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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与牺牲:生存篇(1)

2023-03-10平行世界少女前线 来源:百合文库
这是一个在战术人形出现之前的世界里发生的故事。
当我们不得不以血肉之躯直面那些来自无尽苍穹、拥有足以灭绝这颗行星上一切生命的威胁
它们行动非常迅捷,快到人类无法反应的程度,亦或者是数年的相互争斗让人类的思维停留在了自身的层次上
我们无知而傲慢,因无知而敢于触碰属于地狱之物;因傲慢而招致业火焚身。
这也是另一段历史,我们从不知道外面有什么,我们是缩在壳里的蜗牛,井底的青蛙,躲在黑暗角落里的小白鼠,不愿也不能看到外面的东西,甚至当他们已经透析我们的一切时还浑然不知
当他们从苍穹之上坠落下来时,人类就注定会遭受灾难和毁灭,若不是我们自身的特殊性质和运气,想必人类早已经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在认识到是什么消灭了我们之前
直到我们缓过神来,我们才真正的意识到人类只是一群习惯于蛰伏在重力的井底太久了的青蛙而已。
 
 
那也是人类最糟糕的年代,
我们的世界被夺去,无数国家的首都被灰雾覆盖,数亿的无辜平民死于感染或自相残杀,军队一触即溃,因为这些经验丰富的军人们在那时甚至不知道该向哪里攻击,该向何处撤退
 
我们的科技被摧毁,或弃置于被灰雾覆盖的土地之上;文化遗留在死者的脑海中,历史被烧毁,抹除。仅仅一个月,我们就失去了半个地球。
如果不是灰雾停止了扩张,人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生还者龟缩于俄罗斯和西亚的广袤土地上苟延残喘,新的政权被建立以管理这些劫后余生的可怜人(我不知道当时非洲有没有逃出来的人,至少我在退役之后没有见过非洲人)
然后我们度过了难熬的一段时间,即为我和我的兄弟们诞生并战斗的时间。我们出击,射击或砍杀,然后撤回、休息、再出击。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的重复着...在这个漫长的的过程中我们牺牲了很多值得尊敬的同胞,但事实证明他们的牺牲并未白费:因为我们把它们打疼了,打怕了。我们狠狠地摧毁它们的战斗机器,消耗它们的数量,而大自然让他们没法跨过山脉直击我们的弱点:也是你们的父辈和祖辈。
 
然后战争结束了,被你们记载为“重生时期”的6年。
当我除役后,在一段时间内我听到很多人传颂我们的名字,把我们称为“半神”——因为我们在新西伯利亚保卫战中的表现。但事实上我们在那场战役中表现的很平常,因为我们知道,在那次战役导致的大幅减员之前,许多比那更恐怖,更剧烈的威胁都被我们化解在了常人世界之外。并且我们也配不上“半神”这个称号:
半神是不朽的,并且半神不会畏惧任何威胁或敌人,但我们不是。每一次出击我的战友们都会减少:战死或者失踪,每次都会有。
我不止一次在深夜中惊醒,因为在新西伯利亚保卫战过后,从总部深处总是会传来我的那位弟兄饱含痛苦和惊惧的哭喊。他回到总部后一直遭受着噩梦的折磨,无法安心入眠。
因为他的班组最后5人在掩护平民车队离开居住区时,弹药耗尽;没有任何援助的情况下他们和无以计数的感染体肉搏了近4个小时。
他是唯一活下来并逃脱的特勤团士兵。为了让他逃脱,和他并肩作战的侦查员被感染体撕成了碎片。
那是他的弟弟,坍塌事件后他唯一剩下的亲人。
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他时是在选拔特勤团的种子时。他虽然强壮,但是看起来却很呆滞,像是遭受了巨大的精神创伤(后来我通过总部的数据库得知他的家庭在逃离德国时共七个人,其中5人都在逃亡的过程中被感染者杀死或同化了),当时是他的弟弟扶着他来报名的。
那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对他的哥哥温顺乖巧且有斗志;他的眼中常有智慧和勇敢的光芒。事实上这个孩子改变了他,在手术前的训练过程中是他鼓励的话语支撑其一直走到了最后,然后他彻悟了,通过了最艰难的手术流程,成为了我们的一员。
那个孩子一定是他活下来的动力。
他在新西伯利亚保卫战7天后战死于一场清除行动。我在给他收尸时回到新西伯利亚寻找他弟弟的遗体但是没有找到,甚至装备的残片都没有。我只能重新铸造了一块身份牌和他的武器一同下葬
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情。
可能你们很疑惑为什么不派给我们援军。我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我们一直都在一次又一次的迈进一个激活了的陷阱中。我们每一次进入灰雾区都将和外界隔绝,失去所有的通讯联系,即使和战区内的队友联系都相当困难。而坍塌机械则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夺走我们的生命。(我如今可以这么称呼它们了,在当时我们根本不知道除了感染者外还有什么在攻击我们,我就知道这些东西从来都不是病毒那么简单的造物)
但我们没有选择,普通的军队是不能进入灰雾区的,而生化部队又太过脆弱。我们不能等待他们来进攻,如同特勤团诞生之前的那场战争。
我们必须主动出击——而这正是特勤团的使命所在。
我们不是超人的战士,我们从未想过拯救人类,我们真正的任务是在真正的精锐们研究出反击手段前保证人类不被灭绝或死去太多以至于无法重新繁衍或者文明脱节…那时我们只是沙漏里多出来的一把沙粒而已。
而更多更脆弱的生命从我们之间溜走,我们能阻挡坍塌,但我们不能阻挡饥饿,疾病和人类的恶根性
但是当这一切结束时,我们达到了目标,我们完成了我们的使命。现在在大陆上行走的开拓者们,还有在都市中正在读这本书的你们,都是对我们的奖赏。
 
