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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杀机同人《黑雾之前的故事》赫曼·卡特、凤敏篇(五)~

(五)
第二天。
醒来的时候装着栏杆的小窗里已经出现了阳光。
“所有病房——”
凤敏是被广播吵醒的,她之前并没有注意到房间的顶部安装了扩音器、摄像头还有一个洒水器。
之前根本没注意到...
摄像头旁边的提示灯闪着红光,如果不是这样凤敏会以为那是墙上的一个微型凸起,看上去就像是老旧建筑中常常出现的那种。
“——立刻集中——”
广播里的声音夹杂着“沙沙”的电流声,让她感觉脑袋再次隐隐作痛。
之前是...昏过去了?凤敏没有印象,不过她记得自己哭了一会儿,眼眶周围凉凉的,泪水早就干了。
广播里说了些什么?凤敏这才意识到那是正常的,有意义的话语。
“——莱理疗养院全体管理人员,开启所有病房。所有病人在三分钟内立刻集中‘等候室’。最后重复一遍,管理人员——”
铁门外传来咔嗒一声,门被一个面无表情的护工打开了,他拉开门,径直走向下一扇关着的门。
凤敏从铁床上坐起来,不知该怎么办。
她希望逃离这个地方,不过现在看来最好见机行事。
一名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呆板地经过了门口,凤敏赶忙跟上他,走出二层的门。
但是离开二层病房区后男人却往楼上走去,凤敏愣了愣,继续跟了上去。
三层的楼梯口赫然立着一块巨大的标牌,最上面标着:“←等候室 食堂 教室 图书馆”,第二行写着“检举处 机房 医务室 体育区→”。
这次凤敏就不用跟着这个走路像僵尸一样的家伙往上走了(虽然她走路也摇摇晃晃的),她朝着左边已经被打开固定住的门后走去。
走廊上到处都是千篇一律的海报,还有一些介绍疗养院的照片......这些虚假的东西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路上的指示牌告诉了凤敏该去哪里,她加快步伐,希望自己没有超时。
过道空无一人,她在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有太多人像自己一样如此倒霉。
所谓的等候室从外面看像是会议室,一名面无表情的护工站在门口,手里掐着一个秒表。凤敏快步经过的时候他叫住了她。
“新人坐到第一排去。”他说完继续低头盯着秒表。
凤敏没有回复他,这些人都是这里的帮凶之一。
会议室里很亮,一排排桌椅整齐而肃穆的排列着。
她的愿望落空了,心情更加沉重。
这里一共大约几百个座位,除了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空着,全都坐满了大部分和她一样穿着病号服的男男女女。他们全都像雕像一样,背挺得笔直,坐在椅子的三分之一处,双手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台上并没有人,凤敏经过他们的时候没有任何人的目光看自己一眼。
第一排坐着两个人,看上去都很紧张,一个似乎比她小一点的男生正把脸埋到手里哭泣,不过没有人去安慰他,另一名新人面色发青,目光呆滞。
凤敏和他们隔了一个座位坐下,学着那些“木偶人”的样子坐好。
不管再怎么排斥这个地方,她也要想办法保持神志,等到最后有机会跑出去。
有人迈着大步走到了讲台上,那是一个几乎满头银白的中年人,面容严厉,同样披着医生的白大褂。在他身后,一个凤敏无比熟悉的人跟着走了进来——赫曼·卡特。
“起立!”
人群中传来命令声,所有人齐刷刷地站起,凤敏险些没跟上他们如此机械而一致的动作。另外两个新人中那个抽泣的男生愣了愣,随后也跟着站起,身体仍在发抖。
“告别网瘾!重塑自我!打造完美!”一个人带头喊起了口号,每句最后一个字都念成第二声。
几百个声音整齐且语调一致地重复了三句口号。
“请坐!”赫曼前面的那个中年人说道。
所有人又齐刷刷坐了下去,保持着原先的整齐姿势。
凤敏注意到那个中年人胸口的铭牌上写着“奥托·斯伯坦(Otto Stamper)”。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那名中年人坐在了讲台后,赫曼则是站在他后边,开口朝台下这些“木偶人”训话。
“莱理疗养院的创始人——斯伯坦先生来访分院,视察这里的医疗效果。”
赫曼扫过台下这些呆板的面孔,目光刻意在第一排的三个新人身上停了停。
“所以,在今天,我希望所有人都能以最为诚挚的敬意欢迎斯伯坦先生的到来!”
