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堂良】入戏(第五章 尾声)

2023-03-09孟鹤堂周九良堂良 来源:百合文库
终于完结啦,撒花。勿上升真人,谢绝转载
【堂良】入戏(第五章 尾声)
      九良养伤的这段时间,孟鹤堂索性搬进了西厢院,怕同床枕自己夜间的动作会伤着九良,故而支了个竹塌在他床边,日夜贴身照料,脱衣换药饮食起居均不假他人手。
      平日,孟鹤堂会扶着九良去院里吹吹风,九良背上伤还未大好,不便坐立,孟鹤堂就让他趴在自己腿上,手搭在他腰上轻轻地拍着,嘴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儿。
      “九良最近都瘦了。”孟鹤堂的手在九良身上游走,觉得少了些前阵子肉呼呼的手感,心里不甚痛快,“待伤好些了,可得好好养回来。”
      “好,都听先生的。”九良侧着脸枕在孟鹤堂双腿上,声音有些闷闷的。
      “乖了。我的九良怎么这般好。”孟鹤堂的笑如沐春风,恍的九良只觉得眼睛有些酸涩。
      “先生才好呢。”九良伸手抽下他先生挂在腰间的折扇,比想像中的重,玩了一会儿似乎腻了,又伸手想去够孟鹤堂的发间的竹簪,孟鹤堂微微垂下头,九良便将竹簪抽了下来,万千青丝尽数散落,孟鹤堂的眉目多了几分秀气。
      九良将竹簪递还给孟鹤堂,伸出手指一圈一圈的绕着青丝,暖暖的阳光从发丝缝隙间洒落到九良脸上,暧昧又温柔。
      “傻孩子,头发不是这样玩的。”孟鹤堂轻轻抓住九良的手,解开缠绕在他指上的发丝,再伸手揽了揽九良的身子,两个人贴得更近了。俯下身左手掳起九良的一小寸发丝,右手盘起自己的,修长的手指行云如水般的舞动着,不一会儿两缕发丝便被打上结缠在了一起。
      “这叫结发。”孟鹤堂看着九良的脸色从好奇转为害羞的通红,不免笑出声来,更起了逗他的心思,“九良,结发同枕席,你可愿意。”
      九良的脸色红的简直能滴出血来,眼神已然不敢和孟鹤堂对视,幸好院里就两个痴心人,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所以孟鹤堂才没错过九良那句压在喉咙中发出来的呢喃,“嗯。”
      “你可是说真的?”孟鹤堂没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试探竟然换来如此巨大的惊喜,欣喜地想站起身来,刚一做势又想到趴在自己腿上的九良,只能按耐住兴奋,揽着他腰身的手用力了几分,连连问道,“九良真的愿意?”
      “愿意的,先生。”看到眼前笑得如个孩子般的先生,九良敛了敛目光中的深情和无奈,弯着嘴角笑得灿烂。
      “我很开心,九良可知道,我这会子真的很开心。”孟鹤堂俯身在他耳后落下了一个柔柔的吻,轻声说道。
      “九良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们就成亲,可好?对,还要有一个盛大的仪式,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天造地设,可好?”孟鹤堂目光灼灼的盯着九良,连着问了两个可好。
      “好。”一锤定音,孟鹤堂只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最痛快的时刻了,那些刀口上舔食血雨腥风的苦难在这一句好面前,仿佛都不叫事儿。
      接下来的日子,孟鹤堂变得忙碌起来,庄里的人初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愣了神,可再一细想,俩人情投意合便是,外人有什么可多言的呢。
      虽然只是从西厢院接到东厢院,可这该有的礼数孟鹤堂却一点都不愿意少。纳吉、纳征、请期,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
      黄道吉日很快便到了,这天,宜嫁娶。
      逍遥庄热闹非凡,一方红锦的地毯从门口铺到院内,庄内处处妆点着锦色红绸,漫天的花瓣在空中飘舞,红妆十里从山脚一直延绵到山顶,入眼处满是喜庆之意。
      院里院外站了一些江湖好友和一大批山下的村民,他们大多受过逍遥庄恩惠,所以在收到孟鹤堂请柬时,毫不避讳的前来祝贺。
      外面人声鼎沸,东厢院内却是一片宁静,孟鹤堂换上大红色的喜服,头戴银冠腰束折扇,俊朗的脸上荡漾着满满的喜气,只有微微攥紧的双手才暴露出他的紧张。
      西厢院内的九良也同样一身大红喜袍,腰挂玉佩,没有束冠,一头乌发只用一根月白色发带随意系住,淡化了几分喜气,增添了几分潇洒。可九良的脸色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好看,硬扯在嘴角的笑让他眼神中里的心疼更加明显,仿佛预示着会发生什么事一般。
      “九良,我来接你了。”孟鹤堂一推开门,就看到九良站在屏风前,定定的看着他。
      “走吧,先生。”他握住孟鹤堂伸过来的手,孟鹤堂只觉得九良的手似乎凉的不像话,不由垂眸看了看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道,“九良是伤口又疼了吗?”
