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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庄x赤练][卫练][庄莲]他和她的故事



前面靠着剧情和推测瞎猜的,后面瞎掰的

动画向,里面有聂蓉出场

因为历史时间线和年龄的关系,大家无视年龄

尽量不ooc,ooc了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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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生的地方,曾经盛满繁华,如那棵湖中桃夭一般美极一时,却又如四季变换,枯萎得迅即而又悄无声息。
时间掩去太多斑驳痕迹,连同他的身世,以及那些他已沉在心里的过去。
可没想到,离开的短短几年光阴,他还会回到这里。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韩非问他为何回到这里。
卫庄没有回答。
有些地方本就是宿命之源,他不屑被命运安排,但有的事情化血入骨,不能改变。这片土地与他的渊源太深,他只是想来看看,这个已经开始从内在朽落的国家,是否有逆流而上的能力,能够抗衡时代带来的覆灭,哪怕没有,看着它陨落,原本,也该是他的权利。
韩非是个有趣的男人,卫庄在他身上看到了与韩国晦暗不同的锋芒,犹如一柄治世的利剑,能够戳穿时间的脊梁。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回来的原因——
韩非说,这是他的国,也是他的家。

卫庄无意间瞥见长廊深处。
窈窕倩影,粉得如同湖中那棵经年不衰的桃夭,走近,那女孩儿的声音娇俏又放肆,可因从小到大受到的数不清的宠爱,使她恼怒的语气也像是在撒娇,毫无震慑力。
眼看侍卫的手就要不知轻重得按上轻纱覆盖的肩头,卫庄突然出现在女孩儿身侧,如鬼魅般的身影让人看不清动作,只一瞬就把四个侍卫掀到湖里。女孩儿躲避间发出一声轻呼,卫庄没有多加思索,为她接起琼浆,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给某人的,下一秒右手一动,女孩儿下坠的身子被他牢牢接住,卫庄看着她惊讶的表情微微眯起双眼,眼底沉吟一闪而过。
她长大了。
多年不见,那个曾误闯进冷宫玩耍的女娃已经亭亭玉立,仿佛已到了花期。
可多年前他藏于暗处,看她天真无暇,恃着韩王的疼爱入宫闱如无人之境。这个冷清的地方,也曾因她的到来染上了久违的颜色。
红莲,她叫红莲。
韩王的掌上明珠,韩非的妹妹,整个韩国最受宠爱的公主。
如今在他怀里,如同一瓣随风飘落在手心的桃花。
滚烫到炙手。
卫庄松了手,不待她想要再看清楚他的模样,转身离去。
身后,女孩儿的目光熠熠生辉,追着他的身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于他而言,是再见。
可于她而言,是惊艳一生的初见。

天泽,百越的废太子,如今绑了韩国的现太子,如今又加上一个韩国公主。
卫庄难得沉下眉眼,他们三人紧随天泽其后,可沿路被天泽拦断,行踪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韩非鲜少有失态的时候,看着在地上扒拉侍卫尸体的他,卫庄心里也难得生出一丝焦躁。
“你的脆弱环节,红莲公主在他们手里。”
韩非凤眸一抬:“你知道红莲?把她也调查过了?”
卫庄撇过眼去,有的事情哪怕是同伴也无知晓必要。
更何况那段记忆本就是不能与人说的私密,只是那女孩儿误打误撞进入了那段时间,他不说也并没有错。
卫庄来到女孩儿经常练剑玩耍的地方,避开护卫,随手捡起桌上一只银镯,这镯子被他拿捏在掌中犹如婴儿玩物,小巧精致,是她的贴身之物,只是走得匆忙,忘了戴上。
一想到女孩儿是追着自己身影才去的那么危险的地方,卫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自然,同时又为她的不设防备而懊恼,皱着眉头准备离开。
可有的事情终归躲不过,就像世间万物总有因果,任何东西到来之前都有无法逃脱的征兆。
一阵风吹来,拂开了桌上画帛,恰恰露出一个少年清冷的侧颜。
大概一个是游学在外的才子,一个是深居宫中的女孩儿,使得他们兄妹两人画技天差地别,那熟悉的抹额,一头利落短发,女孩儿没把他的神态捕捉全,但也差不了七八,只是画中的卫庄神色更为柔和,和自己一贯印象极其不符。
卫庄情不自禁拾起那幅画。
竟然一时也不确定,这一贯冷酷的眉宇居然能够如此柔和,到底是女孩儿的臆想,还是再见的那一刻,他在她眼中就是这般模样。

