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独普《昨日梦境2》

part 2
  “West!W--E--S--T!”
  路德维希听到了那聒噪刺耳的熟悉呼唤，它正随着凛冽的风如鬼魅般萦绕在耳畔。他妄图睁开眼，却发现在大风扬起的满天黄沙里，人是这么的卑微，唯一能做的事只是把眼皮撑开，稍稍露出一条缝而已。在路德维希只能看到的世界一隅的一隅里，艰难地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道寸草不生的山涧，成群裸露的黑色岩石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里曾有过被野火侵犯的命运。深不见底的底部只可见梦靥般的黑暗，如死神般张开血盆大口，静候失足的猎物。更令人惴惴不安的是，山涧的上部，纵横交错着长短粗细不一的铁链，它们在狂风中疯狂地呜咽着，颤抖着，金属与金属间的摩擦作响无时无刻不刺激着神经。隐约可见，斑斑血迹如红蝴蝶凌乱地飞舞其中。这怪异的画面，平添了不少的恐怖色彩。
  即使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视野，路德维希还是一眼认出了坐在铁链上的身影。
  “哥哥……”他焦急地大喊。而嗓子涌上来的血腥味并没有允许他发出这声呼唤，唯一溢出的几声悲鸣也被面前的狂风撕成了碎片。
  基尔伯特垂着头，坐在铁链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样，随着铁链的颤抖不住的左右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可他本人似乎毫不在意，双腿自然地垂放着，连手都只是轻轻搭在铁链上。看不清他的脸，自然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更别说那赤莲般的眸。只能感觉到一种叫绝望的气氛包裹着他的身躯。
  “West……你在哪？”又是这种迷离的呼唤。路德维希的心头一紧，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大声地回答到我在这我就在这我一直在这，可是他不能，他连靠近基尔伯特都是痴心妄想，他只能呆站在原地。
  基尔伯特的声音在狂风中意外的清晰:“连west,也都忘了我呢。”这种满是悲凉的语气里，夹杂着一声叹息。随后，毫无征兆的，他如同落叶般，从铁链上飘落向深渊，宣告着自己的落幕。
  此时此刻，路德维希无比憎恨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