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区New Zone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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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薇薇~”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四点，张乐漪在清阳矿业大学门口。
她已经换上了清城八中的校服，这身校服无论是上衣外套还是裤子，在她的身上显得相当宽松。就连鞋子，也从刚刚的女式皮鞋换成了运动鞋。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她暂时摘去了能力者的胸牌，从而使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普通的学生。
可以说在新区，稍微拐一个弯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了。
即使这里离地铁站还不是特别远，但已经基本上感受不到那种令人窒息的钢筋混凝土森林的压迫力，取而代之的绿化得相当好的环境和一种能够让人放松身心的舒适感。
一段时间的等待后，她在人群中发现了她的好朋友，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穿着清城八中校服的女孩子，许梓薇。
许梓薇看到了张乐漪，先是感觉到一阵惊喜，然后冲了过去，在稍微迟疑一下之后还是抱住了张乐漪。
“我还以为你回家不来了呢。”
三个小时前，张乐漪还以为许梓薇开始疏远她了，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怀疑毫无根据。
“薇薇，今天怎么样啊？”张乐漪松开了手，捏了捏许梓薇的圆脸。
“当然和预想的一样啦。”许梓薇说，“去了三所学校，都是要校考。”
4月第二个周日的招生日，对于报考高校的学生来说，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能够靠自己的特长被直录，其次就是获得参加校考的资格。
校考将在六月进行，新区的每个高校都有各自的考核内容，录取自然是择优。
“那乐漪你怎么又回来了？是录取上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
“我被异能者跟踪了。”张乐漪对着许梓薇耳语道。
“什么？？是那种痴汉类型的异能者吗？？”许梓薇对此相当惊讶，然后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不是，是一个清阳大学的女生，我用异能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和她的身份都记录下来了。”
“那你简单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吧？”
“简单地说就是，我在和你分开的时候就遇到了她，她想看一下我使用异能的样子，但是我急着去找你所以无视了她，从那开始她就一直缠着我让我给她看我全部的能力，我赶紧回到了清邮的异研所换了校服，但是出来之后她还是把我认出来了。”
“额……其实我也很奇怪啦。”许梓薇挠挠头，皮笑肉不笑地说。
“怎么了？”
“你看，在11岁你获得这个sup等级的异能名牌的时候，清邮就相当低调地一直掌握者你的开发进度，这就说明了，你根本不是一名普通的异能者。”许梓薇的分析，让张乐漪很吃惊。
张乐漪也理解不了今早被录取之后，突然就成为了一名高阶异能者这件事情。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当初负责开发你的时候，作为一名sup等级的异能者，清邮异研所依然允许你回到学校，当一名普通的中学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恰好说明了，你对清邮的价值比一般的sup异能者还大。”
许梓薇的推断从来都是这么一针见血。作为中学七年的班长，几乎所有同学的心理都能被她剖析得一清二楚。
“不是，你是怎么就了解这些我都不知道的东西的呢？”
“你告诉我，是不是今天清邮签了你之前，其他学校都不知道有张乐漪这一个人物？”
“……是。”
“今天直录你的时候，面试官和异研所的人是不是面露喜色？”
“……也是。”确实，签字的时候面试官笑得有些不自然。
“你看，清邮的保密做得是不是很好，在正式录取你的那一瞬间，新区的其他人才知道你的存在。”许梓薇摊了摊手。
“那么清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是不是傻啊？如果其他的几所学校早就知道你的异能开发程度这么高，他们岂不是抢着要你？”
张乐漪点了点头。
“只不过我推断你是前百，上午的时候一看你居然是第四罢了。”
沉默了一秒钟之后，张乐漪小声地问：“请问，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做好朋友吗？”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又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异能者才当你的好朋友的好不好？”许梓薇听到这句话之后，反而有一些生气，“我倒是觉得对自己的好朋友不够坦诚这一点，张乐漪你需要改一改了。”
“我哪里不坦诚了啊。”张乐漪继续小声说。
“你现在作为新区第四名的异能者，对大家隐藏了那么多的实力。”许梓薇低下头去，感到很委屈的样子。
“那也是没办法的嘛……毕竟清邮的人一直在盯着。况且，就算我是高阶异能者，也有很多事情我解决不了，需要你的帮助嘛。”
“你现在真的需要我来帮助你吗……或者，我真的能够帮助你吗？”
许梓薇抬起头，回归了刚刚的笑容。
“你看，如果不是你，我甚至连我怎么就成了高阶异能者都不知道，”张乐漪点了一下头，看着许梓薇的眼睛，眼神里充满着期待和崇拜，“所以当然能啦。”
一秒钟后，张乐漪拉着许梓薇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跑去。
2
“唉，就在那个办公室里面坐了一天，明天就要去出差了。”
刘明睿意识到，今天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说超过一百个字。
根据公司的安排，下一周他要在西渡镇附近的异研联盟地盘度过了。
当然他更加庆幸的是，今天虽然不是什么工作日，但还是来加班了，要不然如果明天才来新区，不知道要手忙脚乱成什么样。
刘明睿下一周的工作相当简单，又相当困难。
他认为简单，是因为接下来的任务是简单的财务优化，而且是那种输入初始值就可以直接输出结果的财务优化，而困难则在于，新区的环境、将会遇到的人以及即将安排的设施都是刘明睿现在还不知道的。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刘明睿决定先去西渡一趟，去看一看异研联盟以及所谓“异能者开发设施和训练设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对于一个清城居民来说，西渡镇应该是新区所有的地名当中最熟悉的。
