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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普洪。】海德薇莉小姐。

(五)
 
伊丽莎白第一次这么想念自己的故乡,仔细算算她应该离开那里有几年了?两年有了吗?心里回答她的是肯定的回答。两年的时光若是说短也不短,但也不算太长,如果她现在就能回到故乡的话,应该还能赶上与家人的一次感恩节。
 
伊丽莎白突然无比的渴望自己的背后能长出一双羽翼,跨越这遥远的山河,一直望到匈/牙/利平原上亮起的万家灯火,那时候她该好好寻找一下自己那暌违已久的家,母亲应该一如既往的坐在那扇小窗前,或是凝望着远方,或是绣着小巧的花样……
 
这些曾经生活中的点滴就像是梦魇一样缠着伊丽莎白,提醒着她已经离家有多远了,有多久了。她突然对自己那没有归属感的言论无比的后悔,那怎么可能呢——?如果没有归属感的话她此刻就不会如此渴望着母亲亲手做的那感恩节的晚餐,还有摇曳的烛光和整洁的刀叉,父亲问香而来对母亲手艺的称赞。
 
她强制性的掐断了自己的回忆,那一切实在是太令人眷恋了,如果再回想下去,伊丽莎白保不准自己会想到什么,又会不会哭泣。以为她终于想起了这个勾起她回忆的罪魁祸首是谁,她也终于意识到了这个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基尔伯特觉得自己面前的那个丫头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不然自己怎么一遇上她就没有办法了呢?这绝对不是基尔伯特人生中第一次意识到这一点,就在刚刚遇到伊丽莎白的时候他就这么觉得了——这也不是他最后一次意识到这一点,以后相处的时光也像是为了证明这一点似的,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基尔伯特,伊丽莎白绝对是他的克星。
 
这沉默的空气绝对不是基尔伯特所想要的,他以为这姑娘起码会在听到那句话之后好好的反驳他一顿,吵上一架更好,因为沉默比一切都让人更难以忍受,基尔伯特的性格和平常的习惯实在是让他忍受不了这滋味,可是他们现在就好像在玩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的游戏一样相对无言——
 
所以他决定先向伊丽莎白认输,虽然只是暂时的而已,基尔伯特在心中这么安慰着自己,他只是暂时的向那丫头低头而已,“你没事儿吧?别不说话…”他可能还是低不下这个头,基尔伯特突然又开始后悔刚刚的想法和自己的行为了。
 
就在这气氛一再被推向更加凝固的时候,伊丽莎白突然张开了嘴,从那张嘴里所吐露出的话语就像是救命的甘泉一样令基尔伯特喜悦,薄冰终于在这一刻被打碎了,他如释重负般的将刚刚不经意间挺起的双肩和绷起的肌肉给放松了下来。
 
“能有什么事儿?”伊丽莎白又回到了平时的那种口吻,这腔调让基尔伯特怀念不已,刚刚的伊丽莎白仿佛不是伊丽莎白一样,特别是那双凝望着远方的眸子,如同失去了最珍贵的珠宝那样失着神。不仅是基尔伯特,伊丽莎白也拒绝承认刚刚那样儿感伤的竟然是她。
 
那神情和腔调都让基尔伯特怀念的很,哪怕他们相识的时间只有一天,可竟然在不经意间就已经习惯了对方平时的样子,伊丽莎白像是为了甩掉刚刚自己那感伤的样子似的将那垂落到胸前的几缕碎发向后捋去,然后骄傲的扬了扬自己的头颅。
 
“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呢?”这话语就像是为了故意呛基尔伯特一样的尖酸,伊丽莎白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能说出这样做作的话,她还是保持着那副模样,但是却还是有些惊慌的将自己的目光移向了别处。
 
她的内心近乎是祈祷着基尔伯特能够将这句话继续接下去,不要让这气氛重新跌回冰点,而基尔伯特像是听到了她内心的祈祷一样开了窍那般的接了下去,“得了吧,海德薇莉小姐——这里可没有那些中世纪时的骑士,没人那么绅士的!”
 
基尔伯特干脆遗忘了先前伊丽莎白的告知那样,继续用这种称呼称呼着伊丽莎白,毕竟他说了,入乡随俗嘛,伊丽莎白果然不出基尔伯特所料的那样在听见“海德薇莉小姐”这个称呼过后僵了僵身子,怒意又再度跃上了脸庞。
 
“我还要再教您一遍吗?这位德/国先生,我可不相信你那精准到拿尺子量叠衣服的比例的心竟然能容得下这巨大的差错。”她嘲弄似的说着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听闻,反正这个能用来抨击基尔伯特就对了。
 
当然了,基尔伯特的回击也没有让伊丽莎白失望,他仿佛与伊丽莎白心意相通般的以她所想的方式回击着,“哦,得了吧——匈/牙/利小姐,您的父母真的没有告诉过您不要随便听信那些谣传吗?”
 
