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墨(13)
结果发表后公司贴心地给他们定了第二天回家的机票，毕竟为了这个比赛他们连年都没有办法回家过。
靖佩瑶收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行李箱空的可怜。毕竟来的时候笃定地认为自己第一轮就会被淘汰，甚至连睡衣都没有带一条。
可是不知不觉他也走了这么久了。
他们的宿舍不大，四个大男人住甚至有些拥挤，加上频繁来串门的秦子墨，空间就更加狭小。
他也曾在这里真真切切得过了一段有笑有闹有苦有累的日子啊。
结束了，明天就结束了。
不论是偶像练习生，还是自己对秦子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把这些都留在这里吧，不要带走。
想到秦子墨他就觉得疲惫，与体力无关，是心理上的疲惫。他知道短暂的休假结束后总还是要面对他的，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他现在只想逃避现实，好好睡上一觉。
等他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秦奋和韩沐伯练习还没有回来，左叶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他在黑暗中坐着，被这种久违的熟悉的孤独感包围着。
五分钟之后还是抓起外套下了楼。
他痛恨自己变得脆弱，明明以前自己会享受这样一人独处且安静的时光，可是此刻他却快要被这种孤独逼疯。他习惯了两个哥哥频频秀恩爱斗嘴，习惯了左叶魔性的笑声，也习惯了秦子墨动不动就过来逗贫耍贱。
而此刻那间黑洞洞的寂静的宿舍就像一个野兽，快要把他吞噬。他只想出去，随便做点什么都好。
迈出宿舍楼大门的时候，刚好秦子墨拉着娄滋博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大袋子的食材，看起来似乎是要回寝室煮火锅的样子。看到向外走的靖佩瑶，秦子墨很意外。
“瑶哥你这么晚要去哪儿啊？”
“我出去随便走走。”他冲着秦子墨挥挥手，转身迈入那片夜色里。
秦子墨看看娄滋博，看看手里的火锅食材，又看看靖佩瑶离去的方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娄同学不愧是他的知己，一眼就看穿了他心里的小九九。夺过他手里的袋子，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去吧，加油！”
他感激地看了娄滋博一眼，握了握拳，转身向门外追过去。
靖佩瑶听到身后哒哒哒的跑步声追过来，只好停下来等他。
“你到底要干嘛去？”
他本来是想一个人去酒吧坐一坐，可看着秦子墨一副要粘着自己的样子，还是编了一个理由。
“我去看个电影，看完就回来。”
他想秦子墨是不会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耗在电影院里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
靖佩瑶第一次懂得了骑虎难下的含义。他只好摸出了手机，随便挑了一部电影，买了两张票。
虽然已经入春，可夜里的温度还是冷的感人。加上第二天是周一，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看夜场电影。
他们两个理所当然地包场了。
靖佩瑶随手买的是一部特别无聊的爱情片，无聊到开场10分钟秦子墨已经猜到了结局。他担忧地想他瑶哥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大半夜觉也不睡来看这种烂片。
靖佩瑶也很绝望，他百无聊赖地把头靠在椅背上，希望这一个半小时快快过去。
秦子墨一转头就看见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立马来了精神，坐得小腰板笔直，在心中祈祷着靖佩瑶快点睡着，快点靠在他的肩上。
可是他等了好久，等到他的腰都发酸，靖佩瑶也没有一丝靠过来的意思。
你不靠过来，那我靠过去总可以吧。
秦子墨佯装一副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的姿态，就往靖佩瑶身上倒。他又不敢真的把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只是轻轻地贴着靖佩瑶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靖佩瑶感受到秦子墨整个人靠过来，是想接近又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他对这拙劣的演技不置可否，可几分钟后他上半身的重量就完全压在他身上，他们两个之间还隔着座椅的扶手。
靖佩瑶意识到他是真的睡着了。
