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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一)

作者:左脚呼呼呼

【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一)


大唐双龙传仲致情缘
作者原话
:寇仲称帝之后的续,本来比较喜欢霸气侧漏的寇仲,和小聪明的玉致,不过应该是虐➕甜文。
公元619年隋亡,李渊在大兴殿即皇帝位,更殿名为太极 殿。大赦天下,改元武德,国号唐,以隋旧都长安为都城,同年九月,双龙帮少帅军直逼长安,长安城被攻破,李渊自动退位,寇仲称帝,李世民降为诸侯,封地安岭,李家世袭王爵。改国号为兴,并延续长安为都城。
建国一年后,帝下诏封岭南王千金宋玉致为后,聘礼丰厚,普天同庆,百姓津津乐道,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福帝后琴瑟和鸣。
诏书千里迢迢送到岭南时,岭南宋府大门紧闭未有迎门,宋阀曾借自己的兵力祝帝得天下,帝也承诺若是称帝必封宋玉致为后。
小斯入宋府时,心里忐忑不安,隐约觉得大事不妙。
宋缺背对着来人,小斯宣完旨后,久久也不见宋缺表态。
小斯提起胆,弱弱的问到:“宋,宋王爷,接旨。”
“这旨怕是本王接不了了,小女已经一年未回过岭南了,人都不知道去向,还怎么大婚。回去告诉皇上,这婚事怕是要作废,当年的承诺也就算了吧,小女福薄受不起。”
小斯一听,犹豫的站了一会,脸色发白。
不出所料,帝知道后勃然大怒,这一年他与宋玉致并没有见过一次面,刚刚登基,诸事繁忙,根本没有空去岭南接她,原以为她会在原地等他,没想到,一回头,人却早已经在他眼前消失,无声无息,没有给他一点点防备。
辗转一年,很多事情都在变,变得是人还是人心,谁都不知道,而宋玉致悄然无息的离开,让寇仲有一丝后怕,曾经以为的相伴不离,执子之手,当你转身的时候,一伸手,却是空空如也,又或者像过去,她生气,去扬州故意让他去寻她,可这次,他定下心来,他却猜不透,他不像以前了,说去寻她就去寻她,他现在握着国家命脉,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国,所有得肆意为之,都会让他深陷淤泥之中。这次他决定放一放她,或许她玩腻了,对他的怨念少一点时,自然就会回来了。不过就是时间,赌得不过就是人心。
这一年对宋玉致来说应该是丰富多彩,她跟着寇仲太久,久到她都忘记了她自己曾经的模样,太喜欢一个人时,就变的不太像自己,为一个人改变太多,她也会彷徨,也会不知所措,寇仲对她太理所当然了,理所当然的觉得她一定会一直站在他的身边,一年,她从岭南走了一年,他却毫无察觉,她有时候也会累,也会失落,也会迷茫,可他却不懂她,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不太懂她。
曾经娶她的诺言他兑现了,她却逃避了,他们之间以前有个李秀宁在中间,后来有一个董淑妮,再后来又是李世民,每每以为要在一起时,总是突发枝节,她是不安,寇仲和以前的臭小子不一样了,他是帝王,他有威严,他有权利,最高的权威,而她呢,她以前不确定他的心,现在还是一样,以后呢,漫长的帝王生涯,他会不会娶其他人,谁都不知道,与其以后伤心,还不如现在果断一点,本来她也期待过,他若是知道她离开了,或许回来寻她,这样她可能更确定一点,可惜,他没有。
她站在长安城外,看着这一座城池,以前她陪他攻城略地,现在他在城墙内,而她却在城墙外。
她还是要离开这了,走去哪她不知道,或许终究都走不到他的身边。

【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一)


时过两年,宋玉致并没有回来,一点消息也没有,而宋家却在朝中地位越来越显赫,宋师道在仕途中一步一步走的稳妥,这位未来的国舅爷得到了大兴帝王的厚爱。
