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有安排（07.安排了好奇）

送完母亲回家他回宿舍的路上，在铉给vv发短信：“明天能一起吃饭么？”
“是今天还是明天？”vv问道。当时是2017年3月1日凌晨1点40分。
“今天晚餐。”他吃惊了一下vv这么晚还没睡，回道。
“如果是因为阿姨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才又提前联系我，我希望还是等你自己想清楚之后再一起吃饭。”
“想清楚了，这次是真的。”
Vv放下手机，继续擦起头发，看了一会儿镜子，又拿起手机发了一则短信。
1日中午，南书衡看见vv从店门口走进来的时候，站了起来招了招手。
等vv坐下后他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才说：“我还以为昨天郑小姐电话里那样说的意思是至少要等几天。”
“我也以为要等。”vv说道，接过菜单。
“您家里就是开韩食的，所以想着，带您来吃西餐可能也不错。”南书衡漫不经心地也翻起菜单，说道。
Vv视线从菜单上抬到南书衡身上，有些奇怪：“我家？”
南书衡看见vv的反应笑了笑，满意地说：“我就说嘛，郑室长明明只有一个独子。”看vv继续疑惑的表情，他想了想，才问：“你不知道么？网上传闻你是郑在玹的姐妹，他们自然不知道郑在玹是谁的儿子，但我很清楚。”
“我只听说上新闻了，不是因为那个发布会么？”vv依旧天真地问道。
南书衡笑了出来，问道：“郑小姐您不看新闻么？就算不去网站看，ins，sns，Twitter，kakao，Facebook，韩网总会有个地方看见你自己吧？”
Vv眨眨眼，说道：“我没有玩那些的习惯。”
在中国，她母亲不允许她用手机，她也没有兴趣，只买了一个MP4能听歌看剧就行。一直到高中微机课，受几个朋友怂恿她才申请了QQ，后来她们笑她无趣，她也承认了。可以面对面说话的人，为什么要隔着屏幕交流，更何况，她很忙，没有时间花在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上，浪费在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上。
南书衡滑动手机，递到vv眼前，说道：“真是白白浪费精力啊。”
Vv这才看见昨天发布会上的自己，有些陌生。
服务员再次走过来，南书衡看vv专心看手机的样子，就笑着说：“还是就按平时的上菜吧，麻烦你了。”
然后又对vv说：“希望你和书雅的口味相同吧。”
“我不挑食。”vv应道，看着南书衡的手又一滑，出现她昨天在店里弹琴的视频。抬起头，她还没问，南书衡就继续笑道：“所以说您还真是浪费我的精力啊，没见到徐宇么？上次您应该见过了的。”
Vv这才想起昨天那个闪光灯拍照的男子就是去年十二月在D社楼里跟着南书衡走出来的那个人。南书衡看着vv的样子，右手摸着下巴，手肘靠在桌上，思考好一会儿，才说：“真是好奇。每次见到郑小姐都能发现您新的一面，照这个样子，你按照大家的想象出道的话估计会不得了的吧。”
“出道？我？”vv皱起眉头。
“我为什么要让人去你们店里？因为闲着？因为您开始小有名气？”南书衡让了让，等服务员上完菜才拿起餐巾放到腿上，继续说：“上次来您就应该知道吧，我们公司跟你们公司是一种敌对关系，因为我手里，说不定有一条新闻会是头条，说不定，还能毁掉哪个人。”
他顿一顿，一边切牛排一边继续说：“亦敌亦友的我跟你们公司也有合作关系，您还是EXO经纪人的话，以后应该会有机会。跟你们公司最直接的合作关系，是我能发掘大家想知道的新闻，指引大家去关注他，悄悄捧红你们公司的某个人。这件事虽然做起来有些难度，但是我来做，总比别人简单。”
“这一次，”他示意了一下他的手机，“是您，郑小姐。”
Vv想到了郑金浩，她抿抿唇，才把手机递回去，也拿起刀叉切牛排，问道：“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好奇。”南书衡吃一口，说道，“您是不是郑室长的女儿。现在知道不是了，那按我对郑室长的了解我也大概猜得出您是怎么当上EXO经纪人的，我开始好奇的是，您之前为什么不出道，和以后，您会不会出道。”
“为什么一直对我用尊称呢？”vv又问道。
“是恩人啊。”
Vv往嘴里送牛排的动作一顿，继续递进嘴里才听见南书衡继续说：“救了书雅就是救了我，我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Vv咀嚼完吞下，才说：“是呢，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
“这句话很有深意呢，难不成您和您的家人关系不好？郑小姐不玩网可能不知道，在一些网民眼里这可是有新闻价值的东西，值得找一找。”