第一次没救下她是意外,可第二次若再不成功,他未免也太过失败。
毒针划破手背扎进树干的一瞬间,卫庄想也不想就把鲨齿掷出去,剑刃准确穿过银针盖住血液,世上无人能知晓他的破绽,也免得女孩儿看到瞎操心。
可没想到一个不在意,她竟然就持着鲨齿挥了起来,寻常人拿起鲨齿都很吃力,更何况一个只在宫中舞过剑的女子,可看她咬着牙沉甸甸得握着鲨齿挥舞的样子,卫庄心里也难得似笑非笑得叹了一口气。
没有让她多摆弄自己的剑,卫庄一手捏住剑刃,卸去力道接回鲨齿,同时把她牢牢护在身后。
这一番变故显然让红莲心有余悸,情急之下她晕头转向得攥住他的衣摆,卫庄心神一动,竟也没有拂开,任由她依赖着,面对夜幕众人。
那头天泽自顾不暇,这群小的自然不再恋战,事实上他们四个就算联手也奈何不了他。等他们离去,卫庄轻扫了一眼袖子,红莲下意识松开。
答应韩非的事已经完成了一半,迟则生变,卫庄扭头向新郑方向走去,红莲咬咬下唇,很快也跟了上去。
“喂!你不是来救我的吗?你走的那么快,我要是又被坏人捉走了怎么办?”
女孩儿的尾音似乎天生多情,埋怨起人来有种撒娇的感觉。
卫庄不禁想:你也知道自己总是这么大意?
可到嘴边却是:“像你这样的人,只是强者的饵食。”
“你说什么?!”
撒娇的语气终于添上了恼火。
卫庄的脚步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停了下来。
很多年之后,赤练想起这一幕,忍不住想——他这一生,又为谁这样停留过?
可当时的红莲并未细想,还以为他是服软了,心底的怨气散了不少,这才嘟起嘴:“看在你救我的份儿上,你跟我道声歉,刚才的事我可以不告诉父王和哥……”
可走到他跟前,才看见他冷凝的神色。红莲被他突然紧握的手掌吓得把后面半句话吞了回去。
见吓到了她,卫庄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那老头的蛇毒比想象中烈性得多。
等意识到再拖下去,就连这女孩儿也会看出来自己受了伤,卫庄扭头:“你到新郑城下找一个撑伞的人,你丢了一只手镯。”说完扭头就走。
红莲愕然:“你不回去?”
这荒郊野外,红莲赶紧跟上:“你要去干什么?我跟你去?”
“你的任务,是回到新郑。”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红莲停住脚步,看他远去。
被宠爱的公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待遇,红莲负气扭头,可走了没两步,担忧很快就抵过了那一点点委屈。
终究是没有再走下去,她咬咬下唇,毅然转身,朝他离去的方向追去。

其实一开始卫庄的确没有察觉她来了。
不然也不会让她就这样把毒往嘴里吸,普通蛇毒于她而言估计都够呛,何况是百毒王的东西。
可等意识回笼,先划过心头的,不是怅然,不是担忧,而是……少女的唇。
毫无阻隔得落在手背,犹如那日抱住她的腰,一样烫人。
周围一瞬间没了声音,因此卫庄还能察觉到捧着自己手心的那抹小心翼翼。他这一生被谁如此珍视对待过?他另一只手下意识攥紧,那股麻钻进心窝,他逃不脱。
等包扎完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恍惚恍得太久,蓦地睁开眼,先点了她的穴,以免她把未吐得干净的东西咽下去,这才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得看了她一眼,不愿意承认刚才失神的人是自己。
“你不该回来。”
“我帮你把蛇毒吸出来啊!”
“区区蛇毒,我可以用内力逼出来,不需要弱者的帮助。”
她果然又恼火了。
卫庄的心里的波澜这才平复下去不少。
“不过你说得对,我不够强,所以才需要别人保护我,才需要你救。”
她的话里有止不住的黯然。
引得他的驻足。
“等回去了你能不能教我武功?还有这些厉害的点穴功夫?”
卫庄忽然想起他们正在做的事。
她是韩非最亲近的人,其实根本就无法从漩涡中独善其身,韩非自欺欺人认为能把她护的很好,可这次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能理解韩非不愿她那么快长大,毕竟成长总是伴随疼痛,但这个女孩儿……她需要的是这些吗?
她其实是个骄傲的姑娘,永远都不会甘心自己成为谁的软肋。
思考半瞬,已有结果。
他转身。
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了一个女孩儿,放低身段与她平视。
他看见的是她羞赧的闪躲。
她看不见的,是他眼底骤然而起的波涛汹涌,有那么一刹似乎要翻江倒海而出,却又在心神一定之后归于理智背后。
他下了决定。
她浑然不知。
两颗心在悄无声息中靠近,天空划过一道既定的叹息。

