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川传奇·镜中黑瞳（5）·Cir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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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孙笑川脸上，淡淡的温暖将他从沉沉的睡梦中捞起，这已是克油头刺杀事件后的第四天了。事发后第二天，孙笑川就被志同道合的维新战友安排到新津县的丽新酒店了。说是为了控制风险，但是孙笑川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是滋味，好像他们看不起自己似的，不把自己当C位。
即便如此，孙笑川也得按约定好的，早早起来，赶在14:00前到达首都地铁红板站C1出口处与战友汇合，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孙笑川缓缓从床上翻下，收拾收拾自己什么都没有的行李，走出了酒店大堂，与一位美女经理单方面打了招呼，就坐上了3000块起步价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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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典上的刺杀引起了社会舆论和心理的轩然大波。各种加刊，各种解读出现在各种媒体和自媒体最醒目的版面，首相和外交大臣当场参加新闻发布会，整个克油头戒严。
事发后的第一天，上原结衣立刻指派了一位“忠诚的策划官”去公安认罪。通过自恰且全真的供述和狂信徒般的表演，让公安的大规模搜索停止，戒严取消。这即是制造机会和时间。
当天下午，用于下一轮刺杀准备的炸药和起爆装置，被隐藏在金属保温瓶的夹层内全部骗过安检被几位下属带回首都。又派出四名下属按照不同路线不同时间将文件带去大城，最后，指派回去的人在约定地点与孙笑川碰头。
上原结衣自己则留在克油头，联系其他部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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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紧急事件的查办都是要求从快从严，所以对“策划者”的审判在事发后的第四天就开始了。可想而知，各国的记者都会参与旁听，这个人的归宿被所有心系大和的人关注着。这场审判的审判长是有“公平正义55开”之称，位列5位最高大法官的苍打松先生。早上7点，还没到他老人家的起床时间，门铃就响了。“谁啊，这么大早的。”他看向监视系统的显示器，是一位亮着证件的特勤局干员。想必是商议今天开庭的安保事宜，但这时间确实太早了。但是人来了总不能不开门，苍打松穿上裤子，按下了开门按钮。
“您好。”
“进来，坐坐坐，我给你泡茶吧。”苍打松一边招呼客人落座，一边准备洗杯子。
“不必了，我这时候来，是希望您今天下午能宣判无罪。”西装革履的干员平静地说完了这句话。
“如果你是为这件事来的，那还是请回吧。我已经了解了案件情况，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嫌疑人是毫无疑问的杀人主谋，引起社会恐慌的极端恐怖分子。我早已决定要将其判为死刑。我不管其他人，我这人，大和国最高大法官，不为名，不为利，只为正义。”苍打松掷地有声的回应一下子让整个房间变得充满了光芒。
“你既然已经是最高大法官，那你一定是既求名，又逐利，从来没有实践过自己内心的正义啊。”干员显然没有走人的意思。
“你这是可耻的污蔑。”苍打松气得直发抖。
“一个不为名的人，如何被全国近200名法官推举为最高大法官？一个不为利的人，又如何在申请表上签名去领取腐败补贴？一个只为正义的人，又如何做到理直气壮地在宣判结束前决定一位青年人的死活？退一万步讲，即使刺杀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将子弹送入一位杀死叛国者卖国贼，呼唤民族团结的忠君爱国的青年的头颅，就是践行正义了？带法官，你可真实‘不为名，不为利，只为正义’啊。”干员这一手摆事实讲道理属实令人信服。
苍打松愣在当场，他很震惊，但是更多的是无言。他知道一句谚语，自闭是金。
“我觉得您需要看一看这个东西。”干员在手机上点击几下，推给审判长。
上面是审判长亲爱的女儿与一个异邦人躺在宾馆的床上发生的一段谈话。这个外国人他认识，赫温的某个贵族。谈话中充斥着对大和民族和大和男性的讽刺与无端的谩骂。
“你知道的，有很多有志青年把自己的断指邮寄到最高法院，希望以此来救下那位即将被审判的爱国者。”干员走到审判长左耳边说，审判长觉得很痒很难受，但是他不敢躲避那热气。