在新区立项以来，和清城只隔着一条碧水河的西渡，是唯一一个可以成为“郊区”的地方。当时大学城还不存在，清阳是和清城独立的城镇，而西渡区的其他地方都是以西渡为中心的农村。新区开始立项之后，清城向西度过清水河和碧水河的交通被新区的管制阻隔，而在两条飞越新区的高速公路中，其中车流量最大的一条就跨越了西渡。
这也就意味着，西渡算是新区里的一个较为传统的区域。尽管居民区依然被新区管理部门从开发商手里收回，并且像新区其他部分一样标上了号码，但大多数的住房依然由七层或者十层的老式楼房构成。
或许“在新区，什么都会发生”的铁律，在这里将要失效了一样。
在来到这里的路上，刘明睿没有看风景。他必须利用这短短的时间来和新区特异功能研究联盟确认身份并预约，否则到了地方的时候，吃闭门羹是肯定的。
“您好，请问您想要找哪里？”
对西渡“不那么新”的印象完全来源于这里的建筑风格。但事实上，新区的一些特色还是在这里有所体现的。比如这里的西渡体育中心，在翻新过后已经相当综合和有规模了。
“我想找特异功能研究联盟的西渡训练场。”
西渡体育中心大厅并不是特别大，但是里面的人相当多，它精致的装潢无法掩盖高流量带来的杂乱。在新区随处可见的清理机器人，也因为有必要避开人流所以暂时并没有开启。刘明睿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一位异能者，这让刘明睿十分不解。开始有点怀疑自己走错了。
“非异能者去异研联盟训练场是需要预约的，请问您预约了吗？”
前台继续提出问题。
“您再查一下吧，我刚刚已经预约了。”
前台敲了两下键盘，点了点头，手掌向左摊平。
“‘新区卡’信息已更新，前面电梯上五楼，刷卡进异能者训练中心，他们的工作人员会带你去场地的。”
“谢谢。”
刘明睿点了点头，然后在左拐之后看到了电梯间。
有一部电梯正好在一楼停住，里面的人下来之后，刘明睿得以第一个进入电梯。
他先对着电梯镜子整理了着装。镜子里的人相貌普通，非常大众的脸型，身高一米七出头，不胖也不瘦，而着装却相当正式——黑色的西服，深灰色的领带和白色的衬衫。
……让人感觉像推销员一样。
刘明睿自嘲地笑了。
电梯站满，门关上然后开始上升。
“别的不说，这个新区卡还是挺方便的，至少确认了信息之后，他们异研联盟不会认为我真的是推销员了。”刘明睿想道。
八年前自己刚刚上大学的时候，教授就说，“科技的发展最后会使得人们的生活变得简便。”在上午手忙脚乱的时候，觉得不以为然，但是在享受了住家公司几乎全自动的服务之后，在了解只使用PDA和新区卡两样东西就可以做到如此多的事情之后，刘明睿觉得教授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这句话说对了一半，科技的发展只是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方便而已，但说到简单，可还差得远啊。”
电梯上升到第三层停住，大部分人从电梯里出来。刘明睿向外一看，“机器人电竞中心”的门牌挂在一堵玻璃墙的侧面，而玻璃墙后面则是各种各样五彩斑斓的游戏机。
刘明睿突然想到，这里应该就是是“西渡机器人”，新区的两支电子竞技代表队之一的主场了。在这一年的第二赛季由于新人发挥稳定，这支队伍暂时处在清水河地区联赛的第二位。
“如果没有任务在身，可能我会过去买一张票然后看比赛吧。”
不得不说，看到机器人电竞中心后想到的东西打断了刘明睿正常的思绪，在电梯重新向上升的时候，他开始在脑中重新整理自己的来意，并且再次准备面对可能出现的一切。
3
“F-20-18-01号房间，这个地方你该很熟悉了吧~”
电梯上到20层，门口打开，两个高中生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然啦，来了好几次了。”
张乐漪走到第18号房，用新区卡打开了门，许梓薇跟在她后面。
在发现门没能推到底之后，两人在门后发现了一个盒子。
箱子看起来是一个有一定年代的纸板盒，里面是一套大型电子积木，许梓薇看了一下，大概有数百个元件。
“这是你的新室友吗？”
“是啊，今天搬进来的，这套房另外两个房间今天都有人来了。”
门厅右面直接连接着厨房和餐厅，它们之间的区别只是地面瓷砖的种类，而左边和正前方则各有两个房间，其中左手第一个房间是在无人的时候保持开启的卫生间，其余的房门全部都被关上了。最靠近餐厅的房间以及左手第二个房间显示着“无人”，而左手第一个房间则显示着“有人请按铃”。
餐厅、门厅以及开放式厨房连接在一起，作为客厅，它的总大小并不是特别大，在摆着一些大箱子的情况下，则是更加拥挤。
这些塑料箱子上面画着“佳家住房公司”的标志，而里面则是空空如也。
“你今天见到过他们吗？”许梓薇跟着张乐漪走进门厅。
“还没有。”张乐漪刷开左手第二个房间的门。
“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许梓薇追问。
这个房间大概就是张乐漪的卧室了。房间风格比较简洁，墙上和柜子上挂着偶像男团的海报。它的空间不太小，书桌、电脑桌放置得井井有条的同时还有一点空地。总的来说，这个房间大概算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女孩子的房间。
“我没见过当然不知道啦。”张乐漪把包丢在床上，然后自己往床上一趟，借着软床的反弹力又坐了起来。
“那我来跟你分析一下吧。”许梓薇带上了房间门，摸了一下下巴，眼睛里寒光一闪。
“先说结论：02号房间里面是一个父亲带着他的异能者儿子，03号房间里面是一个经常出差的白领或者教师，这次来新区负责特异功能研究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哇你这都能知道的吗？？”张乐漪表现出相当的惊讶。
“当然。”许梓薇相当自信，她的眼神仿佛能将光与暗分开。
“但是你只看过几个箱子，就能猜到这么细了吗？”
张乐漪手一撑床，跳了起来。
“我们先说门口的那个箱子，电子积木是男孩子的玩具吧？”
“嗯，是的，我觉得女孩子不会太喜欢那个吧。”
“能把电子积木专门装一个箱子带到临时租住的公寓里的监护者，一定是宠爱自己孩子的父亲。”
“这道理没错，电子积木确实有点难搬运，如果是母亲的话应该不会专门腾一个箱子去装电子积木的。”张乐漪陷入沉思。
“上次来的时候2号房间住的还是一对情侣，我们也进去看过，2号房间是一个双人房，但是空间不算大，没有大型的储物柜，所以把电子积木搬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那最后一个问题，怎么看出来孩子是异能者的呢？”
“这还用问吗，今天，4月14日，搬来这里住，还能是什么情况呢？”许梓薇神秘地笑了。
“那么03号房间呢？你是怎么猜到03号房间是白领或者教授的呢？”张乐漪激动地握住许梓薇的手追问。
“这就要用排除法了。你看，03号房间单人房，今天又是4月14日，异能者鉴定日和新区高校招生日，你觉得会有几种情况呢？”