可能你们当中的一些人会问一个问题:“那么是你们结束的铁血战争吗”
我的回答是:当然不是
我们能结束这一切,要感谢的不是我,而是那些拥有伟大意志和理想的人(其中很多人都已经逝世了,不过相信你们能在都市的最中心看到他们的塑像)和一位“半人”(我也相信你们不会去打扰她的休息)。在前者为我们的生存不懈奋斗时后者,她,揭开了我们不愿意面对甚至选择遗忘的真相,让我们有了清晰的目标,从而人类能够在一切变得太晚之前挥动拳头直击要害。在这过程中很多人牺牲了自己,让那些有价值的人活了下来,使得比我们更强大并且更多的造物诞生—如果没错的话是称为自律人形或者战术人形的...额可爱的女孩子们。
在这些底牌的帮助下,我们重摆架势然后重拳出击,打败了它们并纳那些先进的科技为我们所用
和平,总算是回到了这颗伤痕累累的星球。
在如今,一切一切,足以灭绝我们的威胁都被消灭了的现在,即使普通的人也能涉足以前的禁地的时代,我一直只想在我心中描绘未来,而不是去回想那些黑暗的过去。但我写这本书时我的好友建议我写一些比较重要并且印象深刻的事件。
对此我很纠结,因为让我说出一件印象最深刻并且也是最痛苦的事我是说不出来的—每一天似乎都像和但丁一起穿越地狱般痛苦和清晰。
但是如果非让我说,我会说一件最有价值的事情:
在那两天里,我们用476名兄弟的生命,换来了你们现在居住的,人类的乐园:
蜂巢都市。而那件事有个代号:
牧羊行动
—《那些你们应该知晓的事实》艾肯 斯通
 
 
 
Prologue
 
他什么也听不见,
不是因为他的听觉失灵,只是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他的呼吸声
只有他的呼吸声,风的声音低不可闻,如同静室。
 
他躺在稀疏的草地上
他想看到蓝色的天空,像是他还小时克什米尔的天空,虽然纷争在那里肆虐,但是天不会变色
现在没有,天空却只是淡淡的灰黄。
他失望了
他想象不出来罕木成形容的2年前蒙古草原的景象。像是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事物。
如同贝加尔湖畔那样的湖泊遍地都是?天空也是那样清澈?马群随意的在草地上奔跑?
远处尖顶是白色的雪山?
虽然他见过马,但也仅仅止于罕木成自己喂养的那一匹,并且它看起来不是很健康,非常瘦弱
也跑不过他和他的任何一名战友。
罕木成说大部分的马都被当成粮食分发给流亡政权的民众们了,在那之前他有800匹好马,每天都要吃掉很多很多草。
但是他只要赶着它们一直走就可以,蒙古不缺嫩草,它们四处都是。
壮实的骏马是什么样子呢?真的比他跑得快吗?
他开始走神,手掌掠过地面,然后握紧
举起来,
根部枯黄,尖部灰绿且带着尘色
沙沙的响着,灰棕色的粒散下,铺在他的胸口
远处,地平线模糊不清,风暴还未远去。
“尉業!”
他看向声源,另一座山坡上,有人在呼唤他
“博士在召唤我们,有新任务了!”
“是吗,我没有看通知”
他不再云游。
“系统上线,欢迎回归,尉業”
他听到自己的低语
他眨了下眼,世界被数据填满,天空被鳞片的网分割
 
 
“所有特勤团士兵3小时内到位于新西伯利亚的流亡政权办公大厦报道,来自美国的战略小组会进行任务概述 —Dr.Persika”
他的瞳孔重新聚焦,一抹黄色从视角边划过,然后消失
他疑惑了一下
“嘿。”
尉業无奈的转过身,低下头来看着比他矮半头的小孩子
后者努力的想拍到他的肩膀
“如果你再这么发愣你会错过运输机的,我好不容易说服伊莲娜阿姨专门来接你一趟”他的双眼闪动着,纯洁且平和。
“要不然你又要跑着回总部...”
他再次感到自己凝视着日落时分的贝加尔湖,闪烁,沉静
“维格斯,你应该在你哥哥身边才对。他更需要你”尉業拍了拍身上的土,草叶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博士说他这回不会和我一起战斗,我被分配到和你一起”他歪了下头,不太理解为什么尉業的嘴里会掉出草来
“你是羊吗?为什么要吃草呢”
“吃素对身体有益”一个冷笑话
“是吗…我也尝尝.”他蹲下来,细线顺着后背滑落,散在地面
他盯着草叶上的灰尘愣住了
“好了,我开玩笑的”尉業轻拍他的肩,金丝从手掌的纹路间划过
“还有你是不是为了不剪头发又把剪刀搞丢了,下次再这样我就要和博士投诉你故意丢失团内财产了”
“哥哥喜欢我这样我为什么要剪”他丢掉草站了起来,闷闷不乐。“团内又没有硬性规定男性就要留短发”
“等你战斗时被头发抽到脸你就知道为什么了。”尉業整理了下自己的装甲,从整体式胸甲的缝隙和发间沙沙地掉出土粒。
“伊莲娜什么时候到?”
“我就要这样。另外时间不告诉你,哼”
“是你自己也忘了吧”
“喂!”
他们互相扯着话,向北方走去
 