台下的几百人几乎是同时鼓起掌来,动作并不是完全一致,但是同样机械。
待掌声停止,赫曼朝着所有人说了一番关于疗养院如何如何好,要如何如何让送他们来到这里的亲人放心之类的话后,宣布了解散。
等到赫曼和斯伯坦离开之后,所有人才陆陆续续离开,动作整齐划一,而且整个过程非常安静。
凤敏微微放松下来,但是此刻一个护工却来到坐在第一排的三个人身前,提醒道:“新人等下离开。”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四个人。
那名护工把一本翻得破破烂烂的小册子扔在三人面前的长桌上,随后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规则看仔细,不然就要‘加圈’,六点三十去餐厅,跟着安排走。”
这间房间里安静下来,旁边的男生又在低声啜泣,另一个眼睛翻了下,不停地在这里寻找窗户,似乎想要逃走。凤敏才发现后方的墙壁上挂着闹钟,现在是六点十分。
那本手册里面的东西多的可怕,条条框框全都涉及到了。
翻开第一页,映入眼帘的是对这家疗养院的介绍,下面就是一些日程安排,语言简明。
“每天早晨6点起床,15分钟内洗漱完毕,前往体育场;六点半准时到达餐厅用餐;七点点评课开课;十一点课堂‘晾晒’;十二点整解散,用餐;十二点半集合三层教室,‘感恩、孝道教育’;五点整晚餐;五点半后自由活动半小时;六点到七点,洗漱;七点十五分后不得在宿舍以外逗留。”
活脱脱一间监狱。
凤敏皱着眉头往下翻了翻,都是日常规章。
“课桌旁地上的头发不能超过三根以上,不能在规定时间之外进入教室,不能大笑,不能交往过密,不能对异性盟友产生好感,不能互传纸条,不能在点评课上睡觉,不能唱任何流行歌曲…
“举手必须五指并拢,手臂贴着耳朵笔直向上,写字必须一笔一画,点评课笔记必须记满两页,课上集体唱歌必须大声,特餐必须认真吃完......”
最后一页写着“检举违规行为有奖”。
凤敏开始感到喘不过气来了,她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并非因为这些规章制度,而是对于这个恐怖地方竟然存在了这么久。直觉告诉她真实情况远比这要糟糕的多。
自己到底被送进了个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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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赫曼·卡特这份工作的生涯是从一个秘密的地方开始的,那是一个并不在正规手册上记录的地方,他们管那里叫做医院。
曾几何时,他刚刚进入“医院”的时候还是个对于神经及记忆等方面只接触了皮毛的毛头小子,后来,奥托·斯伯坦博士成为了他的导师。
他就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不同于其他曾经的同行的是,赫曼并没有对于这份工作感到任何的不适,他深深为此着迷,神经与其间纵横交错的记忆,他坚信其中有某种共通点。
渐渐地,那个机构里的几乎所有的犯人,都愿意交代一切——只要不被分配到他所在的“科室”。
赫曼成了这个领域的专家。
再然后,他们建议他离职,因为这个机构开始缩减人员。
他对此没有多少异议,在老师奥托的建议下,他们成立了所谓的“疗养院”,背地里干的仍然是曾经的勾当,一如从前。
后来,奥托提出让他担任莱理疗养院的分院管理人,赫曼感到不安。
因为这个分院是在外国,在他从未涉足的新领域。而且在那新的地方,他所要做的工作也大不相同。
让他感到震惊的是,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地让人感到不安。
他一直不明白,那些为人父母的成年人,为什么对“网络”如此的排斥,也许是因为他们的守旧和顽固不化。当然了,只是少数极端的个例,但在极大的人口基数下,就出现了那么一批不幸的男男女女。
ETC被他搬上了台面,作为最为主要的治疗手段,没人会相信那些幸运出院的人所说的一切。
那些将自己儿女送到他手下的人甚至奉他为至高无上的拯救者。
而赫曼·卡特也在疯狂和偏执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请问,
如果一颗黑暗的心被人送上了通往阴影的阶梯,后果如何?
