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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少年】其一、母老虎

2023-03-10童年初恋 来源:百合文库

如果喜欢一个人是生来就具备的想法,那么在这想法刚萌芽时如何去做,考验的就可能是每个人的天赋了。
一、
我喜欢的那个女孩是班里最凶的一个,但也是最漂亮的一个。
我爸说,要喜欢就去喜欢最漂亮的。
她本来只是个活泼的小姑娘,娇生惯养可能有些,但并不凶的,大家围着她夸还来不及。可是也许是我天赋真的很差吧,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从路人就变成了仇人。几次交锋之后,似乎已经说得上是水火不容了。她逐渐显露出自己凶悍的一面,而我也正好被激发出了“惊人的语言天赋”,给她取了个响亮的外号:母老虎。
每次她冲过来,我一定会大呼小叫的喊几声:“母老虎来啦,吃人啦!”然后笑嘻嘻的跑掉。而她也确实算得上是凶悍,只要逮住我,肯定少不了要掐上一顿,左手掐累了换右手再掐。结果她又是凶相毕露,更坐实了母老虎的名号。
其实后来我才明白,当时我那么欠,不过是想让她多掐我几下,无非是想和她多发生些什么。
那时每节课上课前都会在室外站队,我总是想方设法的站在她身边,说几句话惹恼她,她就把她那白嫩的小手从右面伸向我的胳膊,然后使劲的拧。拧我不要紧,反正我皮糙肉厚,便再叫她几声母老虎,就这样无限的循环。以至于后来哪怕我什么都不说,只是朝她眨眨眼扮个鬼脸,她也会过来拧我两下。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的胳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本来还是挺疼的,可是当看见她得意的像只小猫时,也就根本不觉得了。
几个月过去,我取外号的本领没有进步,她的掐人本领到提升得很快。原来只是捏我的肉拧,到后来变成用指甲掐,于是我双臂的皮肤经常被她的指甲掐破。
只是上面竟一个疤也没有留下。
二、
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学校里流行起一个叫“打联合”的游戏。
这游戏首先把人分成两队,每队石头剪刀布来决出各自像梁山好汉似的座次排名,都决定好后两队人便在操场上随意的互相追逐。当两个人相遇后,要相互通报自己的“座次”,排行小的人被“定住”,直到同队比他“座次”更高的人触碰到他,他才能被“解救”继续活动。当一方所有人都被“定住”的时候游戏就结束了。
这是一个考验智力、体力与团队合作精神的游戏,却被我们玩走了样。
首先问题出在分队上,本来最科学的办法是用“手心手背”分,理论上概率均等。但玩过几次之后发现对抗性不强,娱乐性也一般。原因是这种随机分队,几次之后就摸清了每个人的水平,谁跑得快,谁点子多,谁爱耍赖,谁是挂机王,大家一清二楚了。
小孩子嘛,能赢还是想赢的,管他用什么办法呢?
结果高手们都相约出手背分成一队,分队成功后就如复联集结,额手相庆。剩下的咸鱼组一队,没精打采。这游戏玩得就真是没有悬念了。
但哪怕是咸鱼也有梦想啊,知道自己被嫌弃了,也还是会想要赢。于是咸鱼们只好根据个人判断分析高手们相约出手心还是手背,结果最后大家全出手背,队就分不开了,只好再手心手背的慢慢分。如是者N,总有个别高手运气不好被扔进咸鱼组,积极的还能奋起反抗,消极的可能就“弃疗”了,最后闹个不欢而散。
后来还是我想了个办法,干脆队伍按男女分,这样虽然队友不变显得略无趣,可好在大伙儿的“座次”总会是变动的,谁弱谁强的纷争,也就因男女的对立都消弭于无形了。
其实想这个点子我也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的,男女各自组队,我和她就永远是两伙,不管输赢的话,尽管去捉她就是了,甚至我想躲着她,她还要来捉我呢。
谁知道她似乎比我更期待这样的局面,在她王霸之气的带领下,女孩们一个个都撒开了欢儿,强悍得像一群猎人,而我们都成了猎物,玩了几天,男孩组居然就没赢过。
    而我也逐渐领教到了这群女孩子的恐怖之处,于是改叫她“母老虎一号”,其他女孩就按照颜值被我封成了“二号”、“三号”、“四号”,搞的像新世纪福音战士一样。而女孩们也真像一台台EVA,把我们这几个男使徒都吊起来打,溃败的男孩们自我安慰,开始跟着我叫她们做“母老虎”了。
当时我们班简直堪称东北虎林园。
三、
然而正像电影里用烂了的套路一样,创立公司的人总会莫名其妙的被开出董事会。
一次我答卷慢了五分钟,出去一看这些家伙居然先玩上了。结果等他们玩完一局我想加入的时候他们居然告诉我不加人了。
不加拉倒,我去玩泥巴还不行吗?