他也只好坐直了身体，把二人中间的扶手抬起来，想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看那无聊的电影了，转而看着秦子墨的睡颜，也没有秦奋说的那样恐怖。黑框眼镜还架在鼻梁上，看起来乖巧又安静。他捉弄似的刮了刮他精致的小下巴，看到他皱起鼻子，嘴里还咕哝着。
“好痒…”
这样的秦子墨很难和那晚跳《me too》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秦子墨联系起来。
正当他准备更恶劣地捉弄他一下的时候。
“喜欢…”他似乎是做了什么梦，眉心皱地紧紧的，嘴上却哀求似的说着喜欢。
“你喜欢谁？”
“switch…”
靖佩瑶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又在期待什么答案呢。他翻着手机日历看距离秦子墨的生日还有几天，接着打开了淘宝。
“靖佩瑶你个胆小鬼…亏我这么喜欢你来着…”
秦子墨这句没头没尾的梦话在他耳畔炸开，他摆弄手机的指尖都顿了顿。这是他第一次亲耳听到秦子墨对他说喜欢。虽然是梦话，但是也不能奢求更多了，不是吗？
他的手放在那颗日思夜想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瓜上，轻轻地揉了揉。
感谢老天在最后还能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秦子墨悠悠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是后半部分了，他发现自己的头还靠在靖佩瑶的胸口，吓得像炸毛的猫咪一样弹开。
靖佩瑶用一种鄙夷的神态看着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羽绒服上的一滩口水印。
“瑶哥我错了！我回去就给你洗衣服！”
看着他这么过激的反应靖佩瑶很想笑，但他还是板着脸，强迫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刺眼的荧屏上。
此时电影的男主角点燃了一支烟，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已经离开的前女友的电话。
靖佩瑶的侧脸很耐看，挺直的鼻梁，抿得紧紧的唇，硬朗的下颌线条。秦子墨傻傻地盯着看了好久，突然意识到这大概真的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很累，不想再照本宣科地去表演女主女配的戏码，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和靖佩瑶说一会儿话。
“瑶哥你会抽烟吗？”
“不会，那东西对嗓子不好。你可不能抽那个东西，以后还要不要唱高音了？”
“如果因为对身体不好就连尝试都拒绝，那你的人生要少了多少乐趣啊。”
靖佩瑶无法反驳。受家庭环境的影响，他从小就能明确地分辨善恶是非。他把所有认为正确的、有益的东西围在身边，围成一个圈。圈内是他熟悉的、完全安全的事物，他乐于在这个圈中自娱自乐。而圈外是陌生的、未知的黑暗，他连靠近圈的边缘都如临大敌。
喜欢秦子墨大概是他此生做过的最越轨的事情了，尽管那是一份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暗恋。
到这里就够了，他站在这个边界上。告诉自己，下一步是回头，往回走，出了这个边界是他和秦子墨都承担不起的未来。
他隐约猜到秦子墨接下来想说的话，他必须岔开这个话题。
“你刚刚是要和娄滋博煮火锅吗？”
“嗯是呀，他说想走之前大家一起吃一次火锅。”
“你跟他关系还真好。”靖佩瑶这句话说出来就后悔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很怕秦子墨察觉到什么。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秦子墨并没有过度解读，反而跟他介绍起娄滋博这个人有多好。
“他人很nice，又会跳舞又会讲笑话，又会用河南话唱歌，冒着被选管姐姐骂的危险也要和我一起煮火锅。跟他相处的时候真的超开心。”
靖佩瑶的后槽牙都咬紧了。他不想再听秦子墨说那个人一丁点的好。
尽管那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子。
“那你和我相处的时候就不开心是吗？”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问题，避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过于激动。
迟钝如秦子墨也终于察觉到了他在生气。
他回答的语气有点哀怨，又如履薄冰。
“你们…不一样。和小娄待在一起是很放松的，可是和你相处的时候我会紧张，会担心，会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你就讨厌我了。”
秦子墨眼睛里的星星都黯淡下去，垂下了头。