赫曼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除了所谓的“每日工作”外,他更加执着于寻找电流和记忆,以及它与神经之间的联系。
他几乎为此疯狂。
谁也不知道他办公室的隔间里摆着一套他自己设计的治疗套装,可惜他从没能真正用上过。
随着时间流逝,一些疯狂的想法开始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慢慢地,将之奉为自己的理想和最高层面上的愿望。
精神之间的连接,如果要利用电流,该如何做到?
他在这方面有实践,不过举步维艰,而且病患的精神会在获得成功之前就先行崩溃。
赫曼更喜欢称之为“治疗”。
他乐在其中。
疯狂的想法被他记录在笔记的封底。
“如果能够把电线植入人体,利用人体的本身性质,将人自身作为载体,是否就能够获得成功?”
可是正常人是做不到的,如果他在自己身上试验,后果就是死亡。
但是赫曼·卡特,在一天的沉思中摸到了门道。
有一个在黑暗中回荡的声音,一直在寻找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慢慢步入疯狂的灵魂。
而因为偏执和狂暴步入黑暗的,则是它真正需要的。
不论那人是否自愿,它总会找上门来。
赫曼那天正在整理新入院的几名新人的资料,他正在针对他们的情况制定“治疗”手段,大部分都交给手下的其他医生,而有一些特殊的,他认为有能力承受住那种特有的链接的,他会亲自处理。
当他把笔记本合上,走向书架后方,准备继续调整那套“治疗套装”的时候,他听见了那个声音。
模糊不清,但是回荡在书房里。
他从那声音中听到了一些他未曾触及的东西。
当护工敲门来提醒他应该去为疗养院的病人们讲话时,他才回归现实,而面前套在人体模型上的套装,已经经历了一番整改,更加的实用,同样更加惊悚。
明天大概有三个新人要入院,赫曼正在整理他们的资料。
没有哪个特别让他注意的,都是和平常一样,因为接触网络被父母送进来的。
但是那个声音忽然再次回荡。
赫曼听清了它所表达的语言。
“你想要追寻的东西,必须要经过死亡”
那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书房的每个角落响起。
赫曼静静听着它的指示。
“臣服,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他在思考。
“我该怎么做?”赫曼环视着周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把你的疯狂想法付诸现实,然后听从指令,你会成功的。”
那个声音在说完后消失了。
赫曼沉思着,他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思考着这是否是自己陷入疯狂的预兆。
“医生,晚上好。”一名护士朝他打着招呼,虽然对赫曼提着手术用具要征用治疗室不解,但是并没有提出任何质疑。
这个疗养院本身就充满黑暗,只是暴露在阳光下却无人理会。
赫曼对她点点头,走进那间治疗室,把手中的箱子摆在了推车上,锁上了门。
他拿出一把手术刀,把准备好的电极和电线摆到了一边。
接着,赫曼对准自己的手臂,举起手术刀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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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很好”
赫曼·卡特听着那个不再缥缈的声音,他发现自己仍然躺在治疗室的椅子上,时间仿佛静止了,从墙上的钟表看来,只过了一个多钟头。
而身旁手提箱里的材料,已经消失了大部分。
他没有感到异样,好像自己曾经就是这个样子。
一些铜丝和电极从皮肤里穿了出来,也许今后自己需要一直穿着医生外袍了。
“现在,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接下来,你需要付出应有的报偿。”
“我该做什么?”赫曼走下躺椅,寻找着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他还是感觉那声音离自己无比遥远,这让他感到一阵失落。
“杀掉一个特殊的人。”
“请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你会知道的,而且,可以以你的方法。疯狂的灵魂应该得到嘉奖,做好你的工作,‘医生’。”
声音消失了,赫曼冥冥中感觉到它很长时间都不会再响起来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面对着桌上的三份档案,他忽然升起一种冲动。
赫曼冲到桌子旁边,推开最上面的两份,最后一个文件袋里露出一张大头照,一个短发少女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目光中带着无奈。
旁边的纸张上标注了她的姓名,还有身份等信息。
就是这个人了。
赫曼忽然升起几分好奇,这个女孩有什么特殊的?