“除了你猜的白领教师，肯定会有很多其他情况啊，比如说一名签约成功的大学生是很有可能的啊。”张乐漪因为有可能找到许梓薇的漏洞感觉有一点激动。
“不可能。如果是一名签约成功的大学生，他应该是下午才到这里，现在应该还在办理入住，但是你看，他的入住是你出门之后到你回来之前办的。”
“有点道理。”张乐漪想了想，“为什么不能是志愿者呢？”
“这就更好理解了，你觉得志愿者想要和异能者住在一起吗？”许梓薇摇了摇手指，“同理可以排除本地人，以及外地的游客这两个相当广大的群体了。”
“好吧，这么说起来……特异功能研究相关的教师，白领，好像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了。”
“你再看外面的七个佳家塑料箱，首先他会用佳家就说明他比较早就做好了这次搬家的准备，而塑料箱的数量以及塑料箱还没处理的情况，也说明了他只是中午午休的时候来了一趟就立刻走了，让佳家的工作人员完成了剩下的工作。”
“当然，我猜，他大概率是新的异能开发人员，有可能是从学校或者公司其他部门紧急调过来的。”
许梓薇补充了一句。
此时张乐漪已经握紧了许梓薇的手，满脸都是花痴和崇拜的表情。
“怎么，你也不去确认一下就一定保证我说得对？”许梓薇收起了自己犀利的眼神，笑了。
4
西渡异能者训练中心，刘明睿和一位年轻女志愿者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
这条走廊相当宽敞，走廊左边和右边是两个相当大的类似于健身室的房间。
女志愿者和刘明睿一样带着眼镜，面容白皙，身材高挑，在清城矿业大学的校服上穿着一件“异研联盟”的马甲。
——刘先生，如果你想看场地的话，就跟我来吧。
在自我介绍并且说明来意之后，训练场的经理就让这位志愿者跟随并指引他。
——志愿者同学，我想听一听这个训练场的概况，以及我们施氏集团在这里的角色。
——好的，我叫方华，叫我小方就行了。目前西渡异能者训练场占据着西渡体育中心的60%左右的已建成露天场地面积，主要用于一些需要大量场地和空间的特异功能开发。
女志愿者微笑着对刘明睿介绍。
走廊的尽头是一条向左和向右的岔路，太阳光从左边的岔路照下来。方华摇了摇手，指引刘明睿向左走。
刘明睿点了点头，示意方华继续说下去。
——体育中心楼的五层是训练中心和训练场的室内部分，和新区的其他几个异能者训练场差别不算太大吧，但是露天部分的布置和设计却是新区独有的哦。
——那么可以介绍一下，这里到底是怎么独特的呢？
刘明睿追问道。
左边的走廊连接着一条长到看不到尽头的露天空中长廊，在这条长廊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部向下运行的垂直电梯，而在视线较远的地方，这些垂直电梯不止连接着地面，还连接着稍低一些的垂直于这条长廊的其他长廊。
而在目力所及的地面，则是各种各样的画着奇怪的线的、被铁丝网隔开的一块一块的场地。这些场地有的除了地上的线什么都没有，有的有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小型设备，而有的场地则有着看上去是特制的大型设备，这些设备有的甚至有几层楼这么高。
大多数的场地都是空的，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场地有一个或者两个异能者，由于距离太远，站在五楼高度的他们无法知道这些异能者正在做些什么。
刘明睿走出大楼的瞬间就被震惊了，他停下来，趴在左边的栏杆上看着这一切。
景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浪漫和魔幻。
——那么首先您要对这个占地60%的数据有一个概念了。要知道，剩下的40%的部分是有足球场、篮球场、网球场、露天游泳池的。
看到刘明睿停了下来，方华也站着不动，
——那么……请问，这些设备是做什么用的？
刘明睿已经猜测到，这些设备，至少那些看上去比较大的设备，应该是出自自己供职的施氏集团之手了。
——从大分类来看，这些设备都是异能开发设备，当然，它们的作用五花八门。贵公司作为异研联盟的长期合作伙伴，为西渡训练场提供了大量大型设施。
方华貌似觉得刘明睿的语气太正式了，有一些不是很自然。
——没错，我下周在这里的工作就是为了和对今年新增的大型设施需求进行优化，今天提前来是就是为了了解一下这里是如何运作的。
刘明睿转头对着方华严肃地说。
方华笑了一下，继续沿着长廊向前走，刘明睿跟上。
——那么贵公司果然是高瞻远瞩，今年的异能者登记人数又创造了新高，想必我们对大型设施的要求也会更多吧。
方华似乎略微迎合了一下刘明睿严肃的语气。
——那么小方同学，为什么就算是周日，这里的异能者的数量也不是特别的多呢？
——到了晚上，人数自然就多起来了，如果运气好，您还有可能能见到高阶异能者在这里训练。
刘明睿在大脑内整理了一下信息之后，再看了看那些大型的奇怪的设备，揣测着他们的真实用途，然后估算了一下它们的定价以及成本。
到了这个时候，刘明睿似乎已经确定了，在新区的工作不会那么容易。
上午对新区较为负面的第一印象一扫而空，新的工作和生活逐渐刺激着他的神经。
——请问小方同学，我可以随便逛逛吗？
——请便，您可以在走廊上自由观看我们的场地，但请不要进入我们的场地，并且要在晚饭时间之前回到这里。
5
张乐漪坐在电脑前，似乎对“凭空多出来的”那些结论特别惊讶，而旁边站着的心理学大师许梓薇，却对自己的推论十分自信。
“最终的结论，女孩子是排行新区第六的感知系大师，清阳大学的异能者王璐，她去找你麻烦是因为，一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异能者突然超过自己的排位，她感到有一些不满和不甘。”
许梓薇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能再重复一遍你的证明吗……”张乐漪有点蒙圈。
“No.030298这个编号在异研联盟的排行榜上就是第六，这要得益于我长期关注异研联盟和它的榜单变化。事实上，这个榜单的前20位里我能叫出大多数人的名字和学校。”
“感知系大师的结论你是怎么得到的？”
“两个方面吧，你起跑的时候无意散发的波动就能推开她，说明她的异能在控制系上面没有太大的功能，所以她只能是个感知系大师；另一个方面，你换了一套另一个风格的衣服，连我都差点没有认出来你，而她认出来了，再加上她也具有感知系的录音录像这两个基础功能。所以两点综合起来，这就是我推断的依据。哦对了还有一点，她即使没有什么控制系功能，也敢让你直接打她，是看准了你根本不敢打，这也说明了她有某些特殊的感知类能力。”
许梓薇指着电脑，语气相当自信。
“最后一点我觉得存疑，要不然薇薇你一眼就把她看穿，你也是能力者了啊~”张乐漪思考了一秒后故作轻松地回答，“那么因为排位被超过导致不满，你做出这样的结论有多大把握？”
“从第五被挤到第六，不满应该很正常吧。”许梓薇说，“再加上她两次找到你表现出来的东西，恐怕不是不满也没什么别的可以解释的吧。”
“那么你的结论是？”
“你不让她服气，怕是她要一直追踪你了。”许梓薇摊手。
张乐漪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门铃响起，紧接着大门被新区卡刷开。
——爸爸！我回来啦！
一个男孩子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就是跑动的声音。