可后来每次再想玩,他们都嚷着只要上次的人,这游戏成了会员制,名额还发完了。原来是那次这些高端玩家为了玩耍,相约快速做卷,找理由把我们这群咸鱼淘汰了。
怎么孩子也这么现实呢?这回我真的只有泥巴可玩了。
不过我又怎么会真的玩泥巴呢,不让我加入,我还不能捣蛋么?
于是他们开始相互追逐的时候,我便也跟着追过去,随便逮一个人(这里要说一下,因为变成会员制,参加游戏的几乎都是高端玩家,于是他们又重新自由“分伙”,不再按男女,之前我想好的制度几乎完全被废,只有母老虎们的名号沿用了下来),等他自曝名次,我就大笑一声:“哈哈,傻了吧你,我没玩!”然后跑走,留下目瞪口呆的他们。
可惜这个办法不可能总奏效,几次之后,再傻的孩子也知道根本没我的事儿了,于是都拿我当空气。
母老虎一号也是,看见我来了,就瞪我一眼,那意思大概是:“等站队回去的时候收拾你!”
四、
只是这次没我捣蛋,他们反而出了问题,他们“炸锅”了。
“炸锅”简单说,就是有人耍赖了,不是谎报了次序,就是被“定住”之后私自活动了。这样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了,就没法玩了。
我被他们“嫌弃”,只好带着几个动植物爱好者在树荫下玩虫,远远地就听见他们喊着“炸锅啦,炸锅啦!”也没去管。
可后来人围得越来越多,别的班、别的年级的人也围了上来,我这才知道事情似乎有点闹大了,赶紧也凑过去围观。
令我意外的是,被包围的竟然是她。
我躲在人堆里把事情听了个大概:似乎是她把自己的次序报错了,把人叫齐了一对质,发现问题果然就出在她身上。
这位大小姐养尊处优惯了,欺负我也欺负惯了,自是不会吃亏认错。可另一边的几个男孩却也是赤脚不怕鞋脏,不依不饶。
他们越吵越起劲,越吵越愤怒,终于把她惹急了。
母老虎急了是要掐人的。
于是她冲上去作势欲掐,可毕竟不是所有男孩都伸着胳膊给给她乖乖掐。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似的用这种方式喜欢她。
一个有力气的一把将她推倒在地,她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惊得有些懵,竟没什么反应,那小子见状又补了一刀,冲她骂了句脏话。
毕竟是义务教育,孩子们来自各个阶层,什么样的话从嘴里蹦出来,都不奇怪。
只不过这一句可能恰好难听了些,她哇的一声哭了。
印象里那应该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哭,以前都是她掐得我想哭。
之后想想,似乎我的青春中总是不停地有女孩在我眼前哭,她们有的楚楚可怜,有的梨花带雨,有的笑中有泪,有的泪水潸然,但偏偏没有一个是为了我。
哪怕是被我弄哭的女孩,伤心的理由也不是我。
所以我曾一直觉得,如果有个女孩肯为我哭上一次,那么她就该是喜欢我了。
可是喜欢我的女孩,我怎么舍得让她哭呢?
直到再后来,我才明白,即便是真的为我哭了,也可能不是喜欢我,而是真的没法子喜欢上我。
一号哭了,二号三号四五六七号就都凑了过来,象征性的说了几句硬气话,就带着一号告老师去了。男孩们见女孩去告了老师,便也悻悻的离去了,一场热闹就这样散了,剩下我一个站在原地留也不是去也不是。
后来的课上,班里竟有一小半缺席,原来是都被班主任叫出去臭骂了。
她也出去了。
老师是给她撑腰去了还是把她也教训了呢?
我望着她空荡荡的座位出神,目光停留在她鼓鼓的粉书包上。
半小时后,大家哭得抽抽搭搭的陆续回到教室,她却没出现。
又过了一阵,老师也进来了,她还是没回来。
她去哪了?
我急切得想问问回来的人她怎么样了,哪去了。却又不知该问谁、怎么问,就只好继续看着她的粉书包发呆。
可直到放学,她也没再回来过。
我失魂落魄的回了家,连电视上演的柯南和蓝猫都没有看。
不过第二天她还是来了,举止上也看不出什么不同。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大概没事了吧。
只是后来几日,她上课总是闷闷不乐,课间也不再出来和大家玩了。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打联合”因为上次的事,已经玩不成了,大家也兴致缺缺,这样一来反倒多了一群来看我玩虫的家伙。可这帮人一来,指手画脚的,一会儿让我把青虫喂给蚂蚁,一会儿又让我把雄蚁的翅膀扯下来,简直不胜其烦,我干脆不玩了。
不如回教室,看看她……在做什么吧……
五、
回到教室,我站在门口,老远就见她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她是不是在看漫画偷着笑啊?还是在偷吃零食?