也许是某种特质?
他对此非常好奇。
凤敏听见门外护工巡逻的脚步远去了,她悄悄来到门边,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红光没有亮起,应该是没在工作。
栏杆外,那个举着手电筒的身影远去了。
她坐到床上,思考对策。
如果仔细观察,她的外貌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眼睛下面挂着的黑眼圈不算的话,就是瘦了一圈。
来到这个鬼地方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但是谈不上适应。
凤敏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她每个晚上都在想办法逃跑。
但是想到是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难。
听其他接受治疗的人说(这个鬼地方的护工和老师们让他们管彼此称“盟友”),以前有一个男生,砸坏了三层洗手间的防盗窗,跳到隔壁楼房的二层天台上,被外面接应的人带走了。
后来卫生间里就装上了摄像头。
凤敏抓着自己的头发,这段日子她根本没有睡什么好觉,一闭眼就是各种各样的电光,还有可怕的幻觉,头也经常作痛。
至于原因……
如果让她遇到那个第一天负责二层值班的护工,她一定要把那家伙撕成碎片!她的档案板上足足被画了十几个圈,导致刚开始的三天她几乎是“开门就进”。(13号治疗室一开始运作,就进去电一回)
更加让她痛恨的是那个什么赫曼医生,这种披着医生白大褂的杂种就应该进监狱,鬼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正大光明的打着“治疗”的旗号开疗养院?
不过比起痛恨,她现在偶尔在早上离开点评课课室的时候遇到这家伙,总是无法抑制的发抖。而且她总觉得赫曼的双眼在盯着她看!
一定要想办法跑掉……
父母是指望不上了,天知道今天早上点评课上那个“给父母写祝福信”活动上的信能不能到他们手上。
凤敏当然没指望向他们求救,不过她倒是在信件里藏了很多暗语。
如果按照以前的习惯,父母肯定会高兴地不得了,然后给邻居和朋友相互传阅观看,那么有可能就有人会看出凤敏在里面放的求救暗语,说不定就会报警来救她了。
最最最让她感到无法理解的是,这么个鬼地方每个月的住院费是六千元!天啊,他们每个月才挣多少钱?就肯这么爽快的抽出五成送她在这里挨电?这个疗养院给他们灌了什么迷药?
凤敏抓着头发,思索着逃走的办法,最后还是因为困倦躺在床上睡着了。
梦不出意外又是噩梦,电流的白色涟漪和赫曼·卡特微笑的脸缠在一起,自己的父母站在治疗室门口笑着说这对你有好处,激光熊俱乐部的成员们在笑着交谈,她试着跑过去和他们一起,但是却扑在了一面光滑的玻璃上……
早晨的铃声把她从噩梦里叫醒了,凤敏揉着眼睛,等待着门被打开,然后继续要命的晨间讲话、摄像头监视下的洗漱、早餐、点评课……
然后想办法逃离这个鬼地方。
凤敏等着护工把门打开,然后跟着步伐僵硬的人流往楼上走,去听晨间讲话。
她走到三层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身前隔了两个人的就是当时和自己同一天“入院”的胆小的男孩,他这周也没少被“治疗”,因为他傻到在日记本里写想要回家之类的话,那些日记可是要第二天在点评课上读的啊!