Chapter1
新西伯利亚市
围绕着市区是密密麻麻的临时住房。作为综合政权的落脚点,来自地球另一侧数以千万的人生活在这个省内
在他们刚进入俄罗斯境内时有12亿人
虽然生存即为幸运,药品和食物以及饮用水每天都在紧缺状态。来自南亚的人道救援物资往往会受到这些人的抢夺,受伤事件屡见不鲜。
在冻原上开垦的行为遭受了很大的挫折,大量的黑土地在感染者占据了莫斯科后被灰雾覆盖。但是来自美国的地热能科技和肥料支援让一定的粮食生产变为可能,某种程度上减少了恶性事件的发生频率。加上来自中国的粮食供给,
这口大锅维持在一个暧昧的平衡中。
 
生不生,熟不熟
 
综合政权政府大厦,-lv 35
“这是我第一次坐电梯....”
尉業的手在颤抖,嘴角抽搐着
战栗在沿着他的手臂传导
“你坐VTOL的时候不透过舷窗往外看吗?”
“我跳伞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的啊喂....”
“再抖我估计你要失禁了。”
他轻轻的摸了摸维格斯的头,颤抖稍微缓解了几秒钟,
像是压制后般更加剧烈
还有4层,3层...尉業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向自己脚下,黑点在不停的进进出出。
作为全市最高的建筑,数千名来自各个国家的政府工作人员在这里结成一个混合的工作团体,为了在几个完整的国家面前为那些可怜人争得一个好点的结局
他左臂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你确定不用外骨骼支撑自己?再这样我一会要抱着你进去了”尉業瞥了一眼,后者的大眼睛里满是求助的欲望
那双眼睛一定能流出一条河流。
嗯?等等....
“哦,你的反射回路出问题了...见鬼你战后没有去找技术员报备吗?”尉業注意到了异常。他轻触镜片,开始专心于HUD上端口接驳后传来的数据。
启动码输入...
强制重启生体回路
跳过正常流程,直检传输节点
错误被解决了。
一次过于猛烈的撞击让坍塌回路的传输线出现了轻度变形,尉業启动了备用回路。
颤抖停止了,维格斯缓缓的站了起来,肾上腺素开始发挥它的作用。
“谢谢...”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般
“好了,远程调试也就能撑一会,到了会议室我会找个技术员真正的解决这个问题。”他思索了一下。最好是格雷,这家伙总是随身带着工具,罗德曼虽然是团里做的最好的但是他不在他的工作室时什么也搞不定
清脆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顶层到了
尉業回想了一下,这层的人应该不会少,因为在大堂时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嗯?好像有人来了,大家让一下...”
他的脸有点发黑
 
 
 
 
 
lv.40
如果你们去过大使馆,就能看到这样的房间,落地窗外面不远处就是新西伯利亚的机场。一架印着AA标志的客机穿过云层,正在下降
房间内,被星条覆盖的几人坐在一侧,轻松且愉快
这让另一侧感到不悦
“杰森主管,我建议您与特勤团的战士见一面并介绍作战计划,毕竟接下来他们将会是计划的执行人…”
“在我个人看来没有必要,奥托先生。我充分相信特勤团士兵的实力和战略小组的才能。”
在个人和充分两个词做作的升调让人不快,与其相称的是一只枯瘦的老鹰,
如果他的头发不是在两边有留存而是在中间会更像
 
“…我明白了,那任务介绍时只有莱柯先生会出席?”
“是的,另外请告诉我监控室的位置”
 
“您要?”
“我虽然不会出席,但我对这些人还是有一定兴趣的”
“……我会让秘书带您去的,请跟她走”
几人离去后,被他刻意压制的颤抖释放了出来
“那个老家伙…!”一声硬响,拳与木板交碰
几秒后是椅子的惨叫声
刚打开门的女性吓了一跳,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啊…部长怎么了吗?!那个人…”
当他因为怒气而喘息时,与其同心的侍从开始灭火,
药瓶的盖掉在碎裂的木片之间,声音被呼气声盖住了
“博士你不要介意部长的行为…”翻译掂了掂抱着的一大堆文件
“杰森主管拒绝了我们加大难民补给的请求,并且还要求我们提供更多的科研和人才输出。否则他就会停止所有的电力支援并撤回工作人员和专家”
“抱歉让您在这里久等了…您需要毯子吗?看起来您很冷的样子”
“这个…不用了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看了看自己,除了腿部有一些泛白外似乎没什么变化。
“帕斯卡博士…”缓过点气了,他靠着容纳怒火之物,散乱且皱缩着
“请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名男职员走向她
 