靖佩瑶似乎看到站在圈外那片浓重的黑暗中的秦子墨，在那片黑暗中他是唯一的光亮。他很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怎么会讨厌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可是他的理智拉扯着他，冲他吼，只要你不迈出这一步，秦子墨迟早会走回正轨上去。
靖佩瑶看着他头顶可爱的发旋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把目光转回荧屏上。把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梳理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口：
“子墨，你现在只是一时冲动。你会觉得喜欢我，只是因为好奇心作祟。你有没有想过，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之后，一开始的冲动与好奇心都被磨平的时候，那就什么都不剩了。”
“还会剩下爱呀。”秦子墨这样反驳他。
靖佩瑶有点急也有点生气，他说了这么多秦子墨根本领悟不到他的意思。情急之下只好说出一句：“你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
“靖佩瑶，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是小孩子，你只不过比我大了两个月零八天而已。”
他被这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你只不过比我大了那么一丢丢，就处处把我当小孩子看。但其实孩子气的是你吧。因为别人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就不敢抽烟，你敢说自己连尝试一次的想法都没有吗，畏畏缩缩的胆小鬼。”
他快被秦子墨咄咄逼人的言辞击垮了，连反驳的语气都弱下来。
“没用的，子墨。看不到未来的。”
秦子墨依旧不依不饶。
“瑶哥你自己都没发现，你说了这么多拒绝我的理由，唯独没说你不喜欢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只要你说一句不喜欢，我保证以后都不纠缠你了。”
这是靖佩瑶继上次的嘴唇碰触之后，第二次倍感窘迫。他的理智已然岌岌可危。
这么好的秦子墨，有一宇宙的优点的秦子墨，谁又会不喜欢他呢。
可秦子墨不懂他的沉默与困窘，自顾自继续说着一些危险的话。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爱。爱就是明明知道靠近你会被拒绝，会害得自己伤心难过，可是下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抱抱你牵你的手。难道你以为我对你就只是对阿猫阿狗的喜欢而已吗？”
靖佩瑶的理智在碎裂，脚下踩着的边界在坍塌。他的一只脚，颤颤巍巍地踏入了那片他畏惧的黑暗。残存的理智还在身后用尽气力喊他回去，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现在只想听秦子墨说话。
想听秦子墨用他软绵绵的声线，说他有多喜欢自己。
靖佩瑶收行李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行李箱空的可怜。毕竟来的时候笃定地认为自己第一轮就会被淘汰，甚至连睡衣都没有带一条。
可是不知不觉他也走了这么久了。
他们的宿舍不大，四个大男人住甚至有些拥挤，加上频繁来串门的秦子墨，空间就更加狭小。
他也曾在这里真真切切得过了一段有笑有闹有苦有累的日子啊。
结束了，明天就结束了。
不论是偶像练习生，还是自己对秦子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把这些都留在这里吧，不要带走。
想到秦子墨他就觉得疲惫，与体力无关，是心理上的疲惫。他知道短暂的休假结束后总还是要面对他的，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姿态去面对。他现在只想逃避现实，好好睡上一觉。
等他醒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秦奋和韩沐伯练习还没有回来，左叶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他在黑暗中坐着，被这种久违的熟悉的孤独感包围着。
五分钟之后还是抓起外套下了楼。
他痛恨自己变得脆弱，明明以前自己会享受这样一人独处且安静的时光，可是此刻他却快要被这种孤独逼疯。他习惯了两个哥哥频频秀恩爱斗嘴，习惯了左叶魔性的笑声，也习惯了秦子墨动不动就过来逗贫耍贱。
而此刻那间黑洞洞的寂静的宿舍就像一个野兽，快要把他吞噬。他只想出去，随便做点什么都好。
迈出宿舍楼大门的时候，刚好秦子墨拉着娄滋博进来，手里还提着两大袋子的食材，看起来似乎是要回寝室煮火锅的样子。看到向外走的靖佩瑶，秦子墨很意外。
“瑶哥你这么晚要去哪儿啊？”
“我出去随便走走。”他冲着秦子墨挥挥手，转身迈入那片夜色里。