      “没呢先生,伤口不疼。”九良挤出一个笑,落在孟鹤堂眼里显得有几分苦涩。他有不好的预感,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只能紧紧抓住九良的手,想找点安慰。
      两人牵着手缓缓步入大堂,满目的大红之色刺的孟鹤堂有些晃神,他总恍惚觉得坐在席间那些叫着祝福语的人里,有些人似乎格格不入。但愿是自己多想了,孟鹤堂只在心里默念。
      “一拜天地。”孟鹤堂紧紧握着九良的手,冲屋外浩荡天地深深一拜。
      “二拜高堂。”坐在高堂之位上的是邢老先生,代替高堂受此一拜。
      “郎君对拜。”俩人对面而立,深深对拜,即为礼成。偏偏就在此刻,出了岔子。
      “尔等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贼人,孟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说话间,那些原本坐在位置上斟酒谈笑的“客人们”竟然纷纷起身,掏出刀剑就往堂内冲来。
      “九良退后。”孟鹤堂猛地将九良往身后一拨护住,错过了他满眼的愧疚。
      “我大喜之**们竟敢来逍遥庄闹事,那便休怪孟某不近人情了。”说话间一面提起丹田气一面摸到腰间想抽出折扇,不曾想手上一空,垂眸往腰上一看折扇已然不知所踪,微微一侧身看到扇子被握在九良手里,而他的眼神已经褪去满满情意,变得冰凉。
      “九良,你…”话音未落,孟鹤堂只觉得一股腥气从喉咙中涌了上来,鲜血喷薄而出,再想提气却发现身上已无多少力气,只能半瘫在地上,仰头看着九良,眼神中除了不解再无他意。
      再瞧着庄内的大多下属,也都和孟鹤堂一趟的状态,酥软的瘫倒在地,使不上劲。剩余不多未中招的人也早和几名江湖人士及大波赶来祝贺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被所谓的精兵擒住动弹不得。
      九良缓缓迈步到孟鹤堂面前,掀袍蹲下,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孟鹤堂毫无感情的开口说道,“先生,我叫周航。”
      周航,当朝兵部尚书之子。传闻他虽年纪不大,可文能精通琴棋书画,武能精通兵法武功,一手茶艺更是出神入化,足智多谋,可谓全才。
      孟鹤堂显然听过此人名讳,这会儿只凄凉的一笑说,“那又如何,我只当你是我的九良罢了。”
      “承蒙先生错爱,九良深感荣幸。可奈何皇命难违,今日便由九良亲自送您一程,”话说至此,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喉痛,顿了顿继续说道,“也不枉,不枉先生多日来的悉心照料之情。”
      不等孟鹤堂答话,短剑入骨,再抽出剑刃已被鲜血染红。他扶了扶孟鹤堂的身子,趁着众人不留神在他颈处轻轻一按,再伸手往孟鹤堂鼻息前一探,起身冲众人说道,“孟贼已死。你们先行带领这群贼人前往京城同圣上禀报。”
      “那周公子您?”一位状似精兵头目的人站出来拱手问道。
      “我欲将他安葬,毕竟相识一场。”边说着,边转身看着躺在地上身体逐渐冰凉的孟鹤堂,淡淡说道,“还望统领体谅。”
      “周公子言重了,那我等便先行回京复命。”说完转过身挥了挥手,押解着众人出了逍遥庄奔赴京城而去。
      九良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才背起孟鹤堂往后山走去。先前热闹非凡的逍遥庄,竟在一瞬间满目皆是萧条之意。
(尾声)
      若干月后的某处山脚小庄内。
      一男子披着外衣靠坐在床上,温柔的眉目仿佛含情地看着你,只见他扭过头躲开床沿上另一男子托着着汤匙的手,似乎并不愿意搭理他。这俩人,除了孟鹤堂和九良还能有谁。
      “先生,您身子还未好,体内散功散的毒素并未去清,便听九良的,好好喝药不成么。”九良端着药碗,满脸祈求。
      “谁给我下的药?谁让我受的伤?”孟鹤堂头也不抬的冷冷问道。
      看到周九良垂下手,内疚的不回答,孟鹤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多信任你你可知道?你倒好,把药下到自己血里?好计谋啊周航。”
      “先生,没有周航了,您叫我九良成么?”九良急的连忙拽了拽孟鹤堂的袖子,恳求道。
      “先不说庄子的那些个兄弟,单说邢老先生,他有多疼你你不知道吗?”孟鹤堂一气,便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咳,你怎么忍心,让他到老来还要受尽折磨。”
      “先生,是九良的错。可皇命重压下,我实在无能为力。”九良别开眼,说“那种情境下,能用这种法子救下先生一人,已是九良能做到的极致了。”
      “九良知先生心中的痛,但求您也先把药喝了,待身子好了,要打要骂要杀要剐,九良任先生处置。”九良看着孟鹤堂,言辞恳切。
      孟鹤堂没有回答,接过药碗一饮而下,把碗递还给他,刻意忽略九良眼中的欣喜。
      “先生肯喝药了就好,这就好…”九良转过身松了口气朝门外走去。
      “我若是没有遇见你该有多少。”闷闷的声音从床榻内侧传来。
“      先生说什么?”九良猛地定住脚步,却不敢转身。
      “九良,你走吧。”
      “啪…”药碗摔在地上,碎片溅了满地,九良憋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哽咽的问道,“先生可是说真的?”
      床上之人没有答话,满屋只有他浅浅的呼吸,和一个不知所措的九良。
<end>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