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弹/朴智旻/致郁】花样年华·上

我的青春是晦涩难懂的灰色。
一半是鲜血，一半是姑娘的笑，混杂在一起，铸就了我浑浑噩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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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智旻在上中学的时候还是一个小混混，天天踩着他的宝贝AJ，流里流气四处窜。
他同桌叫闵玧其。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天净鼓捣些他不懂的东西。
可即便如此，两人的性格还是出奇的和的来，或者说，朴智旻的性格和谁都能和的来。
狐朋狗友一大堆，漂亮女生围着转。可就他一个这么大大咧咧的人，却偏偏偷摸喜欢上了隔壁班那个安静到孤僻的姑娘。
姑娘不喜欢笑，冷的像冬天傍晚的太阳。没见过她和谁一块走，独来独往的总是一个人。
他第一次知道那个姑娘的时候，还是从闵玧其嘴里。
闵玧其那张冷淡的脸上难得有这么大的情绪，蹙起的眉头怕是用熨斗也熨不平。
"那个臭丫头，再让我见她一次她就完蛋了。"
依靠着闵玧其裤子上的尘灰，同学们口中的八卦他终于得到了闵玧其暴怒事件中的真相。
今天下课，闵玧其喊了一伙人打篮球，跑的贼快，结果乐极生悲，下一秒，被隔壁班的坐在门口的一个姑娘无意间伸出的脚给绊倒了。
大庭广众下屁股墩给摔成了四瓣。
结果呢，人家那姑娘就静静的撇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看书。
朴智旻听完了故事经过，不敢光明正大，在闵玧其面前憋了三天笑。目光还老是盯着人家屁股看。
好奇心又膨胀，第一次见闵玧其这么说一个人，他不由得好奇起来，翘了课去跑到隔壁班窗户沿下准备去偷瞟两眼。
问他为什么不下课去？欸，他一个七尺男儿偷看一个姑娘很没面子的好不好。
他刚瞟上两眼，迎着刺眼的光，只看到了姑娘的下颚线精致而消瘦。下一秒，耳朵就被从身后揪住。
用力，三百六十度的转。
"啊啊啊我靠你谁啊…………"
"………安老师。"
办公室不是一个好呆的地儿，朴智旻抖了抖，觉得这屋空调温度开太低了。
"老实交代。"
安老师扇子一开， 满脸写着铁面无私。
"老师交代……您倒是交代啊您……"朴智旻不服气，嘴里默默小声嘀咕。
安老师虽说一大把年纪，可耳朵不聋，模模糊糊间大意还是听的一清二楚，猛的合起了扇子，说："行啊你臭小子一天天课不好好上尽给我钻空子。"
"那个墙角，看见了没，给我滚过去蹲马步。"
"不许靠墙！"
朴智旻下楼时腿抖的觉得自己可以去迪斯科了，半路碰见田柾国，那人还贱不兮兮的拍了他腿两下。
"呦，哥，你这是得帕金森了啊？"
朴智旻发誓，如果不是真腿疼的厉害，他肯定会给他这个可爱弟弟尝尝不亚于蹲半小时马步的致命一击。
"我……"朴智旻正准备开口说话，一扭头，却无意间撇见了那个姑娘的身影。
看她从身边走过，他一个贱，伸脚故意亘在了她前面。
谁知道姑娘眼这么尖，直直停在了他旁边。
"干什么？"
姑娘眼里冷的好像淬着冰渣渣。
"我，我替我同桌报仇！"
朴智旻说完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他一个嘴打瓢竟然打了个更。
姑娘听完没反应，却不在看他，像无视空气一样抬脚直接从他面前迈了过去。
朴智旻蹙眉，看着背影嘀咕：
"柾国，你说她是不是没听见？"
"…………"
"哥你是小学生吗？"
青春期的少年最可笑，总想找点讨打的法子让那个姑娘注意到自己。
恶作剧心态爆发，朴智旻搞了条玉米蛇，趁着隔壁班上体育课，弯腰偷偷摸摸的放进了姑娘的书包里。
期待听到来自隔壁的尖叫声，朴智旻一下午都洋洋得意的抖着腿。