细细想来,那段时光,竟是人生中屈指可数。
那时候的卫庄,能纵容她以那样的态度与自己靠近,能教她剑法,能与她浅谈过去,那段连自己都不大愿意提及的过去。
然而物是人非,有人离去,自然有人会改变。
韩非赴秦,这本就是一场赌博,可当时的他们都并不知道,结局早已注定。
等知道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那个经才绝伦的男人,湮没在了这个不符合他才智的时代中,他看透太多,可慧极必伤,他的锋芒终究沉寂,无人知晓他真正的死因。
而此时卫庄再次归来,带来的是韩王的死,新帝即位。
她终于失去了一切。
可她却表现得很沉静。
能守护她的人一旦不在,她竟然也能脱皮换骨在一夕之间成长。
当年他曾经想过,成长总是伴随痛苦,如今终究是在她身上应验。
“你有两个选择。”
“我选一。”
是为了延续那人的心血,还是因为别的,此刻都不重要了。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要陪在这个男人身边,他高大的身影仿佛一片无法撼动的天,这人身上背负太多了,能分担的不能分担的,她都想揽过一些。
人的一生不一定非得有情爱才能支撑,他们都已经成为了一无所有的人。唯一不同的,是她始终相信他,她会努力活到他兑现承诺的那一天。
然后,我会带你一起离开。
红莲看着眼前这片火海,内心一片寂静,仿佛已经沉寂到了无尽汪洋里。

韩国,战国七雄之一,于前230年第一个亡于秦国铁骑下。
他遭受了人生中第一次灭顶的痛苦。
因为这一次他再也不是旁观者,从流沙建立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做好了要面对一切的准备。
她也再次见识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亲眼见到了他身上背负的,比仇恨痛苦更多。
重见天日后,时代已经跨过了历史重要的一轮。
他成了“卫庄大人”。
他重聚流沙。
她成了赤练。
她还在他身边。
人事已变迁,惟当初的承诺嵌在心里,不会再拿出来说,但也永远不会改变。