在路上
 
“帕斯卡博士,我很抱歉我们答应了那样的请求让您待在门外…”对自己效忠的力量无法发挥的羞愧被表示出来
“不,应该是我道歉才对,那个人和Airon博士的瓜葛只是继承到我这里了…不是你们的错到头来却让你们担负…”
帕斯卡顺过一缕头发,看到它们拧在一起又烦心的放开。
她叹了口气
“不过博士您真的不冷吗?这里的气温还是很低的…”
“我对温度没有概念哦”
“啊……”
 
 
5分钟后
 
在秘书的引导下,不到170平米的空间里挤满了神的战士。
尉業满脸苦涩的被他的战友夹在中间,除了他身后正在往外搬运桌椅的工作人员外
什么都看不见。
“白狼呢!”
“哦!让白狼到前面来”
尉業愣了一下,
不是所有人反应都这么慢
“在这!”
以椭圆曲线为轨迹,他砸在了台阶旁
脸着地。
“啊,啊不好意思用过劲了...”把他扔出去的黑人士兵挠了挠头。
他揉了揉自己的脸
这是特勤团的传统,白狼,骑士,游侠和诗人必须站到最前面。
“你最好不要和我分到一组...”让人炸毛的视线扫倒了一片。
“白狼,记仇就算了,他又不是故意的”从身侧,唐刀的反光晃过他的眼睛
“云?按理说不是骑士在这…”尉業扭了扭自己翻身时被压歪的肩甲,
“小七说李伯他上次行动受伤太严重,在基地休养。这次就不过来了,让我替他行动”云抚摸着鞘上的云纹
“那还可以。话说与其说骑士我觉得还不如叫你本来的代号”
“你说‘门客’?当然当然”云爽朗的大笑一声“随你们怎么叫,不过我不是太了解西方的那些阶级制度,我也不太想去了解。”
在三三两两闲谈的环境下
脚步接近中
“不错的着陆姿势,符合你的身份”欠揍的声音悠悠飘过
“艾肯,你要不要打个赌?”尉業转向他的方向,左眼在小幅度的跳动
“哦哦白狼别这样,我会在被你砍碎前先被你吓死的”艾肯连忙摆手,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时间流逝...
“大家久等了。”从台阶上的门中传来温柔的乐音
在此刻它放慢了脚步,所有人都望向门扉
他们知道那是谁
 
 
即使是窗外难民营地的嘈杂也无法掩盖赤足擦过地毯的沙沙声。
对于所有的特勤团士兵来说,这都是一种无法拒绝的魅力。
在过去的时光中,这个声音已经被深刻的铭记在每一个人的脑海里,代表着许多意义:如同折磨般的训练的结束、数百小时战斗后的成功回归、筋疲力竭时的援助和安慰、执行手术时无尽黑暗中的那一丝曙光
也是因为如此,没有人对选择后悔,因为他们手中的金苹果都是她所赐予
帕斯卡博士,特勤团计划的策划者和执行者,所有士兵的依托,所有人的母亲。
永远都是。
这也是为何现在所有人的双瞳都在灼灼燃烧。当母亲需要他们时他们一定会拿出最完美的状态作为答复。
不是每个人都是崇高的,因为有时只要有一个崇高的人就足够了
“士兵们,稍息”她走到台前,执住话筒。
她很平静,裹在浅灰色的外套里。
“这回应综合政权,美洲-亚洲联盟共同的要求,我召集大家来这里。我和其他来自各国的科学家相信这次有足够的把握,如果任务完成,3年后或许我们就可以摆脱感染者的威胁。”
有“或许”,但份量足够
这正是特勤团的终极目标,神兵们开始苏醒
“我想让大家以最谨慎的态度执行这次行动,因为这次的计划未知的因素太多...这也将是我们成立以来最具侵略性的行动...”她的声音平稳,但尉業能嗅吸出其中掺杂的担忧和杂乱的烦闷感。
笑容更加柔和,
很多人都和他一样。
“我希望....”她下意识低下头,感情在她的心中蓄积
等待她的祝福
“我希望行动结束后,大家还能完完整整的站在这里,希望大家还能一起看贝加尔湖的日出”
她抿住嘴,想着去笑
士兵们则会心的笑着
然后她恢复了状态
“接下来来自美国的代表会同你们介绍任务概况..我..”她不自然的瞥了一下身后,想要掩盖什么情绪
“我会和组员们整理你们的装备”
她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
...
“祝你们狩猎愉快,士兵们”在这一刻她终于,勉强笑了出来
但会场的情绪很轻松也很愉快
“猜猜这次谁会拿到母亲的铭文?”
“我猜是白狼,你们都懂得…”尉業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也想要一次铭文啊…要是让我得到一次人生就满足了”
“有点尊严好吗…别忘了咱们约好的”
“啊…”
男人们在讨论着,每个人都带着喜悦或戏谑,
即使马上他们就可能会死去
“请问…”声音被完全不同的声线打断,不知何时在门口站着一位很年轻的女性
套装被她抱着的投影仪压的发皱
“我…我是来装投影仪的…”
这个孩子被高耸的群山吓坏了
 
此时人群里有一道浪花翻过,尉業偏了下头
“过来就好,我们没人会伤害你的”给予了鼓舞,但不足以让她前进,穿过士兵们给她让出的路
 
在路的尽头她看到了他的样子,少女的心停滞了一刻
她低下头,试着不露出自己的失态,一步步的穿过人墙
怎么可能挡得住…
维格斯从她手里接过投影仪的时候得意的瞥了一眼尉業,后者以百分之45的眼白回应
 