而这一年,大兴的国君寇仲准备攻打边塞国家,一统天下,国立两年,百姓还未得到安居乐业这时候出兵并非是一个好计策,而让前宋阀军队现镖旗大军做冲锋队,引起了一直主张太平盛世的宋师道极力的反对,作为丞相的虚行之虽然不赞同,却也拦不住寇仲的一意孤行。宋师道再三进宫劝诫,均被驳回,因这事两人之间产生了嫌隙。
同年,帝寇仲命宋师道出征边塞,却未想宋师道竟然在长安城当着百姓的面宣言自己主张以德治天下,不想百姓再遭受战争之苦,颠沛流离,所以不远出征,百姓粉粉赞同此举动。
寇仲大怒,亲自带兵到城门,宋师道就风轻云淡的站在寇仲的面前,并没有铠甲上身,显的如此的视死如归,这让百姓纷纷下跪,求帝息怒,寇仲眼神锐利,手紧紧的勒住缰绳,宋师道,你竟然如此逼我,内心气氛不已,环视着四周下跪的百姓,没想最先挑战他帝王权威的人是他。
他勒住马绳,转身,冷漠的说了句:“把宋将军带回去,听候发落。”
是夜,他伫立在阴冷的地牢里,微弱的烛光印着这年轻帝王冷峻的脸。
“我没想到你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拒绝?”他的语气冰冷,地牢的宋师道,看着烛光,淡然的说道:“大兴国刚刚立国,过去几年百姓因为战争颠沛流离,这样的生活我想皇上你也该了解其中的心酸,百姓要的是安稳,而不是长年的征战,若是流民居多,百姓必反,你是帝王,要的是帝国版图,可是现在的国家还不稳定,这样的雄心壮志会毁了这个国家。”
寇仲抬眼,他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他看着眼前的男子,宋家已经在一个高位了,他是感念当年宋阀当时借他兵力之恩,才如此看中他,而另一部分原因当然是因为那个三年来都没有任何消息的他心中一直抹不去的女子——宋玉致,他想是他太姑息宋家了,也太小看宋师道的能力了,这样为所欲为,挑战他的权威,即使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他,也是大忌,宋家这次必须要被拉下马了,这帝国是姓寇,还不是姓宋。
“师道兄永远都是那么心怀天下,可你忘了,这国家姓寇,你这一举,难道没想过宋家会被你带入深渊,我念当年宋家对我有恩,不治你轻视皇权的死罪,你往后就好好的待在你宋王府度过你的后半生吧。”寇仲甩手离开。宋师道看着寇仲的背影微微的叹了口气,寇仲这几年变得太多,或许是因为和氏璧,或许是因为那无上的权利,已经让他侵蚀了他的心。
一夜之间宋家倒了,与宋家有关系的权臣纷纷明哲保身。有人开始猜测,宋家倒了,是不是意味着这空了三年的皇后之位,是不是也要换人了。
寇仲回到寝宫,看着一堆的奏章,却已经没有任何心思批阅,他叫人拿了壶酒过来,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喝了起来,现在连陪他喝酒的人都没有,三年了,玉致没有消息,徐子陵三年来也并未和他见过一面,原来他真的快要成为孤家寡人了,今日宋家一倒,必定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可他现在心里想的是那个不知道身在何处娇小女子,若是她知道她哥哥被他软禁,是不是就会回来跟他理论一翻,三年了,他派人四处寻她,她却藏的如此之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给他,就这样一走了之,当真也是绝情。
“宋玉致,我等了你三年,你可会回来?若你再不回来,我可是要娶别的女人了。”拿起酒壶一口闷,酒壶空了,他倒地,继续拿起另一壶喝起来,一醉方休。