“你知道的，你善良美丽的女儿是国民眼中的女神，她在这个国家还有好长的路要走，至少，她得体面地活下去。”干员在审判长的右耳边留下这句话。
“所以，你知道的，现在的唯一的‘正义’就是‘他’的无罪释放。救赎他，救赎这个国家，救赎无数热爱这个国家的心灵，救赎您的女儿。做一个正义的伙伴吧。”干员把手机从审判长手里拿走，离开了这座价值不菲的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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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6:30，孙笑川已经在预定地点等了快半个小时，终于，6位有过一面之缘的成年人也到了。
“我们这现在干嘛去？”孙笑川趁机拉过一位小改改的手套近乎地问。
巧了，那位小改改也正好想给孙笑川东西。
“这个袋子你拿着就行。你是外国人，不会让你喝水。”那个小改改凑在他耳边说，然后把手里的一个箱子交给孙笑川。
孙笑川整个人都酥麻了。
“然后我们几个分批次过安检，通过上厕所，控制时间，搭乘不同的列车，先去旧宿那边的宪兵队安全屋。”小改改一边说，一边挽起孙笑川的手，先进入了闸道。
旁边忽然有很多拿着写有鸟语牌子，头戴白布条的年轻人急匆匆走过去。孙笑川想了想，这八成是搞游行去了。但是今天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件孙笑川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体验小改改的触感才是当下的幸福。
两人通过安检后孙笑川回头，除了正在进入闸道的两位战友和前往厕所的两位战友，没有其他人了。下午4:30，快到下班高峰了，一个人都没得，太假了吧。
说到底孙笑川也是不怎么了解大和的时间表，只能说是和炽叶有所区别。小改改似乎也有点慌张了，连连催促“快走，快走。”
终于，两人踩上了通往站台的扶梯。孙笑川回头看向正在过安检的两人。包被放到送货皮带上的一瞬间，站在安检门旁的安全员手边就拿出了什么东西。两下若隐若现的火光，伴因为大厅太安静所以传过来的经过消音器后的“嘭、嘭。”声。一位情报官直接倒在了地上。坐在显示器后面的也拿出了枪对着另一位伸手向安检机的战友也开了两枪。
孙笑川直接就吓傻了，双手抱头却没想起来蹲在地上。
小改改倒是反应迅速，一看右手被孙笑川放开，马上摸向手包，掏出了一个梳妆盒，拿出一把小手枪，顾不得拧上消音器，直接朝两位安全员开火。那位显示器附近的比较灵活，直接蹲了下去，而站在门边的就比较僵硬，正在转身过程，就被一颗子弹击中胸腔倒地。
小改改手速是极快的，4秒不到的时间里，就打光了弹匣里的20发子弹，一波压制，保住了两人的安全。
“跑，快。”小改改一边更换弹匣，一边要求孙笑川违反电梯乘坐基本公德，沿着电梯向下跑。
“那……那去上厕所的……两位老哥呢？”因惊恐与剧烈运动而进气量不足的孙笑川问小改改。
“八成是死了，下去后赶快找柱子和掩护物躲避，列车如果来了，迅速上车。”毕竟是专业人员，临危不乱。
忽然一下，电梯忽然停了，两人差点摔倒。小改改迅速看向电梯底部，确认没人，转头直接对着电梯顶部开了三枪。
“快，快下去，他们按停了电梯。”孙笑川只能继续拖动着身子和那个不算沉重的箱子向下跑去。
小改改低下身子往后退，隔几秒朝顶部开一枪，在子弹打光前也退到了底部。
站台上有6根柱子，两个垃圾桶，一个保洁室，一条长椅。
“这里只有柱子能挡住子弹，你去最靠里的那根，列车一到立刻上车，小心柱子后面藏人。”小改改一边盯着电梯出口，一边给孙笑川说。
孙笑川二话不说，张开腿就准备走。
“还有，千万别进保洁室，那里是死地，列车不来，如果他们攻下来就直接跳进轨道。”小改改一边给孙笑川说，一边向电梯出口开枪。
孙笑川没听过枪声，但没有表现出第一次听到枪声的害怕。正义的枪声无所畏惧。
不知道拥挤在电梯口的敌人有几个，小改改只能时不时探出来打两枪，那边也是。大家都开始浪费子弹了。
提示列车到站的显示屏在开始就被打碎。小改改清楚，对方也是干这行的老手。让两人在未知中煎熬，然后崩溃，然后出去送死，他们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小改改有精确数秒的能力，但是她不敢数，她知道这样之后加快自己心理崩溃的速度。但是她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自己，是孙笑川。
这个来自炽叶的，地皇忠诚的武士，他能撑多久。
孙笑川者，非凡人也。
他也知道这种僵持的煎熬，所以他研究起了面前的箱子，脑子里却在回忆小改改的触感。
终于，灯光照亮了轨道。小改改长出了一口气，她这个弹匣还有5发子弹，她还有两个弹匣。列车到站，蜂鸣器响，车门开。
孙笑川直接冲出去，好在他的那根柱子挡的比较严实，抓住开门时机开枪的敌人没有击中他。而小改改就很鸡贼，她绕到柜子另一边，对着举枪射击的半个身子打光5发子弹，喷出两团血雾。小改改这才放心地跑到车厢内，扶着门把手更换弹匣。
好在两发子弹的教训让敌人不敢冒进地伸头。
待小改改谨慎地搜索到孙笑川面前时，她才真的感到恐惧。这节车厢，仅有两人。