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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九)

作者:左脚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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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九)


大唐双龙传仲致情缘
北疆荣城
黄昏的空城,寂静无声,萧颜站在城楼看着远方,或者她再也回不了自己的故乡了,回不了家了,再也看不见自己的爹娘了,无法再和他们的撒娇,无法再和年幼的弟弟一起去吃喝玩闹了。夕阳西下,她的心竟然还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的平静,其实她也是怕的,怕输,怕这跟着她的二十五位将士白白送死,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忽然听到了竹乐声,在这空中格外的拨动心弦。她能听出竹乐声中的念乡情,她随着乐声寻寻去,空街的角落里,她看见一个军装少年郎吹着竹乐,他很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她没有走近,就这样远远的听着,看着,忽然不知为何眼角湿润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抹了抹眼角。
少年郎转身,停住吹乐,看着萧颜,萧颜也看着他,多么稚嫩的一张脸,估计和她年幼的弟弟一般大。少年郎行礼,“军师。”
萧颜点点头,走向他,问道:“你吹的曲子真好听。”
“这是我们家乡的曲子,以前有游子远行时,家人就会吹这曲子给远走他乡的孩子践行,在军师面前献丑了,我曾听闻军师十岁就音律惊人了。”
萧颜看着少年郎,他的身上竟然看不到一丝对迫在眉睫的战事有一丝丝的恐惧了胆怯。
“十岁名扬后,就再也没有碰过琴弦了。”萧颜忽然笑了笑。
“军师这是为何?”少年郎追问,立马又不说话了。或许是觉得自己说多了。
“因为心再也静不下来了。我刚听你吹乐,很平静,很让人舒心。”
少年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军师见笑了。”
“你几岁参军的?”萧颜问。
“十三岁参军。”少年回的利落。
“为何参军。”萧颜又问
“保家卫国。”他又回的利落。
这时萧颜并没有说话,他看着这个稚嫩的少年郎,保家卫国便是他参军的理由,而他却只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或许这一战后他就再也回不了故乡,再也说不了那保家卫国的四个字了。
“军师,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死守住这荣城,给后方军队争取时间,至死方休。你放心,我们二十五个男人定然守护着你,我们大男人怎么能让女子冲锋陷阵,到时你只要告诉我们怎么做。你便离开,你那么聪明,以后定然还能给皇上给百姓更好的谋划福祉呢。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他说的信誓旦旦,铿锵有力。
萧颜看着他,忽而慧心一笑,问道:“你叫什么?”
“祁天。”
“好名字。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死的,你信我吗?”
“信。”
皇宫
“今日边疆竟然也没有奏报。”寇仲看着奏折,手握得死死的,已经一个月了,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竟然有人如此张狂,把消息捂的紧紧的,他这次一定要把这人连根拔起。寇仲狠狠地把奏折扔了出去,微微闷咳了几声。
宋玉致看到立马又把药给端了过去。寇仲皱了皱眉,心里的那口闷气,被宋玉致的这一举动,竟然也顺畅了许多。
忽然宫外异动起来。
“皇上,快报。边疆快报。”
寇仲起身推门而去。跪了一地的大臣。
“皇上,北疆一站,荣城沦陷,全军覆没。臣等无能,消息被封锁,臣等也是刚刚得知,五天前就已经——等臣知道消息时,已经晚了。”
寇仲看着一地跪拜着的大臣,唯独不见唐傲。
“唐大人听到次噩耗痛心疾首,晕死了过去。”
寇仲得手握的紧紧的人,眼里的怒气不言而喻。
“来人,兵部三品以上的官员通通革去官职,挺厚发货。”御林军通通围了上来,只听到一听高过一声的“皇上恕罪。”纷纷被拉了下去,其他大臣瑟瑟发抖,就怕一不留神就轮到自己。
宫殿里听到消息的宋玉致,连退了好几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眼里早就泪眼婆娑,全军覆没,这四个字对她来说太承重了,她竟然有点承受不住。萧颜,唐潇,真的回不来了,她的手竟然有点发抖,然后跌坐在地哭的撕心裂肺。
独孤府
当独孤逸听到全军覆没的消息时,手中的笔竟然折断了,纸上一滩黑墨,那个称他公子,和他对驳的女子,竟然还没有逃过宿命,心里有什么开始波澜起来。