宋家虽大势已去,宋师道的太平论却在民间口口相传,深得民意,这不得不让寇仲统一天下得脚步先缓一缓。而有好事之人,趁宋家倒台重提立后大婚皇室子嗣的问题,这事情已经拖了三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使宋家连根拔起,不留后路,其实获益匪浅的当属齐侯唐傲,唐家和宋家在官场上斗了三年,每每都处于下锋,这次应该联合大臣重提大婚之事。
寇仲上朝看着底下的人纷纷进言让他早日大婚,他其实要有料到,看了一眼跪地的唐傲,眼里的冷漠与不屑让这个年轻的帝王看上去更加冷绝。
“既然如此,朕也不能一意孤行,朕听闻齐侯的女儿才貌双全,在臣眷里颇有名声,封其为后,择日大婚。”寇仲说的很简短有力,这让底下的大臣都面面相觑,没想到执拗了那么多年的帝王竟然松口了,娶的还是齐侯的女儿,齐侯听着这年轻帝王说的一字一句,果断而坚决,想起当年决定追随他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一股果断和坚决的王者风范。只是没想到他会选择自己的女儿,这让他背后一凉。
帝王大婚的事情已经传的家喻户晓。
江南偏远的小村庄里,虽然消息不灵通,但过不了多久也有来来往往的路人讨论此事。
简陋的小屋里,只见一个身穿蓝色衣服,身材挺拔的男子正在整理包袱,他的后面是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踌躇的站着,男子背对着女子,问道:“考虑好没有?要不要跟我回长安?”男子的声音虽然带着询问,语气却是坚决,仿佛不管他身后的女子愿不愿意,他都要带她回长安一般。
女子不做声,收拾包袱的男子转头看向她,男子眉目俊秀,轮廓分明,最好看的莫过于那一双深邃的眼睛。
“我,我并不想回去。”女子低头,声音很弱,男子不由分说的也帮她收拾了衣服。
“你在这无依无靠,倘若我走了,你一个人能应付?”男子说到。
女子越发低头,“我——”
“罢了,跟我回长安吧。”男子看着女子坚定的说道。
女子虽然不愿意但最终还是点头了,长安,她已经三年没有去过了。而那个她心里的男子终究是要娶别人了,是她自己放弃了,是她的不安懦弱害怕,使她走不进他那里,而宋家也大势已去,她现在该不该回宋家,还是跟眼前的男人回唐家,她心里没有底。

【大唐仲致文】仲致传·帝君凰权(一)


再度踏入长安时,宋玉致还是有点不自在。蓝衣男子下马,牵着马绳转头看向刚刚下马的宋玉致。
“你是往宋王府的方向,还是现住齐侯府?”蓝衣男子询问宋玉致。只见她牵着马,站在路中央眼神恍惚,忽然后面传来大声的“让开让开”,一匹马疯了似的狂奔过来,蓝衣男子一把抓住宋玉致护在身后躲过疯马,又疾步上前,拉住疯马的缰绳,上马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马上的少女,下马,站定。
少女下地一把抱住蓝衣男子,惊喜的说道:“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少女一句“哥哥”,让站在他身边的宋玉致立马明白了两人的关系,定晴一看这女子应该比自己小几岁,唇红齿白,穿着一件醒目的红色衣裳,更是衬托着她的美艳,转而一想,原来这女子就是要和寇仲成婚的唐家千金。
少女一转头,看向宋玉致,眼里有探究和敌意,看着蓝衣男子,手指向宋玉致,神情傲慢,“哥哥,这个女的是谁?”蓝衣男子看了一眼宋玉致,说道:“朋友。”少女看着蓝衣女子看向宋玉致时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心也就定了。
宋玉致看着蓝衣男子,咳了咳,说道:“唐兄,那我们就此别过。”男子拉住她:“还是先住齐侯府吧。”宋玉致看向少女,少女点头,表示欢迎。
齐侯唐傲有两个子女,一个是他的义子唐潇,虽非亲生,却一直视如己出,只是多年在外未入朝堂,而唐傲唯一的亲生女儿唐毓,自小娇蛮任性。
宋玉致跟在他们后面,唐毓一直粘着唐潇,一个女孩子的直觉,她觉得唐毓喜欢唐潇,而唐潇离开家那么多年想来也是为了避开唐毓,那他心里到底是喜欢唐毓还是不喜欢才逃避。