 
 
Chapter 2
夜晚
难民营地
从城市边缘向西看去,月光能洒到的地方都或多或少的掺杂着火焰。伴随着相对来说少很多的白或黄色的光点。
帕斯卡裹紧了大衣,因风穿过衣服,划过她的躯体的感觉非常不快
靴子带给她的感觉已经相当不愉快了
但她不能永远待在实验室里,她想去见一些人,去询问和慰问
士兵们在整理战备,明天早晨9点就是出发的时刻。想着尉業看到铭文时的表情,她心中多了一丝暖意。
在支开身边所有的人后,经不住她请求的司机载着她出了总部。
在坚持让那个关心她的中年人离开后,她现在站在难民营地的182个入口之一。
手持L1A1(1948)射手步枪和L85A1(1980),士兵们在东西开放的检查站周围巡逻,似乎这个地方是由前英国的军队负责看守
虽然工事全部面向西侧
她想叹气又不想...
...
“帕斯卡?”
有时候,概率是无关于选项多少的
她受到了惊吓,猛地回身,双手背在身后
在门口岗亭的一侧,她最不想遇到的人站在那里,拿着一份资料板。
旁边正在接受他访问的军官一脸疑惑
“莱:莱柯…”她低下了头,把下巴藏进围巾中
温度应该对她没有作用才对
“已经很晚了,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干什么?”学者疑惑着,把笔别回到耳朵上
“别告诉我你也是来和我有一样的工作,我相信你还不至于怀疑自己解决问题的能力”他示意那名军官可以离开,然后走近。
“…而去寻求一些额外的帮助”
“你在挖墙脚?”作为震惊的表现她睁大了眼睛
“美国会需要任何优秀的人才的。如果这里沦陷…哦不”他推了下眼镜
“当这里沦陷时这些人不能白白的就在这送命,我的机构收到寇特财团的支撑,我会给他们所有我们能找到的东西,最好的科研条件,总比待在这个荒凉的贫民窟要好...
尤其是你,我会很需要你来帮我解决我可能遇到的一些难题,”
他带着笑容,似乎那已实现
“我不会和你去美国的,莱柯”凝固,伴着空气
“我会留在这里”帕斯卡凝视着他,仅仅是平静,无杂质
后者正好相反
“帕斯卡,我不懂你为什么一直要坚持,仅仅为了实现那两个老家伙的愿望?新西伯利亚条约已经随着那个该死的组织完蛋了,即使最后活下来你们三个人,Airon也已经死了,lohmann那个魔怔的疯子除了进食以外根本不出他的实验室。只剩下你还在和那堆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家伙们在一起...”
他试图交涉
他不知道她的痛点在哪
“莱柯...”但即使如此,她仍然不变
但学者真正的感受到了,右手下意识地想摸向腰间
但克制住了
“他们叫我母亲,我就要维护他们”怒气体现在苍白的指尖
“他们接受了我提出的计划,即使要付出那样的代价...”愤怒直到最后,最后化为了涟漪
她感觉被羞辱了
“我必须和他们在一起。别忘了如果没有他们,那些感染者已经把整个欧亚大陆的居民都变成E.L.I.D的受害者了。到时美国也不能独善其身,届时人类哪还有反攻的机会”
“即使你们真的想从这里得到什么,我相信你们什么也拿不到。就算混合政权比起美国来不算什么我也可以去寻求亚洲国家的帮助,毕竟他们同样没有什么损失”
他在衣服里翻找着。
“所以你趁早打消你的主意回美国去,我和特勤团还有那些愿意和我在一起的人不需要—”
“我已经有家室了,帕斯卡”
...
卡壳了,没有想到是这句话。
再也没办法保持平静,她张着嘴,视线不停的抖动
莱柯手中的照片泛着探照灯的白线,连带着一丝胸口的温度
“很可爱不是么?”他没有在笑,只是温和的盯着照片中的三人,
她也是,只是无法保持温和
“这是我的妻子,叫海伦;这个孩子,她叫伊莱莎。”他指了指被他高高举起的小孩,和充满了幸福,依靠着他肩膀的金发女子
“海伦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很支持我的工作,专心帮助我照看家里的一切。伊莱莎她很淘气,经常搞坏东西,但是她很有冒险精神和求知欲;我觉得她是做科学家的好苗子。”
他的语气带着馨和
“有一天我要让她继承我的梦想,让机械遍布这个世界,人类能够拥有更加强大的力量,迈出这个星系而不是龟缩在某个角落,被自己的造物逼迫”
他的视线偏移,和她交汇
“这个照片上的,本来应该是你。”
她僵住了,不知该如何
“如果你那时决定和我一起离开。但是我知道你和我的主张相反...你更倾向于那两个老家伙而不是我”她的双手渐渐交缠在一起,视线游离不定
“当我宣布要脱离90wish的时候,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了,你不同意我的想法”
“那时我怀疑咱们刚相聚时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她感受到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热度,洞穿她的防线
她开始瑟缩,开始小声地啜泣
“但是现在我想通了,要不然这次我也不会随队过来。你有你的路要走,我不反对。要毕竟科学从来都是在争论中前进”
她的双肩承受突然地重量,她在惊慌中抬起头
直接击穿
“但是我当时的话,现在还是要向你说一次”
“莱柯瑞斯,会证明机械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不知不觉,帕斯卡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被一个人
“就如此吧,你要呆在这里,我尊重你的选择...”
近到对方的吐息濡湿她的脖颈
她想要挣扎,但熟悉的感觉,身体失去回应的权利。
“...但我随时欢迎你,我不会忘记的”
暗流涌动
 