他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着,从新月刚刚爬上树梢儿的时候一直争论到了这轮新月带着微笑缓慢的爬上了这夜空的顶峰,这还没有结束呢,蜂鸟和夜莺这么唱着,以后的日子可还长着呢,起码对现在的伊丽莎白和基尔伯特来说是这样儿的,因为伊丽莎白发现了,楼下的天竺葵和矢车菊竟然开了。
 
这件事发生在他们被护士小姐发现之后了,那护士可是好好的将这两人都给好好的教训了一顿,称不上温柔的语气说出来却是带着无尽的温柔和似是母亲那样的担忧和语重心长的教诲,基尔伯特又在伊丽莎白之后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祖父,他突然有点想和伊丽莎白讲一讲睡前故事,讲一讲贝什米特家族那称不上悠久但又冗长的历史。
 
可是在他开口之前睡意却是抢先到达,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一样昏昏沉沉的,催他睡去,于是他就这么屈服了,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那么一下,他愉悦的坠入了梦的怀抱中,那怀抱里可能没有糖果,但是却有着家乡,可能没有着宝藏,但是却有着故土上的黑色雄鹰和美丽的夕阳……
 
就在基尔伯特即将丢盔弃甲的投入那甜美的怀抱之中的时候,伊丽莎白那像是发现了新奇事物的高呼着他的名字,这像是突然从远方传过来的利箭一样,刺破了整张交织着美好的网,也刺破了这整个夜空的宁静。
 
基尔伯特仿佛受到了惊吓的雀鸟那样的将枕头向床下丢去,并不沉重的柔软枕头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这响声将整个黑夜的宁静打破了,雄鹰宣战似的在被新月照耀着的枯树上鸣叫着,当然了,这个夜晚其实从第一声鸣叫开始就已经不在宁静了,夜晚其实没有安静的时候,只是太过喧嚣的白日和疲倦将这夜晚的歌唱给掩盖过去了而已。
 
“哎呦!”伊丽莎白惊呼着,她好像第一次认识基尔伯特那样的上下打量着还不怎么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灯光的基尔伯特,他用双手隔绝住了这灼眼的灯光,也隔绝住了伊丽莎白的目光。
 
“基尔伯特?”她试探性的喊着他的名字,不过很明显,我们的这位骑士先生并没有从突如其来的灯光和刚刚的美梦中清醒过来的呢,“你怎么了?”伊丽莎白继续问着,这话语带着很明显的关切意味,不过基尔伯特觉得,这话从伊丽莎白的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
 
伊丽莎白倒是第一次了解到基尔伯特这种有趣的下意识反应,有些好奇究竟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不过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被带着一些起床气的基尔伯特抢得了先机。
 
“亲爱的海德薇莉小姐——,我可真好奇你是发现了什么天大事情才叫醒我的,最好是新大陆,不然我可觉得你把我叫醒这件事是一个非常不明智的选择。”基尔伯特阴阳怪气的开口,这话语比他平常说出口的要更张扬,也要更没有分寸一点。
 
可惜伊丽莎白却是比他更牙尖嘴利的对象,她可是见惯了这种话,无论从哪里——反正就是懂得了如何回击,“基尔伯特先生,我现在已经懒得纠正你对我错误的称呼了。关于我叫醒你这件事,我觉得是明智的很的选择,因为如果不叫醒你,你就会错过夜晚了,还有——你可不是哥伦布,发现不发现新大陆又关你什么事呢?”
 
“这是多么牵强的理由啊,是吧?”他忽视了她的回击,带着一些嘲讽语调的向伊丽莎白征求着意见,伊丽莎白却是将一双眼的眼白留给了他,转过身去继续看着夜色了,“我可真希望是什么大事,不然我非得和你打一架不成。”
 
基尔伯特有些置气地说着这句话,但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向窗外望去,他也看见了难得在一起的天竺葵和矢车菊,还有顺着萤火虫和风而上的阵阵花香,夜晚就像是披着轻纱的姑娘坐在月亮之下浅浅歌唱那样让人不忍遐想。
 
“我让你看的是下面!”伊丽莎白发现基尔伯特的目光总是不住的在向月亮下的雄鹰那里瞟去,不忍对他低声说了一句话,基尔伯特顺着她手指所向的方向望去,看见了成片的天竺葵像是和矢车菊约定好了那样的绽放,在风中如同睡着了那般的轻轻摇摆着身体。
 
“你说…这花儿是在哪儿开的呢?”她微微探出头去,让棕色的秀发在夜风的轻柔歌唱中与夜幕融为一体,伊丽莎白偏过头来看着基尔伯特,这话正好问出了基尔伯特心中的疑问,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回应着伊丽莎白的话,那姑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一般的兴奋的望向基尔伯特。
 
虽然这突然热切起来的目光让基尔伯特背后稍微有些发凉,但是他还是将伊丽莎白接下来的话听了下去,“所以我们明天溜出去去寻找那里吧,那里好像没什么人去的样子——。”她的眸子就像是星辰那样闪着光,让人不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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