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9—2 命运狂想夜2

启哲一人攀上了最高处。
虽然他已然察觉到下方那股愈发强烈的不祥气息，但是他明白，自己就算冲过去，也不会有半点用处。
下方有三个Servant。包括那个家伙控制的Ruler。
只要自己的Servant是本届圣杯战争的参赛者，面对本届圣杯战争的监督者就是找死。那时，自己不仅没有半点用处，反而会轻易地丧命。
因此，现在要做的事，才是关键所在。
贝蒂蕾娜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垂死挣扎的蝼蚁们，忽然转过身，冷笑起来：“你来了啊。怎么，作为他的养子，是要为那个废物复仇？”
启哲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明白了一切，脸色变得铁青。他正对着贝蒂蕾娜，握紧了拳头：“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看他不爽很久了，他也看我不爽很久了。我们之间，早就是那种你死我活的关系了。无奈，我们彼此都找不到对方的位置，这才没闹出什么动静。”贝蒂蕾娜微微抬手，两个手持斧枪的人造人立即从暗处走出。
“圣杯需要媒介才能启动呐。老实说，我其实并不想亲自去做那个仪式的，毕竟艾因兹贝伦血脉凋零；当然了，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可以成为‘圣杯’的替代品。”
就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两个人造人几乎同时出手，两翼夹击中间的启哲。
“只要留着一条命就好，然后朝着大圣杯扔下去。”贝蒂蕾娜淡淡地吩咐完这些，便再次转过身，继续俯视下面的情形。
 
虽然是魔术名门之后，启哲到底也陷入了苦战。
因为他面对的是人造人。换个说法，即是没有痛苦的意识，身体素质却又远优于常人的人形怪物。没有带Servant的他，凭借自己的力量，是很难取胜的。
人造人女仆的斧枪比起进攻更侧重干扰，但是这并不代表可以正面承受那样的攻击。因为没有任何正常人类能够承受那样的重量，就算是再笨拙的攻击，只要落在对方的身上，也足够他受的了。
不得已，启哲只能与她们拉开距离，抬起双手释放金色的魔术光弹。
但是，魔术弹在她们的斧枪下，轻易地粉碎了。
狂涛一般的攻势，几乎将启哲彻底淹没。仗着养父教导的防身术，他一次又一次地与骨折的厄运擦肩而过。不过，擦伤仍然不少。
“真是麻烦。”一直观战的贝蒂蕾娜突然拔下了三根头发。只见她抬手一挥，银色长发旋即变化为三只白鸽。白鸽飞上前，将启哲包围在一个圈里。
启哲刚闪过白鸽的浮游炮，便被突刺的斧枪穿透了胸膛。
就在此时，突如其来的剑雨逆转了战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一个金色的裂口中射出，将两个人造人扎成蜂窝。贝蒂蕾娜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便已经被射出的血色长枪贯穿小腹，向后一步踏空，旋即落入深渊。
“吉……尔……伽美什？你不是……要等到Saber退场以后，再……出手吗？”启哲捂着胸口跪坐在地上，口中喷出大量鲜血。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昂起头，仰望着他面前身披黄金铠甲的英雄王。
“本王改变主意了。”Archer吉尔伽美什俯视着趴在地上苟延残喘的自己的御主，抬起右手，原先射出的武器便自动浮起，悉数回归他身后打开的黄金裂口。
然后，他转过身，若有所思地看着下方金发的少女骑士，皱紧了眉。
“去……英雄王！以令咒之名，我命令你：去救苍原霖！”
几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启哲捂着右臂大喊起来，然后呼呼地喘着气。令咒发出的血色光芒一闪而逝。
“哦？”吉尔伽美什转过身来，滔天的愤怒似乎就要发作。然后，却又像是听见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似的，轻笑起来，“呵，杂种就是杂种。自己临到死，竟然还想着别人，也真是够可笑的了！”
就在此时，青色的暴风盘旋而起。
“也罢。启哲，本王与你也算相识一场。让你最后差遣一次，也未尝不可。”英雄王一抬手，自己便化作万千光点，融入这片虚空之中。
启哲看着那道潇洒离去的王的背影，忽然安心地笑了起来。然后猛地喷出大量鲜血，整个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听候死神的宣判。
并非无情。只是彼此都明白，已无再见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