宋玉致住在齐侯府的别院,刚刚收拾好,入夜时,唐毓来到了宋玉致的别院。
“玉姑娘?”唐潇并没有把她真实身份告诉唐毓,直说是江湖认识的朋友,曾患难与共,先暂住唐府,名唤玉宋。
“唐小姐?可是有事?”宋玉致与她坐在凉亭里。
“我,我第一次看哥哥带女子回家,你是第一个,我,我不想绕弯子,我喜欢我哥哥,从小喜欢,从小就想嫁给他,父亲也从来没有反对过,可是父亲总是要让他哥哥入朝为官,哥哥不愿,后来就一走了之,走了三年终于回来了,玉姑娘,我想问你,你是否喜欢我哥哥?”唐毓说话爽快,宋玉致也不隐瞒,“唐姑娘,你放心,我与你哥哥并没有半分儿女情长,你放心即可。”宋玉致刚说完,只见唐毓松了一口气,宋玉致忽然反问道:“唐姑娘,恕我冒昧,即**就该和皇上大婚,你与唐潇并无可能。”
唐毓一笑,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你也说是即日了,又没有说几时,皇上等了宋小姐那么多年,若是宋小姐回来,一切就会回到原来的样子。”
“若是宋小姐不回去呢?你又打算怎么办?”宋玉致试探的问道。
“若是哥哥带我走,我就跟他有?若是他不愿意,我便嫁。”她的眼神忽然暗淡无光,显然还是很担心。
深夜,乾坤殿,寇仲还在批着奏章,门口有身影,寇仲未抬头,低声的说了句:“进来吧。”一穿着黑衣的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的站在寇仲面前,行了个礼,“回陛下,唐傲的儿子唐潇回府了,同回的还有——”黑衣男子顿了顿了,“还有,宋小姐,宋玉致。”这三个字就这样冷不防的落入他的耳里,他停了停手中的笔,内心有点小混乱,这些都被他很好的掩盖了过去,继续看着奏章,问道:“确定是宋玉致?”黑衣男子回答:“确定无误,宋小姐并没有回宋府而是直接回了唐府,只是唐潇并没有公开宋小姐的身份。”寇仲点点,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道:“退下吧继续监视。”黑衣男子退下。
没想到她竟然回来了,一声不吭的回来了,没有回宋府,竟然去了唐府,难道她不知道唐家对宋家在官场上的敌对?唐潇?她几时认识的唐潇,难道这两年她竟都和唐潇在一起,他握着的笔瞬间被自己的内力折断。他至今都不明白她离开的理由。找了两年,整整两年,竟然回来了,竟然在他快要大婚的时候她选择回来了,是不是她还没有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
他忽然站起身,穿上外衣,命人备了匹马,深更半夜去了宋府。
宋府的大门紧紧的闭着,一看是帝王驾到,立马点灯迎接行李,寇仲挥了挥手,管家知意,立马带他去了宋师道的房间。
寇仲推门进入,只见宋师道已经坐在书桌旁似是等着他来。
“以前,我跟乐意你和玉致在一起,你对玉致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只是看的最多的还是玉致为你的付出,现在,我真希望你离她远一点。”宋师道看着寇仲,神情严肃。
“所以,你一直知道玉致的去向?我花了两年时间找她,却音讯全无,而你,却什么都知道。”寇仲怒视着他。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人暗中监视宋府的一举一动?皇上,是你,先猜忌的我,我怎么能不防一手,以前你就有心机谋略,夺这天下也是大势,我爹和你达成的协议,借你兵出征,愿意把玉致嫁予你为妻,想要有朝一日,你称帝封她为后,庇佑我宋府,以前我信,现在我未必信,帝王权术,还是让我不敢轻易把我妹妹交到你手中。”宋师道说的振振有词,竟然没有给寇仲一点反驳的余地。
“但你忘了,不管你宋家现在愿不愿意,你觉得,你能挑战皇权吗?我想要的,从来都是势在必行。”寇仲逼近宋师道,一句一句的说着。
宋师道低头,一笑:“若是玉致不愿意,还要玉石俱焚嘛?”