直到放学，他的腿抖麻了。
"柾国，我想不通啊…她不是女生吗？她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至少也要告老师啊。"
"行啊哥，你思想觉悟这么高的话，我明天去帮你通告安老师一声。"
"………………"
"我是那个意思吗我…………"
"啊啊啊别说了哥，困死我了我去睡了。"
"关灯吗？"
"……关关关！"
啪嗒。
房间彻底伸手不见五指了。
淡淡月光下，朴智旻独自郁闷。
 
第二天上学，朴智旻起了个大早。
奥，因为他昨晚压根没睡。
田柾国晨跑回来，餐桌前却没有朴智旻的身影。
"阿姨，我哥呢？"
"跑了啊。"
"这么早？！"
"谁知道他打什么鸡血，饭都没吃……柾国啊，你多吃点……"
  ……………
田柾国洗完澡，草草吃完饭，便急匆匆往学校赶。下课在那发呆，正寻思着朴智旻这是来的那一招时，透过窗户在学校操场看见了他。
他和玧其哥在一块，还有一个女生？
朴智旻初三，为迎接中考，学校规定大班空围着操场跑十分钟。
朴智旻正在和周公约会时，下课铃响了，他没听见，直到被闵玧其踢的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老师，我错了，我不应该上课睡觉。"
他站的板板正正，道歉的样子闵玧其都快感动了。
"噗盒盒盒盒盒盒。"
三秒，朴智旻死机的脑子重启，扭头就看到了笑的牙龈晃眼的闵玧其。
"闵玧其！"
 
朴智旻追着闵玧其往外跑，不知不觉到了操场，人一多，就容易踩到别人。
这不，白色的帆布鞋上多了一个刺眼的鞋印。
"对不起啊同……"
他扭头条件反射的道歉，看到那人的相貌后，没说完的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还是那个眼里淬着冰渣渣的姑娘。
那姑娘看见他眉头蹙了蹙，撇他身后的闵玧其一眼，没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只剩下一道背影的时候，闵玧其搭上他的肩，问道："这谁啊？"
盒，您贵人多忘事。
"你猜？"
朴智旻欠揍的说，笑着跑开。
"不要掉队！"
"女生把鞋带系好啊。"
"能把那十分钟撑下来，就少你爸妈给你找那20分。"
   …………
朴智旻听着耳边安老师左一句右一句的唠叨，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抬头看前面的时候，那姑娘又不偏不倚的进入了他的视线。
级部主任站在操场前面的演讲台上的时候，哨声响起。朴智旻拍了闵玧其两下，向前跑去。
他在姑娘旁边减速。
"嘿同学，刚才踩到你的鞋不好意思啊。"
姑娘正看着前方跑着，闻言将视线转移到他脸上，淡淡吐了一句"没事。"又将头扭了回去。
不大不小的空隙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拥挤，指了一下闵玧其，打发走了旁边同学。他又重新说到："欸其实我觉得你超酷的，可以交个朋友吗？"
"不替你同桌报仇了？"
姑娘突然减慢速度扭头看他，嘴角扯开一抹笑。
他不是看不出姑娘笑里的揶揄，可姑娘笑起来的样子像暖阳在积雪上投下白莹透亮的光。
太好看了。
左胸腔真实跳动的东西更是毫不留情的召示着他的心动。
"那不是开玩笑的嘛"
不自然的逃避了与姑娘的对视，他笑着往前看。
这辈子见过那么多美人，可多年之后回忆起来唯独那个素面朝天在操场上冲他浅笑的姑娘，深根扎进了他心里。
朴智旻终于知道，那个姑娘叫方阿米。
跟别人提起她，要不是说不太熟，要不是就是敬而远之。
敬而远之是因为她有一个杀人的精神病父亲。
先不论真假，其实知道这件事的也就那么几个。八卦刚冒头的时候，姑娘好像曾找过其中一个到处乱说的，做了什么没人知晓，可这件即将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八卦却彻底断了踪影。
之后那人更是一口咬定，他没说过这话。