 
“oi,那边似乎出了点状况”
搅局的人来了
“嘿平民,离开封锁线!”一名士兵走向前去,试图搞明白发生了何事
“求求你们...”断续,呻吟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探照灯的边缘
这个时刻
当神说要有光时——
...
...…
………
一个人生命中能发出的最大声的尖叫会有多响?
去问问那个现在正被撕碎的士兵就好了
<旨意...收到了>
<寻找....我们要寻找>
<嗅到了吗...那是嗅到还是闻到,用泥土抹在他的脑浆里...我的鼻子在哪,在哪!>
 
 
“感染者 !!!!!”
“开火开火!!”
一瞬间,探照灯的光芒被水平,垂直三维的数十处火舌围绕,机枪手们迅速的翻进掩体,唤醒他们的伴侣
曳光弹,各式各样口径,连成的光束照亮了这里,数枚拖带尾翼的火箭粗暴的推开空气,掀起土浪,大声怒吼
地平线被光束和警报声映照的清晰可见
但是没用,更多的黑影涌了出来。十几个,飞速奔跑着。
其中一次幸运的直击,他们中一个开始融化并碎裂。
但更多的在快速移动,子弹击中材质化的身体然后嵌在里面或者弹开
好人们在不断的死去
“这位先生和女士,您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两人感觉到肢体被一股巨力吸引,刚才采访的军官现在扯着他们两个,把还未醒悟的二人扔上了一辆吉普
“在我们没死光前,詹金斯,看在上帝的面子上我给你15秒,把这两位带的越远越好!”
“是长官,我会让他都找不到我们!”
在这名列兵发动车辆时,惨叫声越来越近
“是感染者!我要找..”帕斯卡这时才反应过来,在外套里不停的摸索着
剧烈的轰鸣声响起,发动机突然作用让她滚到座位后面。
手机滑落到座位之间的缝隙里
所幸,作者学的物理还行
在划过座椅边缘时,开机键与座椅结构的碰撞让手机的开机机制执行,随后的颠簸让这部按键手机发出了一次快速拨号
3秒钟,然后飞出车辆,坠落尘土中
 
他们直冲着两人而去
 
特勤团总部
白炽之下,静谧之间
 
“来,再来一次,云你就差一点了。”
“我真的是搞不懂,为什么你可以挥的那么快”
“每个人对于改造的适应性不同,但是这不妨碍技术的较量对吧”
“你根本就没有什么技术,都是从我这学的”
 
训练室#13
 
在它可照到的范围内,两人持械对峙
虽然都没有认真对待
尉業手中的军用长刺刀,向外刃面上有4个巨大的豁口—
而内侧有7个。地面散落着属于他手中武器的碎屑
 
和云的一节刀身
 
“来啊,出刀怎么能不具备攻击性呢,不用尽力气去砍就没法从对手那里获得动能”他挽了一朵剑花,云则不以为然
“那你可以试试,如果你再以刚才的策略进攻我保证会削掉你的手,或者干脆把你切成两半”
“怎么可能…” 不屑的轻笑
“不过倒是想见识一下你会用什么策略”
 
当你面对一只狼时,
尉業重新对身体充能,以威胁的姿势,他的双腿渐渐弓起
肌腱蓄积,扭曲,然后弹射,
他的左手倒持刺刀,置于腰侧。
右手成爪,要抓住任何能抓住的物体
偏灰的筋肉在外装甲缝隙中膨胀,气力再一次提升
他仅利用躯体力量,跳起的距离就足以两人之间7米的距离化为无
 
云左手置在右肋,他将已经失去了刀柄的刃背在身后,这条铁片不停的在他的右手手指间翻动
他在等待
 
3米
1米
右手弯曲,白狼伸出了他的利爪,先发制人
震响在房间内反射,回流。相比骨头和筋肉,更像是与混凝土的碰撞
额…似乎就是
依靠右手砸地的动能,尉業再次翻转,前进
身体依然悬空时,左手倒持军刀,划出一道弧线,直切云的腹部
之所以因此,是因为云没有进攻。
急退一步,腰侧的装甲板发出短促的尖啸,洒下细粉然后被修复。
云的手依然在背后
不停的挥舞着刺刀,尉業在攻击,他在闪躲
空间越来越小
“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啊~”犬齿清晰可见,尉業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他高举左手斩了下去
云出手了,刀片被指尖猛力送出,直射尉業的面颊
然后被击飞了,遵循着物理定律,胜利向着白狼倾斜
但空间正确时,时间不一定正确
云在此刻双手紧握,猛地拉动空气
尉業的笑容在0.5秒后凝固
“你还真的能做到这种事?”
刀片插在他背后的护颈上,深入十数毫米
“你怎么做到的?在出手的时候同时还把我挥的力气利用上了吗?你是把刀片故意弹出去的吧”
像是狼看不懂陷阱的奥秘,他摸了摸后颈,忿忿不乐
“仔细看我的手你就知道—”云戏谑的伸出双手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顿悟,尉業拍了下额头
“是临时生产的刚性丝啊,我的核心也有这个功能但我怎么没想到这么用呢”他拔掉刀片,漫反射材质的无色断线在灯光下极难识别
“这次我知道了下次你就别想再用这招对付我了”
他松开左手,它已经到达了极限
“叮”
刺刀与地面接触的瞬间断成了数段,残骸掷地有声。
“如果我反应再快点,我就能听到线划过空气的声音了”尉業走到房间角落的饮水机旁,拿起刻着自己名字的保温杯。“如果不是子弹的话,听到了就能躲开。”他饮下杯中的内容物,闭上眼感受着
能量的输入,体内的单位们整合这些已经被设计过的高分子基团,制造成标准化的能量团—
最后储存
“行了,还要炫耀你的优势多久?”
“呼...好多了”尉業伸了个懒腰,云拨开他的胳膊走向自己的杯子
“一会记得叫叶姨帮忙清理一下。”
“这么晚了她都睡觉了,我一会去工具室找一下吧”尉業一口气喝干了剩余的营养液,与云的胜利没有让他感觉到彻底的愉快
一些事情,不详的预感,围绕着他
他走神了。
 
