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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薇莉小姐。

(二)
 
那护士似是受到了巨大惊吓般的急忙向前奔去,生怕将伊丽莎白的哪里磕着碰着了,“哦,老天啊,伊丽莎白小姐!您可知道您的心脏不能承受您的动作吧?要出问题了怎么办?感谢主,你没有摔着……”她似是得到了多大的恩惠似的向她所谓的主感谢着,祷告着。
 
伊丽莎白在这好像是无尽的白色岁月中遇到的第一个对她来说带着某种特殊色彩的人就是这位护士,而她的名字——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却从来没问过,在她看来,有些时候名字哪有那么重要呢,那只不过是个代号,是个面向世人的方式罢了。
 
她伊丽莎白从来都不在乎那些小事,她想到这里,带着某种与众不同的骄傲,高傲的仰了仰脑袋,这位护士对她来说意义可真是重大极了,那是她第一次接触到信仰宗教的人,当然了,那也是她最后一次碰到像那护士一样虔诚的教徒。
 
这种意义就像是童年的第一次落泪,伴随着痛苦而来的那种成长了的感受,就在自己童年的白纸上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那般的重要,宗教啊,宗教……伊丽莎白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事物,以至于她后来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唯物主义者。
 
“您冷静一点,护士小姐,我没事的。我要是那么容易有事,我现在就不会在你们两个的面前了。”伊丽莎白试图从护士那看起来纤细无力的手臂中挣脱。哦——该死的,为什么她的力气那么大……
 
伊丽莎白愤愤不平的想到,当然了,她没有挣脱成功,不过她自己也是人生中第一次学到了不要以貌取人这个道理,这个道理一直贯穿了她的整个人生,就像是一条绳子那样把她的童年,少年,和短暂的青年时光给串联起来了……
 
那护士刚想出声反驳,却好像是抓住了什么重点一样的突然松开了伊丽莎白的肩膀,伊丽莎白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并且像是在做坏事的学生那样向旁边挪动了两步。
 
护士将基尔伯特推到伊丽莎白面前,“主啊,我竟然差点就把贝什米特先生给忘了,真是罪过……”她这些碎碎念伊丽莎白倒是习惯了,“好的,伊丽莎白小姐,以后贝什米特先生就是你的…室友了。”
 
她中间好像是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一样的停顿了一下,随即说出了一句让伊丽莎白难以相信也梦寐以求的词——室友。伊丽莎白那时的心情简直惊喜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了,就像是在俗套的圣诞节礼物中找到了心爱的玩具那般令人惊喜而又不知所措。就像是有烟花开放在心尖儿上那样让人不可置信。
 
可是这件事就是这么发生了,而且自己的室友现在还在护士小姐的催促下自我介绍着,“哦……嘿,我叫基尔伯特·贝什米特,是个德/国/人,你呢?”
 
伊丽莎白注意到他在说自己是个德/国/人时那骄傲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就是德/意/志的传人,最让自己的祖国骄傲的那个孩子那样,她被那个神情给吸引住了,并且深深地被打动了,那该是怎样一个人啊,能对自己的祖国如此的热爱……
 
可不像自己,自己对亲爱的匈/牙/利母亲可没那么热爱和骄傲,这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是个吉/卜/赛人的原因吗?伊丽莎白想到,可是她不想流浪,她想找到归属感,找到一个能栖身的家。
 
不过就算被那神情给打动了,伊丽莎白依然保持着自己那种独特的高傲,也许不能说是高傲吧,就像是孩童之间的互不服气,互不相让那样,伊丽莎白可不觉得自己能输给谁,即便她有一颗不能承受她这伟大想法的心脏。
 
“你好,我叫伊丽莎白·海德薇莉,是半个匈/牙/利/人。”她落落大方的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当然了,基尔伯特也十分识趣儿将那只伸出来的手给握住了,“那剩下那半个呢?”他出声询问道。
 
“吉/卜/赛人。”那姑娘骄傲的扬了扬头,棕色的秀发像是母亲一只不舍得穿的绸缎那样柔滑,像是瀑布那般的从并不结实的发绳中倾泻而出,伊丽莎白本人倒是不怎么喜欢着头长发,只不过她离开外面的世界太久了,没办法去剪而已。
 