他竟然有一丝恍惚,全军覆没,她不该的,不该输的,她不是早就胸有成竹了吗,不是早就心中有数运筹帷幄了嘛,不是应该功成名就嘛。
他忽然奔了出去,从马厩里随便牵了一匹马,急急的往城门口出。
“独孤公子,皇上有令,公子不得出门。”
“滚开。”
“独孤公子执意,那我们就奉命行事了。”
“你们也想拦住我。”
门卫哪里是他的对手,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离开。
“快去禀报皇上,独孤逸抗旨出城了。”

【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九)


独孤逸抗旨出城的消息立马传入了寇仲的耳里,没想到他竟然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他看着郁郁寡欢的宋玉致,烛火映在她的脸上,愁容满面。他走近握紧她得手。
“玉致,我要御驾亲征。我明天便送你回岭南。”他说的很郑重。
宋玉致抬头看着他,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傻瓜,我是去打战,不是去游玩。你跟着我不放心。”
“我不陪在你身边,我担心。”
“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凯旋而归。”
“我怕,当时我也以为他们也会凯旋而归的。”
“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夫君。”
“带我去吧,上次我不是也在你身边嘛。”
“这次不一样,这次若是你在,我便要为你安全担心,刀剑无眼,我的心会都系在你身上。”
“好,我答应你,我回岭南,你也答应我,平平安安的回来,到时我再岭南等你回来娶我,可好。”
“好。”
“你一定要回来娶我,我在那等着你。”
“傻瓜,若是我不食言,就罚我寇仲最后还是得回头娶你,只娶你一人,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嗯。”
寇仲俯下身亲了一下宋玉致的额头。
独孤逸马不停息的到了边疆,竟然看见唐潇的军队驻扎在边境内,夜晚的篝火格外显眼。
他被拦在帐营外,他竟然暗自庆幸,他没有猜错,以萧颜的谋略怎么会全军覆没,怕是朝中的人里应外合估计封锁消息,给了假的情报,边疆路途遥远,寇仲即使命亲信来探究竟,来回也要好几天,这几天行事便是瞬息万变。
唐潇看见独孤逸的到来,竟然有点讶异。
“你怎么会来这?”
“我想看看那丫头得意的样子,她人呢?”独孤逸气定神闲的问道,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瞬间又印入他的脑海里。
“你为她私自抗旨出城?”唐潇皱着眉头疑惑的问道。
“城中传来消息说你们全军覆没,我便来探个究竟。”
“全军覆没?”
“嗯,她人呢?”独孤逸再一次的问道。
唐潇看着独孤逸,欲言又止的样子,独孤逸定然也猜到几分。
“受伤了?”他继续追问,却不愿意接近真相。
“她——后来我们的计划有变,她率了二十五位士兵驻扎荣城做诱饵,等着大风我们带着其他的士兵突击敌方军营。等我们回来时,荣城已经是一片废墟。我以为二十五位将士纷纷牺牲了,没想到活下来呢十二位。而唐潇我们找了三天也没有找到尸首,后来听为遇难的十二位将士说,唐潇为了抱住他们的性命,再一次的变动了本来的计划,保住了这些人的性命。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说,那时她被敌军的箭射中胸口。有个少年战士要要背她出去时,敌军的人又开始攻击,她不想拖累那名战士,便使诈让少年战士独自离开,等少年意识到返回时,已经晚了,敌军烧了整座荣城,现在也便是废墟,而少年将士的腰间有她偷偷塞入的遗书。”
独孤逸听着,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稍微闷哼了几声。
“遗书呢。”他问的冷淡。
“这遗书是给皇上看的,公子看不得。”
“看不得?让我猜猜,无非是在死之前警告皇上说我独孤逸有异心,留不得?”
“内容我不得透露。”
唐潇拍了拍独孤逸的肩。他看了一眼独孤逸,他没想过独孤逸竟然为了萧颜而第一次沉不住气,让皇上抓住他抗旨出城的把柄。有些人有些感情,其实还是猜不透的,就如独孤逸,就如萧颜。
唐潇转身时,独孤逸问:“那废城在哪里?”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直走五里处。”
风徐徐的刮着,嘈杂着沙粒,刮在脸上,有点刺痛。
荣城独孤逸曾经来过,那时它还是如此的繁华,现在确实如此,断裂的城墙,被烧成灰黑色的房屋,还有浓浓的烧焦味。他穿着白衣,在微风中已经沾染了斑斑黑墨迹,忽然听到风中传来竹乐声,那乐中是忧伤的情绪,他听着走近。
那个吹着竹乐的少年将士坐在断梁上。听到脚步声,转身看向独孤逸,疑虑的问道:“你是谁,在这做什么?”眼中是警惕。
“你的曲子很好听。以前有一个小姑娘她也很懂音律,不过,自从十岁以后,她就再也没有碰过琴弦。”独孤逸说道。
少年讶异,心中便已猜到这人应该是军师的旧识。
“她说,因为心静不下来了,所以就不碰了。”少年答道。
“原来如此。”他忽然低头笑了笑。竟然有一丝苦涩。
“公子是军事的旧友?”