——诶！许凯！
另一个房间的门打开，男孩子一跳扑在了爸爸的怀里。
张乐漪的电脑上出现了2号房间父亲和男孩的画面，男孩的胸口上面挂着一个异能者的牌子，上面写着sup.9318。
“薇薇你真的是料事如神。”张乐漪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关系特别好的父子，果然是异能者。”
“比起说料事如神这点，你的这个功能倒是挺好用。”
——小子，王老师怎么说？”
——他说再过一个月，我就超~~强的异能者啦！
“这里不算是私人领域，我在这里用这个能力应该不会被视为违规使用吧。”
随着儿子跟着父亲走进房间，张乐漪也关上了视频窗口。
“那你想一想，要是她在你进清邮异研所的时候继续追踪你，她算不算违规使用异能呢？”许梓薇抛出这个问题。
“如果我走进更衣室她还在追踪我，那就算了。”张乐漪对这个问题有点吃惊，感觉自己有一种全身被看光的感觉。
“你看，她在清邮外面找到你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你一眼，怕是在羡慕你的身材吧，Miss G。 ”
“嗨呀，还真有可能。”张乐漪碰了一下自己并不平坦的胸口，转头看着许梓薇，毕竟她知道今天她穿的两套衣服都不怎么显身材。
“我们先假设那位感知系大师在那个时候违规使用了能力，明天要被异研联盟惩罚，那反正都被惩罚了，她会不会现在还在用能力追踪你呢，比如说，我们刚刚说的一切都被她知道了？”
张乐漪倒吸了一口凉气，许梓薇明显看出了张乐漪的惊慌，示意她把耳朵靠过去。
张乐漪站了起来，许梓薇耳语一番，说了十几秒之后，张乐漪点了点头。
“她要是不去怎么办？”
“她肯定会去的。”
“在那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张乐漪不打算质疑
“那个地方正常得很，不可能出事的。”
“现在就去吗？”
“可以等一会去，但是我不能陪你去了，我要回家吃饭的，可能你要自己搞定了。”许梓薇拍了拍张乐漪的肩。
6
与其说是餐厅，不如说是一个有几个包间的食堂。
到了饭点，这个大厅里面基本上已经人满为患，如果再迟几分钟，可能就要排上队了。
刘明睿、经理和方华三人花了好久才找到一张有三个空位的四人桌，三人的餐盘里的食物，几乎和他们的体重一样形成了等差数列的感觉。
方华的盘子里只有蔬菜、一点点紫米饭和一个苹果，刘明睿的盘子里是完整的一份普通咖喱鸡套餐，而经理的盘子里除了加了饭，旁边还放着两串鱿鱼和一瓶可乐。
方华本来认为，刘明睿问了自己那么多问题，总该轮到自己问他问题了，但是她最终却发现，刘明睿和经理之间有着无数的共同话题，自己甚至一句嘴都插不进去。
“我就支持西渡机器人。”经理斩钉截铁道。
“那你别捧一踩一啊宇哥。”刘明睿微笑地说，“润城纺织这几个赛季都是前三名，世界大赛上面润城纺织哪次让我们失望过。”
经理休闲的服装和刘明睿的正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我不管，机器人是我家门口的队伍，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家门口，这个赛季的成绩是全靠新人打出来的，润城纺织就是靠外援和养老才有的成绩。”经理咄咄逼人。
“宇哥你不客观，纺织能招到外援和知名选手是因为它本来就有好成绩，吸引力高。”刘明睿继续保持微笑。
经理的表现是让方华很吃惊的。
尽管私底下训练场的人都叫训练场经理彭天宇“宇哥”，但是平时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却给他增添了一份威严，此时的他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那个……经理，刘先生，我们还是要稍微谈论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的。”
“哦，对。”经理收回了刚刚的表情，换回了一丝严肃的样子。
“这个味精，是不是放多了一些呢？”刘明睿依然是教科书般的微笑，试图挽回刚刚尴尬的场面。
“因为是运动餐，所以这里的餐厅往往有一些重盐重调料。”方华解释道。
“依我看，味精的发明，可以算是把人类变成机器的第一步了。”经理吃了一口饭之后缓缓说道。
“宇哥何出此言？”
“机器只要电就能满足了，但人类却很难满足。”经理拿起一串鱿鱼，看了一看。
“是。每当人们达成先前定下的目标之后，他们一定不会满足，而会给自己定下下一个。”刘明睿用筷子指了一下自己的餐盘，试图迎合经理。
“不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经理咬下一块鱿鱼须，摇了摇头，咽下然后说，“在味精发明出来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它从工厂量产出来，而又完美地满足人类本质的欲望。”
“那宇哥你觉得有没有第二种东西满足这一点呢？”
经理耸耸肩。
“但愿没有，我可不愿意像机器一样那么容易被满足，如果我被工厂们安排得明明白白，那我还不如投胎到那些机器身上。”
“但是，你手里的这瓶可乐，依我看就是那种从工厂量产出来，同样也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口舌之欲而出现的。”
“当然比起睿哥，我接触过的东西不多，可乐可能算一个吧，但也不完全算，因为可乐的那些原料算是从地里种出来的。那么对于科技和人类的关系，睿哥有何高论？”
经理举起可乐，打开盖子然后迅速合上，以免汽水突然从瓶中喷出。
“科技的发展最后会使得人们的生活变得简便。”刘明睿耸了耸肩，重复了一遍自己在电梯里想到的东西。
“我的生活已经很简便了。”经理摇了摇头，“高科技接触的越多，我就越喜欢味精和可乐。”经理举起了可乐，灌了自己一口，“哈”的一口把气放出之后，补充了一句，“哦对，还有电子竞技。”
“但是高科技解决了我们公司的一些问题，比如说，今年我们的工作和去年就有很大的变化。”
经理又摇了摇头。
“对我来说都一样，该花的钱还是要花，该放的设施还是要放，该改造的场地还是要改造。”
“那么你们施氏集团的代表团明天就来了吗？”方华问道，比较轻松的环境让她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你刚刚有没有听我们的谈话啊？”经理回头，语气中带有一丝的训斥的意味，“睿哥已经说了，高科技已经代替了代表团里他以外的所有人了。”
方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小方，多吃点啊，晚饭吃这点怎么行。”刘明睿岔开话题。
他的表情除了在吃饭的的时候有所改变以外，别的时候都是和善的微笑。
“不了刘先生，我现在节食。”方华抬起头笑着对刘明睿说。
“哦对了，彭经理，如果你想要和我联系，请添加我的PDA账号，接下来的时间有什么事情找我，可以通过这种办法联系我。”
经理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PDA，刘明睿可以看到他的PDA套上了西渡机器人队的官方手机壳。
“行啊睿哥，纺织粉。”