秦子墨看看娄滋博，看看手里的火锅食材，又看看靖佩瑶离去的方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小娄同学不愧是他的知己，一眼就看穿了他心里的小九九。夺过他手里的袋子，拍拍他的肩膀。
“兄弟去吧，加油！”
他感激地看了娄滋博一眼，握了握拳，转身向门外追过去。
靖佩瑶听到身后哒哒哒的跑步声追过来，只好停下来等他。
“你到底要干嘛去？”
他本来是想一个人去酒吧坐一坐，可看着秦子墨一副要粘着自己的样子，还是编了一个理由。
“我去看个电影，看完就回来。”
他想秦子墨是不会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耗在电影院里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
靖佩瑶第一次懂得了骑虎难下的含义。他只好摸出了手机，随便挑了一部电影，买了两张票。
虽然已经入春，可夜里的温度还是冷的感人。加上第二天是周一，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看夜场电影。
他们两个理所当然地包场了。
靖佩瑶随手买的是一部特别无聊的爱情片，无聊到开场10分钟秦子墨已经猜到了结局。他担忧地想他瑶哥是受了什么刺激，为什么要大半夜觉也不睡来看这种烂片。
靖佩瑶也很绝望，他百无聊赖地把头靠在椅背上，希望这一个半小时快快过去。
秦子墨一转头就看见他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一副昏昏欲睡的姿态。立马来了精神，坐得小腰板笔直，在心中祈祷着靖佩瑶快点睡着，快点靠在他的肩上。
可是他等了好久，等到他的腰都发酸，靖佩瑶也没有一丝靠过来的意思。
你不靠过来，那我靠过去总可以吧。
秦子墨佯装一副困得眼皮都睁不开的姿态，就往靖佩瑶身上倒。他又不敢真的把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只是轻轻地贴着靖佩瑶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靖佩瑶感受到秦子墨整个人靠过来，是想接近又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他对这拙劣的演技不置可否，可几分钟后他上半身的重量就完全压在他身上，他们两个之间还隔着座椅的扶手。
靖佩瑶意识到他是真的睡着了。
他也只好坐直了身体，把二人中间的扶手抬起来，想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此刻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思看那无聊的电影了，转而看着秦子墨的睡颜，也没有秦奋说的那样恐怖。黑框眼镜还架在鼻梁上，看起来乖巧又安静。他捉弄似的刮了刮他精致的小下巴，看到他皱起鼻子，嘴里还咕哝着。
“好痒…”
这样的秦子墨很难和那晚跳《me too》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秦子墨联系起来。
正当他准备更恶劣地捉弄他一下的时候。
“喜欢…”他似乎是做了什么梦，眉心皱地紧紧的，嘴上却哀求似的说着喜欢。
“你喜欢谁？”
“switch…”
靖佩瑶自嘲地笑了笑，自己又在期待什么答案呢。他翻着手机日历看距离秦子墨的生日还有几天，接着打开了淘宝。
“靖佩瑶你个胆小鬼…亏我这么喜欢你来着…”
秦子墨这句没头没尾的梦话在他耳畔炸开，他摆弄手机的指尖都顿了顿。这是他第一次亲耳听到秦子墨对他说喜欢。虽然是梦话，但是也不能奢求更多了，不是吗？
他的手放在那颗日思夜想的毛茸茸的小脑袋瓜上，轻轻地揉了揉。
感谢老天在最后还能给他这样一个惊喜。
秦子墨悠悠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是后半部分了，他发现自己的头还靠在靖佩瑶的胸口，吓得像炸毛的猫咪一样弹开。
靖佩瑶用一种鄙夷的神态看着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羽绒服上的一滩口水印。
“瑶哥我错了！我回去就给你洗衣服！”
看着他这么过激的反应靖佩瑶很想笑，但他还是板着脸，强迫自己的目光停留在刺眼的荧屏上。
此时电影的男主角点燃了一支烟，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已经离开的前女友的电话。
靖佩瑶的侧脸很耐看，挺直的鼻梁，抿得紧紧的唇，硬朗的下颌线条。秦子墨傻傻地盯着看了好久，突然意识到这大概真的是自己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很累，不想再照本宣科地去表演女主女配的戏码，他只想安安静静地和靖佩瑶说一会儿话。
“瑶哥你会抽烟吗？”
“不会，那东西对嗓子不好。你可不能抽那个东西，以后还要不要唱高音了？”
“如果因为对身体不好就连尝试都拒绝，那你的人生要少了多少乐趣啊。”