“她是我的门客。”
少年又大惊:“你是独孤公子?”
独孤逸点头。
“我没能救到她。”少年低头,满脸愧疚。
“最后她使什么炸让你信了她?”
“她说敌军的主力已经转移后方,若是我此刻耽误,未去通报便是要前功尽弃,她说她会找一个地方隐蔽起来,等我们去救她,等我到了后方才知道这是拖延之术。”
“这是她干的出来的事,她利用了你的责任心,她一向很会看人。”
“军师说若是她能平安回去,她便去找她喜欢的人,问她愿不愿意娶自己。”
“她喜欢的人?”他心里又是一闷。
“嗯。”少年点头,接着又问:“公子,你是军师喜欢的人吗?”
独孤逸摇头。忽然想起十岁时,萧家的人去独孤家做客时,那个在大厅给大家抚琴的小姑娘,那琴声悠扬欢快,好似什么烦恼也没有,只是后来便再也没有听到过,很多年后他再去打听时,便只打听到了她的宿命。

【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九)


寇仲最终还是亲自带兵征战去了,宋玉致在城墙上看着军队一列列的出城时,她还是没有勇气下去,看他一眼,只是见寇仲转身回头看了城墙一眼,然后便转头坚定的看着前方,北疆还有将士等着他的援军,他不能心系儿女私情。
宋玉致的手握的紧紧的,她想他一定能平安回来的。很快就有护卫互送她回岭南,她多久没有回去了,她自己也记不得了。
那车停在岭南王府的时候,她拉开帘子,岭南的桃花已经开满了,繁花似锦。
父亲和父兄现在门口等着她,她下马,父兄的手已经牵过她的手,她笑,她的父亲原来已经年迈了,鬓角已经是白发了。
亲声唤了一句:“爹,我回来了。”只见宋缺的眼里有丝丝的红晕。
“回来几天,回来几天,快,进屋,我让厨娘烧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宋玉致点头,离开了几年王府一点也没变,府灯还是亮着,在微风里慢慢摇曳着。
吃完饭,她提着灯去了后院,那里种满的桃花,桃花已经开满了整个后院,宋玉致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灯火星星点点的。
她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粉色兔子荷包,这是萧颜走之前送她的,她说很像她,便买了送给她,留个念想,没想到短短一月他们便已经天人永隔,昔日的处相识又浮现在眼前,仿若昨日。还有唐潇,她与他相伴那几年虽然一直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始终也没有用心了解过他,他的一些背负一些责任,她现在其实也不是很懂,他明明是一个可以洒脱的人,却还是放不下很多事,就如她也一样,人生在世,总是有太多放不下。
她看着荷包又开始哭了起来,从秀宁姐和世民哥被调配到极偏之地,她就知道此生他们是不复相见了。原来从小青梅竹马的情意,最后还是因为各自的选择而阻碍了彼此的情分。而唐潇和萧颜又因为战争天人永隔,然后呢,独孤逸会不会真的有异心,那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等回到帝都她的身边就只有寇仲一人,他就成了她唯一能依靠,而他现在却也是在征战的路途上,归期未定。
她哭的心伤,一滴滴眼泪都滴在荷包上,忽而觉得荷包里好像有异物,立马打了开来。立面是一块小锦帕,上面写着:
若吾不测,战事聚变,去平山竹舍,寻吾师出山,必能帮陛下坐稳天下。
看着这些个字,宋玉致哭的更加凄凉,萧颜的大义让她敬佩,却又觉得天妒英才。
平山
宋玉致还是悄悄的离开了岭南,她的心中系着寇仲,自然也是担心着他的安危,她相信萧颜,相信萧颜的师傅能帮寇仲,她不能再失去寇仲了,北漠王的能耐能让破了萧颜他们的所有计划,就知道他的能耐,寇仲那么果断的亲征也是想亲自见识一下北漠王领兵的能耐,寇仲这几年在高处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强劲的对手了。