不过基尔伯特可被那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华美的棕发给吸引住了,伊丽莎白甚至能清楚地从基尔伯特的赤眸里看见外面的一切,和自己。
 
“嘿,基尔伯特?你在看什么呢?”伊丽莎白又回归了自己往日的样子,毫无自己父亲母亲期盼的淑女模样,人生都已经这样了,干嘛还要那么多规矩呢?伊丽莎白一直这么对自己说,对她来说,那些淑女的框条实在是太难受了。
 
“哦…哦!没什么,只是单纯的觉得你的头发很漂亮而已。”基尔伯特倒是不怎么遮掩,大大方方的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德/国/人可不会说谎,反正基尔伯特的父亲没那么教过他。
 
伊丽莎白却是被这话语给震惊到了,一时就呆滞在了那里,不知道说什么为好,那双如同祖母绿般的眼睛显得有些惊慌的转动了几下,“谢谢你……”这句话在伊丽莎白的喉咙里犹豫了好久才发出声来,伊丽莎白甚至怀疑这不是自己的声音,实在是太不像往日的自己了。
 
“谢什么?”基尔伯特大大咧咧的跳到伊丽莎白躺着的床上,由于体重的增加导致这张小床摇晃了几下,伊丽莎白被这颠簸给弄起了身,她不满的向基尔伯特了喊到:
 
“哦——嘿!干什么?”她的绿眸此时又像是自己的先辈征服那片草原时所用的利剑一样向基尔伯特瞪去,由于是被这光的原因这幅样子在基尔伯特的眼里毫无威胁力,可就是被那双眸盯久了之后基尔伯特才出声投降,依然毫无威胁力,除了那双眼睛以外。基尔伯特这么对自己说到。
 
“哦——不就是床颠了两下吗,至于的嘛,小/匈/牙/利?”基尔伯特却依然死拧着假装没有看出伊丽莎白的意思。很显然,基尔伯特这副模样惹怒了伊丽莎白,她从床上坐起来,挥起拳头就往基尔伯特的背上砸,可能是伊丽莎白太过于使劲,所以拳头划破空气的声音实在是太明显了,以至于被基尔伯特注意到了这异样的声响。
 
基尔伯特急忙跳下床,向门那里退去,伊丽莎白想要跳下床去追,可就在苍白的皮肤刚刚触碰到特意铺在床下的那层柔软的地毯时,她的心脏就向她提出了抗议。伊丽莎白感觉好像有人从背后扼住了她的喉嗓,就像是站在悬崖的钢索上那样,风带着崖底的冰寒向悬崖上方袭去,叫嚣着要将她拖入深渊。
 
伊丽莎白像是放弃了抵抗般的沿着床边坐下,那双像是匈/牙/利/平/原上燃起的篝火似的眸子暂时失去了光芒,她掐住自己的喉嗓试图让自己好受一点。
 
基尔伯特早在伊丽莎白跳下床的那一刻就察觉到了异样,他赶忙按下门边的按钮,惊慌失措的向前奔去。他蹲在伊丽莎白的身边,将她那双死死掐住自己喉嗓的手给握在了手中。基尔伯特感觉自己耗尽了毕生的力气终于把伊丽莎白给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格外的缓慢,就连秒针走的也是那样,明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对于基尔伯特来说却是有一个德/意/志建立起来那么漫长,他紧紧地握住伊丽莎白的双手,试图让她和自己都好受一点,可是没有。
 
终于,在门被推开的那一刻,基尔伯特终于将自己那一颗挂在火海上的心给放下了,玛利亚急匆匆的将那些穿着白色大衣的,形形色色的人们叫了过来,他们将伊丽莎白从床上抱到了那张能够移动的床上,推出了这个屋子。
 
现在轮到基尔伯特来体会当初伊丽莎白体会过的孤寂了,他可忍受不了这种沉默,可他能做什么呢?大概只有三十秒吧,基尔伯特就烦躁的从地上起身,将窗户给打开了,夕阳此时竟然还没有坠下,但星星已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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