 
他看到,在地平线,近乎无尽远
灵魂在尖啸,火光冲天,勇气被错误估量,生命在成片凋零
“枪声,很多,2公里以上。西北方向”尉業放下了杯子,表情凝重且严肃“刚才我听到了至少是反坦克炮级别的发射声。”
“备战状态?”云走到门旁边,等待着尉業的回答
“你知道答案的”尉業的精神回归身体,他适应了一下,瞳孔缩小和舒张。
“就咱们两个?”
“其他人应该都在做适应性调整,只有咱们两个有完整的战斗能力。”透过墙壁上部被铁丝网封禁的观察孔,尉業看到了天空的闪光,硝烟从X轴中狼狼升起。“但如果仅仅是感染事件的话,不”他晃了晃脑袋。“那种程度还不够,我现在能感受的更清楚些。”
他轻轻的触碰肋部,透过冰冷的装甲、记忆性材料、与皮肤嵌接的支架,他感受到
埋在肌肉和增生的组织之中,坍塌核心在不稳定的颤动
他找不到原因
原因却找到了他
 
 
新西伯利亚机场
流亡政权,情报部
“接收到卫星通讯”讯息从空天之上直坠而下
“调制官,确认来源”
“根据信号标识确认是帕斯卡博士的私人卫星电话。”
“确认通话目标”
“特勤团总部。但是信号未能完全发出,似乎是在呼出的过程中被中断了。”
“能否通过卫星确认位置?”
“解析中...”
被仪器和紧张的技师们环绕,奥托紧紧盯着头顶上,液晶流转之处萦绕着死亡和恐惧
突然铃声响起,急切淹没了他和听筒
“希望你能给我带来些好消息,上尉。我想要听到的是那片居住区的平民已经被完全疏散了”他知道不可能,因汗水已经濡湿了他的掌心。
“奥托部长,我的能力有限,我没有多余的人手来输送平民。到现在据我这里统计加上平民误伤和减员已经超过了200人”右手开始颤抖
“但是有条好消息:我手下剩余的士兵已经利用主战坦克将他们限制在了4F区域;坏消息是那里还有至少上千名未疏散...额大概活着的平民还有这么多吧。如果你没法联系上特勤团的人我就会让掷弹兵和装甲载具使用烧夷弹让那片住宅区化为灰烬。这里是难民营地,无论如何感染是不能传播的。
根据我的经验您只有10分钟,先生。如果现在已经有被感染的人,这就是他们完全突变所需的时间。
也是我和我的士兵们能够坚持的最保守的时间”
放下听筒,沉默的不仅是他,也是那剧烈喘息着的声音能扩散到的所有地方
仅仅如此还不至于让他惊慌,
但是不止如此,在通话结束的那一秒
人们停了下来,技师、守卫、秘书、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讯号解析完毕,部长”
“确认卫星通讯来自区域4F”
奥托的世界静止了
此时他觉得调制官像机械一般冰冷而无情,即使曾经因此而夸赞他高效的工作效率
世界在与他开玩笑。当太阳升起,特勤团就将出发
因此他们都应在修整。
但没有了帕斯卡,没有特勤团,一切都将成为幻想,没人能阻挡感染者,城市将变为废墟
况且,10分钟?
给他一天他也找不出别的办法,或许一周可以
但他没有时间了
“调制官...”他注意不到自己的声音成为碎片,因他的大脑已经无法抑制从他的心中散发出的紧张和恐惧
汗水凝结他裸露在外界的每一处皮肤上,他甚至有了脱水的幻觉
疾病不合时宜的折磨着他,晕眩感冲击着他的灵魂
“只要倒下就好了吧”
“只要倒下就好了吧,一切自己都可以不用担责”
“去美国避难吧,离开这里,你不需要背负这些人的生命”
他胆怯了
“先生?”
透过濡湿的眼睑,视线断断续续的穿过
是调制官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所有和他一起从欧洲逃出来的人们,现在都在这里。
 