寇仲一愣,转身,说了句:“看来把你幽禁在此,惩罚还是轻了点。”
宋师道被连夜押入大牢的事已经在长安城传的沸沸扬扬,宋玉致赶到宋府时已经人去楼空,她并没有想过寇仲会如此为难宋家,从未想过。她要进宫,她要见他。唐潇跟在她身后,早就猜到她的想法。
宫门外,她看着把守森严宫门,还没等她亮出身份,就已经被拦住。
“宫门禁地,闲杂人等不得入。”把守门将面容严肃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通报皇上,宋玉致求见。”这三年她在外都不敢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怕他寻到,现在却要主动亮明身份去找他,他与她之间,好像永远都是他在占上峰,没有一次不例外。
“皇上吩咐,宋王府一切人来求情,都不予接见,包括宋玉致,宋小姐您,宋小姐还是请回吧。”她站在原地听着门将说的话,忽然明白,原来寇仲在她踏入长安城时就已经知道她回来了,他是故意把大哥押入大牢,故意让她入找他,故意把她拒之门外,他的脾气真是一点也没有变,别人一分对不起他,他便要十倍奉还。
唐傲拉住她,“回去吧,或许你不去找他,他自己会来找你。”
那一抹鹅黄离开宫门,消失在人群中。
城楼上,虚行之微微的叹了口气,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了几年前还是少帅的皇上,派人故意送宋小姐回家,欲情故纵的让宋小姐自己留下来陪在他身边。
“皇上,宋小姐走远了。”虚行之看着眼神一直在宋玉致消失的那个方向看去的寇仲。
“嗯,她还是没变,还是喜欢穿鹅黄色的衣裳。”以前那个追着他跑的女子,那个听到自己要娶她娇羞的女子,一心只为他着想的女子,三年后,终于又出现在他眼前,就一眼,他竟然离不开眼。
寇仲转身欲要离开,忽然停下,说了句:“地牢也别委屈了宋师道。”虚行之回了句“诺。”他看着这个自己一心扶持的年轻帝王,既然这几年帝王的生活改变了他的一些想法,但他还是自己以前认识的少帅,重情重义之人,只有以前由己,而现在坐上了这个帝位,生不由己。
一路上,宋玉致默不作声,唐潇看着,心里已猜到几分。“当年若是不离开,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一步。”唐潇自顾自的说着,宋玉致停下,正脸看着唐潇,表情有微微的怒意,一下子指着他的鼻子骂:“当年若不是因为你,我会三年不回宋家?寇仲怎么会如此待我?我宋家我也不会败落至此,我大哥也不会被关牢房,你快想办法,把我大哥就出来。”
她说的振振有词,唐潇也不怒,手微微抬起,撇开宋玉致指着他的手,说道:“哦?现在什么都怪我?难道当年你不是自己想离开,只是偶尔遇到了我罢了,别为自己的躲避而找借口,还有,我未入朝堂,又只是齐侯的义子,你也知道,唐家和你们宋家本来就势不两立,帮你也是悬。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宋玉致不解,立马追问道:“谁?”他饶有兴致的答:“唐毓。”宋玉致吃惊,问道:“她怎么帮我?她啊,一不喜欢寇仲,不想做皇后,二她与寇仲,应该没什么感情,我猜连面都没见过。”她说寇仲的时候,表情很是让人玩味。
“当今也只有你敢直接唤他的名字,他现在是帝王,即使你们以前感情再怎么好,过了三年,人也会变得,以后还是小心为好,虽然唐毓没见过寇仲,但她毕竟是皇上钦点的皇后,若是要求见皇上,还是容易点,若是到时带上你,你能见他一面,或许有转机。”宋玉致想了想,虽然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
虽说如此,她还是有怕见他又想见他,她怕他质问她,当年为何一声不吭的走了,那时她该怎么说,或许应该理直气壮的反问他,怎么三年他也不去找她,明明她有写信给大哥,他应该能知道,却从来未去找过她,三年,那么多个日子,他是不是早就忘记他们的过往的种种,否则也不会要另娶他人,他只要再等一等她,她就要回来了,不对,她又反驳了自己,凭什么让他等她,世间哪有这种一味的等待,是她要求太多了,是她当年先选择逃开的。现在如此,也是活该。