卫庄缓缓睁开眼。
她不在房中。
离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已经过去了快两年了。
楚汉相争,他复韩国,圆了自己的执念,也兑现了给她的承诺。
可惜一切都如昙花一现。
他们在鬼谷安居,流沙散的散,留的……仅他们二人。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已不再青涩的女人悄声进入房中,注意到他已经醒了,才放松了呼吸,把手上一小盆花换在窗前。
是葱兰花。
卫庄懒懒靠在床头,目光扫过,随即落在她身上。
红莲……不,应该叫赤练,转过身来,四目相对,她眼底忽然就蔓开一层笑意。
他也记起来了,当初……年少轻狂,为了戏谑她,曾摘下她鬓间一朵葱兰花。
“过来。”
因为刚睡醒,声音仍是低哑。
赤练走过去,十分自然得靠在他怀里。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其实还不是很习惯,在那片刀光血影中存活下来,一时之间心头的一切都放下,他们其实都还未真正适应这样的日子。
见赤练顺着目光看着窗外,脸色平静,卫庄的手摩挲着她的腰,眸里一时闪过千思万绪。
她在自己身边多少年了?
当初到底是谁招惹的谁,放到如今已经说不清了,最起码到现在,她也仍然不知道多少年前的自己,曾误打误撞进了他的世界。
他所有的模样她都见过。
他经历的一切,她都在身边。
他从不需要问她是否会后悔,因为答案只有一个。可他问不出这些年她是否快乐。
“怎么了?”
在他面前,她始终有些小女人姿态,尤其是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有时候他会觉得她骨子里的性子正在一点一点重新浮现。
自他第一次真正把她拥入怀起,她渐渐不再小心翼翼,不再叫他“大人”,她懂他的心,他们之间有旁人无法体察的默契。
她叫他“庄”。
他也很有耐心,数十载时光,他欠她的,如今自然等她一点点得给。
仿佛那段她本应慢慢成长的光阴在悄然无声得归还。
卫庄捏住她的手,细细把玩,也没有回答。
直到她投来不解的眼神,他才用手提起她的下巴,从上往下吻了她一记,松开后平静得说:“走吧,去看看你那条山万蛇。”
赤练凝视了他一会儿,等卫庄下床去挑眉说了一句“还不走”,才轻哼一声,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
他们的生活很简单。
他每日晨起练剑,每隔数十日,纵横的另外一位携妻归来,两人便会凑到一起过招,虽然过程大多沉默——一句“师哥”,一句“小庄”,再来就是“可好?”,以及卫庄回一句“尚可”,或者“管好你自己吧”,就基本结束。
那一对也是诸多艰难,那些年盖聂奔走战场,后来介入百家之争,前后奔走,一对璧人常年离别。如今他舍下几年光阴,伴她游历四海河川。
卫庄倒是讥讽过几句,盖聂当初说的那个世界,看起来并没有实现,找的女人也是冷冰冰的,每次见到卫庄都一脸淡漠,盖聂的眼光真是奇特无比云云。
可赤练却曾经看过一幕——当时她经过那小屋,闻见里头飘出药香,便想着是他们回来了,顺道一看,正好瞧见那两人站在药棚里,盖聂就站在端木蓉身侧,两人明明话都没说一句,可盖聂就是能准确递给端木蓉需要的东西。
片刻后端木蓉捏着一条雪金乌,若有所思地说:“过几日就是采集雪金乌的时期了。”
盖聂微微弯腰端详了那雪金乌一眼:“我去。”
端木蓉瞥他一眼:“不用,雪金乌生长的地方有些复杂,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常用药。”
端木蓉的眉宇间似有思量,赤练用毒用药都有研究,自然明白雪金乌虽然不是什么常用药,但对于端木蓉而言还是非常有价值的。
可下一秒盖聂却已经直起身,淡淡说:“没事,我明日启程。”
赤练怔然间,只见端木蓉无奈看他一眼,随后说:“好吧。”
他坚持,她也不劝了,看上去也不担心。
剑圣医仙,同样清冷,厮守的方式却默契绵长。他救他的世,她救她的人。他懂她要什么,他给她能给的,一如这些年她给过他的理解与认同。
说起来端木蓉倒是不常来,到了鬼谷也是在家中研究药材,和赤练无差。
她平时除了看护自己的蛇,偶尔和卫庄过过招之外,也无别的事做。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那条新来的山万蛇也已经混熟了,还长大不少。

夜晚入睡之前,赤练忽然想起一件事:“你那天白天想跟我说什么?”
卫庄闭着眼睛任她躺在自己身上:“有吗?”
赤练挑眉。
卫庄睁开眼,见她一脸看破不说破的表情,有些好笑。
“以前你也总是会露出这么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
他突然说出“以前”,赤练倒有些怔忪了,下意识问:“什么时候?”
卫庄垂眸看她:“很多时候。”
以为能藏住自己小心思,却不料她那些女儿家情态早已被他收入眼底的时候。
可他偏生纵容着,让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夜深人静,他们两人忽然毫无预兆地,同时想到那个很早就已不在的人。
“哥哥……”
她脱口而出半句,又安静下去。
卫庄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把那丝黯然藏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
“他不需要担心,你现在很好。”
他用惯常的笃定而又淡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赤练趴在他胸口听了会儿,忽然说:“前些天你欲言又止地就是想确定我过得好不好?”
卫庄:“……”
赤练闷笑。
卫庄板着脸捏住她的下巴,稍稍用力。
她顺势把巴掌大的脸依偎在他手心,又无声地笑了一会儿,才说:“我当然过得好……”
“或许,我从很久以前就在期待今天。”
她曾在心里下定决定,要带他离开,如今她已经做到了。
人不是非得有情爱才能支撑自己活下去。
可她对他,不止情爱。
她知道,他也是。
这就是他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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