“一群已故之人的价值能值多少？”vv抬起头，对上南书衡的眼睛。
南书衡开玩笑的笑容慢慢褪去，一时间不知道接什么话，就看见vv又低下头切牛排，然后听见她问：“为什么一直对我用尊称呢？我今年二十岁，比书雅欧妮还要小一些。”
“因为是恩人。”他又回答一次。
“所以，”vv又重新抬头，笑着问道，“南先生要调查恩人的家族么？那可不对，那可不是应该对妹妹的恩人做的事情。”
“还有，”vv把一块牛排放进嘴里，慢吞吞地咀嚼，吃完然后才说，“那种东西应该不是叫做新闻，而是小道消息吧？南科长应该比我更清楚。”
好奇。
南书衡面对vv时就只剩这两个字。
在铉也是。
他说：“我不会再问那件事了。但是我会一直好奇的，因为等到你想说的时候，你会来告诉我。”
Vv用筷子搅了搅碗里的面，才收收笑容，开口问道：“偶吧还不知道吧？视频是叔叔找人到店里拍的。”
在铉嚼着炸酱面，伸手拿了张纸巾擦擦嘴，吞下才说：“什么视频？你是从哪里听说的？”Vv喝一口汤，说道：“不知道就好，要是偶吧也知道，这次我就不原谅你了。”
“真是固执的大叔。”她笑着看一眼在铉，低头继续吃起面来。
“你是她在这里的第一个朋友，母亲希望你能一直支持她就好了。哪怕以后是你父亲要伤害她，我也希望你能保护她。因为母亲会站在你父亲这边，在兰身后没有人的话，就太可怜了。”昨晚母亲的话原来还有这样的意思。
母亲了解父亲。在铉想道。
细细碎碎的雨，在铉和vv回到公司时都有些萧萧。“以后会少点回店里了吧？”上了电梯，在铉才问。“听母亲说昨天来了不少人，刚刚居然有人举你的牌子你看见了么？”
Vv“嗯”了一声，“过段时间就会好了吧，我很忙。容易吸引别人目光的东西，往往更容易被遗忘。”
“所以要加油啊，”她抬头看着七楼快到了，“不要被遗忘，偶吧要努力练习才行。明天也加油。”
“喜欢这次专辑的哪首歌？”在铉问道。Vv思考了一会儿，电梯门打开才走出去，看着电梯门要合上了笑道：“对不起啊偶吧，你们的歌我还没有听。”
转身走向EXO练*****收到短信提示，点开一看，在铉说：“下次回店里必须弹一首我们的歌给我听！！”
她笑笑，点开音乐软件，搜索NCT127，看着跳出来的许多歌上下翻动。踱步到了练习室门口，她听里面没有音乐声，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是vv阿！”伯贤有些失望道，“还以为是外卖到了呢。”
“点了什么吃？”vv一边关门一边问道。
“炸鸡和炸酱面。”kai说道。“你吃了什么回来的？”
“噢，我也是去吃面了。”vv就在门口旁边靠墙坐下，chen说：“等我们一起多好，像昨天那样一起吃饭也挺有意思的。”
她当他们经纪人助理半年多，昨天是第一次一起吃饭。就连她跟cbx的行程，也不和他们一起吃饭。
“应该是跟别人一起去吃了吧？在铉？”xiumin问道。“嗯。”vv应道，“因为很久没一起吃饭了。”
“你是他亲戚么？”伯贤终于问了。
vv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向伯贤，不知怎么地，她说：“嗯。”
“我还以为你们俩是情侣呢。”世勋笑道，“昨天看起来像吵架一样。”“吵了一会儿，所以今天他得道歉阿。”vv也玩笑着回应。
“挺合适的。”suho说道。
vv笑着不说话好一会儿，笑容慢慢变浅，她说：“不合适。外人看着可能会有那种错觉，但是我和他都知道，我们不合适。所以才玩得好。”
合时宜的敲门声，外卖到了。
“不再吃一点么？”世勋对着帮忙拿炸鸡的vv说。Vv想了想，就顺势坐下了。经纪人前辈们不在，他们吃东西也会闲聊，比起坐在门口搭话不如一起吃的氛围好一些。
“vv，你的钢琴是跟谁学的？”伯贤又问。“上次去店里就想问来着。”
“看起来是随口说说啊，一个多月了都没问。”vv取笑道。
伯贤拆筷子之后看看vv，也笑笑，才听见vv回答他的问题：“外婆教我的。外婆会钢琴，教了我的母亲，然后也教给我。”
“是一位厉害的老人啊。”chen说道，“所以，因为会钢琴才也唱歌的么？”
Vv吞下嘴里的炸鸡，舔舔嘴唇，她说：“嗯。”“第一次听vv提起家人呢。”xiumin说着，“中国春节的时候不是也没回去嘛？”
沉默了一会儿，“偶吧真小气。”vv说道。
“什么？”xiumin没反应过来vv怎么突然这么说。
“是在报复我吧？因为我上次开您的玩笑现在才想换助理了吧？”vv继续玩笑道。思索一下，cbx才笑了出来。“什么事？”suho好奇问道。
“上次我说小分队如果是baekhyun，chen，d.o.三位偶吧的话正好名字就可以叫BCD了，这位偶吧说我要把他驱逐出小分队呢。”vv解释道。“现在是想赶我回中国了么？我在韩国让偶吧太烦了？”
“不是阿，”xiumin也笑着，“这孩子这么敏感干什么？只是好奇一下而已。好了，不问了，可以了吧？”
“不过vv，你还会什么别的乐器么？”灿烈问道。“吉他？小提琴？”