唐潇并没有告知宋玉致的身份,只是说,玉姑娘家兄被冤入狱,得亲自面圣才能救其兄,这一说法,唐毓信了,或者说只要唐潇说的,唐毓都信。
唐毓进宫确实容易,一直有公公带着去殿内,她看着这皇宫,小时候她也是常常来的,和秀宁姐还有世民哥,不知道现在他们在封地可好,一晃三年,物是人非,这帝都换了三个皇朝,三个帝王,三次变革,虽人不在长安,但她也是知道一二的,大哥书信说寇仲变的帝王专治,对外略国略地尤为看中,只是经过三次变迁,帝都百姓刚刚过上安稳日子,不该对战争有留恋,只是作为帝王,一统山河,应该是他心愿吧。大哥做事耿直其实不适合在朝为官,只是寇仲也是找准了时候吧,他不得不觉得寇仲要连根拔起宋家已经是蓄谋已久,现在宋家已倒,她想接下来应该是唐家,哪一个帝王为让自己的臣子太锋芒毕露,只是唐家还没有那么快倒而已,毕竟还未找到下一次替代宋家打到唐家的人罢了。那么多年了,寇仲怎么想的,她宋玉致还是约摸清楚一些的。所以当年的逃离,或许还是怕吧,还是对他不够放心吧,怕宋家因为她摔的更惨吧,历代哪个外戚能有好下场。
她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厉害。
慢慢的近了,她的思绪越来越多,那个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了。
乾坤殿
宋玉致跟在唐毓身后,低着头,门关着,很静,她想他现在是在批阅奏折吧,肯定一脸严肃,以前的她总会给她磨墨,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安静的让他想主意,不得不说那段逐鹿天下的日子或许是她此生最快乐最幸福最满足的日子。
公公在门口宣:“皇上,唐姑娘已经到了,可否宣她觐见?”只听到门里一路简短的“嗯,进来吧。”熟悉的声音让宋玉致心里一阵悸动,公公微微开门,宋玉致已经从门缝里隐约看到坐在殿上的人,黑衣金秀龙袍,低着头的年轻帝王,欲要进入,公公却拦住了宋玉致:“这丫鬟在外面侯着吧,皇上只见唐姑娘一人。”这句话始料未及,唐毓接话:“这丫鬟是我贴身丫鬟,公公放心,不会有事。”公公摇头,皱着眉说:“唐姑娘,别为难小的了,皇上早就吩咐了只见唐小姐一人,小的没有遵皇命。”唐毓想再争取一下,宋玉致拉住,摇摇头,宋玉致转头望向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那么近,只是隔了一到门,见一面却是如此的难。“小姐,你快快进去吧,奴婢就在门口等你。”
唐毓刚刚踏进去走了几步,公公就已经出来,把门关上了,殿内就她和坐着批阅奏折的帝王,她静静的站着,她曾见过他几次,在一些举国同乐的宴席上,身材挺拔,气宇轩昂,谈笑风生,是个能让女子不自觉钦慕的男子,不过在她心里,还是比不过唐潇。只见殿上的男子放下笔,看向她,她心一慌,竟然慌忙的行了个礼。只听他说:“我见过唐姑娘两次,一次在国宴上,另一次在围场上,唐姑娘琴不错,骑射更是一绝,不愧是齐侯的掌上明珠。”唐毓微微低头,谦逊的说道:“皇上过誉了。”寇仲笑笑,走下殿,唐毓有点不自在,只听寇仲又说到:“其实朕知道唐姑娘不愿嫁与朕。”他问的轻描淡写,听的人却战战兢兢,默不作声,“唐姑娘可知道你哥哥唐潇带回来的女子是谁?”唐毓摇头,寇仲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是——宋玉致。”唐毓一惊,抬头,与寇仲四目相对。
唐毓没有想过唐潇带回来的女子竟然就是宋玉致,那个一直都是传闻中的女子,那个一直让这个眼前的帝王留恋的女子竟然和她哥哥一起回来了。
唐毓一下子跪在地上,慌张道:“皇上赎罪,兄长和宋姑娘并没有半点儿女私情,两人只是萍水相逢。”这帝王的心思谁都不知道,她不敢胡乱猜测现在的寇仲是否还喜欢宋玉致,不管喜不喜欢,先替唐潇撇清和宋玉致的关系。
寇仲看了一眼跪地的唐毓,不愧是唐傲交出来的女儿,心智可见一斑。