到此，这件事便渐渐被人忘却。
可这到了毕业季，什么经年累月的八卦都能再翻一翻。
朴智旻听他一哥们说这话的时候，被添油加醋的太夸张，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把人踢跑了。
再之后的几年他更是忘的一干二净。
"欸你志愿填的那个学校？"
朴智旻看着身边发愣的姑娘问道。
"一中呗。"姑娘懒懒的声音传来。
"你呢？"姑娘微微侧过脸，迎着太阳光眯起了眼睛问道。
朴智旻往前坐了坐，恰好挡住了姑娘脸上刺眼的光，开口说道："没想好。"
姑娘轻轻"哦"了一声，又将脸扭了回去。
朴智旻见姑娘没反应，神秘搞不起来，又匆忙补了一句。
"不过我现在想好了。"
"是吗？"
姑娘又笑了。
姑娘身上若有若无的神秘感总是把朴智旻拿捏的没办法，她从不会主动贴上来，可你就是放不下她。
朴智旻高中报了道，他和姑娘一个班。
老师排座位，他又和姑娘是同桌。
姑娘惊讶，却又不说什么。
而朴智旻，他看到姑娘就喜欢腆着脸往上凑。
"阿米阿米。"
今天上课，朴智旻又侧着身子冲着姑娘撒娇。
原因是他想让姑娘星期六来看他打球。
可还没等到姑娘同意，讲台上的老师不干了。
"朴智旻！"
"你给我拿着书出去听！"
朴智旻嘁了一声，伸手拿书，撇见姑娘在偷笑，又故作正经的压着嘴角。
像一只狡黠的小猫。
朴智旻又淡淡嫌弃似的嘁了一声，笑意却偷偷从牙缝间溜出来。
讲台上的老师端了端她八百度的眼镜。
"还好意思笑，你给我站一上午。"
蓦然，朴智旻嘴角的笑意停滞，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往讲台上看。
靠，他忘了这节是班主任那个女魔头的课了。
朴智旻在门外站的板板正正，方阿米同志来好心慰问。
"好玩吗？"
"还不错。"
朴智旻那软都不会嘴软。
"行，你站着吧。"
方阿米顶腮，好笑的揶揄他。说完，提脚往教室里走去。
"欸，我要喝水。"
朴智旻心急，拉住了姑娘的手。
撇见姑娘眼神，又不自然的放开了她的手。
"我要喝水。"
他颇为正经的又重申了一遍。
"我的杯子？"
姑娘还是眼眸含笑，好像根本不知道害羞为何物。
朴智旻这才想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杯子，见姑娘神色，又故作理直气壮。
"嗯！"
朴智旻喝着水，又不自然的用余光撇着姑娘。
姑娘却完全没注意到他似的，站在窗口托腮往外看。
回过神来，朴智旻感受着嘴唇与杯子的触感，是淡淡的磨砂感，心里默默想着姑娘的嘴唇也碰过这里……
靠，他怎么这么色情！
朴智旻猛的合上杯子，口里没咽下去的水又呛的他猛咳了两下。
姑娘扭过头，好笑的拍了他两下背，又像看透他心思似的说："我有天天刷杯子的。"
话音落尽，朴智旻咳的更狠了
今天周六，姑娘还是磨不过朴智旻答应了看他打篮球。
一大早，朴智旻就心情特别好，抱着手机一个劲在哪里"哈哈哈""哈哈哈"，田柾国叫他哥吓得愣愣的。
说好的三点去打篮球，他哥又神秘兮兮的先走了，说要去接他同桌。
哼，他打赌，他同桌肯定是女的。
 
朴智旻其实没告诉方阿米自己要去接她，他就是想看姑娘吓一跳的样子。
虽然依着姑娘那个冷淡的性子几率也不大。
姑娘住的地方还是老式的四合院，朴智旻转进胡同，就看见了背对着他的姑娘。
姑娘面前好像还有几个人。
为首的人正笑着和姑娘说些什么，他看不清姑娘的神情，可四处掉落的烟头，女孩们穿着的超短裤，男生随处可见的纹身，让他没由来的心慌。
他蹙眉往前走去，那人又递给姑娘东西，他看清楚了，是烟。
他也看清楚了姑娘的神情，是笑着的。
姑娘吞云吐雾的样子真好看。
他不应该从她手里夺过来的。
闵玧其好不容易从外地回来，却被朴智旻放了鸽子，这球越打越烦。
让那几个人先玩着，他跟着田柾国回了家。
"阿姨，我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一头扎屋里了。"