“没有。”vv说道，“外婆会的我都会，外婆不会的我没有兴趣。”
“vv的外婆真的很重要呢。跟她一起长大的么？父母呢？没有兄弟姐妹么？”chen说道，才又想起来，笑着，“突然忘了，对不起，提问取消。”
vv看一眼chen，笑道：“谢谢。”想了想，又继续说：“只是因为我对偶吧们的父母家人不感兴趣，所以，偶吧们问我的家人们的问题我也不太想回答。”
“哦～”伯贤点点头，“是个完全问答平衡的人呢～”
“所以上次我问你问题你才也会回问阿。”chen又想起他问vv来韩国的原因时vv回问她名字的事情。vv点点头：“因为我是天秤座，阿，应该跟星座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个人习惯而已。”
她又伸手拿炸鸡，想了想，又继续说：“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平衡太重要了。就像我想吃这个炸鸡，因为它太好吃了。但是我吃了它，我就得长胖，要是不想长胖，我就得去运动。这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这样的，平衡才能发展。”
“天秤座的话…”世勋想着，问道，“生日是十月么？lay哥也是天秤座。”“那就是已经过了阿？”灿烈说道，“我还以为vv没过生日呢，真是太安静了，十九岁那时候过生日应该都会很兴奋的。”
vv才反应过来，笑了一声，说道：“我的生日有什么重要的，只是一个凑巧出生的日子而已。”
“就是那个凑巧出生的日子，你的家人迎来了你，你的朋友才能在后来遇见你阿。”xiumin说道，“你不觉得重要，你的家人和朋友也会把它当成很特别的一天的，要给你庆祝啊。”
“我在韩国的朋友除了在铉就没有了。”vv下意识回答道，然后想起去年生日那段时间自己和在铉没有联系，才抬起头，有些尴尬地问道，“我跟偶吧们…不算是朋友吧？”
“说这样的话真是让人伤心阿。”伯贤说道，“别的成员不说，我们cbx跟你关系不至于很生疏吧？”
vv转过头去看着他，又思索一下，才说：“那也…不像是朋友吧。我只是一个工作人员阿，因为工作才跟偶吧们接触比较多，我对偶吧们没什么了解的，偶吧们应该对我了解更少吧。相互不了解，怎么能算是朋友。”
“那就了解阿，”世勋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么，要通过聊天亲自了解我们，现在我们不就是在聊天嘛。”
vv又思考了一会儿，才老实说道：“我现在对偶吧们不好奇了。”
“其实，我一开始进公司就是因为对偶吧们所做的工作有点好奇才来的，半年下来真的了解了很多东西，跟我之前的生活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但是，今天开始不好奇了，不是因为我已经对这个行业充分了解了，而是因为，”她笑笑自己，“这样聊了之后从今天开始还继续好奇的话，作为平衡，我也要满足偶吧们对我的好奇、要回答偶吧们的提问了。”
“那不是很不公平么？”suho说道，“要是想了解我们的话还可以去网上搜，我们要是想了解你就只能作提问交换。”
“我不会去搜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vv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只用手机来电话短信联系，听歌，还有看电视剧。我不关注网络，也不怎么用它。”
“我刚刚的意思是，我会停下我对偶吧们的好奇，但是如果偶吧们对我好奇的话就问吧，我只用选择回不回答就行了。万一我先问的话就不能不回答偶吧们接着问的问题了，所以才不好奇。”
“vv的自制力很强阿。”xiumin说道，“也对，毕竟是吃炸鸡也要考虑运动问题的人。”“那我能问个问题么？”kai说道。
vv看向kai：“是什么？”
“不关注网络的话你还不知道吧？你昨天在店里被拍视频了。”kai拿出手机示意。“知道了。”vv笑笑，“有人告诉我了。”
“那你现在有粉丝了的事情也知道了？”kai继续问道。“偶吧真正的问题是什么？”vv往嘴里递了一小块炸鸡。
“…”kai思考了一会儿，才说，“你会出道么？”
vv持续着嚼炸鸡的动作，手上也捏着残留的炸鸡碎碎转圈圈。她听见kai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昨天灿烈哥也说你弹钢琴的程度很厉害，我觉得你唱歌很好听，更别说其他哥哥们也这样说了，要是想出道的话公司应该也会考虑的。”
“不出道。”vv终于吞下嘴里的东西，回答道。
“我不能出道。因为我的家人。”
“因为她们，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