站起身来,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伸出手:“穗乃果酱!欢迎欢迎,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了异常,穗乃果的全身绷得紧紧地,两只眼睛瞪得通红,活像一头愤怒的牛,和平时判若两人。绘里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鼻梁上就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措手不及的绘里失去了平衡,仰面向后倒去。就在此时,她听见耳朵里传来穗乃果低沉的怒吼。
“把海未......还给我!”
办公室里顿时一阵大乱,十几个警察一拥而上死死拦住还在不断挥舞着拳头的高坂穗乃果,好几个人因此脸上挂了彩。穗乃果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哭喊:“绚濑绘里,你这个杀人犯!害死海未的凶手!”她挥舞着一张被揉成一团的报纸,冲着绘里咆哮。
绘里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东条希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从办公桌边起身,接过穗乃果手里的报纸,一打开,一行硕大的黑色标题映入眼帘。
“元检察官,入室杀人容疑者园田海未疑似落水身亡”
东条希倒吸一口凉气,急急忙忙的读下去。
“昨日,警视厅湾岸警察署警员佐藤巡查部长在例行巡逻时,在海边发现衣物若干,内有园田海未的摩托车驾驶执照。经辨认,确系其本人之衣物。园田海未原为东京地方检察厅检察官,后被警视厅指控为‘9.26’入室杀人案嫌疑人。其于案发后不久出逃,在静冈县沼津市内浦镇摆脱警方围捕并失去踪迹。消息人士推测,园田海未可能试图通过水路返回东京,因不习水性而导致落海身亡。湾岸警察署今早出动警备艇十余艘,在东京沿海展开搜索,目前仍未寻获其遗体......”
看完报道,绘里沉默了好一会儿,她蹲在被按倒在地上的穗乃果面前,缓缓的说:“事情还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毕竟遗体还没有找到,我们也发现了一些新的证据——”
“晚啦,晚啦!”穗乃果绝望的摇头,“海未不会回来啦!”愤怒的吼叫逐渐变成低沉的呜咽和啜泣,“海未,海未她走了,走了——”
绘里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正好对上刚从外面回来的伊藤检察长的目光,她看了看穗乃果一眼,冷冷地说:“送监察课。”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在场的警员们无不瞠目结舌,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绘里,伊藤检察长也微微一愣。绘里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送监察课。”
“好——好——好你个绚濑绘里”高坂穗乃果笑了起来,声音显得格外的刺耳“不愧是职业组成员,我祝你步步高升。”警察们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向门外走去,临到门口,高坂穗乃果回过头来,向绘里挥了挥手:“再见了,未来的警视总监大人!”说完,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人群逐渐散去,绚濑绘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一根木头,连伊藤检察长进门来也没有发觉。伊藤检察长拍了拍绘里的肩膀,笑着说:“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像绚濑警部这样不徇私情的警官,是越来越少了啊!”
“多谢检察长夸奖,”绘里不咸不淡地说,“不知道检察长有什么新的指示?”
“是这样,”伊藤检察长踌躇了几秒钟,“既然园田海未落水失踪,很有可能已经身亡,那么这个案子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你们把材料整理一下,到时候搜查共助课会派几个人加入联合搜查本部,来接手剩下的工作,你们就不用管了。”
“什么?!”东条希大惊失色,“可是我们已经发现了新的线索,怎么可能就此不管呢?”
“什么新的线索?”伊藤检察长眯起眼睛,“犯人不是园田还能是谁?不然的话,为什么她的指纹会出现在现场的茶杯上?为什么她拒绝配合调查并连夜出逃?这些,你能解释吗?”
“这正是我们下一步调查的方向!”东条希据理力争“我们警察,既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是,更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够了!”绚濑绘里大喊,她握紧双拳浑身颤抖,好半天才缓缓转过身来,对东条希说:“到此为止吧,我受够了。希,去打电话,把外出调查的警员都撤回来。”
“绘里,你......”希楞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愣着干什么?”绘里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再怎么着,伊藤也是联合搜查本部的本部长,去执行命令吧。”
“好吧。”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拿起电话听筒,开始拨号。伊藤检察长见此情景,满意的哼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当希向最后一名警员下达撤回指令之后,绘里依然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希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看着绘里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绚濑绘里,你说实话,你为什么同意放弃调查?这不是你的风格。”
“我是在为你好”绘里懒洋洋的回答:“要是再继续调查下去,只会给我们带来越来越多的麻烦。”
“麻烦?”东条希笑出了声“说实在的,自打咱加入警视厅以来,咱就没考虑过这个。”她弯下腰“不过绘里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像那些谨小慎微的办公室官僚一样怕麻烦了,刚才那是你的真实想法吗?如果是的话——”
“不是。”绘里的回答言简意赅。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耍我!”希原地暴走。
“安啦安啦,”绘里终于绷不住笑出了声,“希酱还是那么富有正义感呢。不过呀,斗争也要讲究策略,要像你刚才那样一味硬顶,除了把双方都搞得下不了台以外,还能有什么结果?莫非你还指望伊藤检察长收回成命不成?”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调查,重点放在中村雅刀身上,查一下他的账户,有什么不正常的大额进账,必要的时候,可以请求搜查二课的协助。至于海未,暂时不用担心,她可是属猫的。更何况,”绘里手指点打着桌面“从他们试图栽赃而不是灭口来看,恐怕海未活着对他们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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