上平山的路并不好走,她一路询问,终究天不负有心人。还是找到了那间竹舍,小小的竹舍,在夜半被山从包围着,门口只有一盏灯亮着。
她走进去,天色已晚,或许竹舍的主人已经睡了,她看了看一旁院落的石几想着就将就一晚吧,等天亮了再拜访。
等到天亮醒来时,她的身上多了一条毯子,她惊讶起身,敲门:“老前辈,你在吗?我托萧颜之命来拜访你。”
只听到屋外有声:“老前辈?这里没住什么老前辈。”宋玉致一听转头,只见一个书生意气的男子穿着一身墨蓝的衣服,左手拿着竹叉,右手拿着几条鱼站在门口逗趣的看着宋玉致。
“你是?萧颜的师傅?”宋玉致疑虑的问了问。
“难道不像?那丫头让你寻我做什么?怎么不亲自来,莫不是已经香消玉殒?”男子走近竹舍内,把竹叉扔到了一边,把鱼扔近了院内的缸里,溅了宋玉致一脸。
宋玉致皱着眉头,香消玉殒这四个从他嘴里吐出特别的轻描淡写。宋玉致没说话,死死的看着她,作为师傅,是萧颜算是亲近的人,却对她的死亡如此毫不在意。
男子看了一眼宋玉致自然已经知晓她的想法。
“半月前,我夜观天象,发现那丫头的宿命之星已经覆盖了她那颗星,自然是凶多吉少,我去集市又听闻她领命去边疆大战了,心里也就自然明了了,十年前就知道的宿命,真的来了也并未觉得震惊。”
“你不难过?可你毕竟是她的师傅,自然也算是亲近之人,不难过吗?”
“第一次给她占卜时确实也难过了许久,可后来也就慢慢接受了,接受了自然也就认定了这是她的命,谁都没有办法与天争。她为了黎明百姓,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你是谁?她让你找我做什么。”
“既然你会占卜,你便占一占我是谁?”宋玉致仿佛是没来由的挑衅。
男子也不是气,摇摇头到:“我们萧家的占卜之术,一生只能用五次,这五次,一次可为萧家,一次可谓天下,再一次可谓自己,剩下的两次可谓亲人,你不是萧家人,又不是我亲人,我怎么会白白浪费着占卜术。”
宋玉致一听,低头也是觉得自己唐突的,被情绪左右。
“萧颜未殉国少给我一荷包,请你出山,能帮陛下稳这天下。”宋玉致开门见山,她从来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
“她都殉国了,还在为天下谋划着,只是可惜了。”
“现如今天下虽已定,北漠却一直侵犯我朝边境,萧颜的计划被打乱,全军覆没。她信你,信你能力挽狂澜。”
“北漠王,他命星是破军,萧颜估计一开始就知道了吧,破军就是她的宿命星。而如今破军熠熠生辉,正好和帝君星遥遥相对,势必要再一次的天下大乱。”
“既然先生已经看出打乱,为何不愿意出山,天下大乱,受苦的只有百姓。”
男子看着一眼宋玉致,她对他的称谓改了,看来是信服他了,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女子。
“我刚胡乱一说你就信服了,若是跟你出山,岂不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刚刚是胡乱一说?骗我。”
“宋姑娘回去吧。”
“你若不跟我走,我便不回。”
“宋姑娘何必强人所难。”
“你既然一开始就猜到了我的身边,自然就知道我所求为何,自然不会就此离开。”
男子也不管,自顾自的走近屋,好像回想起什么,看着一眼现在竹舍门口的宋玉致,说道:“既然宋姑娘自愿留下来,那我也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你是住下山的客栈呢?还是准备住这竹舍?。你也看到了,我这竹舍简陋的很,也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院子侧边有一个小竹屋,以前萧颜来看我时,便住在那,你是准备?”