“嗨呀，以后讨论电竞有的是机会。”刘明睿回答。
“经理，刘先生，吃完饭后我们会安排刘先生去训练场观看异能者训练。”方华汇报。
“日程取消。”经理摆了摆手，“看训练的时间有的是，机器人打纺织一年只有三场。”
说完，他掏出两张位于体育中心三楼的“机器人电竞中心”门票，将其中一张扔给刘明睿，刘明睿伸手接住。
“呃……”方华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的，”刘明睿把双手摊开在桌上，“正如你们的彭经理所说，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看训练的。”
感谢大家的关注，New Zone系列的小说是本人打算认真写的轻小说系列，目前长期有偿招收插画师，如果对本系列小说感兴趣请加群：77290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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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1
“薇薇~”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的四点，张乐漪在清阳矿业大学门口。
她已经换上了清城八中的校服，这身校服无论是上衣外套还是裤子，在她的身上显得相当宽松。就连鞋子，也从刚刚的女式皮鞋换成了运动鞋。但是最主要的还是，她暂时摘去了能力者的胸牌，从而使自己看上去更像一个普通的学生。
可以说在新区，稍微拐一个弯就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了。
即使这里离地铁站还不是特别远，但已经基本上感受不到那种令人窒息的钢筋混凝土森林的压迫力，取而代之的绿化得相当好的环境和一种能够让人放松身心的舒适感。
一段时间的等待后，她在人群中发现了她的好朋友，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穿着清城八中校服的女孩子，许梓薇。
许梓薇看到了张乐漪，先是感觉到一阵惊喜，然后冲了过去，在稍微迟疑一下之后还是抱住了张乐漪。
“我还以为你回家不来了呢。”
三个小时前，张乐漪还以为许梓薇开始疏远她了，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怀疑毫无根据。
“薇薇，今天怎么样啊？”张乐漪松开了手，捏了捏许梓薇的圆脸。
“当然和预想的一样啦。”许梓薇说，“去了三所学校，都是要校考。”
4月第二个周日的招生日，对于报考高校的学生来说，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能够靠自己的特长被直录，其次就是获得参加校考的资格。
校考将在六月进行，新区的每个高校都有各自的考核内容，录取自然是择优。
“那乐漪你怎么又回来了？是录取上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
“我被异能者跟踪了。”张乐漪对着许梓薇耳语道。
“什么？？是那种痴汉类型的异能者吗？？”许梓薇对此相当惊讶，然后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不是，是一个清阳大学的女生，我用异能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和她的身份都记录下来了。”
“那你简单说一说事情的经过吧？”
“简单地说就是，我在和你分开的时候就遇到了她，她想看一下我使用异能的样子，但是我急着去找你所以无视了她，从那开始她就一直缠着我让我给她看我全部的能力，我赶紧回到了清邮的异研所换了校服，但是出来之后她还是把我认出来了。”
“额……其实我也很奇怪啦。”许梓薇挠挠头，皮笑肉不笑地说。
“怎么了？”
“你看，在11岁你获得这个sup等级的异能名牌的时候，清邮就相当低调地一直掌握者你的开发进度，这就说明了，你根本不是一名普通的异能者。”许梓薇的分析，让张乐漪很吃惊。
张乐漪也理解不了今早被录取之后，突然就成为了一名高阶异能者这件事情。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当初负责开发你的时候，作为一名sup等级的异能者，清邮异研所依然允许你回到学校，当一名普通的中学生，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这恰好说明了，你对清邮的价值比一般的sup异能者还大。”
许梓薇的推断从来都是这么一针见血。作为中学七年的班长，几乎所有同学的心理都能被她剖析得一清二楚。
“不是，你是怎么就了解这些我都不知道的东西的呢？”
“你告诉我，是不是今天清邮签了你之前，其他学校都不知道有张乐漪这一个人物？”
“……是。”
“今天直录你的时候，面试官和异研所的人是不是面露喜色？”
“……也是。”确实，签字的时候面试官笑得有些不自然。
“你看，清邮的保密做得是不是很好，在正式录取你的那一瞬间，新区的其他人才知道你的存在。”许梓薇摊了摊手。
“那么清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是不是傻啊？如果其他的几所学校早就知道你的异能开发程度这么高，他们岂不是抢着要你？”
张乐漪点了点头。
“只不过我推断你是前百，上午的时候一看你居然是第四罢了。”
沉默了一秒钟之后，张乐漪小声地问：“请问，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做好朋友吗？”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又不是因为你是什么异能者才当你的好朋友的好不好？”许梓薇听到这句话之后，反而有一些生气，“我倒是觉得对自己的好朋友不够坦诚这一点，张乐漪你需要改一改了。”
“我哪里不坦诚了啊。”张乐漪继续小声说。
“你现在作为新区第四名的异能者，对大家隐藏了那么多的实力。”许梓薇低下头去，感到很委屈的样子。
“那也是没办法的嘛……毕竟清邮的人一直在盯着。况且，就算我是高阶异能者，也有很多事情我解决不了，需要你的帮助嘛。”
“你现在真的需要我来帮助你吗……或者，我真的能够帮助你吗？”
许梓薇抬起头，回归了刚刚的笑容。
“你看，如果不是你，我甚至连我怎么就成了高阶异能者都不知道，”张乐漪点了一下头，看着许梓薇的眼睛，眼神里充满着期待和崇拜，“所以当然能啦。”
一秒钟后，张乐漪拉着许梓薇朝着地铁站的方向跑去。
2
“唉，就在那个办公室里面坐了一天，明天就要去出差了。”
刘明睿意识到，今天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说超过一百个字。
根据公司的安排，下一周他要在西渡镇附近的异研联盟地盘度过了。
当然他更加庆幸的是，今天虽然不是什么工作日，但还是来加班了，要不然如果明天才来新区，不知道要手忙脚乱成什么样。
刘明睿下一周的工作相当简单，又相当困难。
他认为简单，是因为接下来的任务是简单的财务优化，而且是那种输入初始值就可以直接输出结果的财务优化，而困难则在于，新区的环境、将会遇到的人以及即将安排的设施都是刘明睿现在还不知道的。