我刚想进屋,她听见脚步声,忙红着眼眶抬起了头。
原来,她在哭啊。
我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
“那个,我,,,我手脏了回来洗手的。”憋了半天,我总算憋出来一个自己都不信的借口。
她看了看我,没有讲话,又趴下了。我也只得不再解释,假装着甩掉手上不存在的水珠,快走几步走到她旁边的座位前。
可我坐在那儿好一会儿,她却还趴在那一动不动。于是我又憋了半天,才对她说道:“你别哭啦。”
她这才再次抬头看我,哭红的眼睛像两颗水晶,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花,鼻翼和嘴唇也微微抖动着。
真好看。
我被她瞧得一愣,有些不自在,忙低下头去。
“我是不是真的是母老虎啊?”她哭得说话都断断续续。
“不是不是,你别哭啦,要不我再给你掐两下。”可惜我实在不会安慰人。
“嘁,谁要掐你了。”她却总算不哭了,锤了我一拳。
“别哭啦,一会儿就上课了呢,让老师看见了,以为我欺负你了呢,我不就惨了。”见她不讲了,我开始碎碎念起来。
“走吧,出去玩。”女孩子真是奇怪,哭得快收得更快,这会儿她已然恢复了几分王者气概,拉着我的校服不由分说的又走出了教室。
“干嘛?”我被她拉得摸不着头脑,“出去玩啊,我才不要让他们看见我哭了呢。”她在前面奶声奶气的嘟囔着,还是带着几分哭腔。
“玩什么啊?”
“你不是玩了好些天虫子了么,我也要玩,带我一个吧。”
“那边都是人,你不是不想让人看见么。”我有些犹豫。
“那你说,玩点什么?快点别墨迹。”她好像有些生气了,拽着校服的手又隐隐的要往我胳膊上掐去。
“好好好,行行行,那边有叶梗,我们玩‘拔河’行吧?”
学校操场的另一边,栽着几棵高大的杨树,此刻正值深秋,杨树叶落了一地。杨树叶的叶梗也是我们最爱的玩具之一,小孩子们最爱在地上到处搜集有结实叶梗的叶子,然后搓掉脆了的叶肉叶脉,只留下叶柄部分,揣一兜儿。有人挑战的时候就拿出一根,两个人分别攥住自己叶梗的一端,做一个十字交叉,再握住另一端。这时两人同时发力,比较结实的那个叶梗会成为这次“拔河”的赢家,不结实的则断掉,就是失败了。不服输的话就再比,直到比到一方需要满地找梗为止。
我俩蹲在地上找了半天的梗,也没找到几根像样的。还有别的孩子在玩这游戏,好的梗早就被人家收集过了,轮到我们时,只剩下些短细脆的小梗了。我则干脆留了个心眼,在那些本就细小的梗里又选了些细的脆的。
叶梗太短,这让我们在“拔河”的时候根本施展不开,手一直贴在一起。我想我当时应该脸很红吧,只是她到玩得认真,应该没有注意到。 
拔了半天,在我有意放水的情况下,终于是败多胜少,输了个干脆。不过我也不计较这输赢了,少吃些苦头就好。
她高兴些就好。
拔完了手里的梗,我俩跳到石头乒乓球台上坐了下来。
夕阳下,两个小孩的影子被拉的好长。
好像长大了一样。
她揉搓着手上杨树叶梗渗出的汁水,突然道:“哎我发现,你的手和我的很像啊。”
“什么?”我这小脏手,会像她的手?
“就是……”她也比划不清楚,一把拉起我的袖子,把我的左手印在她的右手上:“你看,咱俩的手差不多大,指甲也差不多长呢。我同桌的手指甲就是凹进去的,咱俩的都不是呢。”
我被她拉着和她“击了个掌”,只觉得脸上一红,手心也发热起来,却不急着抽手出来。“你指甲比我长多了吧,留那么长掐死我啦。至于你同桌,肯定是吃指甲吃的。”
“我是说红色的那部分指甲啊,而且咱俩营养圈也差不多大呢。”她放下我这只手,又拉起我另一只手和她的手比了比,然后点点头。
“是嘛,那可能吧。”我的脸应该是更红了,壮着胆子抬头看她,却觉得她的脸似乎比我还要红,也不知是不是夕阳映衬的。
时间过得很快,音乐响起,大课间还剩下最后五分钟了。我们拍拍屁股上的灰,又从乒乓球台上跳了下来。
“我要走啦。”她走了几步,突然转头对我讲。
“噢,要站队了,我也走。”我随口应和着。
“嘁。”她看看我,眼珠一转,又是狠狠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
“哎呀,疼啊!”我吃痛。
“哈哈哈”她笑着跑开了。
六、
第二个星期,她却没再来学校。
不光没来,还把东西都拿走了。
我急的抓耳挠腮,可是看小组长每次发卷子发作业,都往她桌堂里塞,也没想太多。
一星期,两星期,一个月,两个月。小孩子的时间是过的很慢的,我一天天盼着她出现,可她再也没来过。
她不在,打联合又不玩了,我又不再起哄,母老虎们的称号便也消散了,姑娘们又做回了文静的她们,东北虎林园放了老虎,养起了孔雀鸟。
直到假期,我见一本厚厚的寒假作业被塞进了她的桌堂里,这才死心。
她这么久的作业都不做了,不会再来了吧。
可小孩子的心思是很有趣的,我还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哪怕憋了一个学期都没问过别人。
于是我主动申请留下打扫教室,而且假装热心的一个一个看起同学们的桌堂,装作好像怕他们落下什么东西没拿回家,并且还真似模似样的找到一个半个的捧给班任瞧,问她怎么办。
原来我从小就学会了去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终于,我一步步的翻到了她的座位。
看着她一桌堂的卷子和本子,我有些发愣,但还是弯着腰把脑袋探进了她的桌堂,深吸了一口气。
不知是她的味道,还是油墨的味道。
我故意怪叫着问老师道:“老师啊,她这么多东西还有卷子,要怎么办呀?”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要给她送去吗?”