“我就住这个。”宋玉致答道
“哦,那宋姑娘既然决定了,那就每天付我十钱房钱,这也不是不能白住的,宋姑娘应该能理解吧。”
“好,十钱就十钱。”
“不过每日三餐宋姑娘可是要自己解决,我这里呢离山下的集市远,若是你不嫌烦,也是可以下山买的,我一般都是打打野味。这右边的伙房你随便用,只要不把它烧了就好,上次萧颜过来差点就全烧没了。”
宋玉致一听就知道这人刁难她,也就醒着头皮全都接受了。
“先生,那可否告知小女你的——”
“萧染。”
说要便就进屋了。
宋玉致走到侧边的小竹舍,一打开门,很小的一间房,床,柜子,台子,和一把琴。宋玉致抚了抚琴,上面也有一层灰了,看来萧颜很久没有来过这了。可是在帝都时也没见过萧颜抚过琴啊。
宋玉致觉得这萧染委实不好接触,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教出萧颜那么平易近人的性格呢。
宋玉致整理完,看了看天色,肚子还真有饿了,走出去,看了看水缸里的鱼,其实去河边抓鱼也没什么难的,想当初她和寇仲落难时,什么苦都吃过,抓鱼也是抓过得,当时还有徐子陵和绾绾,后来子陵和师姑娘隐居了,寇仲称帝时也未见到面,这几年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还有绾绾江湖上好像也没听过她的消息了,曾经的人曾经的事都离开她太久了,时间这东西,真的让人害怕,还记得当时寇仲说要闯一个天下,现在这天下已经是他的了,曾经的少年,已经是帝王了。曾经的少女为何还要在这自己抓鱼,也是天道不公啊,想着想着叹了一口气。
寇仲去北疆的路上,早就已经有书信传到寇仲的手里,寇仲看了看,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了一下,心想萧颜还没有让我失望,看来北疆的北漠王不可小觑。手中的缰绳握的紧了紧,“今夜在此扎营。”
而此时虚行之早就与寇仲回合。
“皇上对此边疆之战看来很有把握。”虚行之看着篝火,笑意渐浓。
“我想会不会这北漠王,此人很是不一般,最后能破了萧颜空城计的人,心思缜密,目光也长远。”
“只是可惜了萧颜,她能成为第一个女丞相。定能为皇上排忧解难。红颜薄命。”
“未必可惜了,这样一个人才,虽未见过北漠王,但我想求贤若渴定然也是他所需,萧颜未必真的死了,或许是被他的人带走了,这样一个奇才谁不想要助自己一臂之力。”
“若是这样,臣就怕,萧颜现在能侥幸活命,但不肯就范,怕也是凶多吉少。”
“那就看独孤逸了,听到萧颜的死讯时他不顾皇命冲出了城,明明心中的猜想和我一样,却还是想要自己来寻个真相,那就让他好好寻一寻这真相,这样看独孤逸还是有血有肉有感情了,萧颜,还真是一个秒人。”
“独孤逸一向就孤傲隐忍,虽然看似低调的一个人,其实心里压根就看不上其他人,只有萧颜这种谋略才情横溢的人,才会吸引到他。皇上其实是故意的吧,当时初见萧颜的时候其实已经欣赏她了吧,或许皇上早就觉得她或许能牵制住独孤逸。”
“行之,你永远最懂我,我故意让你不在帝都,就是要让萧颜好好的展示自己的才华,我初遇她时,就已看中她的才,自然也就命人暗中调查过,她一个女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存诸多不便,自然是我早已经给她打理好了一切,只是进独孤府却是一个意外,或许我曾也猜想,这可能也是独孤逸的一个局,不过他自己却困在了局中。”
“皇上这样一说,我到觉得独孤逸和皇上是一类人。”
寇仲未说话,看着虚行之,两人相视一笑。
“玉致去平山,去找萧颜的师傅,据说这人性格怪异,占卜术只能用五次,萧颜很是崇敬这个师傅,以前也跟我提过,或许这人还真能帮我们。”寇仲说道。
“宋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性情的厉害,皇上放心她一人在那?”