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刘明睿决定先去西渡一趟，去看一看异研联盟以及所谓“异能者开发设施和训练设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对于一个清城居民来说，西渡镇应该是新区所有的地名当中最熟悉的。
在新区立项以来，和清城只隔着一条碧水河的西渡，是唯一一个可以成为“郊区”的地方。当时大学城还不存在，清阳是和清城独立的城镇，而西渡区的其他地方都是以西渡为中心的农村。新区开始立项之后，清城向西度过清水河和碧水河的交通被新区的管制阻隔，而在两条飞越新区的高速公路中，其中车流量最大的一条就跨越了西渡。
这也就意味着，西渡算是新区里的一个较为传统的区域。尽管居民区依然被新区管理部门从开发商手里收回，并且像新区其他部分一样标上了号码，但大多数的住房依然由七层或者十层的老式楼房构成。
或许“在新区，什么都会发生”的铁律，在这里将要失效了一样。
在来到这里的路上，刘明睿没有看风景。他必须利用这短短的时间来和新区特异功能研究联盟确认身份并预约，否则到了地方的时候，吃闭门羹是肯定的。
“您好，请问您想要找哪里？”
对西渡“不那么新”的印象完全来源于这里的建筑风格。但事实上，新区的一些特色还是在这里有所体现的。比如这里的西渡体育中心，在翻新过后已经相当综合和有规模了。
“我想找特异功能研究联盟的西渡训练场。”
西渡体育中心大厅并不是特别大，但是里面的人相当多，它精致的装潢无法掩盖高流量带来的杂乱。在新区随处可见的清理机器人，也因为有必要避开人流所以暂时并没有开启。刘明睿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一位异能者，这让刘明睿十分不解。开始有点怀疑自己走错了。
“非异能者去异研联盟训练场是需要预约的，请问您预约了吗？”
前台继续提出问题。
“您再查一下吧，我刚刚已经预约了。”
前台敲了两下键盘，点了点头，手掌向左摊平。
“‘新区卡’信息已更新，前面电梯上五楼，刷卡进异能者训练中心，他们的工作人员会带你去场地的。”
“谢谢。”
刘明睿点了点头，然后在左拐之后看到了电梯间。
有一部电梯正好在一楼停住，里面的人下来之后，刘明睿得以第一个进入电梯。
他先对着电梯镜子整理了着装。镜子里的人相貌普通，非常大众的脸型，身高一米七出头，不胖也不瘦，而着装却相当正式——黑色的西服，深灰色的领带和白色的衬衫。
……让人感觉像推销员一样。
刘明睿自嘲地笑了。
电梯站满，门关上然后开始上升。
“别的不说，这个新区卡还是挺方便的，至少确认了信息之后，他们异研联盟不会认为我真的是推销员了。”刘明睿想道。
八年前自己刚刚上大学的时候，教授就说，“科技的发展最后会使得人们的生活变得简便。”在上午手忙脚乱的时候，觉得不以为然，但是在享受了住家公司几乎全自动的服务之后，在了解只使用PDA和新区卡两样东西就可以做到如此多的事情之后，刘明睿觉得教授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这句话说对了一半，科技的发展只是让人们的生活变得方便而已，但说到简单，可还差得远啊。”
电梯上升到第三层停住，大部分人从电梯里出来。刘明睿向外一看，“机器人电竞中心”的门牌挂在一堵玻璃墙的侧面，而玻璃墙后面则是各种各样五彩斑斓的游戏机。
刘明睿突然想到，这里应该就是是“西渡机器人”，新区的两支电子竞技代表队之一的主场了。在这一年的第二赛季由于新人发挥稳定，这支队伍暂时处在清水河地区联赛的第二位。
“如果没有任务在身，可能我会过去买一张票然后看比赛吧。”
不得不说，看到机器人电竞中心后想到的东西打断了刘明睿正常的思绪，在电梯重新向上升的时候，他开始在脑中重新整理自己的来意，并且再次准备面对可能出现的一切。
3
“F-20-18-01号房间，这个地方你该很熟悉了吧~”
电梯上到20层，门口打开，两个高中生女孩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然啦，来了好几次了。”
张乐漪走到第18号房，用新区卡打开了门，许梓薇跟在她后面。
在发现门没能推到底之后，两人在门后发现了一个盒子。
箱子看起来是一个有一定年代的纸板盒，里面是一套大型电子积木，许梓薇看了一下，大概有数百个元件。
“这是你的新室友吗？”
“是啊，今天搬进来的，这套房另外两个房间今天都有人来了。”
门厅右面直接连接着厨房和餐厅，它们之间的区别只是地面瓷砖的种类，而左边和正前方则各有两个房间，其中左手第一个房间是在无人的时候保持开启的卫生间，其余的房门全部都被关上了。最靠近餐厅的房间以及左手第二个房间显示着“无人”，而左手第一个房间则显示着“有人请按铃”。
餐厅、门厅以及开放式厨房连接在一起，作为客厅，它的总大小并不是特别大，在摆着一些大箱子的情况下，则是更加拥挤。
这些塑料箱子上面画着“佳家住房公司”的标志，而里面则是空空如也。
“你今天见到过他们吗？”许梓薇跟着张乐漪走进门厅。
“还没有。”张乐漪刷开左手第二个房间的门。
“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吗？”许梓薇追问。
这个房间大概就是张乐漪的卧室了。房间风格比较简洁，墙上和柜子上挂着偶像男团的海报。它的空间不太小，书桌、电脑桌放置得井井有条的同时还有一点空地。总的来说，这个房间大概算是一个比较普通的女孩子的房间。
“我没见过当然不知道啦。”张乐漪把包丢在床上，然后自己往床上一趟，借着软床的反弹力又坐了起来。
“那我来跟你分析一下吧。”许梓薇带上了房间门，摸了一下下巴，眼睛里寒光一闪。
“先说结论：02号房间里面是一个父亲带着他的异能者儿子，03号房间里面是一个经常出差的白领或者教师，这次来新区负责特异功能研究的事情，应该是这样的。”
“哇你这都能知道的吗？？”张乐漪表现出相当的惊讶。
“当然。”许梓薇相当自信，她的眼神仿佛能将光与暗分开。
“但是你只看过几个箱子，就能猜到这么细了吗？”
张乐漪手一撑床，跳了起来。
“我们先说门口的那个箱子，电子积木是男孩子的玩具吧？”
“嗯，是的，我觉得女孩子不会太喜欢那个吧。”
“能把电子积木专门装一个箱子带到临时租住的公寓里的监护者，一定是宠爱自己孩子的父亲。”
“这道理没错，电子积木确实有点难搬运，如果是母亲的话应该不会专门腾一个箱子去装电子积木的。”张乐漪陷入沉思。
“上次来的时候2号房间住的还是一对情侣，我们也进去看过，2号房间是一个双人房，但是空间不算大，没有大型的储物柜，所以把电子积木搬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那最后一个问题，怎么看出来孩子是异能者的呢？”
“这还用问吗，今天，4月14日，搬来这里住，还能是什么情况呢？”许梓薇神秘地笑了。
“那么03号房间呢？你是怎么猜到03号房间是白领或者教授的呢？”张乐漪激动地握住许梓薇的手追问。
“这就要用排除法了。你看，03号房间单人房，今天又是4月14日，异能者鉴定日和新区高校招生日，你觉得会有几种情况呢？”
“除了你猜的白领教师，肯定会有很多其他情况啊，比如说一名签约成功的大学生是很有可能的啊。”张乐漪因为有可能找到许梓薇的漏洞感觉有一点激动。