靖佩瑶无法反驳。受家庭环境的影响，他从小就能明确地分辨善恶是非。他把所有认为正确的、有益的东西围在身边，围成一个圈。圈内是他熟悉的、完全安全的事物，他乐于在这个圈中自娱自乐。而圈外是陌生的、未知的黑暗，他连靠近圈的边缘都如临大敌。
喜欢秦子墨大概是他此生做过的最越轨的事情了，尽管那是一份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暗恋。
到这里就够了，他站在这个边界上。告诉自己，下一步是回头，往回走，出了这个边界是他和秦子墨都承担不起的未来。
他隐约猜到秦子墨接下来想说的话，他必须岔开这个话题。
“你刚刚是要和娄滋博煮火锅吗？”
“嗯是呀，他说想走之前大家一起吃一次火锅。”
“你跟他关系还真好。”靖佩瑶这句话说出来就后悔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他很怕秦子墨察觉到什么。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秦子墨并没有过度解读，反而跟他介绍起娄滋博这个人有多好。
“他人很nice，又会跳舞又会讲笑话，又会用河南话唱歌，冒着被选管姐姐骂的危险也要和我一起煮火锅。跟他相处的时候真的超开心。”
靖佩瑶的后槽牙都咬紧了。他不想再听秦子墨说那个人一丁点的好。
尽管那只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子。
“那你和我相处的时候就不开心是吗？”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问题，避免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过于激动。
迟钝如秦子墨也终于察觉到了他在生气。
他回答的语气有点哀怨，又如履薄冰。
“你们…不一样。和小娄待在一起是很放松的，可是和你相处的时候我会紧张，会担心，会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我做错什么事，说错什么话，你就讨厌我了。”
秦子墨眼睛里的星星都黯淡下去，垂下了头。
靖佩瑶似乎看到站在圈外那片浓重的黑暗中的秦子墨，在那片黑暗中他是唯一的光亮。他很想冲过去，抱住他告诉他，怎么会讨厌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讨厌你的。
可是他的理智拉扯着他，冲他吼，只要你不迈出这一步，秦子墨迟早会走回正轨上去。
靖佩瑶看着他头顶可爱的发旋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把目光转回荧屏上。把心中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梳理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口：
“子墨，你现在只是一时冲动。你会觉得喜欢我，只是因为好奇心作祟。你有没有想过，两个人在一起一个月、三个月、半年之后，一开始的冲动与好奇心都被磨平的时候，那就什么都不剩了。”
“还会剩下爱呀。”秦子墨这样反驳他。
靖佩瑶有点急也有点生气，他说了这么多秦子墨根本领悟不到他的意思。情急之下只好说出一句：“你个小孩子怎么会知道什么是爱。”
“靖佩瑶，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是小孩子，你只不过比我大了两个月零八天而已。”
他被这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你只不过比我大了那么一丢丢，就处处把我当小孩子看。但其实孩子气的是你吧。因为别人说抽烟对身体不好就不敢抽烟，你敢说自己连尝试一次的想法都没有吗，畏畏缩缩的胆小鬼。”
他快被秦子墨咄咄逼人的言辞击垮了，连反驳的语气都弱下来。
“没用的，子墨。看不到未来的。”
秦子墨依旧不依不饶。
“瑶哥你自己都没发现，你说了这么多拒绝我的理由，唯独没说你不喜欢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只要你说一句不喜欢，我保证以后都不纠缠你了。”
这是靖佩瑶继上次的嘴唇碰触之后，第二次倍感窘迫。他的理智已然岌岌可危。
这么好的秦子墨，有一宇宙的优点的秦子墨，谁又会不喜欢他呢。
可秦子墨不懂他的沉默与困窘，自顾自继续说着一些危险的话。
“我当然知道什么是爱。爱就是明明知道靠近你会被拒绝，会害得自己伤心难过，可是下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抱抱你牵你的手。难道你以为我对你就只是对阿猫阿狗的喜欢而已吗？”
靖佩瑶的理智在碎裂，脚下踩着的边界在坍塌。他的一只脚，颤颤巍巍地踏入了那片他畏惧的黑暗。残存的理智还在身后用尽气力喊他回去，可是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现在只想听秦子墨说话。
想听秦子墨用他软绵绵的声线，说他有多喜欢自己。
王者荣耀瑶口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