老师却说:“不用啦,放那吧。”
我不死心,头还半插在桌堂里,继续问道:“哎老师,她怎么不来啦?”
就听老师在外面说道:“她转学去外省念书了吧,好像不回来了,我也不知道啊。”
不回来了吗?
我这才把心跌进谷底。
再也没人掐我了呢。
七、
再开学,她果然还是没来。
老师收走了她桌堂里的作业卷子,却没有让人往前串座,那个座位就空着了。
而我为了过去坐坐,和她之前的同桌成了挺好的朋友。
这段时间,我甚至还在课外补习班写了一篇关于她的作文。我笔下的她美丽大方、英姿飒爽、威武雄壮、霸气侧漏,直看得补习班老师拍手叫好,把我的作文要了去,和其他N个人的N篇优秀文章出了本《小学生优秀作文合集》。
老师问我,怎么能把这姑娘写得这么传神呢?我揉揉胳膊,只好笑笑:“大概是掐我掐的疼吧,我很记仇的。”老师也笑了。
又一个学期后,她却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我甚至没想过能再见到她。
她长高了一些,别的好像都没什么变化。
女生们围着她叽叽喳喳,我只好在一边暗中观察。
记忆中,我观察了不知多久,和她却反而没再讲过太多话。
我们也像普通同学一样玩耍嬉闹的交流,只是在那以后,我似是嘴欠的毛病治好了,没有再叫过她母老虎,她也没有再掐过我了。
毕业留同学录的时候,她在qq号那一栏的地方,给我写了一个网名:雨后之晴。
当时才05年,我是刚有qq的那批人,没想到她竟然也有。
可我跑去问她的qq号码是多少,她却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最后还是只留下一个网名,说一搜就搜到她了。
我那时候哪里懂得什么电脑,就相信了。于是那个暑假,我在家里搜了一个假期的“雨后之晴”。
却也没有找到她。
初中开学后,我们还在一所学校,只是没有分到同一个班,从此更是没得话讲,东北虎林园变成了别的班级。
而我更加有趣,认为没分到一个班,便是没有缘分了,从此更是疏远了她。她朝我借书,我都打发我妈去借给她,来找我玩,我也跑得远远的,慢慢也就不怎么来往了。
毕竟年幼,儿时的异样情愫,就这样被时间和中二病,冲刷得悄然落幕。
只能说,人生中大多数回忆,并不像书里的故事一般,有开头,就有结局。
初中又是四年(五四制),高中她终于去了别的区,我们也彻底断了联系。再找到她的联系方式时已经是又三年后了。我在整理自己的关系网时,从别人那里辗转找到了她的qq。
她早已不叫“雨后之晴”了。
我翻看着她的空间,看她恋爱,又失恋。眼前仿佛看见她那时一个人无助的坐在塑胶跑道上哭的样子,莫名的心中也是一痛。
只是,都过去了吧。终于她还是怀揣着录取通知,笑着离开了这座城市。
又五年,她已寻到了良配,两家都是家境殷实,便顺理成章的结了婚。她已于去年诞下一子,是我朋友圈第一位妈妈,现在生活幸福快乐,一家三口撒的狗粮也是最大份的。
我像个读故事的人一般,看到这里,终于松了口气。
可在我心里,她好像还是那个秋日下午,站在杨树下的小姑娘。
秋风飒飒,落叶纷纷,她扭过头来,夕阳温暖的光洒在她稚嫩的脸上。她眼眶红红的,看着随声附和着要去站队的我,翻了翻白眼,“嘁”了一声,然后伸过手来,狠狠掐了我一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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