他有了决定
 
第一步、他伸出右手,依靠骨骼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第二步、他从口袋中掏出药瓶,把里面所有剩下的东西都倒进了嘴里,然后生咽了下去
第三步、他抹掉眼睑上的汗水,抬起头,环视了所有凝视着他的人
他除了沉默和冷漠外什么也没看到
这令他无比的满意和欣慰
“...我们不会把这些人抛下的。对吧,调制官?”
...
“理应如此,部长。”
他感受到了责任,他也赢回了部下的信任
他不是叛徒,以后也不会是
奥托重新站稳,血红的领带在他胸前轻摇。
“想办法帮我接通剩余四个防区的军队负责人,我希望他们能在最短时间内派出部队支援第四区的防线,即使一个伙夫都行。”
“让所有能动员的空中力量紧急起飞,营救生还者并消灭感染体,通知沃斯上尉让他的人带上最好的装备,然后在机场列队”
“还有,在公共频道向特勤团总部发信,录音准备完毕后务必通知我”
他再次环视整个指挥台“你们在这里待命,协调各部门的指令。有重大事件发生或是有帕斯卡博士的音讯务必第一时间从私人频道联系我。”
他整了整西服
“我要亲自下去,救我们的贵宾出来”
“如果8分钟到了我还没有回来,通知影剑起飞并将最终计划的通知下发至所有战斗部”
那种东西...火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45 sec later
“收到通讯”
一条语音信息在公共频道上出现了
“特勤团的战士们,如果你们收到了这条信息,证明流亡政权在向你们求救。”失真的声音夹杂着沙沙声
“难民营地的4F区域被感染者入侵,在那里还有上千名平民,他们的生命危在旦夕。”
“并且据我们的情报显示,你们的领袖帕斯卡博士,也被困在了里面”
在天际,剧烈的炮火声再一次响起
“我们的力量没有办法组织营救行动,即使调配部队也没有办法在10分钟内赶到那里。”
“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否则难民营地将被感染者淹没,数千万人将死于非命,包括帕斯卡博士...”
 
 
特勤团总部,准备室
 
这里的地板原本是灰色的,混凝土和金属混搭的本色
但是现在被染成了绿色,并且湿透了
在这种地面上,有一具脆弱的躯体坐在其上,喘息中饱含痛苦
还有一双靴子践踏在水液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后狠狠甩在其手足的胸膛上
“给我回去!”尉業用尽了力气,将一名特勤团的战士踹回了他原本应该呆的地方:现在只剩一个碎裂的容器,欠片扎在他的身体上
到处都是
“白狼,我再说一遍,让开”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背上还和容器连接着,未断掉的线路无力地摇晃,从接口处还有液体在流出。
“你阻止不了我的,我们要去救母亲”其他人也聚拢了过来。
“然后让你们去送死?你告诉我你现在的状态能不能打得过一只完整状态的感染者。”尉業啐了一口,地面流淌的营养液中多了一抹红色。
“可总比不作为好!你不像我们一样需要修整,但是你还在这里。”从人群中发出声音,看不到来源。
“维格斯,我没有立马动身的唯一一个理由就是来这里阻止你们。”尉業双手抱胸,看着他的战友们。“如果博士在这里,她不会让我们为她而去送死。”
“海因斯,突破容器产生的副作用让你无法分清善与恶,伤害了手无寸铁的人。仅此我们就有权众投决定是否将你处决。”
在尉業身后,云在一侧扶持着身着技师服的少女,另一名只穿着长裤的老人正在想办法接上她脱臼的右臂。“怎么样了老瑞克?”尉業看向脱臼的连接处
“要不是听你演讲,我早就帮小姑娘接好了”被叫做老瑞克的老者直接握住手臂向骨节一推
脆响,秩序回归,齿轮开始旋转
“如果不是小七和她的组员们,现在站在这里的兄弟又能有多少?”随着机械的嗡鸣,尉業看向每一个人“没有她们,我们的弹药如何制作?武器、装甲如何保养?做研究需要的零件从哪里来?我们的损伤又如何修复?”
“然后你就这么对待她和她的成果?现在你如何去和lohmann博士解释—”弄伤小七的那名战士低下了头,狂乱渐渐消退
“尉業?”听到呼唤,尉業回过头来
“不用责怪他们”在云的搀扶下,少女缓缓的站起身来。“毕竟我也要去救博士”她捋开沾湿的头发,栗红色的水晶四散而下。
 
“不可能,小七”尉業摇了摇头。“普通人太容易被感染者袭击,光凭我和云是没办法保护你的”
“你有必须带我去的理由。”小七活动了一下手臂,除了少许的痛楚外看不出任何表情。“博士身上的卫星是我为她专门定制的,如果能找到那部电话,就能够重新建立联系,和博士的生体芯片建立连接…”
“届时我们就能找到她。况且”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将拉链扯到最高,封闭她的躯体
“让博士陷入危险是我的失职,因为我应是博士的最后一道防线。”
“我希望得到一个挽回的机会。”
在她放下双手时,气密门外,风神正在挥动她的长刀
“在找到电话之前我会一直和伊莲娜呆在一起,维护仓我会让其他人帮忙修复。”尉業点了下头,转过来环视着所有
他的战友们
“我和云会把母亲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在此之前我希望诸位保持冷静”右手握拳,置于胸前
“以白狼之名,我不会辜负她给予我的名号”
“我也不会玷污我作为特勤团的一员的荣誉,这是我应做之事”
他的双眼被沉水灌满,然后结成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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