那个男孩看上去依旧魂不守舍,凤敏从其他“盟友”那里听到他似乎只有十五岁——正好是最低入院年龄,不幸的家伙。而且这个男孩就住在二层,和凤敏隔了三个房间。
走上三层的时候,男孩停了下来,靠在楼梯拐角旁,眼睛望着楼梯扶手中央防止人坠落的绳网,似乎是累了想要休息。
其他人越过他,继续朝着会议室走去,他们不能迟到,迟到就要“加圈”。
凤敏经过的时候,男孩还靠在拐角旁。
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出所料,在一帮僵尸般的人群中,男孩猛地朝着楼梯拐角撞上去,这没有让他昏迷,他爬起来,躲开几个想要扯住他的“盟友”的手臂,拖着流血的脑袋再次猛地撞在上面。
虽然拐角并不尖锐,但是仍然是坚硬的。
男孩的脑袋上破开一个大口,流血不止。
“紧急备案!”一名护工从会议室旁边走来,厉声喊道。
凤敏知道这个词语的意思,如果发现有人自杀,在护工和医生赶到,一直到处理完现场之前,所有人都要像木头人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否则就要“加圈”。
凤敏愣愣地看着他们把男孩抬走,一名清洁工在清理血迹。
她冒出一个想法“如果他死了,会有警察来救我的吧?”
这个想法让她感到一阵愧疚,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望着担架往楼下移去,她莫名感到一阵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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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糟透了,一切都糟透了。
身后的门关上了,凤敏左边的两张椅子上各坐着一位心神不宁的盟友。
要说他们的共同点,他们三个都是男孩试图自杀时离他很近的人。
凤敏表面看上去紧张,心里已经把疗养院的所有工作人员特别是赫曼·卡特骂上了一百多遍,在她专注地在内心问候赫曼医生的家人的时候,办公室另一扇正对着他们的门打开了。
赫曼·卡特脸上挂着往日那种可怕的笑容,带着一个文件夹走进了办公室,一名护工在他点点头之后帮他关上了门。
凤敏顿时紧张起来,她刚才注意到赫曼医生的目光又在自己身上多停了几秒,随后才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到桌子上。
旁边的两名盟友也是同样紧张,最左边的那位则是从赫曼进来之后就在不停地发抖。
“——对于这不幸的意外,你们三位觉得原因是什么呢?”赫曼停止讲话,笑眯眯地望着他们三人。
凤敏这才注意到自己走神了。
最左边那位盟友发着抖说了一通什么精神上的不幸和什么对于治疗的排斥之类的话,赫曼点点头示意他停下,然后把目光移向中间那位盟友。
同样是一番虚伪的谈话。
最后,他笑着看向凤敏,但是甩给了她一个新的问题。
“请问,为什么他会选择逃避治疗呢?”
见鬼了,这家伙是在针对我!
凤敏迅速地思考着最佳的回答。
“因为...没有认真接受治疗,在点评课上...没有专心。”她用了一个非常模糊的答案,试着搪塞过去。
赫曼医生把头转了回去。
“如果你们的父母来探望你们的时候问了这件事,你们会怎么回答?”
三个人都回答了一个非常虚伪的谎言,说谎在这里简直是家常便饭,如果你不想“加圈”最好就不要严守诚信。
“很好,希望你们都记住了。”
三个人拼命点头。
“好的,你们两个回去吧,你,留下。”
凤敏刚开始松了一口气,下一秒意识到赫曼医生的手指指着自己。
其他两名盟友逃跑似的离开了(因为疗养院的规定不能在走廊里奔跑或是进行其他“过于兴奋”的行为,他们其实只是在快步走),一个离开前朝凤敏递来了同情的眼神,随后迅速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后。
“坐到中间,我有些事想和你谈,冯敏。”
凤敏一边缓慢地移向中间的椅子,一边快速地思考着自己倒底是在什么地方出了错误。
当她坐到中间之后,赫曼医生把自己进来时放在桌子上的文件夹打开了。
里面露出一个洁白的信封,还有一封被摊开的信纸。
“这是你写的吧?”赫曼医生把文件夹转了一周,对准了凤敏。
凤敏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但是她尽力不表现出慌张。
“是我写的,医生,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赫曼仍然微笑着看着她。
她用困惑真诚的眼神回复了他。
凤敏决定能装多久就装多久,没准这家伙是在诈她。
这样沉默的对视持续了大概三十秒,赫曼医生默默地拿出了一份复印件,推到了凤敏面前。
她只是稍微瞄了一眼,就发现大事不好。
上面有很多字被刻意圈了起来,连起来就是她用谐音和暗语写的求救信。
凤敏希望有办法脱离现在的困境,不过很明显现在她大难临头了。
她就不该这么冒险的尝试这种办法的,这封信一开始就永远不会有人收到。
赫曼医生笑眯眯地望着她,凤敏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到时候和其他几个涉事人员一起去一层,现在,回去上课吧。”赫曼医生指了指她身后的房门。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慈祥了?