“唐姑娘可否与朕做笔交易,利已利你。”寇仲眼神看着门口,目光深邃,不见底。
“臣女愿闻其详。”
宋玉致在门外待了很久,这皇宫虽然安静,把守的却是相当严,轮班禁卫军来来回回的已经好几次了,天色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应该是要下一场暴雨了,宋玉致跺跺脚,心里想着,怎么还没说完,眼看就要下雨了。忽然一阵巨雷声,把她吓了一跳,一下子撞到了门口。
“哎呦喂,小丫鬟,你小心点,可别惊动了皇上。”公公皱着眉头提醒道。宋玉致乖巧的点头。“公公,你看,这天也要下雨了,你说皇上和我家小姐在里面还要谈多久?”宋玉致询问道。“这天啊,你不用担心,害怕淋着你家主子,皇上自有安排。”宋玉致点头,看看天空,雨开始下了,淅淅沥沥的,一会儿就下大了,站在屋檐下的宋玉致看着这场大雨,缓缓的说道:“公公,你说这雨要下多久,下完了会不会有彩虹,然后雨过天晴了。”公公看了一眼宋玉致,虽然是个小丫鬟,不知道为何这人的气质倒有一些高贵,他并没有答话。
门这时候开了,唐毓从里面出来,脸色惨白,宋玉致连忙迎上,看了一眼门后的那个人的身影,公公吩咐宫女去拿了两把伞,宋玉致帮唐毓撑着伞,公公走在前面带路,一路无言。出宫后,马车已经在宫门口。上了马车,宋玉致担心的问:“唐小姐,你没事吧?”唐毓看着宋玉致,“我该叫你宋姑娘——宋玉致吧?”宋玉致震惊。唐毓叹了口气又道:“哥哥又何必瞒我你的身份,难不成怕我向爹告状。”声音细小而忧伤。
宋玉致没想到原来寇仲早就知道她回来了,故意避而不见,他还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宋姑娘,你不想知道皇上和我说了什么吗?”唐毓问,宋玉致沉默,“他说,他等了你三年,你毫无踪迹,他痴了三年,猜人心思也猜累了,他这一次放手了,所以你不用背着他隐姓埋名怕他找到,也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宋家,而宋师道,你就不用去求情了,他太放肆了,若是不整顿下,皇上的威信何在,过阵子必定送回宋府,却不再入朝堂。”宋玉致听着,一句一字的听着,听的入心,听的红了眼,身子微微的颤抖着,那句:“若是我寇仲反悔,就罚我回过头还是得娶你”这句话犹言在耳,刻在姻缘石上的“寇仲玉致同偕到老”原来也不做数,不对,不对,走到今天还是自己的错,是她先退缩了,不怪他,还是不能怪他,她宋玉致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愿怪他。
“唐姑娘,那待会麻烦你就直接送我回宋府吧,你回去帮我和你哥哥说一声谢谢。”宋玉致定了定神,强装淡定的说道。唐毓点头,很快就到了宋府,宋玉致下马,唐毓忽然问了句:“宋姑娘,这三年你都和唐潇在一起吗?为了他失去寇仲,值得吗?”宋玉致苦笑,“唐姑娘,三年我虽与他在一起,事出有因,我与他,还是我当初和你说的,并非儿女私情。”说完下马,那抹黄色慢慢淡出了唐毓的视线。
唐潇早就等在唐府门口了,只见唐毓一人下马车,却也没有惊讶。“怎么就你一人?”虽是询问却也显得如此不走心。“宋玉致当然是要回宋家的。”她白了一眼唐潇。“寇仲可有和你谈交易?比如虽然金口已开,怎么收回要娶你的事?”唐潇问,唐毓摇头,“这三年,你和宋玉致一直在一起?”唐潇低头一笑,没有说话。唐毓不依不饶,继续问,唐潇还是不说话。
“你——唐潇!”唐毓生气,唐潇不理,自顾自的走在前头,忽然停住:“毓儿,宋玉致是我的恩人,若不是他,我想我已经死了。”唐毓不解:“三年前?到底是什么事?”唐潇转头看向唐毓:“你只要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我不想你嫁给寇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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