朴母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田柾国应了声"知道了"，领着闵玧其上了楼。
敲门声极有耐性，咚咚咚的不停。
朴智旻几乎一秒就猜到了，是闵玧其。
他那么远回来还被自己放了鸽子。
"呵"朴智旻苦笑了一声，打开门果然看到了蹙着眉头的闵玧其。
"走吧，我请你吃饭。"
打断了他未开口的质问，他笑着说道。
田柾国就是一没良心的二哈，笑着应和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ANSWER"餐厅的独特之处，在于他把部分餐桌移上了四面开阔阳台，周边还有晒太阳浴用的沙滩椅。白日落下帷幕，拼凑着"ANSWER"的小白灯亮起。
"田六桶"吃的不亦乐乎，闵玧其撇了他一眼，拿起香槟冲一旁沙滩椅上的朴智旻走去。
摘了那人脸上偌大的太阳镜，闵玧其打趣的说道："晒月亮呢？"
朴智旻面无表情，又从他手中夺过太阳镜。
"没有。"
闵玧其自讨没趣，撇了撇嘴，躺上了太阳椅。
十分钟，身旁的人憋不住了。
"欸我说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放你鸽子吗？"
"你也知道你放了我鸽子啊。"
"………………"
"靠。"
闵玧其去看他，笑着说："为什么？"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朴智旻觉得这点，方阿米和他真像。
头疼的揉了揉眉头，他对着闵玧其问到：
"抽烟正常吗？"
"正常，法律又没规定。"
"和混社会的人一块吸也正常吗？"
"你，混社会？"
"没有。"
"那就正常，反正你也管不到别人的人身自由。"
"………………"
朴智旻沉默，闵玧其淡淡撇了他一眼，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
嗯，万里无星的好天气。
朴智旻窝在家里，正想着星期一怎么见方阿米。
笑？他昨天还那么生气的扔她的烟头。不理她？她万一也不理自己怎么办。
姑娘说管你什么事的时候心肠可比他狠多了。
朴智旻睡了个早觉，实际上他从今天下午就开始睡了。
朦胧中，手机在一震一震。
当看到手机上的备注是"阿米"，瞌睡虫几乎一秒就吓跑了。
调整了呼吸，他极力让自己听上去冷淡。
"怎么了？"
"智旻，他回来了，救我，救救我……"
姑娘的声音是抖的，他从没听过她这样仿佛濒临崩溃的声音。
心脏一瞬间收缩了起来，他再向手机里呼喊的时候，那边却没了声息。
他几乎一秒冲出了门，骑上了那架沾染上一层灰的重机，耳边没了声音，唯有姑娘那一句句颤抖的"救救我"。
 
朴智旻进了方家的四合院，四周一片寂静的诡异。
他打开方家房门，沙发上躺着一个老人，他提脚去叫，老人却猛然倒在了他身旁。
老人身上，全是血。
朴智旻吓得猛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身欲走，却又想起了姑娘。
姑娘在那？
朴智旻越想越心慌。
他放不下姑娘，即使头上紧张的密布着一层汗，他还是硬着头皮提脚往里屋走去。
经过衣柜，错不及防伸出一只手，将他拉了进去。
在看到眼眶发红的姑娘的时候，朴智旻终于松了一口气。
"阿米……"
他心疼的想要抱住姑娘。
可姑娘却突然"嘘"了一声，让他噤声。
他想问姑娘为什么，衣柜外却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一个男人在扯着嗓子喊：
"你他妈给我出来！"
"妈的从小就知道躲着里面，老子不弄死你！"
朴智旻看了一眼缩成一团的方阿米，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听闻的那个八卦。
精神病杀人犯。
耳旁还是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朴智旻的T恤彻底被汗水浸湿，脑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他们会死在这的。