凤敏觉得明天在一层肯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自从被带到这里之后,活动范围就只限于二三四层,一层是绝对不允许任何病人接近的,一旦被抓到就要“加圈”。
但是就没有人试过吗?为什么一层很明显是出口却没人试过偷偷摸摸地从那里逃走?
凤敏觉得这可能是个机会,她必须要试一下,难道还有比明天可能会发生的还要糟糕的事情吗?
她点点头,敷衍地回应了一句,开始返回二层的宿舍。
现在即将熄灯,她必须动作快点,不然有可能又要被莫名“加圈”。
办公室外的走廊上有一盏灯坏了,灯光忽明忽暗,维修工站在梯子上抬头修理灯泡。
凤敏远远地就看见他的工具箱摆在地上,打开的盖子间露出了一些工具,她看见了一把钢锯,把手朝上露了出来。
她有了一个主意,现在走廊里除了他们两个外空无一人。
心中一个埋藏了已经有几天的想法和现在这个难得的机会催促着她。
在经过维修工旁边的时候她放轻了脚步,仔细盯着他的动作,手慢慢伸向那把钢锯。
维修工长出一口气,伸手拧了一下灯管,灯光再次正常了。
他扭头看向走廊里,一个苗条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楼梯间,工具箱还摆在脚边。
他收好折叠梯,没有仔细观察工具箱里是否少了什么东西就利落的合上了盖子,端着梯子下楼去了,嘴里还哼着歌。
凤敏快步回到宿舍,躺到床上装睡,不让上方的摄像头看见她衣服下藏着的钢锯。
她在等待熄灯,并且面对着墙壁侧卧着。
床板内侧那个缺口派上了用场,她真心感谢那不知名的陌生人为自己提供的这个完美的藏匿点。
灯光熄灭了,护工开始逐个检查房间里的人是否还在床上。
凤敏等待着脚步声过去,迅速观察了一下摄像头。
该死的,还在工作!
她用身体遮着藏在靠墙一侧的钢锯,装作翻身,借着床板与墙壁之间那一手掌宽的空隙(她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就刻意把床板往外拉了不少,再用床单遮住),把钢锯用力往凹坑里面推。
脚步声,那个护工也许会注意到她的动作,但问题是钢锯的体积比她想象的要大。
凤敏急的简直要冒汗,最后总算是成功了,她赶忙躺好装睡。
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咔嗒一声。
她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起床。”那名护工用手电筒敲了敲床板,语气平静,而且带着一丝丝幸灾乐祸,“马上去楼梯间集合。”
“发生什么了?”凤敏故意慢吞吞地起身,以掩盖自己呼吸的不平稳。
“立刻去楼梯间,不然加圈。”
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护工走到门外,注视着她。
凤敏朝着楼梯间走去,她内心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请问,倒底发生什么了?”
护工跟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不耐烦地解释道。
“去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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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undertale的故事没人看QWQ,我可能是个废月了XD
其实没玩过也可以看下,私设代入的比较缓慢,那个故事我写的也挺用心的,希望有人留个言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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