“自然不放心,不过我已找了暗卫去保护她。”
“宋小姐还是时时都替皇上着想。”
寇仲看着星空,露出笑意。
北漠
“你在看什么?”一个俏丽的女子出现在夜幕下,她穿着紫色的裙衫,那裙衫在星光下闪着星点,让人挪不开眼睛。
“你看到那颗最亮的星了吗?”说话的是一个男子,他的头发披散着着,身上披着一件貂裘,若是别人穿这一身定然觉得此人粗狂不雅致,而穿在他身上却是王者的姿态,器宇不凡,他的声音很有磁性,“那颗是破军星,我出生时,族里的巫师帮我占卜过,说我命带破军,终有一天会带领我族走上辉煌。”
“那等你拥有一起的时,那我呢,你还会让我在你身边吗?人拥有的东西一多,贪欲一多,往往就不珍惜身边人了。”女子看着星空,情绪有点没落。
“自然不会。”男子握住女子的手,“从很早之前我北漠王陈子霆就认定你笙歌是我这辈子最重要之人。无论你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带你回到我的身边。”
笙歌笑,她与他的感情是相互依附的,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事情,十几年来都是如此。不过有时候女子还是不可信的。她还是瞒着他一些事情。
“她真的死了吗?”笙歌问。
“没有找到尸体。”
“她是一个妙人。”
“可是若是不为我所用,死人还是更放心一点,虽然我知道她曾出手帮过你,但情义上次已经还清了,你该知道的。”
女子看着星空点头。
那颗破军亮的出奇,和它遥遥相对的便是帝君星了,她看着那两颗闪耀在夜空中的星辰,所有的在他们周围的星星其实都是来衬托他们的,然后慢慢暗淡下来,隐没在夜空中,悄然无息。
“我听说独孤逸来了,那帝国的君主寇仲也来了,看来这是一场难打的战。”笙歌说道,语气里是微微的担忧。
“独孤逸不会插手,寇仲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为何你笃定独孤逸不会插手,毕竟他的门徒死在了我们手里。”
“若是他愿意插手,早一步来,事情就不一样了,可他没有,我想,对他来说萧颜是一个特别的人,却也只是在他心坎上留下了点印记而已,他只会选择明哲保身,或者反将寇仲一击,谁都说不准。”
“他为何如此?”
“李唐灭的是谁的江山——杨家的江山,他的祖先可是独孤皇后,没有了独孤皇后,杨家的庇护,他们独孤门阀自然就没落了,况且他还有一个不争气的长兄,他当时愿意帮寇仲是情理之中,但是现在天下若是又起争夺,你说他难道不想立天下吗?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而已。”
“如此为何寇仲还要留他在身边?”
“因为寇仲这人自视甚高。”
“那他的弱点是什么?”
“女人。”
“女人?宋玉致?”
“自然。”
“你想用宋玉致危险寇仲?这不是大丈夫所谓,用一个女人,过于卑鄙。”
“若是胜了,谁还会计较这些呢。”
“那你的弱点呢?”
“笙歌你跟了我那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吗,我的弱点就是你,所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你知道宋玉致在哪?”
“自然,我已经派了高手前去,不日就能回来,我们就看看寇仲是要女人还是要天下。

“阿霆,我有时候觉得你也自视甚高,寇仲这样一个人,即使宋玉致不在他身边,怕也是暗中保护。”
“那我们就打赌试试看,我赢了,你就答应我以后不准再偷偷离开。”
“若是你输了呢?”
“我不会输。”
北疆的风沙很大,军营一直伫立在荣城之外,军队上下都知道那帝都的君王很快就要来亲战了,士气高涨的很。
独孤逸并没有离开北疆,他现在军营中,看着这一场风沙。
“巫雅,你可见到了?”他忽然回头问唐潇。
唐潇抬头,一皱眉,摇了摇头。
“那看来她是凶多吉少了?”独孤逸低声说了一句。
“此话怎么讲?”唐潇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实则内心已经波动开来。
“她比我早出发,却还未来到此,途中定然是生了意外。”独孤逸说的很满,在“意外”这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或许她只是回了苗疆而已,独孤公子多虑了,她一向心思难猜。”唐潇的语气很平稳。
“若是她真的为了寻你出了意外,唐将军不会内疚自己没去寻她?”
“国难当头,自然是以国家大事为重。”唐潇心知他现在定然不会莽撞的因独孤逸一面之词失了方寸,军队不能群龙无首。
“若是你日后不后悔,我这旁人多说无益。”独孤逸走出营帐,头也不回的说道:“若是皇上来了,把你桌上的文卷给他,也算是功抵过吧,这御用闲人的头衔我也不要了,日后也不会再踏入帝都半步,就此别过。”
唐潇看着独孤逸离开,并没有任何阻止,他觉得独孤逸是一个异数,若是他离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他低头打开那款文书,上面竟然是北疆是地势要害,描绘的很是详细。
随后立马叫了两个亲兵,让他们沿途去找巫雅的消息。
他看了看灰色的天,心中担忧了几分。却还是时刻保持警惕,怕北漠王会突袭。
而另一边的北漠营帐外却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看着这摇曳的烛火,歌姬的舞姿,笙歌脸上虽是满满的笑意,心情却是忐忑不安的。
“郡主,事情办妥,人已经送走了。”
“嗯。”笙歌点点头。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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