“不可能。如果是一名签约成功的大学生，他应该是下午才到这里，现在应该还在办理入住，但是你看，他的入住是你出门之后到你回来之前办的。”
“有点道理。”张乐漪想了想，“为什么不能是志愿者呢？”
“这就更好理解了，你觉得志愿者想要和异能者住在一起吗？”许梓薇摇了摇手指，“同理可以排除本地人，以及外地的游客这两个相当广大的群体了。”
“好吧，这么说起来……特异功能研究相关的教师，白领，好像只有这两种可能性了。”
“你再看外面的七个佳家塑料箱，首先他会用佳家就说明他比较早就做好了这次搬家的准备，而塑料箱的数量以及塑料箱还没处理的情况，也说明了他只是中午午休的时候来了一趟就立刻走了，让佳家的工作人员完成了剩下的工作。”
“当然，我猜，他大概率是新的异能开发人员，有可能是从学校或者公司其他部门紧急调过来的。”
许梓薇补充了一句。
此时张乐漪已经握紧了许梓薇的手，满脸都是花痴和崇拜的表情。
“怎么，你也不去确认一下就一定保证我说得对？”许梓薇收起了自己犀利的眼神，笑了。
4
西渡异能者训练中心，刘明睿和一位年轻女志愿者一前一后走在走廊上。
这条走廊相当宽敞，走廊左边和右边是两个相当大的类似于健身室的房间。
女志愿者和刘明睿一样带着眼镜，面容白皙，身材高挑，在清城矿业大学的校服上穿着一件“异研联盟”的马甲。
——刘先生，如果你想看场地的话，就跟我来吧。
在自我介绍并且说明来意之后，训练场的经理就让这位志愿者跟随并指引他。
——志愿者同学，我想听一听这个训练场的概况，以及我们施氏集团在这里的角色。
——好的，我叫方华，叫我小方就行了。目前西渡异能者训练场占据着西渡体育中心的60%左右的已建成露天场地面积，主要用于一些需要大量场地和空间的特异功能开发。
女志愿者微笑着对刘明睿介绍。
走廊的尽头是一条向左和向右的岔路，太阳光从左边的岔路照下来。方华摇了摇手，指引刘明睿向左走。
刘明睿点了点头，示意方华继续说下去。
——体育中心楼的五层是训练中心和训练场的室内部分，和新区的其他几个异能者训练场差别不算太大吧，但是露天部分的布置和设计却是新区独有的哦。
——那么可以介绍一下，这里到底是怎么独特的呢？
刘明睿追问道。
左边的走廊连接着一条长到看不到尽头的露天空中长廊，在这条长廊上，每隔一段距离都有一部向下运行的垂直电梯，而在视线较远的地方，这些垂直电梯不止连接着地面，还连接着稍低一些的垂直于这条长廊的其他长廊。
而在目力所及的地面，则是各种各样的画着奇怪的线的、被铁丝网隔开的一块一块的场地。这些场地有的除了地上的线什么都没有，有的有着几个奇形怪状的小型设备，而有的场地则有着看上去是特制的大型设备，这些设备有的甚至有几层楼这么高。
大多数的场地都是空的，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场地有一个或者两个异能者，由于距离太远，站在五楼高度的他们无法知道这些异能者正在做些什么。
刘明睿走出大楼的瞬间就被震惊了，他停下来，趴在左边的栏杆上看着这一切。
景色在夕阳的映照下格外浪漫和魔幻。
——那么首先您要对这个占地60%的数据有一个概念了。要知道，剩下的40%的部分是有足球场、篮球场、网球场、露天游泳池的。
看到刘明睿停了下来，方华也站着不动，
——那么……请问，这些设备是做什么用的？
刘明睿已经猜测到，这些设备，至少那些看上去比较大的设备，应该是出自自己供职的施氏集团之手了。
——从大分类来看，这些设备都是异能开发设备，当然，它们的作用五花八门。贵公司作为异研联盟的长期合作伙伴，为西渡训练场提供了大量大型设施。
方华貌似觉得刘明睿的语气太正式了，有一些不是很自然。
——没错，我下周在这里的工作就是为了和对今年新增的大型设施需求进行优化，今天提前来是就是为了了解一下这里是如何运作的。
刘明睿转头对着方华严肃地说。
方华笑了一下，继续沿着长廊向前走，刘明睿跟上。
——那么贵公司果然是高瞻远瞩，今年的异能者登记人数又创造了新高，想必我们对大型设施的要求也会更多吧。
方华似乎略微迎合了一下刘明睿严肃的语气。
——那么小方同学，为什么就算是周日，这里的异能者的数量也不是特别的多呢？
——到了晚上，人数自然就多起来了，如果运气好，您还有可能能见到高阶异能者在这里训练。
刘明睿在大脑内整理了一下信息之后，再看了看那些大型的奇怪的设备，揣测着他们的真实用途，然后估算了一下它们的定价以及成本。
到了这个时候，刘明睿似乎已经确定了，在新区的工作不会那么容易。
上午对新区较为负面的第一印象一扫而空，新的工作和生活逐渐刺激着他的神经。
——请问小方同学，我可以随便逛逛吗？
——请便，您可以在走廊上自由观看我们的场地，但请不要进入我们的场地，并且要在晚饭时间之前回到这里。
5
张乐漪坐在电脑前，似乎对“凭空多出来的”那些结论特别惊讶，而旁边站着的心理学大师许梓薇，却对自己的推论十分自信。
“最终的结论，女孩子是排行新区第六的感知系大师，清阳大学的异能者王璐，她去找你麻烦是因为，一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异能者突然超过自己的排位，她感到有一些不满和不甘。”
许梓薇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能再重复一遍你的证明吗……”张乐漪有点蒙圈。
“No.030298这个编号在异研联盟的排行榜上就是第六，这要得益于我长期关注异研联盟和它的榜单变化。事实上，这个榜单的前20位里我能叫出大多数人的名字和学校。”
“感知系大师的结论你是怎么得到的？”
“两个方面吧，你起跑的时候无意散发的波动就能推开她，说明她的异能在控制系上面没有太大的功能，所以她只能是个感知系大师；另一个方面，你换了一套另一个风格的衣服，连我都差点没有认出来你，而她认出来了，再加上她也具有感知系的录音录像这两个基础功能。所以两点综合起来，这就是我推断的依据。哦对了还有一点，她即使没有什么控制系功能，也敢让你直接打她，是看准了你根本不敢打，这也说明了她有某些特殊的感知类能力。”
许梓薇指着电脑，语气相当自信。
“最后一点我觉得存疑，要不然薇薇你一眼就把她看穿，你也是能力者了啊~”张乐漪思考了一秒后故作轻松地回答，“那么因为排位被超过导致不满，你做出这样的结论有多大把握？”
“从第五被挤到第六，不满应该很正常吧。”许梓薇说，“再加上她两次找到你表现出来的东西，恐怕不是不满也没什么别的可以解释的吧。”
“那么你的结论是？”
“你不让她服气，怕是她要一直追踪你了。”许梓薇摊手。
张乐漪刚想说些什么，突然门铃响起，紧接着大门被新区卡刷开。
——爸爸！我回来啦！
一个男孩子的声音，然后紧接着就是跑动的声音。
——诶！许凯！
另一个房间的门打开，男孩子一跳扑在了爸爸的怀里。
张乐漪的电脑上出现了2号房间父亲和男孩的画面，男孩的胸口上面挂着一个异能者的牌子，上面写着sup.9318。
“薇薇你真的是料事如神。”张乐漪倒吸了一口凉气，“果然是关系特别好的父子，果然是异能者。”
“比起说料事如神这点，你的这个功能倒是挺好用。”
——小子，王老师怎么说？”
——他说再过一个月，我就超~~强的异能者啦！
“这里不算是私人领域，我在这里用这个能力应该不会被视为违规使用吧。”
随着儿子跟着父亲走进房间，张乐漪也关上了视频窗口。
“那你想一想，要是她在你进清邮异研所的时候继续追踪你，她算不算违规使用异能呢？”许梓薇抛出这个问题。