感受到男人身上的酒气越来越近，朴智旻定了定神。看了一眼姑娘，示意她跟着自己。随即，一脚踢开了衣柜门。
男人措不及防，隔着衣柜门，一脚被踢翻在地。
朴智旻顺势以腿抵背骑在了男人身上，用力控制住男人的双臂，冲着还在一旁没回过神的姑娘喊到:"找个绳子过来！"
"哦好。"
姑娘猛的反应过来应道，爬在柜子边去找绳子。
一粗一细，姑娘愣住。听到身后朴智旻又叫她。
伸手，拿了细的。
朴智旻把人绑住，拉着惊魂未定的姑娘走出了门。
站在开阔的石灰地上，朴智旻终于松一口气。将眼眶含泪姑娘安抚的抱住，轻轻拍着她的背，打电话报了警。
电话那边话音落尽，朴智旻想低头看姑娘。可视线里，原本应被束缚在地上的男人又错不及防向他冲来。
是那根绳子太细了。
男人眼眶红的想鲜血染了一般，青筋乍现，活脱脱一个神经病。
如果说刚才是情绪不稳的骂骂咧咧，尚还有几分理智，而现在，他的病已经彻彻底底被激发到极致了。
朴智旻头上的汗一瞬间又出来了，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他嘱咐姑娘离他远点。
朴智旻小时候是在军区大院学了一点花拳绣腿，可终究是比不过一个彻底发狂的精神病人。
没几分钟，他便被压制在了地上，看着那人的拳头不要命向他袭来。视线内好像突然多了一把匕首，精神恍惚中，他拿起了匕首。
捅向了男人。
鲜血呈水柱状喷洒到他脸上，男人应声倒地。
他捅的是男人的心脏。
朴智旻意识到这一切时，彻底慌了。他扔了匕首，不断的往后退。
面前蹲下一个人，是一脸平静的姑娘。
可他被汗水与血水交错糊了眼，除了是姑娘什么都看不出来。
姑娘轻轻撩起了他湿透的头发，安抚性的抱住了他。嘴里是一句句咒语般的"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智旻。"
"不是你杀的，记住了吗，不是你杀的……"
眼前只剩鲜血，恐惧迫使他的大脑彻底停滞。姑娘在他意识朦胧的时候做了什么，洗净了他身上的鲜血？
他记不住，之后的事他更是忘的一干二净。只看道新闻播出的时候是这样说:
"我市于近日发生一件骇人听闻的凶杀案，一名曾杀人犯法的精神病中年男子，出逃精神病院后竟再次作案。传统的四合院里，五死两伤。"
"最终此人也因精神失常，将匕首捅进自己心脏。详情请看报道……"
将匕首捅进自己心脏……
捅进自己心脏……
是这样吗，他恍惚了。
一头栽进了沙发里。
"智旻，你怎么了智旻！？"
"别吓妈妈啊智旻。"
耳边是朴母哽咽的呼喊。
偌大的病房里，朴智旻呆愣看天。
天花板。
门外母亲与医生的议论声隐隐落去他耳中。
"孩子精神状态很不好，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
"没有啊，智旻…………"
他闭上了眼，决定再睡一觉。
经医生的建议，母亲最终给他休了一学期假。再次开学时，朴母特地打电话给了班主任。
"智旻这孩子醒来之后有点记不太住事，以前的事也忘了很多，医生说是什么选择性失忆症…唉…还望您多担待。"
"您放心吧太太……"
听着卧室里面的通话，朴智旻转了方向，回了房间。
他…失忆了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人在等他。
班主任领着朴智旻进班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姑娘。
姑娘眼里含笑，他熟悉的难受。
姑娘笑着对他敞开怀抱，说着"欢迎回来"的时候，他为什么哭了？
他想起来了，想起了初遇姑娘，拿蛇吓姑娘，不小心踩到姑娘鞋，故意和姑娘考的同一所高中，还有，知道自己和姑娘是同桌后的高兴。
至此，之后是一片空白。
他知道了，是姑娘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