“如果我走进更衣室她还在追踪我，那就算了。”张乐漪对这个问题有点吃惊，感觉自己有一种全身被看光的感觉。
“你看，她在清邮外面找到你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你一眼，怕是在羡慕你的身材吧，Miss G。 ”
“嗨呀，还真有可能。”张乐漪碰了一下自己并不平坦的胸口，转头看着许梓薇，毕竟她知道今天她穿的两套衣服都不怎么显身材。
“我们先假设那位感知系大师在那个时候违规使用了能力，明天要被异研联盟惩罚，那反正都被惩罚了，她会不会现在还在用能力追踪你呢，比如说，我们刚刚说的一切都被她知道了？”
张乐漪倒吸了一口凉气，许梓薇明显看出了张乐漪的惊慌，示意她把耳朵靠过去。
张乐漪站了起来，许梓薇耳语一番，说了十几秒之后，张乐漪点了点头。
“她要是不去怎么办？”
“她肯定会去的。”
“在那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张乐漪不打算质疑
“那个地方正常得很，不可能出事的。”
“现在就去吗？”
“可以等一会去，但是我不能陪你去了，我要回家吃饭的，可能你要自己搞定了。”许梓薇拍了拍张乐漪的肩。
6
与其说是餐厅，不如说是一个有几个包间的食堂。
到了饭点，这个大厅里面基本上已经人满为患，如果再迟几分钟，可能就要排上队了。
刘明睿、经理和方华三人花了好久才找到一张有三个空位的四人桌，三人的餐盘里的食物，几乎和他们的体重一样形成了等差数列的感觉。
方华的盘子里只有蔬菜、一点点紫米饭和一个苹果，刘明睿的盘子里是完整的一份普通咖喱鸡套餐，而经理的盘子里除了加了饭，旁边还放着两串鱿鱼和一瓶可乐。
方华本来认为，刘明睿问了自己那么多问题，总该轮到自己问他问题了，但是她最终却发现，刘明睿和经理之间有着无数的共同话题，自己甚至一句嘴都插不进去。
“我就支持西渡机器人。”经理斩钉截铁道。
“那你别捧一踩一啊宇哥。”刘明睿微笑地说，“润城纺织这几个赛季都是前三名，世界大赛上面润城纺织哪次让我们失望过。”
经理休闲的服装和刘明睿的正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我不管，机器人是我家门口的队伍，而且是字面意义上的家门口，这个赛季的成绩是全靠新人打出来的，润城纺织就是靠外援和养老才有的成绩。”经理咄咄逼人。
“宇哥你不客观，纺织能招到外援和知名选手是因为它本来就有好成绩，吸引力高。”刘明睿继续保持微笑。
经理的表现是让方华很吃惊的。
尽管私底下训练场的人都叫训练场经理彭天宇“宇哥”，但是平时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却给他增添了一份威严，此时的他和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那个……经理，刘先生，我们还是要稍微谈论一下工作上的事情的。”
“哦，对。”经理收回了刚刚的表情，换回了一丝严肃的样子。
“这个味精，是不是放多了一些呢？”刘明睿依然是教科书般的微笑，试图挽回刚刚尴尬的场面。
“因为是运动餐，所以这里的餐厅往往有一些重盐重调料。”方华解释道。
“依我看，味精的发明，可以算是把人类变成机器的第一步了。”经理吃了一口饭之后缓缓说道。
“宇哥何出此言？”
“机器只要电就能满足了，但人类却很难满足。”经理拿起一串鱿鱼，看了一看。
“是。每当人们达成先前定下的目标之后，他们一定不会满足，而会给自己定下下一个。”刘明睿用筷子指了一下自己的餐盘，试图迎合经理。
“不你可能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经理咬下一块鱿鱼须，摇了摇头，咽下然后说，“在味精发明出来之前，甚至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它从工厂量产出来，而又完美地满足人类本质的欲望。”
“那宇哥你觉得有没有第二种东西满足这一点呢？”
经理耸耸肩。
“但愿没有，我可不愿意像机器一样那么容易被满足，如果我被工厂们安排得明明白白，那我还不如投胎到那些机器身上。”
“但是，你手里的这瓶可乐，依我看就是那种从工厂量产出来，同样也是为了满足人类的口舌之欲而出现的。”
“当然比起睿哥，我接触过的东西不多，可乐可能算一个吧，但也不完全算，因为可乐的那些原料算是从地里种出来的。那么对于科技和人类的关系，睿哥有何高论？”
经理举起可乐，打开盖子然后迅速合上，以免汽水突然从瓶中喷出。
“科技的发展最后会使得人们的生活变得简便。”刘明睿耸了耸肩，重复了一遍自己在电梯里想到的东西。
“我的生活已经很简便了。”经理摇了摇头，“高科技接触的越多，我就越喜欢味精和可乐。”经理举起了可乐，灌了自己一口，“哈”的一口把气放出之后，补充了一句，“哦对，还有电子竞技。”
“但是高科技解决了我们公司的一些问题，比如说，今年我们的工作和去年就有很大的变化。”
经理又摇了摇头。
“对我来说都一样，该花的钱还是要花，该放的设施还是要放，该改造的场地还是要改造。”
“那么你们施氏集团的代表团明天就来了吗？”方华问道，比较轻松的环境让她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你刚刚有没有听我们的谈话啊？”经理回头，语气中带有一丝的训斥的意味，“睿哥已经说了，高科技已经代替了代表团里他以外的所有人了。”
方华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小方，多吃点啊，晚饭吃这点怎么行。”刘明睿岔开话题。
他的表情除了在吃饭的的时候有所改变以外，别的时候都是和善的微笑。
“不了刘先生，我现在节食。”方华抬起头笑着对刘明睿说。
“哦对了，彭经理，如果你想要和我联系，请添加我的PDA账号，接下来的时间有什么事情找我，可以通过这种办法联系我。”
经理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PDA，刘明睿可以看到他的PDA套上了西渡机器人队的官方手机壳。
“行啊睿哥，纺织粉。”
“嗨呀，以后讨论电竞有的是机会。”刘明睿回答。
“经理，刘先生，吃完饭后我们会安排刘先生去训练场观看异能者训练。”方华汇报。
“日程取消。”经理摆了摆手，“看训练的时间有的是，机器人打纺织一年只有三场。”
说完，他掏出两张位于体育中心三楼的“机器人电竞中心”门票，将其中一张扔给刘明睿，刘明睿伸手接住。
“呃……”方华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的，”刘明睿把双手摊开在桌上，“正如你们的彭经理所说，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看训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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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闲第二次龙涎弄玄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